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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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女孩高興道：“太好了！”
山貍皺眉道：“你和大黃多久沒見了？”
女孩忽然沈默，好一會兒才道：“不記得了，我很久沒有看見大黃了。”
山貍道：“很久是多久？”
女孩搖搖頭，她對時間沒有概念。
山貍道：“你家在哪？”
女孩手一指：“那裏。”
山貍摘下幡旗，扛著桌子，提起竹籃：“走，去看看。”
女孩帶著一人一貓，七拐八拐，正好經過山貍和黎牙吃面的地方，山貍順手放下桌子，還數了五十文錢放在桌上，算是租用桌椅的費用。
終於，女孩在一道籬笆門前停下。
女孩道：“這裏是我的家。”
這時，門被推開，一個老婦人走了出來。她看見山貍，奇道：“你是誰，找誰啊？”
山貍道：“我來找條狗，它以前住這。”
老婦人更困惑了：“以前？我住在這裏將近三十年，從來沒見過狗，也沒養過狗。”
山貍道：“那麽，是我記錯了。”
老婦人搖搖頭，覺得山貍真是老糊塗了。
黎牙看向女孩：“騙人不對。”
女孩的臉紅透了，她絞著手指，道：“我、我不是有意騙你們。”
女孩叫地香，地香是野花，紫藍色，葉大花小，麗陽城隨處可見，嫩芽可食，許多女孩叫這個名字。
三十多年前，地香住在籬笆門這裏。
那時候人與非人摩擦不斷，到處都是流血、哭泣、痛苦、死亡。時局動蕩，人能活下來已萬幸，又怎麽顧得著一條狗。大黃跟隨地香一家多年，地香的母親不忍心殺狗充饑，拋棄大黃許多次，每次大黃都找到了回家的路。城內越來越混亂，直到有一天，人們吃飯喝水都成了問題，地香的母親綁住大黃，拿起了柴刀。
地香推開母親，放走了大黃，大黃頭也不回地跑了，這一次，大黃再也沒回來。
地香沒有熬過人把非人趕出麗陽的那天，她重新醒來的時候，母親已經成了一堆白骨。地香守著白骨，等來了搬進她家的新住戶。
但是他們聽不到她的聲音。
地香在籬笆前等啊等，白骨化成了灰，籬笆前的樹青了又黃，黃了又青。
地香明白自己已經死了，人死了之後，不會餓，不會冷，但是很孤獨。
她想著大黃。
大黃是地香從鄰居家抱回來的，鄰居的母狗一窩七胎，養活不了那麽多，小小的，軟軟的，閉著眼，還不會走路。
她要走大黃，不久後，大黃會跑會跳，還會撒嬌，令人欣喜。
可是大黃走了。
地香不知道時間過去了這麽久，沒想到這個家只剩下她。她嘆了口氣，坐在籬笆門前，許久沒有做聲。
“也許你還能找到大黃。”山貍突然道。
地香疑惑地看向山貍。
山貍道：“我可以幫你打聽，不過，不要抱太大希望。”
黎牙道：“你打算怎麽做，我能做什麽？”
“大人，就是她！快抓住她，別讓她跑了！”
黎牙回過頭，一個賣藥郎指著山貍，催促捕快們抓人：“就是她在附近賣假藥，死騙子騙人錢！”
兩個捕快沒有貿然抓人，一個道：“你是最近在街上賣靈藥的？有人說吃了你賣的藥腹瀉不止，哎！抓住她！怎麽跑了！”
山貍一把提起黎牙狂奔，身後的捕快見狀，立馬跟上來。
黎牙道：“你跑什麽，他們只是問話，又不是要抓你！”
山貍道：“也可能是抓我。”
山貍拐進巷子中，出來的時候，成了一只黑貓，一只山貍。
捕快跑出巷子，街上空無一人，他們莫名其妙地看著對方。
“奇怪，明明看見她往這邊跑。”
“老太婆腿腳還挺利索。”
“你們趕緊抓住她，我瞅她好久了，也不知道賣的什麽藥，那麽多人買，不會是害人的吧？哎喲！”
指路的賣藥郎被山貍狠狠踩了一腳，發出殺豬般的聲音。
山貍冷靜地道：“走。”
黎牙和地香跟著上了墻。
她們來到麗陽城最高的酒樓，卻看見酒樓空無一人，大門處寫著暫停歇業。
她們繞到後院，一群灰衣人進進出出，有的收拾包裹，有的搬家具，有的推小車。
山貍朝其中一個打招呼。
“你們逃難去？”
灰衣人擡起腦袋，愁眉苦臉地道：“原來是山貍大人，您說對了，我們可不是去逃難？”
“怎麽？”
“您沒得到風聲？我們的同伴打聽到那個人要來麗陽，惠眾還能對我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那個人可不會，她可是把上古兇獸九嬰斬落於龍溪的大巫，我們還是趕緊逃命吧！”
山貍言簡意賅：“我來打聽個事。”
“我知道你想要的答案。”灰衣人附著山貍的耳朵說著悄悄話。
山貍點了點頭，表示知道，灰衣人很快又去忙事去了。
黎牙奇道：“他跟你說什麽了？”
山貍道：“大黃還在，我們得往回走。”
地香喜道：“真的？！”
山貍道：“他們無處不在，掌握麗陽城所有的消息，碰巧其中一個知道地香的事。”
黎牙道：“他們還真好心，什麽也不要就告訴你。”
山貍道：“我救過他們。”
山貍停了下來。她們已重新回到籬笆門前。
地香道：“我們回來了？”
山貍道：“大黃一直在這附近。”
地香道：“可我從來沒見過大黃。”
山貍道：“也許是它害怕，你叫它的名字試試。”
“大黃——大黃！”地香果真大聲叫起來，她在附近走來走去，不停張望，生怕錯過大黃的身影，“大黃！”
巷子轉角，一條七八個月大的黃色小狗跑了出來，吐著舌頭，呼哧呼哧，那麽熱情，撲向地香。
地香抱住大黃，熱淚盈眶：“原來你一直在附近！”
山貍道：“它跑了，但是想著你，死了之後還不肯離開，又怕你趕它，就躲在附近。”
地香哇哇大哭：“都怪我！”
大黃舔著地香的眼淚，“汪”了一聲。
山貍道：“它沒有怪你。”
地香痛痛快快哭了一場。一人一狗漸漸消失在籬笆門前。
黎牙嘆道：“今天什麽事都沒做，卻感覺很累，我要回去了。”
山貍攔住黎牙，道：“你還沒付錢。”
黎牙不解：“付錢？付什麽錢，我哪有錢？”
山貍道：“我幫了地香，自然該你付錢，你想賴賬？”
黎牙被拖走了。
山貍找到一座殘破的院子，還找來一口大鍋。
黎牙生起火，煮了一大鍋濃稠的綠色湯藥，不斷咕嚕咕嚕冒著泡，院子彌漫著腐爛的臭味。山貍嘗了嘗，嫌不夠味，邊催促黎牙攪拌湯藥，邊從竹籃掏出東西，扔進鍋裏。
黎牙親眼看到，山貍掏出蜈蚣地龍蜘蛛，一小節鱷魚的爪子，一捆老樹根，她甚至朝鍋裏吐了口口水，湯藥還沒是沒什麽反應。
山貍一拍腦袋：“差點忘了。”
她褥下黎牙的毛，丟了一把扔進鍋裏。
黎牙跳起來：“你幹什麽呢！”
山貍無辜地道：“你掉毛真厲害。”
黎牙道：“關你屁事。”
山貍道：“我的藥需要黑貓的力量。”
黎牙將信將疑，這時，湯藥猛地炸出一朵小蘑菇雲。
山貍滿意地點點頭，道：“成了。”
爆炸過後，鍋裏出現了十來個罐子。山貍高興地道：“太好了，就剩這些了。”
黎牙癱坐在地上：“不知道你在做什麽，但是累死我了。”
山貍把罐子收進竹籃中：“走，請你喝酒。”
“不行，我發過誓，不再喝酒，”山貍剛走兩步，懊惱起來，突然湊近黎牙，道，“你知道海民嗎？”
黎牙想了想，認真道：“是誰？”
山貍道：“我認識了一個海民，她邀請我去海中做客，我不小心喝多了酒，在宴會上弄壞了海民的至寶，必須收集靈魂碎片修補至寶，我補了那麽多年，終於快要補完了。補完之後，我要痛痛快快喝一場。”
黎牙好奇道：“你怎麽收集靈魂碎片？”
山貍道：“眾生皆有靈魂，而人的靈魂最容易破碎，我收集她們的靈魂碎片，作為回報，我會實現她們的願望，無論是好的願望，還是壞的願望。唔，說起來，我在麗陽待得太久，得換個地方了，不然被巫覡察覺就麻煩了。”
黎牙道：“你幫人實現了多少壞的願望？”
山貍道：“記不清了。不過，我還記得前幾年有個女人來找我，那是我在麗陽城的第一位客人，所以我記得很清楚，我從來沒見過像她那樣四分五裂的靈魂。”
黎牙道：“你那位客人的願望是什麽？”
山貍道：“她迫切地希望一個人死。”
黎牙震驚道：“你幫她殺人？”
山貍道：“殺人？我實現了她的願望，拿到一大塊靈魂，很公平。再說，我只是把藥給了那位客人，並沒有動手。我可是天才，我的藥無色無味，沒有人能查得出來。”
黎牙喃喃道：“可是殺人……”
山貍打斷道：“那個人是她的丈夫，有天夜裏，她母親急病，她回娘家照看，家裏只有她的女兒和丈夫，第二天她回家時，發現女兒不對勁，一問才知道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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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高興道：“太好了！”
山貍皺眉道：“你和大黃多久沒見了？”
女孩忽然沈默，好一會兒才道：“不記得了，我很久沒有看見大黃了。”
山貍道：“很久是多久？”
女孩搖搖頭，她對時間沒有概念。
山貍道：“你家在哪？”
女孩手一指：“那裏。”
山貍摘下幡旗，扛著桌子，提起竹籃：“走，去看看。”
女孩帶著一人一貓，七拐八拐，正好經過山貍和黎牙吃面的地方，山貍順手放下桌子，還數了五十文錢放在桌上，算是租用桌椅的費用。
終於，女孩在一道籬笆門前停下。
女孩道：“這裏是我的家。”
這時，門被推開，一個老婦人走了出來。她看見山貍，奇道：“你是誰，找誰啊？”
山貍道：“我來找條狗，它以前住這。”
老婦人更困惑了：“以前？我住在這裏將近三十年，從來沒見過狗，也沒養過狗。”
山貍道：“那麽，是我記錯了。”
老婦人搖搖頭，覺得山貍真是老糊塗了。
黎牙看向女孩：“騙人不對。”
女孩的臉紅透了，她絞著手指，道：“我、我不是有意騙你們。”
女孩叫地香，地香是野花，紫藍色，葉大花小，麗陽城隨處可見，嫩芽可食，許多女孩叫這個名字。
三十多年前，地香住在籬笆門這裏。
那時候人與非人摩擦不斷，到處都是流血、哭泣、痛苦、死亡。時局動蕩，人能活下來已萬幸，又怎麽顧得著一條狗。大黃跟隨地香一家多年，地香的母親不忍心殺狗充饑，拋棄大黃許多次，每次大黃都找到了回家的路。城內越來越混亂，直到有一天，人們吃飯喝水都成了問題，地香的母親綁住大黃，拿起了柴刀。
地香推開母親，放走了大黃，大黃頭也不回地跑了，這一次，大黃再也沒回來。
地香沒有熬過人把非人趕出麗陽的那天，她重新醒來的時候，母親已經成了一堆白骨。地香守著白骨，等來了搬進她家的新住戶。
但是他們聽不到她的聲音。
地香在籬笆前等啊等，白骨化成了灰，籬笆前的樹青了又黃，黃了又青。
地香明白自己已經死了，人死了之後，不會餓，不會冷，但是很孤獨。
她想著大黃。
大黃是地香從鄰居家抱回來的，鄰居的母狗一窩七胎，養活不了那麽多，小小的，軟軟的，閉著眼，還不會走路。
她要走大黃，不久後，大黃會跑會跳，還會撒嬌，令人欣喜。
可是大黃走了。
地香不知道時間過去了這麽久，沒想到這個家只剩下她。她嘆了口氣，坐在籬笆門前，許久沒有做聲。
“也許你還能找到大黃。”山貍突然道。
地香疑惑地看向山貍。
山貍道：“我可以幫你打聽，不過，不要抱太大希望。”
黎牙道：“你打算怎麽做，我能做什麽？”
“大人，就是她！快抓住她，別讓她跑了！”
黎牙回過頭，一個賣藥郎指著山貍，催促捕快們抓人：“就是她在附近賣假藥，死騙子騙人錢！”
兩個捕快沒有貿然抓人，一個道：“你是最近在街上賣靈藥的？有人說吃了你賣的藥腹瀉不止，哎！抓住她！怎麽跑了！”
山貍一把提起黎牙狂奔，身後的捕快見狀，立馬跟上來。
黎牙道：“你跑什麽，他們只是問話，又不是要抓你！”
山貍道：“也可能是抓我。”
山貍拐進巷子中，出來的時候，成了一只黑貓，一只山貍。
捕快跑出巷子，街上空無一人，他們莫名其妙地看著對方。
“奇怪，明明看見她往這邊跑。”
“老太婆腿腳還挺利索。”
“你們趕緊抓住她，我瞅她好久了，也不知道賣的什麽藥，那麽多人買，不會是害人的吧？哎喲！”
指路的賣藥郎被山貍狠狠踩了一腳，發出殺豬般的聲音。
山貍冷靜地道：“走。”
黎牙和地香跟著上了墻。
她們來到麗陽城最高的酒樓，卻看見酒樓空無一人，大門處寫著暫停歇業。
她們繞到後院，一群灰衣人進進出出，有的收拾包裹，有的搬家具，有的推小車。
山貍朝其中一個打招呼。
“你們逃難去？”
灰衣人擡起腦袋，愁眉苦臉地道：“原來是山貍大人，您說對了，我們可不是去逃難？”
“怎麽？”
“您沒得到風聲？我們的同伴打聽到那個人要來麗陽，惠眾還能對我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那個人可不會，她可是把上古兇獸九嬰斬落於龍溪的大巫，我們還是趕緊逃命吧！”
山貍言簡意賅：“我來打聽個事。”
“我知道你想要的答案。”灰衣人附著山貍的耳朵說著悄悄話。
山貍點了點頭，表示知道，灰衣人很快又去忙事去了。
黎牙奇道：“他跟你說什麽了？”
山貍道：“大黃還在，我們得往回走。”
地香喜道：“真的？！”
山貍道：“他們無處不在，掌握麗陽城所有的消息，碰巧其中一個知道地香的事。”
黎牙道：“他們還真好心，什麽也不要就告訴你。”
山貍道：“我救過他們。”
山貍停了下來。她們已重新回到籬笆門前。
地香道：“我們回來了？”
山貍道：“大黃一直在這附近。”
地香道：“可我從來沒見過大黃。”
山貍道：“也許是它害怕，你叫它的名字試試。”
“大黃——大黃！”地香果真大聲叫起來，她在附近走來走去，不停張望，生怕錯過大黃的身影，“大黃！”
巷子轉角，一條七八個月大的黃色小狗跑了出來，吐著舌頭，呼哧呼哧，那麽熱情，撲向地香。
地香抱住大黃，熱淚盈眶：“原來你一直在附近！”
山貍道：“它跑了，但是想著你，死了之後還不肯離開，又怕你趕它，就躲在附近。”
地香哇哇大哭：“都怪我！”
大黃舔著地香的眼淚，“汪”了一聲。
山貍道：“它沒有怪你。”
地香痛痛快快哭了一場。一人一狗漸漸消失在籬笆門前。
黎牙嘆道：“今天什麽事都沒做，卻感覺很累，我要回去了。”
山貍攔住黎牙，道：“你還沒付錢。”
黎牙不解：“付錢？付什麽錢，我哪有錢？”
山貍道：“我幫了地香，自然該你付錢，你想賴賬？”
黎牙被拖走了。
山貍找到一座殘破的院子，還找來一口大鍋。
黎牙生起火，煮了一大鍋濃稠的綠色湯藥，不斷咕嚕咕嚕冒著泡，院子彌漫著腐爛的臭味。山貍嘗了嘗，嫌不夠味，邊催促黎牙攪拌湯藥，邊從竹籃掏出東西，扔進鍋裏。
黎牙親眼看到，山貍掏出蜈蚣地龍蜘蛛，一小節鱷魚的爪子，一捆老樹根，她甚至朝鍋裏吐了口口水，湯藥還沒是沒什麽反應。
山貍一拍腦袋：“差點忘了。”
她褥下黎牙的毛，丟了一把扔進鍋裏。
黎牙跳起來：“你幹什麽呢！”
山貍無辜地道：“你掉毛真厲害。”
黎牙道：“關你屁事。”
山貍道：“我的藥需要黑貓的力量。”
黎牙將信將疑，這時，湯藥猛地炸出一朵小蘑菇雲。
山貍滿意地點點頭，道：“成了。”
爆炸過後，鍋裏出現了十來個罐子。山貍高興地道：“太好了，就剩這些了。”
黎牙癱坐在地上：“不知道你在做什麽，但是累死我了。”
山貍把罐子收進竹籃中：“走，請你喝酒。”
“不行，我發過誓，不再喝酒，”山貍剛走兩步，懊惱起來，突然湊近黎牙，道，“你知道海民嗎？”
黎牙想了想，認真道：“是誰？”
山貍道：“我認識了一個海民，她邀請我去海中做客，我不小心喝多了酒，在宴會上弄壞了海民的至寶，必須收集靈魂碎片修補至寶，我補了那麽多年，終於快要補完了。補完之後，我要痛痛快快喝一場。”
黎牙好奇道：“你怎麽收集靈魂碎片？”
山貍道：“眾生皆有靈魂，而人的靈魂最容易破碎，我收集她們的靈魂碎片，作為回報，我會實現她們的願望，無論是好的願望，還是壞的願望。唔，說起來，我在麗陽待得太久，得換個地方了，不然被巫覡察覺就麻煩了。”
黎牙道：“你幫人實現了多少壞的願望？”
山貍道：“記不清了。不過，我還記得前幾年有個女人來找我，那是我在麗陽城的第一位客人，所以我記得很清楚，我從來沒見過像她那樣四分五裂的靈魂。”
黎牙道：“你那位客人的願望是什麽？”
山貍道：“她迫切地希望一個人死。”
黎牙震驚道：“你幫她殺人？”
山貍道：“殺人？我實現了她的願望，拿到一大塊靈魂，很公平。再說，我只是把藥給了那位客人，並沒有動手。我可是天才，我的藥無色無味，沒有人能查得出來。”
黎牙喃喃道：“可是殺人……”
山貍打斷道：“那個人是她的丈夫，有天夜裏，她母親急病，她回娘家照看，家裏只有她的女兒和丈夫，第二天她回家時，發現女兒不對勁，一問才知道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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