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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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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中人

陳西瑞退掉租房, 搬去了觀瀾公館,周姨也從老家被請回來繼續當住家保姆,屋內擺設一如從前, 似乎什麽都沒變。

房子前天裏裏外外找人來清掃過, 除塵迎新,通風換氣,弧形陽臺上搬來一排葳蕤綠植,肉眼可見勃勃生機。

陳西瑞將行李箱拎到主臥衣帽間,收拾隨身攜帶的行李,朝東那面墻已經置辦了整面的女性服飾,花花綠綠地混雜在滿屋的深色系之間。

扒到後面看標簽,一溜全是她的尺碼。

從夏裝到冬裝, 從上衣到裙子, 從內搭到外套,商標大牌,審美在線。

三套手工真絲睡衣, 分男女款, 傅宴欽這人在吃上沒什麽講究,但是對於追求生活品質, 挑剔到近乎變態的地步。

傅宴欽推掉了一個可有可無的應酬, 下了班就從公司趕回家,周姨正在客廳插花,擱下修枝剪,指了指臥室, “剛到沒多久, 在收拾衣服。”

他向裏走,站在衣帽間門口看她。

女人揚臂懸掛衣物, 偏短的上衣露出半截腰肢,雪白細軟,盈盈一握,他眸底動情,走過去從背後掐住她腰。

陳西瑞回眸:“嚇我一跳,你今天回來得挺早啊。”

傅宴欽圈住她腰身,下巴抵在她肩膀上,“房子退了嗎?”

“退了,押金不給退。”陳西瑞不甚自在,肢體隱約有些抗拒。

傅宴欽把人翻轉到身前,在她唇上輕啄一下,“剩下的那幾件放著吧,我喊阿姨過來收拾。”

“櫃子裏的衣服都是你挑的嗎?”

“你烏姐姐買的。”

陳西瑞低頭:“謝謝。”

傅宴欽笑,意味深長說:“你老跟我這麽客氣幹什麽。”

“客氣是應該的,因為你借了我好多錢,你現在就等同於我領導。”

傅宴欽眼裏盛著深不見底的潮湧,說話的口氣依舊淡淡:“你跟領導說話不看人眼睛?”

陳西瑞擡起眼皮,眼神澄澈,纖塵不染。

傅宴欽摸了摸她臉,“瘦了,這臉沒以前圓了。”

陳西瑞感受到男人手心熟悉的溫熱,這份熟悉將她帶回到多年以前,他也是用這只手撫遍她全身,令她上癮似的沈迷,“我最近在減肥呢。”

“又不胖,減什麽肥。”

“我朋友都說我胖,不管怎麽樣,能瘦下來就是好樣的。”

傅宴欽輕笑,目光鎖著她,下一秒將女人攬入懷,緊擁的力道帶著失而覆得的慶幸,“讓我抱抱。”

溫熱氣息從臉頰蔓延至全身,陳西瑞僵硬著身體,一動不動,嗓子艱澀地喊了聲他名字。

男人低喃:“嗯?”

“我…我想上廁所。”

傅宴欽松開她,她顧不得去辨認男人的情緒,快步跑進了衛生間,反鎖上門。

在馬桶上坐了三分多鐘,陳西瑞故意摁下沖水按鈕,嘩啦啦的水流聲席卷而去,清晰而有力。

她擰開門鎖出來,身體不由自主地緊繃,那人斜靠在沙發上玩手機,聞見動靜,低垂的眼簾緩緩擡起,輕輕拍了t兩下自己的大腿。

陳西瑞會意,走過去坐到他腿上,屁股懸著勁兒,沒落實,他張手一按,再順勢將她整個人環住,鼻息撲面,從她額頭一寸寸移到下巴,最後攫住唇瓣,深深吻住。

男人吻得又急又猛,陳西瑞甚至來不及換氣,臉憋得通紅,呼吸帶著輕微的喘氣音。

“咚、咚、咚。”門響三聲。

周姨在外面說:“晚飯好了。”

傅宴欽箍著她腰纏綿沈淪,沒有半點偃旗息鼓的趨勢,陳西瑞拳頭抵在他胸口用力一推,他皺眉,發狠吮了下她舌尖,這才甘心松開。

唇色殷紅,水光瀲灩,陳西瑞舔了舔嘴唇,只覺舌尖酥酥麻麻。

她瞪了過去,對上男人欲求不滿而半睜半閉的黑眸。

晚上這餐飯,四菜一湯全是照著陳西瑞的口味,二人各懷心思,全程無交流。

陳西瑞扒完最後一口飯,小聲說:“我晚上要做ppt,你先睡吧,不用等我了。”

傅宴欽嗯了聲。

她竊喜以為逃過一劫,抱著電腦走去書房,熬到十點多回臥室,男人還沒睡,半靠在床上玩平板,掀眸撩她一眼,沒說話。

陳西瑞沖了個澡換上睡裙,躡手躡足地躺到另一側,“我先睡了,晚安。”

真絲床品觸感細膩,柔軟舒適,陳西瑞放松身體進入預睡眠,混混沌沌間被傅宴欽撈進他炙熱滾燙的胸膛裏。

“大姨媽走了嗎?”男人嗅著她頭發和身體的馨香,下身反應明顯。

陳西瑞翻轉過身,心一橫,在他唇上親了親。

傅宴欽陡然興奮起來,反客為主含住她唇瓣加深了這個吻,在一起三年多,沒有人比他更熟悉陳西瑞的敏感點。

野火燎原,水漫金山。

他挪到床尾,賣力做著tun-yan動作,時不時擡眸,觀察女人的神情。

陳西瑞咬牙不讓自己洩出聲來。

荒唐過後,傅宴欽抹了把臉,就勢吻住陳西瑞,她羞赧得不敢睜眼,只一昧左右閃躲,卻被男人扼住了下巴,又聽他低笑:“自己的味道還嫌棄?”氣息拂過她鼻尖,“我是第一次給女人做這個,爽嗎?”

陳西瑞面色紅透,將男人話裏較為粗魯的字眼換了個高雅說法:“挺舒服的……就是太不斯文了,下次別這樣了。”

“下次讓你更爽。”傅宴欽霸道強勢,若有似無輕啄她唇瓣。

她受不了如此直白,閉上眼:“不能熬夜,快點睡覺吧!”

陳西瑞在床-事上向來拘束,講不來騷話,也做不出大尺度動作,一舉一動靦腆克制,與她平時咋咋呼呼的性子全然不符。

傅宴欽跟她正相反,深入淺出大開大合,床上和床下形同兩人。

女人呼吸淺淡,安靜睡著,傅宴欽將她發絲勾到耳後,對著額頭親了下,似不滿足,又在唇上啄了下。

陳西瑞是被鬧鐘吵醒的,醒來時曙光透過窗簾滲進來,她迷迷瞪瞪地摁掉鬧鐘,又睡了十分鐘回籠覺。

第二次響,分針指向20,她猝然一驚,嘴裏“靠”了一聲,忙爬起來沖進衛生間。

洗漱完往臉上匆匆拍水乳抹防曬,妝是來不及化了,一陣風似的沖出主臥。

傅宴欽衣冠整齊地坐在餐桌上吃早餐,淡然從容,慢條斯理,表情已不見昨晚的荒-淫痕跡。

陳西瑞心虛地坐到他對面,拿起杯子喝了口牛奶,滿桌張了個遍,撈起一塊牛油果煎蛋三明治。

“今天的早飯太豐盛了。”她沒話找話,試圖將昨晚那段記憶從腦海裏擦去,“我這幾年早上都吃包子,比較方便。”

“怪不得臉長得像包子。”

“沒有吧,你昨天不還說瘦了嗎……”

傅宴欽笑哼,兩人目光相撞。

陳西瑞不甘落於下風,欠嗖嗖地問:“昨天那麽累,你怎麽不多睡會兒?是不是年紀大了,覺變少了啊?”

傅宴欽沒甩她,抽了張紙巾擦嘴,周姨正好端著一屜小籠包從廚房出來,他饒有興味地盯著她,話卻是對著周姨說的:“阿姨,幫忙換條新床單,昨天夜裏不小心弄臟了。”

“好,回頭我下午來換。”周姨道,“西瑞,你昨天點的小籠湯包,嘗一個。”

“阿姨,我不吃了,我上班來不及了。”

陳西瑞大囧,咬了塊三明治跑出了門。



烏羨妮照慣例往老板桌上放上一杯美式,視線有意掃過他脖子,真是稀罕,沒看見草莓。

前天被差遣去置辦女人衣物,她還以為那姑娘很快就會搬進來。

“看什麽呢?”傅宴欽合上文件,擡頭問。

烏羨妮回過神:“傅總,十點鐘有個財經時報的個人專訪,那邊的記者已經來了。”蹬著細高跟,遞上一份打印好的資料,“采訪內容您先看過目。”

傅宴欽嗯了聲,又問一遍:“你剛才看什麽?”

烏羨妮學著陳西瑞的樣兒,裝憨:“我什麽都沒看啊。”

傅宴欽懶散靠向椅背,眼神平和,語氣裏帶著決策者的淩厲:“我看了你的轉崗申請,說說吧,為什麽想去幹銷售?”

烏羨妮如實回答:“想在三十歲之後,做出一些改變,現在的工作模式一眼望到頭,很沒勁兒。當然了老板,如果有需要我品鑒女性方面的私人問題,我還是很樂意效勞的。”

傅宴欽說:“公司的考核指標非常嚴苛,而且只會一年比一年嚴,幹行政這麽多年,能適應嗎?”

烏羨妮語調輕松:“不試試怎麽知道呢。”

傅宴欽想了想,“你的轉崗申請我批了,我讓張總那邊安排一位老銷售先帶帶你,跟著歷練個把月,如果不適應,隨時歡迎回來。”低頭繼續看起文件。

烏羨妮轉過身準備離開,忽聽得男人說:“她在北市沒什麽親人,多約她出來玩玩,她一直把你當姐姐。”

女人腳步一頓,笑了笑:“知道了傅總。”

怎麽著,您想給我當妹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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