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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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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歌見月聲8

回到步月山,上歌馬不停蹄地趕往師父"祁楠竹"所在之處,將自己過去數月在魔宮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呈報出來。

祁楠竹聽完之後,沈默良久,似乎在思考著什麽重要的事情。

上歌見此情形,心中愈發忐忑不安,他深知此次任務事關重大,但未能圓滿完成使命令他深感愧疚和自責。

於是,他毫不猶豫地雙膝跪地,低頭請罪道:"師父,弟子無能,辦事不力,請您降罪責罰!"

然而,祁楠竹只是輕輕擺了擺手,並沒有責備上歌之意。反而語重心長地說:“罷了,此次確實是為師思慮不周。如今形勢嚴峻,我們必須盡快與你師伯他們共同商討應對之策,以鏟除魔族。你先退下吧。”

上歌恭敬地應了一聲“是”,然後緩緩站起身來。他低垂著眼眸,轉身默默地朝著庭院走去。

此刻的心情沈重而覆雜,一方面對自己未能盡善盡美感到懊悔不已;另一方面又對接下來與師伯們的商議充滿期待,希望能夠找到有效的方法消滅魔族,保衛世間安寧。

剛剛推開院門,上歌便一眼瞥見了那個靜靜佇立於樹蔭之下的身影——沈夜瀾!

此刻,他那雙深邃而悠遠的眼眸正直勾勾地凝視著自己。

上歌心頭一緊,實在不願再與此人有任何瓜葛,但又不禁暗自思忖起來:他為何會突然現身此處?難道步月山上的警鈴未曾作響嗎?

懷著滿心狐疑和一絲恐懼,上歌腳步踉蹌、戰戰兢兢地朝著沈夜瀾緩緩走去,並怯生生地開口問道:“你......你怎會在此處?”

話音未落,只見沈夜瀾猛地伸出一只手,如鐵鉗般緊緊扼住了上歌那細嫩白皙的脖頸,冷冽地質問道:“怎麽?莫非你當真懼怕被本座談食入腹不成?”

上歌頓感呼吸急促艱難,雙手拼命掙紮著想要掙脫束縛,同時咳嗽不止,斷斷續續地哀求道:“求......求求你放過我吧......咳咳......”

沈夜瀾不屑地冷笑一聲,隨後用力甩開手掌,將上歌重重地摔落在地,猶如丟棄一件無用之物一般冷酷無情。

緊接著,他邁步向前,伸出右手緊貼在上歌的天靈蓋上,剎那間,一股濃密如煙的漆黑霧氣源源不斷地湧入她的身軀之中。

待得收手之後,沈夜瀾又是一聲冷哼,語氣充滿鄙夷地道:“哼!本以為你這小女子果真膽大無畏、不懼生死呢。”

上歌無力地躺在冰冷堅硬的地面上,仿佛全身的力量都被抽幹一般,軟綿綿的連手指都難以動彈一下。

喉嚨裏更像是被火灼燒過似的,火辣辣的疼痛讓她幾乎發不出聲音。

就在這時,一道寒光閃過,一柄鋒利的長劍如毒蛇般朝沈夜瀾疾馳而去,瞬間在他的手臂上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上歌瞪大了雙眼,努力看清了眼前發生的一切。當她看到那個襲擊者的面容時,心中不禁猛地一沈!

這個人竟然是……她怎麽也想不到會在這裏見到他。

沈夜瀾怒喝一聲:“哪個不長眼的家夥敢偷襲本尊?”話音未落,他便迅速抽出腰間的佩劍,準備與敵人展開一場激戰。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身著一襲潔白如雪的衣袍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沈夜瀾身前。

只見他輕輕擡起腳,準確無誤地踹中了那柄飛劍,將其狠狠地踢飛出去。

沈夜瀾突然被一人擋住了去路,他不禁皺起眉頭,眼神變得寒冷無比。

然而,擋住他的那個人卻只是微微一笑,帶著幾分輕蔑地說道:“哦?原來是個連劍都握不住的窩囊廢啊。就憑你這雙手,也敢攔住本大爺?我看你靠的肯定不是那把隨時會掉地上的破劍吧!”

就在這時,男子轉頭看向上歌,並大聲呼喊起來:“上歌!你趕緊過來這邊!"”

這個男子名叫葉墨,乃是步月山的二師兄。而上歌與他一樣,同為步月山的弟子。

曾經,是為了保護上歌,不幸讓自己的雙手染上了劇毒,自那以後,她便再也無法穩穩地握住劍柄了。

聽到葉墨的呼喚,上歌看了他一眼,然後壓低聲音回應道:“二師兄……”她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苦澀。

……

祁楠竹聽到異常聲響後,當機立斷下達命令:“立刻布陣!”

話音剛落,只見無數身影從四面八方向著沈夜瀾疾馳而來,這些人正是祁楠竹座下的弟子們。

他們訓練有素、動作敏捷地迅速集結起來,並以一種獨特而緊密的陣勢將沈夜瀾團團圍住,使得他無處可逃。

被圍困其中的沈夜瀾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但他並未露出絲毫畏懼之色。

相反,他用充滿鄙夷和不屑的目光緩緩掃過周圍的眾人,冷笑一聲說道:“沒想到爾等皆乃鼠目寸光之輩,妄圖捉拿本尊者?簡直就是癡人說夢!”言語之中盡是對敵人的蔑視與嘲諷。

祁楠竹眼神冰冷地看著眼前身負重傷的沈夜瀾,沈聲道:“魔君,你如今傷勢如此之重,何必還要苦苦掙紮反抗呢?”

沈夜瀾聞言,猛地擡起頭來,眼中閃爍著癲狂與決絕之色,他仰天狂笑不止,那笑聲回蕩在空氣之中,仿佛要將這片天地都撕裂開來一般,“受傷又怎樣?今日就算拼盡全力,我也絕不會束手就擒!你們這群所謂的正道人士,有本事就盡管來吧,但想要取我性命,卻是休想!”

就在這時,一只魔族的信鳥突然飛臨而來,落在了沈夜瀾身旁。

信鳥帶來了一個消息——魔族此刻正遭受著圍攻圍剿。

沈夜瀾臉色一變,但很快便恢覆了鎮定。

他深吸一口氣,調動起體內僅剩的魔力,全力一擊,竟然硬生生地破開了困住自己的陣法。

然後,他毫不猶豫地轉身逃離,身影如鬼魅般迅速消失在遠方。

祁楠竹見狀,眉頭微微皺起,他心中明白,如果讓沈夜瀾逃脫,日後必定會成為心腹大患。

於是,他當機立斷地下令道:“追!今日務必將此獠斬殺於此,以絕後患!”說罷,他親自帶領著眾多弟子,緊追不舍,從步月山上疾馳而下。

一場驚心動魄的追殺就此展開……

沈夜瀾身負重傷,步履蹣跚地向前奔跑著,每一步都顯得無比艱難。然而,沒跑出多遠,前方突然出現一群身影,攔住了他的去路。

為首之人正是祁楠竹,他身後緊跟著眾多弟子。他們形成一個包圍圈,將沈夜瀾困在其中。

面對敵人的圍攻,沈夜瀾奮力抵抗,左躲右閃,試圖尋找突破口。但無奈傷勢過重,體力漸漸不支,他的動作也越來越遲緩。

盡管如此,沈夜瀾依然沒有放棄反抗。他揮舞著手中的兵器,與祁楠竹等人展開一場激烈的戰鬥。

然而,實力差距擺在眼前,沒過多久,他便敗下陣來。

就在這時,祁楠竹看準時機,猛地一刀劈向沈夜瀾。

這一刀勢大力沈,速度極快,沈夜瀾避無可避,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刀刃落在自己的肩膀上。

剎那間,鮮血如噴泉般噴湧而出,濺灑在四周,染紅了他的衣衫。

那觸目驚心的血跡,如同盛開的花朵,在黑暗中綻放出詭異的光芒。沈夜瀾發出一聲沈悶的痛呼,身體不受控制地搖晃起來。

最終,他支撐不住,單膝跪地,大口喘著粗氣,臉色蒼白如紙。

汗水混雜著血水順著額頭滑落,滴落在地上。

他緊咬牙關,眼中閃爍著憤怒和不甘的火焰,怒視著祁楠竹,聲音沙啞地罵道:“你們這群卑鄙的偽君子,無恥之徒!”他深知今日恐難逃一死,正準備承受祁楠竹的最後一擊時......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上歌如同一道閃電般沖了出來,用自己嬌弱的身軀擋住了那致命一擊!

沈夜瀾瞪大雙眼,滿臉驚愕地望著我,他的臉色變得鐵青,憤怒得像一頭被激怒的雄獅,對著上歌咆哮道:“上歌,你瘋了嗎?!”

而上歌則艱難地擠出一絲笑容,但這絲笑容卻比哭還難看。

此刻,她只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仿佛都移了位,整個腦袋好似要炸開似的劇痛難忍。

“上歌!!”沈夜瀾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聲音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

祁楠竹目睹眼前發生的一切後,也完全呆住了。他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對上歌如此關愛有加,可為何到頭來還是得不到她的真心相待呢?

難道真如人們所說,有些人就是無論怎樣都養不熟的白眼狼嗎?

回想起前世,同樣的場景、同樣的人、同樣的話語再次在上歌身上重演。

盡管時光流轉,命運輪回,但上歌依然義無反顧地選擇拯救沈夜瀾……

上歌雙腿顫抖著,仿佛用盡全身力氣才勉強跪了下來,發出“撲通”一聲悶響。

她用手支撐著地面,艱難地向前移動腳步,每一步都顯得異常沈重。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她帶著哭腔苦苦哀求:“師父,請您高擡貴手,千萬不要殺他啊!”

祁楠竹的眉頭緊緊皺起,眼神中透露出覆雜的情感。他凝視著眼前的上歌,心中暗自嘆息。

站在一旁的女子見狀,忍不住插話道:“祁楠竹,你看看你的好徒弟,竟然要救這個給世間帶來災難的惡徒!”她的語氣充滿了憤怒和失望。

祁楠竹轉頭看了那女子一眼,然後又將目光移回到上歌身上,緩緩開口問道:“難道說……你愛上他了不成?”他的聲音平靜,但其中蘊含的力量卻讓人無法忽視。

上歌茫然失措,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就在這時,一股熾熱的暖流突然湧上心頭,仿佛春日暖陽照耀全身,讓她感到無比溫暖。

她的額頭之上,竟然浮現出了上神印記!這一幕令在場的所有人都驚愕不已。

葉墨驚嘆道:“此前我曾探查過上歌的心訣,明明是無情之道,沒想到她竟然一直隱瞞真相,修煉的竟是有情之道。”

祁千秋師伯在一旁附和道:“私自更改修行心訣會損害自身根基啊。”

祁楠竹無奈地嘆息一聲:“可她終究是我的徒兒……”言語之中充滿了疼惜之意。

周圍的人們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歷經數輪轉世,如果不是因為你在上一世為她篡改了命運簿冊,選擇拯救蒼生,那麽這一世她的命運簿依舊未曾改變。然而如今,她卻重蹈覆轍,與前世如出一轍,實在是莫大的諷刺。”

面對眾人的議論紛紛,上歌絲毫不在意他們所言,她心中掛念的只有沈夜瀾一人。

她滿含憂慮地凝視著沈夜瀾,說道:“師父,弟子愛上他實乃有辱師門,但弟子願將其永生永世囚禁於天泉之內,好使他無法踏足塵世,以免禍害人間。”

祁楠竹沈默了許久,似乎內心正在經歷著激烈的掙紮,但最終還是緩緩地點頭,表示同意了某件事情。

.........

上歌背著身受重傷、氣息奄奄的沈夜瀾艱難地前行著,終於抵達了傳說中的天泉所在之地。

這裏靈氣四溢,源源不絕的靈脈匯聚於此,形成了一片神秘而寧靜的景象。

周圍還有一層強大的結界守護著,仿佛與世隔絕一般。

選擇此地作為治療之地,不僅可以借助天泉水神奇的功效治愈沈夜瀾身上的傷勢,還能確保他們不被外界幹擾和發現。

天泉水蘊含著無盡的生命力和滋養之力,對於修覆受損的魂魄有著極佳的療效。

上歌小心翼翼地將沈夜瀾放入天泉水池中,並施展出獨門心訣,引導著天地間的靈力匯聚到他身上,加速傷口的愈合。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沈夜瀾的身體逐漸恢覆了生機。當他重新睜開雙眼時,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冷漠和不屑:“就憑你,想要永遠囚禁我?這簡直就是癡人說夢!我可是這世間最為強大的存在!”

他的聲音冰冷刺骨,充滿了威嚴和自信,讓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然而面對如此狂妄自大的沈夜瀾,上歌並沒有絲毫退縮或畏懼之意。

相反她挺直了身子站在一旁平靜地回應道:“無論你有多強都無法改變現在的局面而且若不是我救了你早已魂飛魄散哪還有機會在此大放厥詞?”

說完上歌轉身離去留下沈夜瀾獨自思考著自己的命運……

話還沒說完,他便想要從天泉沖出去,但很快就發現這裏的結界異常堅固,難以突破。

心中充滿憤怒與不甘的他,只能一屁股坐在池邊,然後猛地擡起手掌,運氣發力朝著結界狠狠地拍打過去。

上歌見狀,急忙上前阻攔,並勸解道:“我知道你對我心懷怨恨,但請不要再嘗試沖破這道結界了。如果我真的膽敢把你囚禁在此處,那麽必然也已經預料到你會試圖用武力強行破開結界的可能。所以,我早就做好了應對之策。我奉勸你最好放棄這種想法,不然最後吃虧的只會是你自己,甚至可能會落得個灰飛煙滅的下場。”

然而,面對上歌的勸告,沈夜瀾只是冷冷地笑了一聲,回應道:“難道你覺得我會害怕嗎?”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無比的堅毅和決絕,似乎並沒有被對方的威脅所嚇倒。

上歌並未回應,只是默默地轉過身去,然後緩緩離去。

沈夜瀾經歷了一番激烈的爭鬥後,身體早已疲憊不堪,但內心卻充滿了不甘和憤怒。

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試圖反抗命運的安排,但終究還是無力回天。最終,他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精疲力竭地倒入了天泉池中。

......

祁楠竹帶著滿心的憤恨與挫敗回到了步月山。

他苦心謀劃多年,本以為這次可以將沈夜瀾置於死地,卻沒想到竟然功虧一簣。此刻,他的臉色陰沈得嚇人,仿佛能滴出水來。

一名弟子走上前來,小心翼翼地說道:“掌門,此次行動我們已傾盡全力,魔宮內外再無一人幸存,唯有那魔尊沈夜瀾被上歌救走了……”

說到這裏,這名弟子偷偷擡眼觀察著祁楠竹的反應,生怕自己說錯話惹惱了這位喜怒無常的掌門。

祁楠竹微微瞇起雙眸,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與狠厲之色,嘴角輕輕上揚,勾勒出一抹充滿冷酷意味的笑容:“非常好!就按照這樣繼續傳遞消息出去,讓所有人都知道魔尊沈夜瀾已經潛逃在外,四處作惡,禍害蒼生。現。現在立刻動身前去天泉,務必將其擒拿歸案!”他的聲音冰冷而堅定,仿佛帶著一種不可抗拒的威嚴。

那名弟子聞言,連忙躬身施禮,表示遵命,然後緩緩退出房間。

沈夜瀾啊沈夜瀾,這一次無論如何你也別想逃脫掉制裁。我定要讓你付出應有的代價!

祁楠竹轉身步入屋內,走到窗前,伸手推開窗戶。陽光透過窗欞灑在他身上,但他卻感受不到絲毫溫暖,心中只有無盡的憤恨和決絕。

他低頭俯瞰著樓下的情景,只見祁千秋正站在一棵大樹的陰影下,有條不紊地指揮著其他人搬運各種物品。

祁楠竹靜靜地凝視著祁千秋忙碌的身影,眼神覆雜難辨,既有對弟弟的關切,又有對未來命運的擔憂。

一件件造型各異、精致無比的丹爐,散發著神秘而強大氣息的符咒以及閃爍著奇異光芒的寶器......它們整整齊齊地排列開來,仿佛在展示著自己的珍貴和不凡。

祁千秋滿心歡喜地註視著眼前這一切,眼中閃爍著自信與期待之光。

他轉身面向身旁那位神情冷漠、氣質高雅的師叔,輕聲問道:“師叔,您覺得這些準備是否已經足夠充分呢?”言語之中透露出對師叔意見的尊重和重視。

祁楠竹微微擡起頭,目光從那些寶物上掃過,然後又面無表情地收了回來。

他用一種平靜而堅定的語氣回答道:“嗯,足夠了。有了這些東西作為助力,我們此次前去天泉之行必定能夠成功,也足以將那沈夜瀾置於死地。”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帶著一種讓人無法質疑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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