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江南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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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江南38
“人都到齊了嗎？”
猝然響起的聲音打亂姜楠思緒，她頓時擡頭，隨劉飛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飛哥，還差倆人。”江維立刻向他匯報。
劉飛擡手看一眼表，確認過時間，朝他點點頭，“行，那再等他們一下，人到齊就立刻開始排練。”
距離八點半僅剩最後五分鐘，姜楠暫時收起雜亂的思緒，只專心看起了劇本。
八點半超出兩分鐘，那兩位演員姍姍來遲，孔山正欲發作，將他們大罵一頓，卻被劉飛攔了下來，“行了行了，趕緊開始吧，結束了再教訓他們也不遲。”
排練開始，一眾演員們又開始在排練室中揮灑汗水。
今日第一件事，大家把第一場與第二場戲半脫稿又重新排練兩遍，整體呈現效果比昨日好了不少。
劉飛要求他們，等到明日再次排練這兩場時，就必須全脫稿。
這對姜楠來說並不困難，她早已將自己的臺詞全部銘記於心，並已是滾瓜爛熟的程度，對於其他人的臺詞，也大致記下一些，不止這一場，全本都可以做到完全脫稿排練。
這與她的努力離不開關系。
之後，第三場戲與第四場戲也如昨日一樣，由孔山邊講邊排，一位位演員按順序走戲，其餘不用上場的人就在一旁專心看著。
上午的排練結束後，再由助理小李給大家發了午飯，孔山沒有忘記早上那兩位演員遲到的事，單拎他倆去一旁，訓了他們一番。
劉飛和大家一同吃完盒飯，單獨找了秦嘉遇一趟。
姜楠聞聲轉過頭去，看到那二人已走到琴前，又在討論著什麽。
劉飛雙手插兜站立，秦嘉遇已坐在琴凳上，手擺上琴鍵。
見此情形，寧欣玉也被提起興致，走過去圍觀起了秦嘉遇彈琴。
秦嘉遇左手手腕不知何時露出一截，被劉飛瞧見，遂問了一句，“小秦，你手怎麽回事？”
“對啊秦老師，我昨天就看見你手上的繃帶了……”寧欣玉跟著附和，“是受傷了嗎？痛不痛呀？彈琴的時候，尤其是彈這種節奏感特別強的，需要手特別用力的，感覺會好疼的……”
秦嘉遇下意識將白色衛衣衣袖往下拽了拽，“沒事，只是不小心傷到了，已經差不多痊愈，繃帶隨時都可以拆的。”
大抵都是些安慰別人，同時也安慰自己的話。
這個傷是新增的，繃帶由他每日洗過澡後自己重新纏上新的，給傷口塗藥也由他自行完成。
傷口恢覆程度他每日可見，稍有些慢，疼痛感也時常會有，好在專註彈琴時便感覺不到，這就並不妨礙他做正事。
耳畔傳來寧欣玉對秦嘉遇關心的詢問，姜楠心中莫名不是滋味。
類似的問題她也問過秦嘉遇，但似乎並沒有像寧欣玉這樣將擔憂表達得如此強烈，而在秦嘉遇說過沒事後，也就徹底沒了下文。
繃帶是那日才有的，究竟是什麽原因會導致秦嘉遇傷到了手腕？
這個疑惑又在姜楠心中生根發芽，芽上布滿小倒鉤，抓得她心裏癢絲絲的。
那邊貌似停了討論，琴聲響起，是那首大家耳熟能詳的《伴奏一》。
一曲過後，起初被劉飛給予好評的曲子被他要求再做修改，中段情緒還得更加強烈。
“小秦，我們前面這個排練你也看到了對吧，這個情緒吧……嘖，哎呀，感覺還是不夠，你懂我意思嗎，需要你再多給點，所以麻煩你了哈，把中間噔噔蹬蹬、噔噔蹬蹬那段再重新修改一下，晚點我來聽成果。”
劉飛雙手早已從褲兜中伸出，在半空不斷揮舞著，看起來頗有些張牙舞爪的架勢。
秦嘉遇積極應著，在劉飛離開後獨自練琴，仍是那首《伴奏一》，不斷修改不斷重來。
寧欣玉從始至終未從他身旁離開過，看他雙手在琴鍵上多次飛舞起落，也被帶進情緒裏，一張臉不自覺皺得緊巴巴。
她說：“秦老師，我感覺這遍已經可以了，要不你歇歇吧，這多累啊。”
秦嘉遇卻面容嚴肅，直接否定了她的說法，“還不夠，還得再改。”
剛才幾次彈奏，情緒的確已十分激烈，姜楠聽著都不禁咬牙。
不僅因為曲子本身，更是因為秦嘉遇的傷。
關於秦嘉遇腕處的傷，她總感覺不太對勁。
終是坐不住了，伴著陡然又起的旋律，姜楠起身走到他身邊，眉心蹙緊等他彈完這一遍，被琴音與他手腕的起伏一同震得心跳砰砰。
“秦老師，休息一會兒吧。”
開口的同時姜楠也伸出手去，避開秦嘉遇手腕，輕按在他手臂上。
她這話並不是一聲詢問，更像是要求秦嘉遇去這麽做。
寧欣玉視線越過秦嘉遇看了姜楠一眼，表情稍有變化，又立刻去關註秦嘉遇的反應。
秦嘉遇仰起頭，看向姜楠的眼睛。
從眼前這雙明亮澄澈的眼裏，他既看見了幾分堅定，也看見了她毫不掩藏對於自己的擔心。
是有擔心的，他深信自己不會看錯。
只要面前是姜楠，他總會在第一時間做出回應，這次也沒有例外，幾乎總是百依百順。
那張有些難掩疲憊的臉上浮現笑意，一如平時，總是不變的溫和，應道：“好，那先不彈了，我去休息一下。”
此刻，在秦嘉遇身上，寧欣玉看到了一種與面對自己時截然不同的態度，她臉色一變再變，隱約間明白過來什麽。
接下來，她眼看著秦嘉遇沒有絲毫猶豫地站起來，又坐回原先角落處，竟當真聽了姜楠的話開始休息。
縱觀整間排練室，這位會彈鋼琴的小帥哥絕對是當中長相最為出眾的那一個，她本想把他泡到手來玩玩，但現在看來，這位小帥哥早已心有所屬，和自己是有緣無分了。
-
秦嘉遇坐下後，姜楠也從一旁隨手拉過一只凳子，也坐在他身前。
“秦老師，累了吧，喝點水。”
秦嘉遇那瓶只喝了不到一半的水就放在他凳子旁邊，她早已看見，順勢拿起遞給他。
“謝謝。”秦嘉遇左手接過，用右手擰開瓶蓋，又換右手拿著水瓶，仰頭灌下幾口。
她註意到，他搭在腿上的左手極其輕微地打著顫，想來是傷口有些疼了吧。
她也並不憋著，等秦嘉遇喝完水，直截了當地發問：“傷口疼嗎？”
“還好。”秦嘉遇答，又輕輕搖頭，“不疼。”
姜楠心思敏銳，見秦嘉遇又是“還好”，又是“不疼”，這樣回答多半還是疼的，只是為安慰自己這個關心他的人。
她並非不依不饒，非要求得一個原因，只是想要弄清一件沈沈墜在自己心間的事，“到底是怎麽弄傷的？我們在月城見面的最後一天還沒有對嗎，怎麽突然就弄傷了？”
她直視著秦嘉遇的眼睛，反而對方略有避躲，忽然側過身彎腰下去，從他包裏取出一袋東西，打開後拿了兩顆小石子大小的東西，遞給她。
秦嘉遇掌心之中是兩顆綠色包裝的檸檬糖。
哪怕只從剛才那個袋子來看就已足夠明了，是那天在月城她買給他的小零食，檸檬糖也是她挑選的。
那天放在貨架上的糖有很多種，檸檬糖、薄荷糖、話梅糖、橡皮糖等等，其中檸檬糖數量更少，顯然被顧客大量挑走，來不及補貨。
說明這個糖口感應該不錯，於是她給周素素與肖青各裝一袋檸檬糖與話梅糖，又給秦嘉遇準備了一小袋檸檬糖。
“吃顆糖吧，這個很好吃。”秦嘉遇說。
聽見身前的人說好吃，姜楠也就能確定他後來已經嘗過了，不是放在一邊遲遲不去碰。
遲疑著拿走一顆，她向對方道了謝，撕開包裝放入口中。
酸澀感在口腔裏迅速彌漫開來，還不至於酸到讓人無法忍受，而很快，這股檸檬酸味也就淡去，被另一股甜味取代。
“其實真的沒大礙，那天你回酒店後……”
只剩空殼的糖果包裝被姜楠捏在手心，她凝神聽著，卻見秦嘉遇仍有猶豫。
不過，短暫的停頓過後，他還是與她說明了原因：“我和張航起了沖突，不小心劃了一道口子，傷口不大也不深，每天塗藥過幾天就會痊愈的，所以也不用擔心。”
他迅速跳過與張航起沖突的事，姜楠眉心擰得更緊，心又猛墜下去。
口中甜味倏然變得苦澀起來，她知道這與糖本身無關，是被她自己的情緒所帶動。
關於那日的具體情況，知道秦嘉遇並不願意多說，她也就沒有再追問下去，只是心頭澀味依舊難擋。
她忽然伸出手去，掌心朝上，秦嘉遇不明所以，將手中另一顆糖輕輕放於她手心之中。
姜楠被他這番舉動逗得不由輕笑出聲，指尖合攏，糖被牢牢攥於她手心，糖紙棱角摩挲過掌心肌膚。
她一言不發，又探出手去，不等秦嘉遇反應過來，已輕握住他左手，半拉開他幹凈潔白的衣袖，露出那一截嶄新的繃帶。
秦嘉遇左手驀地瑟縮一下。
與是否牽扯到傷口無關，只是與姜楠肌膚之間細膩的觸感讓他下意識想要避開。
姜楠手心溫暖，暖意輕裹他微涼的手背，他知道他們不該如此，內心卻實在矛盾，終究還是抱著私心沒有去提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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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到齊了嗎？”
猝然響起的聲音打亂姜楠思緒，她頓時擡頭，隨劉飛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飛哥，還差倆人。”江維立刻向他匯報。
劉飛擡手看一眼表，確認過時間，朝他點點頭，“行，那再等他們一下，人到齊就立刻開始排練。”
距離八點半僅剩最後五分鐘，姜楠暫時收起雜亂的思緒，只專心看起了劇本。
八點半超出兩分鐘，那兩位演員姍姍來遲，孔山正欲發作，將他們大罵一頓，卻被劉飛攔了下來，“行了行了，趕緊開始吧，結束了再教訓他們也不遲。”
排練開始，一眾演員們又開始在排練室中揮灑汗水。
今日第一件事，大家把第一場與第二場戲半脫稿又重新排練兩遍，整體呈現效果比昨日好了不少。
劉飛要求他們，等到明日再次排練這兩場時，就必須全脫稿。
這對姜楠來說並不困難，她早已將自己的臺詞全部銘記於心，並已是滾瓜爛熟的程度，對於其他人的臺詞，也大致記下一些，不止這一場，全本都可以做到完全脫稿排練。
這與她的努力離不開關系。
之後，第三場戲與第四場戲也如昨日一樣，由孔山邊講邊排，一位位演員按順序走戲，其餘不用上場的人就在一旁專心看著。
上午的排練結束後，再由助理小李給大家發了午飯，孔山沒有忘記早上那兩位演員遲到的事，單拎他倆去一旁，訓了他們一番。
劉飛和大家一同吃完盒飯，單獨找了秦嘉遇一趟。
姜楠聞聲轉過頭去，看到那二人已走到琴前，又在討論著什麽。
劉飛雙手插兜站立，秦嘉遇已坐在琴凳上，手擺上琴鍵。
見此情形，寧欣玉也被提起興致，走過去圍觀起了秦嘉遇彈琴。
秦嘉遇左手手腕不知何時露出一截，被劉飛瞧見，遂問了一句，“小秦，你手怎麽回事？”
“對啊秦老師，我昨天就看見你手上的繃帶了……”寧欣玉跟著附和，“是受傷了嗎？痛不痛呀？彈琴的時候，尤其是彈這種節奏感特別強的，需要手特別用力的，感覺會好疼的……”
秦嘉遇下意識將白色衛衣衣袖往下拽了拽，“沒事，只是不小心傷到了，已經差不多痊愈，繃帶隨時都可以拆的。”
大抵都是些安慰別人，同時也安慰自己的話。
這個傷是新增的，繃帶由他每日洗過澡後自己重新纏上新的，給傷口塗藥也由他自行完成。
傷口恢覆程度他每日可見，稍有些慢，疼痛感也時常會有，好在專註彈琴時便感覺不到，這就並不妨礙他做正事。
耳畔傳來寧欣玉對秦嘉遇關心的詢問，姜楠心中莫名不是滋味。
類似的問題她也問過秦嘉遇，但似乎並沒有像寧欣玉這樣將擔憂表達得如此強烈，而在秦嘉遇說過沒事後，也就徹底沒了下文。
繃帶是那日才有的，究竟是什麽原因會導致秦嘉遇傷到了手腕？
這個疑惑又在姜楠心中生根發芽，芽上布滿小倒鉤，抓得她心裏癢絲絲的。
那邊貌似停了討論，琴聲響起，是那首大家耳熟能詳的《伴奏一》。
一曲過後，起初被劉飛給予好評的曲子被他要求再做修改，中段情緒還得更加強烈。
“小秦，我們前面這個排練你也看到了對吧，這個情緒吧……嘖，哎呀，感覺還是不夠，你懂我意思嗎，需要你再多給點，所以麻煩你了哈，把中間噔噔蹬蹬、噔噔蹬蹬那段再重新修改一下，晚點我來聽成果。”
劉飛雙手早已從褲兜中伸出，在半空不斷揮舞著，看起來頗有些張牙舞爪的架勢。
秦嘉遇積極應著，在劉飛離開後獨自練琴，仍是那首《伴奏一》，不斷修改不斷重來。
寧欣玉從始至終未從他身旁離開過，看他雙手在琴鍵上多次飛舞起落，也被帶進情緒裏，一張臉不自覺皺得緊巴巴。
她說：“秦老師，我感覺這遍已經可以了，要不你歇歇吧，這多累啊。”
秦嘉遇卻面容嚴肅，直接否定了她的說法，“還不夠，還得再改。”
剛才幾次彈奏，情緒的確已十分激烈，姜楠聽著都不禁咬牙。
不僅因為曲子本身，更是因為秦嘉遇的傷。
關於秦嘉遇腕處的傷，她總感覺不太對勁。
終是坐不住了，伴著陡然又起的旋律，姜楠起身走到他身邊，眉心蹙緊等他彈完這一遍，被琴音與他手腕的起伏一同震得心跳砰砰。
“秦老師，休息一會兒吧。”
開口的同時姜楠也伸出手去，避開秦嘉遇手腕，輕按在他手臂上。
她這話並不是一聲詢問，更像是要求秦嘉遇去這麽做。
寧欣玉視線越過秦嘉遇看了姜楠一眼，表情稍有變化，又立刻去關註秦嘉遇的反應。
秦嘉遇仰起頭，看向姜楠的眼睛。
從眼前這雙明亮澄澈的眼裏，他既看見了幾分堅定，也看見了她毫不掩藏對於自己的擔心。
是有擔心的，他深信自己不會看錯。
只要面前是姜楠，他總會在第一時間做出回應，這次也沒有例外，幾乎總是百依百順。
那張有些難掩疲憊的臉上浮現笑意，一如平時，總是不變的溫和，應道：“好，那先不彈了，我去休息一下。”
此刻，在秦嘉遇身上，寧欣玉看到了一種與面對自己時截然不同的態度，她臉色一變再變，隱約間明白過來什麽。
接下來，她眼看著秦嘉遇沒有絲毫猶豫地站起來，又坐回原先角落處，竟當真聽了姜楠的話開始休息。
縱觀整間排練室，這位會彈鋼琴的小帥哥絕對是當中長相最為出眾的那一個，她本想把他泡到手來玩玩，但現在看來，這位小帥哥早已心有所屬，和自己是有緣無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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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嘉遇坐下後，姜楠也從一旁隨手拉過一只凳子，也坐在他身前。
“秦老師，累了吧，喝點水。”
秦嘉遇那瓶只喝了不到一半的水就放在他凳子旁邊，她早已看見，順勢拿起遞給他。
“謝謝。”秦嘉遇左手接過，用右手擰開瓶蓋，又換右手拿著水瓶，仰頭灌下幾口。
她註意到，他搭在腿上的左手極其輕微地打著顫，想來是傷口有些疼了吧。
她也並不憋著，等秦嘉遇喝完水，直截了當地發問：“傷口疼嗎？”
“還好。”秦嘉遇答，又輕輕搖頭，“不疼。”
姜楠心思敏銳，見秦嘉遇又是“還好”，又是“不疼”，這樣回答多半還是疼的，只是為安慰自己這個關心他的人。
她並非不依不饒，非要求得一個原因，只是想要弄清一件沈沈墜在自己心間的事，“到底是怎麽弄傷的？我們在月城見面的最後一天還沒有對嗎，怎麽突然就弄傷了？”
她直視著秦嘉遇的眼睛，反而對方略有避躲，忽然側過身彎腰下去，從他包裏取出一袋東西，打開後拿了兩顆小石子大小的東西，遞給她。
秦嘉遇掌心之中是兩顆綠色包裝的檸檬糖。
哪怕只從剛才那個袋子來看就已足夠明了，是那天在月城她買給他的小零食，檸檬糖也是她挑選的。
那天放在貨架上的糖有很多種，檸檬糖、薄荷糖、話梅糖、橡皮糖等等，其中檸檬糖數量更少，顯然被顧客大量挑走，來不及補貨。
說明這個糖口感應該不錯，於是她給周素素與肖青各裝一袋檸檬糖與話梅糖，又給秦嘉遇準備了一小袋檸檬糖。
“吃顆糖吧，這個很好吃。”秦嘉遇說。
聽見身前的人說好吃，姜楠也就能確定他後來已經嘗過了，不是放在一邊遲遲不去碰。
遲疑著拿走一顆，她向對方道了謝，撕開包裝放入口中。
酸澀感在口腔裏迅速彌漫開來，還不至於酸到讓人無法忍受，而很快，這股檸檬酸味也就淡去，被另一股甜味取代。
“其實真的沒大礙，那天你回酒店後……”
只剩空殼的糖果包裝被姜楠捏在手心，她凝神聽著，卻見秦嘉遇仍有猶豫。
不過，短暫的停頓過後，他還是與她說明了原因：“我和張航起了沖突，不小心劃了一道口子，傷口不大也不深，每天塗藥過幾天就會痊愈的，所以也不用擔心。”
他迅速跳過與張航起沖突的事，姜楠眉心擰得更緊，心又猛墜下去。
口中甜味倏然變得苦澀起來，她知道這與糖本身無關，是被她自己的情緒所帶動。
關於那日的具體情況，知道秦嘉遇並不願意多說，她也就沒有再追問下去，只是心頭澀味依舊難擋。
她忽然伸出手去，掌心朝上，秦嘉遇不明所以，將手中另一顆糖輕輕放於她手心之中。
姜楠被他這番舉動逗得不由輕笑出聲，指尖合攏，糖被牢牢攥於她手心，糖紙棱角摩挲過掌心肌膚。
她一言不發，又探出手去，不等秦嘉遇反應過來，已輕握住他左手，半拉開他幹凈潔白的衣袖，露出那一截嶄新的繃帶。
秦嘉遇左手驀地瑟縮一下。
與是否牽扯到傷口無關，只是與姜楠肌膚之間細膩的觸感讓他下意識想要避開。
姜楠手心溫暖，暖意輕裹他微涼的手背，他知道他們不該如此，內心卻實在矛盾，終究還是抱著私心沒有去提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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