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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調戲影衛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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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戲影衛又一天

秦珩見她有松口的意思,忙道: “別的儀式都走過了,就差主人贈我個信物。什麽都行,這把龍泉劍也行,只需要主人您開個金口,承認它是信物就行了!”

羅香凝把空碗放回案幾上: “那我問你,既然立了魂契,一個影衛只能認一主,那一個主人可以收幾個‘魂契’影衛”

秦珩道: “多少都可以,只要主人高興。”

“這對立‘魂契’的影衛豈不是太不公平那我再問你,立了魂契主人可不可以悔約”羅香凝把擦幹的頭發攏到身後,露出嬌美的小臉。

秦珩望著她凝脂般的肌膚失神片刻,又低下頭去,似是有些委屈: “其實也是可以的,若主人想棄了影衛,只需收回信物,把他驅逐就可以。”

羅香凝好笑道: “那這魂契有什麽用,從頭到尾約束的只有影衛自己!主家卻仍可以為所欲為。你傻不傻,立這個幹嘛,我不允!”

秦珩急了: “屬下願意!求主人恩典。”好歹讓我有個念想,讓我們之間多一點牽連。

羅香凝往柔軟的床鋪上一趴,歪著身子支起一只手臂撐著頭,曼妙的身姿勾勒出美好的曲線,她似笑非笑地看著立在床邊的秦珩,聲音嬌軟: “這麽想要”秦珩被盯得有些心慌,沈默半晌還是擡起頭來,低低地應了聲: “嗯。”

怎麽就這麽乖,羅香凝心裏軟成一團: “你去把香藥箱子拿過來。”秦珩不明所以,但還是轉身走到櫥櫃,將一尺見方裝香料的檀木盒子抱了過來: “主人要燃香嗎,您說要哪種我來就好。”

羅香凝坐起來,把箱子放在膝蓋上打開,在裏面挑挑揀揀,取出了白芷,菖蒲,零陵香,七裏香幾樣香草,秦珩在一旁看得揪心,主人難不成要拿香草當信物這也忒難保存了!

羅香凝拿過旁邊的香囊,把幾樣香草塞了進去,湊到鼻尖一聞,香氣溫和清遠,滿意地在手上轉了一圈,然後往床頭一扔: “喏,信物,拿去!”

秦珩先是一喜,然後瞅著鼓鼓的香囊十分犯難,愁眉苦臉道: “主人,能不能換一個信物,香囊是……”是了半天也沒是出個所以然來,耳尖卻漸漸紅了。羅香凝得意的往床上一躺,目光狡黠道: “當然是女子給男子的定情信物!換不了,只能拿這個香囊做信物,不但如此,你還得每日佩戴,讓我檢查。若不然,這魂契你就別想立了!”

“可是這會壞了主人名節,會害了您的!”秦珩急得眼圈都紅了。羅香凝問: “哦是嗎,壞了名節會怎樣”

秦珩神色悲傷地看了她一眼,卻說不出話來。羅香凝十分不在乎道: “壞了名節就沒有人願意娶我了唄,怕什麽,我還不稀罕嫁呢!珩哥哥肯定不會不管我的,你會娶我,對不對”

秦珩猛的擡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羅香凝,心臟狂跳!隨即,卻直挺挺跪下去: “主人,我不能,我真的不能……”

羅香凝冷了臉: “你不願意”秦珩搖搖頭: “主人於我,像心中神明,可供奉可仰望甚至可以獻出生命,卻唯獨不可褻瀆。”羅香凝呆住了,她在秦珩心中竟是這般至高無上嗎,她,何德何能

羅香凝探身勾住秦珩的脖子,把他拉近自己,兩個人臉湊得很近,鼻尖貼著鼻尖,眼睛裏都是彼此。羅香凝收起吊兒郎當的性子正色道: “秦珩,我不知道你心裏別扭什麽,但這話我只說一次,你記住了!我喜歡你,在我心中,你比世上所有的男子都要好。比你所以為的,能配得上我的那些紈絝子弟,強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所以,收起你那些不知所謂的自尊心,挺直脊梁站在我身旁,陪我一起!明白嗎”

秦珩整個身子都戰栗起來,他啞聲道: “主人,可是我,是個父母不要乞丐都嫌的人,若非遇到主人,屬下都覺得自己不該活在世上討人嫌。能跟在您身邊,哪怕只做一條看門的狗,已經是我能想到最明媚的日子了,我……”

羅香凝用拇指壓住他的唇,不讓他說下去: “他們不喜歡你,沒關系。我喜歡你好不好”秦珩默不作聲。

“那這魂契你還要不要立”羅香凝拿起香囊,作勢要往燭火上放,秦珩連忙一把奪過來,小聲嘟囔道: “要立的!”

秦珩別扭地樣子著實取悅了羅香凝,她笑著摸了一下他的耳垂,湊過去道: “那今晚來我房裏睡,嗯”羅香凝其實是想讓他晚上不要再在外頭值夜了,但鑒於剛剛跟人家表白,氣氛太過暧昧,把影衛嚇得身子一抖,紅著臉跑了。羅香凝後知後覺,咂摸過味兒來也是老臉一紅。

以為把人嚇跑了今晚是別想再見著了,結果不過一刻鐘,秦珩就回來了,在門口磨磨蹭蹭不肯進來。羅香凝看他左手拎著食盒,右手抱著被褥,不由好笑: “你快進來吧,晃悠什麽呢,我又不會吃了你!”

秦珩走進屋,把食盒放下,就飛速跑去隔間,把被褥鋪在地上,生怕慢了一步,羅香凝就會拉他同床共枕一樣。

半夜,羅香凝有點睡不著,從她的角度,正好能看見秦珩躺在隔間的地上,規規矩矩的閉著眼睛。月光淌進來,照亮他交握安放在身前的雙手,手心裏正捧著她送的香囊。羅香凝失笑,秦珩性子安靜,睡覺也這麽老實。

放下床幔,擋住今夜過於明亮的月光,羅香凝側了個身,閉目養神,心裏卻在想著事情。今天試探了一下範家和鄭家的態度,他們明顯是不願意跟隨她一同北上的。今年北方確實不太平,從年初就滴雨未降,種下的粟谷連苗都沒有出,流民逃竄,匪盜猖獗,老皇帝帶著文武百官在東華門外祈雨就祈了三回,屁用沒有。只好派戶部尚書協同各路轉運使賑災,但還是有大批難民南下逃亡,吃不上飯的流民紛紛加入盜匪幫派,燒殺搶掠,漸漸形成了幾股較大的勢力。

按理說,今年頭一年發生旱災,朝廷苛捐雜稅又不重,百姓家中應該是還有些陳年餘糧的,戶部和轉運司也按時發放了賑災糧款,不該有這麽多流民,除非,這件事背後有人操縱,想借機招兵買馬,培養勢力。

但無論如何,自己還是要北上京華,將鋪子開起來,綺明一個人在國子監,實在讓人不放心,把生意做起來,再給他留些得力的人手。若七皇子真地是個賢明君主,苦心孤詣經營個幾十年,這江山可能還能迎來個中興繁華。但若落入齊王,晉王之手,那就離山河破碎,連年征戰不遠了。只希望老皇帝那糟粕身子能多撐幾年,讓七皇子能從容平穩地接過帝位。

眼下,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在了齊王和晉王身上,畢竟他兩個才是炙手可熱的立儲人選。羅家只是商賈之家,本不用理會朝堂風雲變幻,可一來自己與兩個王爺都有仇,似乎哪個上位都對羅家不利;二來,若真的連年征戰,大家就都沒有好日子過了,那才真正到了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的時候。

江南各大豪族都偏安一隅,以為自己找個靠山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對北方禍患視若無睹,豈不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唉,走一步算一步吧!羅香凝無聲地嘆了口氣,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翌日,窗外雀鳥嘰嘰喳喳,把羅香凝吵醒了,坐起身喊了聲“秦珩”,沒人應答,穿了鞋下榻往隔間一看,地上被褥整整齊齊,秦珩人卻不知哪裏去了。

羅香凝剛穿好衣服,幾個小丫頭便端著水進來了: “奴婢伺候大小姐洗漱。”羅香凝用豬毛獸骨牙刷蘸了鹽粉刷牙,又凈手洗臉,然後坐在妝臺前,昨天給她梳頭的阿梨猶豫半晌,不停的往門外張望,見秦珩還不來,只好視死如歸的拿起玉梳: “奴婢給您插戴吧”羅香凝聽出她的聲音,正是昨晚跟秦珩搭訕的那個,偏頭斜睨了她一眼: “你叫什麽名字”

阿梨嘴一癟,快要嚇哭了,臉頰上出現了兩個淺淺的小梨渦兒,顯得特別清麗可愛,真像一朵剛剛被春風吹開的小梨花: “回大小姐,奴婢叫阿梨!”

眼看著小梨花就要帶上雨,羅香凝挑了挑眉: “嗯,名字很好聽,以後不用來這邊伺候了,也別進這個院子,讓周管事給你換個差事。”

阿梨諾諾道: “是。”心中有些許空落落的,這樣的話,就見不到那個俊朗的小郎君了,昨日他衣服濕了貼在身上,隱隱能看見胸前的肌肉,還有那冷清的性子,都讓人臉紅心跳,比莊子上那些莽漢,不知強上多少,原本還想著,自己也在這個院子裏當差,見面的機會多,能近水樓臺先得月呢。結果月亮沒撈著,樓先塌了,周管事肯定以為自己是因為犯錯才被大小姐趕出院子的,一定會給我安排個辛苦差事。

“楞著幹什麽,還不走!”羅香凝冷聲道。小妮子眼裏藏不住事兒,一看她失落的眼神就知道在想什麽,賴在這裏不走,是想等秦珩回來,再見小情郎一面想的美!阿梨嚇得差點蹦起來,趕緊端著水盆跑了。

秦珩怎麽還沒回來,羅香凝一邊自己梳著頭發一邊想,忍不住也像阿梨剛才那樣往外張望,結果就看見秦珩從院門走了進來,腰間玉帶勾勒出少年郎勁瘦矯健的腰肢,腰帶上懸掛的,正是羅香凝送的蝶戀花香囊,可能是頭一天佩戴,還不是很習慣,秦珩時不時的就用手撫一下,羅香凝看了嘴角不自覺得彎了起來。

“主人,扶南早上來向您辭行,見您沒醒不讓我叫,我就自己去送了他一程。”秦珩進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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