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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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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在管家送了午餐後的沒多久,言淡月就回去了。

這邊季從南見言淡月走了,才看向了季郁。

沒等季從南說什麽,季郁就擡了擡手:“你想說你不回家。”

季郁看著季從南,說出了他心中的想法。

剛剛言淡月在的時候,言淡月提的那個建議,季郁想都沒有就答應了,甚至都沒有過問季從南的意見,那時季從南就擡眸看了他一眼。

季郁就知道季從南是不情願的,只是礙於言淡月在這,還是言淡月提的意見,他才沒有立刻反駁。

季從南點點頭,雖然驚訝季郁既然這麽了解自己此刻的想法,不過管他是從何了解的,這會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不會跟著季郁回家裏養傷,那樣他會郁悶死。

而且恐怕,她得知自己回了家裏而且有人照顧的時候,就不會過來了。

“我尊重你的想法,不想回就不回吧。”季郁點了頭,就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聊下去了,又待了兩分鐘後,季郁也走了。

病房裏一時間就剩季從南自己一個人。

醫生隨後走了進來,和季從南接觸了這麽快一個月的時間裏,他也算是看明白季從南的情況了。

有父親也有母親,但似乎三個人彼此之間都有點什麽,站在一起都不像是一家人的感覺。

見醫生進來,季從南擡頭看了過去,像是不明白為什麽這個時間過來,略帶疑惑的語氣說道:“怎麽了?”

醫生欲言又止,有想說的話卻又卡在半截,一時間覺得無論說什麽都不合適,告訴他下一步治療進度也過早,寬慰他的情緒,好像他也不需要,因為他整個人都是淡定的。

但骨折是會影響到他的工作,而且骨折每天都會伴隨著疼痛,一直到恢覆的後期,甚至如果留下後遺癥,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多少骨折的病人在床上休息久了郁郁寡歡或者脾氣暴躁,可季從南住進了許久了,除了第一天一句話不說以外,到現在一切正常。

“沒事,腿疼嗎。”

“醫院新招了物理治療師,可以對你的腿進行疼痛管理,有助於恢覆且減少疼痛。”醫生笑了笑說道,算是為季從南帶了一個好消息。

“確實是疼,那就麻煩了。”季從南眼前一亮,就拜托給了醫生。

他是比較能忍痛的,但嘗到了甜頭的話,還是不想忍著的。

“不麻煩,都是你付錢的嘛。”醫生面對客氣友好的病人,總是更加客氣的。

季從南笑著點了點頭,這怎麽醫生突然這麽幽默了。

“那我等下午上班了,就過來給你今天疼痛管理。”醫生說了個時間後,就離開了季從南的病房。

等醫生離開後,季從南躺在床上開始閉目養神了,疼痛管理,但願真的有點用。

這條腿每天都疼,他幾乎都已經習慣了,他應該慶幸還能感知到疼痛,剛出車禍的時候,因為過於疼痛,他的整條腿都沒了知覺,都是麻木的,那個時候他才是真正的絕望。

下午,治療師到了季從南的病房,簡單的打聲招呼後,就檢查了季從南的這條腿,一邊詢問一些疼痛的細節,是哪種方式的疼,以及時間,以及夜裏睡著的時候是怎樣的。

“剛開始的時候疼的難以入睡,不過吃藥可以緩解,如果不吃藥夜裏就會疼醒。”

“最近兩天也疼,不過比之前那段時間好多了。”醫生問一句,季從南就答一句,全過程都很配合。

季從南的病房就他一個人,但確實醫生見過的情緒最穩定的病人。

穩定的令人擔心。

好在治療師進行疼痛管理的同時,順便了解了季從南的心理情況,發現並不是他擔心的那樣,季從南的心理還是健康的,並沒有因為車禍受傷,而產生什麽心理上的陰影。

縱然他曾是一個擅長跳舞的頂流,在舞臺上跳舞是令他引以為傲的職業。

“我的疼痛會減輕嗎?”做完所有的檢查詢問,季從南看向治療師問道。

“會的。”治療師肯定的點點頭。

“多謝。”季從南坦然了,在心裏面松了一口氣,他還是在乎這條腿的。

——

霍家這邊,已經到了晚餐時間。

今天霍景嶼從學校裏回來,自從那天發生了那件事情後,霍景嶼還沒有回過家,最近幾天晚上在網吧熬夜通宵,一直都在關註著微博上的事情。

直到今天中午的時候,這件事情才算是徹底結束,霍景嶼才從學校回了霍家,一種沒法面對言淡月的想法油然而生。

然而霍家上上下下完全沒有在意這件事,霍景嶼進到家裏看到的只有在餐廳優雅用餐的言淡月。

“哎大少爺回來了。”管家先看到的霍景嶼,一臉激動的說道,臉上的褶子都明顯了不少。

說話的時候情緒那叫一個激動,還以為大少爺不打算回家了,這終於是回來了,回來了他就放心了!

“小嬸嬸?”霍景嶼看了管家一眼,點點頭打了個招呼,但是一心的註意力都在言淡月身上,所以探了個腦袋看看餐廳裏面的言淡月,一邊小聲的叫道。

言淡月擡了擡眼皮子看過去,明明是個高中生,這會幼稚的和小學生一樣。

“吃飯了嗎,沒吃飯就過來吃飯,話不要太多,最好不要打擾我用餐。”言淡月彎了彎唇,敷衍的笑了笑,讓霍景嶼過來吃飯。

“噢。”霍景嶼用他那獨有的嗓音應了一句。

然後管家去把霍景嶼的書包取下來,讓他去洗手吃飯。

書包直接送回了霍景嶼的房間,這邊的霍景嶼也洗幹凈了手,坐到椅子上準備享受今天的晚餐。

吃著晚餐,霍景嶼才意識到,自從言淡月來了家裏,這家裏的一日三餐都精致了不少。

霍景嶼仍記得只有自己在這的時候,一日三餐都是簡單的,尤其是有些時候他不怎麽回來,突然回來的話,來不及準備,他又餓的不行,就煮的面吃。

“怎麽舍得回來了,還以為你打算離家出走以後都不回來了。”餐桌上,言淡月看著這個突然變得別扭的霍景嶼,感嘆了一句說道。

他剛開始可沒有這麽別扭。

不過就是在學校發生了點事情,後面又跟著產生了一點連鎖反應而已。

這點小事就能讓這個大少爺變得這麽別扭了??

“我沒有,我就是等著事情結束了再回來,我這幾天一直都盯著呢。”霍景嶼低著頭,雖然腦袋很低,但是該說的話都說了出來,言淡月也都聽到了。

“辛苦你盯著了。”言淡月眼中不由得多了幾分打量,嘆了一口氣說道,就忘了交代這個人,結果他竟然浪費了幾天的時間精力去盯著這件事。

“雖然完全沒必要。”言淡月隨後又補充道。

“什麽沒必要,怎麽會是沒必要呢?”霍景嶼原本還有點開心,但是又聽到了言淡月說沒必要,這算什麽。

那什麽是有必要!

“就是沒必要啊。”

“我是做什麽的,我從出道開始到今天,經歷過的熱搜和事件數不勝數,根本沒有特意盯著某件事的。”

“也怪我沒有告訴你,這個視頻發出去後我就能知道結果,所以說沒必要,也囑咐了我的經紀人不用盯著,唯獨忘了告訴你,結果你傻傻的盯著了好幾天。”

霍景嶼:“!”

竟然是這樣的。

霍景嶼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一時間整個人都麻了。

“不過呢,你那天寫的通稿確實很有用。”言淡月看著他這眼神,還是誇了一句霍景嶼,讓他開心開心。

“是我導致的這件事,我應該負責的。”

霍景嶼立刻又謙虛的說道。

“好了安靜吧,吃飯。”言淡月擺了擺手,示意他還是安靜一點。

她想認認真真的吃個飯。

聽到言淡月這句話,霍景嶼就安靜了下來,端著碗自顧自的往嘴巴裏送飯。

可能是好幾天沒有好好吃飯了,加上今天心情好,霍景嶼吃了好多。

看的管家都擔心他會不會撐著了,飯後還盯著霍景嶼去散步了。

散完步送上一杯熱牛奶給霍景嶼。

言淡月看在眼裏,管家對他家大少爺還真是用心。

這種用心程度,恐怕霍景嶼的父母對管家很不錯,或者就是霍城對管家不錯特地交代的。

還有就是霍景嶼這個人的品質還算可以。

言淡月沒有過多的留心霍景嶼,因為吃過了飯,她也需要消食,就去了三樓的露臺吹風,露臺很大,就和一個籃球場那樣。

在露臺上待了十幾分鐘的時間,言淡月就看到了霍景嶼在院子裏面散步,剛開始還是散步,後面就成了跑步。

一旁的管家還在看著霍景嶼。

等言淡月不在露臺了,果然看到管家給霍景嶼送牛奶,才有了剛剛言淡月感慨的那一幕。

言淡月回了自己房間,投影看電影,並且在房間裏面做瑜伽,練瑜伽出了不少汗,言淡月又去去衣帽間選一件睡衣,拿去浴室,泡著香氛洗了澡,洗完澡換上柔軟舒服的睡衣。

剛剛的電影還沒有看完,言淡月繼續看著電影,一直到這部電影結束,言淡月才蓋著被子進入睡眠。

主臥的恒溫控制系統,可以讓房間裏無論冬夏,都能在人體最舒服的溫度裏待著,並且還可以根據自我的要求調節溫度。

言淡月的這一覺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晨,起來之後稍微活動活動,就到了吃早餐的時間。

沒有任何事情煩心和打擾言淡月的時間,是言淡月最喜歡也最享受的生活。

這樣的生活一直維持了一個月的時間。

一直到季從南的右腿經過拍片判斷已經長出了骨痂可以下地了的時候,言淡月才短暫的離開了這樣自在的生活,第一時間去了醫院看季從南。

而且不是飯點時間,早上的時候管家一如既往的去送飯,進去之後看到的不是躺在床上的季從南,而是負責拐杖站著的季從南,這下可讓管家高興壞了,立刻就告訴了言淡月。

言淡月沒有停留的直接就從霍宅坐車過來了。

此刻病房裏,言淡月一臉喜悅的看著已經站起來的季從南。

季從南也稍微有點緊張,因為他只是可以落地,並不能行走,並且旁邊一個是他的主治醫生,一個是他的疼痛管理治療師,兩個人都緊緊的護著自己。

這種場面,讓季從南更緊張了。

好像出了一次車禍,大家都開始變得關心他了一樣。

這種壓力,讓季從南額頭冒了汗。

“怎麽樣?”言淡月直接看向了兩位醫生,隱隱約約的帶著期許的問道。

“恢覆的是不錯,不過兩個月還是有點短,再養一個月就好多了,每天可以偶爾站立一會,稍微活動活動健康的左腿,至於右腿,最好還是不要活動為好。”作為季從南的主治醫生,李維生頗有些激動的說道。

用了兩個月的時間恢覆成這樣,他都替季從南感到開心。

“好好,都聽醫生的。”

“什麽時間讓他站著,什麽時間讓他躺下?那得給列出一個時間表吧。”管家也跟著來了,一時間也是把自己當成了季從南的家屬,認真的詢問道。

畢竟他每天都來,也連續來了好長一段時間了,一天就是說幾句話,慢慢的也熟悉了起來,也是打心底裏面希望他能好起來的。

“這個時間也不一定嚴格要求,想站的話就小心一點站起來站個兩分鐘就行,然後註意也不要太頻繁,一個小時站起一次唄,嗯,就是睡覺的時候就不用管了。”醫生笑著說道。

雖然說偶爾站一站是有好處的,但是也沒有必要在還沒有徹底恢覆之前站的太頻繁。

“好的我們知道了。”言淡月點點頭,應了下來。

一時間醫生,也沒有別的事情了,就走了出去。

季從南也重新躺了回去。

言淡月註視著季從南,自從穿來之後見到了季從南,言淡月還沒有見到完完整整可以自由活動的他。

雖然看過季從南的舞蹈視頻等,但那終究也不是現在的季從南,言淡月還是想看看完全恢覆後的季從南的。

“好好養著,等你恢覆,到時候還想看看你的舞臺呢。”言淡月找了個椅子坐下,看向了季從南,一邊說道。

然而,季從南聽到言淡月的這句話,挽著衣袖的手卻一頓,有些詫異的擡眸看向了言淡月,但也就是那一瞬間的動作。

雖然就一瞬間的動作,但還是被言淡月捕捉到了。

這讓言淡月不禁回想,這句話是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嗎,為什麽季從南聽了後有那麽大的反應。

“好。”隨後,季從南溫潤的笑了笑,點頭答應下。

不管是出於什麽因素讓她這樣說,他都是開心的。

不過關於那件事總是不能忘掉。

那年,他十七歲,才出道沒多久的時候,第一次登上大型舞臺,還是C位,他提前兩天去找到言淡月,給了她一張第一排的VIP票,邀請她去看自己最重要的一場表演。

言淡月點頭答應了。

可那天演出的時候,他一直盯著臺下第一排的位置,就是沒有看到言淡月的身影。

等到演出結束,晚上回到酒店的時候,卻在朋友圈裏了解到,那天晚上,陸聽寒想去水庫釣魚,言淡月和他一起去了。

他們母子倆在外面釣了整整五個小時的魚。

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整整七年的時間,可季從南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還記得那麽清楚,連那天的細節都記得。

所以回想起來也總是被反反覆覆的傷害。

可他現在擡眸就能看到言淡月,餘光裏也能留意到她在做什麽。

她剝了一個橘子,然後遞給了自己。

“酸酸甜甜的,還挺好吃,嘗嘗。”言淡月隨意的遞給季從南,她本來是想自己吃的,但嘗了一口意外還不錯,就把剩下的遞給了季從南,打算自己再剝一個新的。

季從南伸了手去接過來,一邊看著言淡月,拿出一瓣橘子放在嘴裏,咬了一口,確實甜。

“一點都不酸。”季從南笑著說道。

言淡月說酸酸甜甜的,可他嘗了,只有甜的味道,沒有酸啊。

“說明這橘子買的好。”言淡月吃了新的一個橘子,示意道。

剝開後,又遞給了季從南一半。

季從南自然而然的接了過來,放在嘴裏就吃。

言淡月給多少他就吃多少。

第三個橘子。

“嘶,這個是酸的,你吃不出來嗎。”終於,言淡月本來就是故意不說的,但是這會都忍不住了,這第三個是酸的啊。

他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你不說酸我自然也不說。”季從南平靜的咽了下去,隨後說道。

他不是沒有味覺,還是吃出來了的,不過這不妨礙他假裝不知道酸。

言淡月:“……”

還帶這樣?

不應該被酸的呲牙裂嘴失去表情管理嗎?

你這樣我很難有成就感的啊。

言淡月頭一次遭受到了酸橘子瓣整人的滑鐵盧。

在季從南的病房裏待了一個多小時,差不多十點多的時候,言淡月才離開了。

回霍宅的車上,言淡月在思考季從南剛剛那停頓時候的表情,是想到了什麽呢。

言淡月仔細的回憶了全部的劇情,也沒有找到關鍵的劇情點。

應該不是什麽大事才對。

可她說要去看季從南舞臺的時候,季從南那一瞬間的停頓應該不是假的才對啊。

一直也思考不出來什麽由頭。

言淡月幹脆就放棄了思考這件事。

很快車子就到了霍宅,司機直接把車開進了院子裏,言淡月透過車窗卻看到了等在外面的陸聽寒。

言淡月在病房裏就收到了陸聽寒的消息,不知道這次是什麽事情,都沒有提前告訴她,就找到了霍宅。

為了看看陸聽寒究竟是什麽事情,言淡月就坐車回來了。

言淡月下了車,看向管家,扶額但是緩緩的說道:“門口的那個是陸聽寒,讓他進來去院子裏的聽雨亭等我。”

“好的夫人!”管家眼前一亮,瞬間就知道是誰了,立刻答應了下來,然後過門口那邊叫陸聽寒去了。

這邊的言淡月去房間換了一件衣服,又換了一雙鞋,才去了院子裏。

院子裏面,管家很會招待的安排好了陸聽寒,還上了茶和水果。

不可謂是用心。

管家自從認識了季從南後,就對陸聽寒也感興趣了,都是言淡月的兒子,估計性格方面也差不多。

但管家沒有多多上網搜一搜,但凡搜一搜,就會知道這倆人實際上差了很多。

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一個性格的人。

哪怕都是同行業。

“怎麽又找了過來呢。”這邊,言淡月已經走到了亭子裏面,看向正襟危坐的陸聽寒問道。

他到底是有什麽事情啊。

“沒有事情就不能找你了麽。”

“哪有當兒子的想孝順一下還不能上門的。”陸聽寒自顧自的說道,全都是他的道理。

於是,言淡月就註意到了陸聽寒旁邊放著的大大小小的禮盒。

不禁讓言淡月從心底裏由衷的發出一聲疑問,這都是哪買來的。

他為什麽要買這些啊。

啥時候學會的人情世故還會送禮了。

“哎,可以可以,想什麽時候來就什麽時候來吧。”言淡月嘆了口氣說道,這確實是不能夠拒絕。

像他這種沒臉沒皮的。

哪兒能拒絕得了呀?

“夫人,那我需不需要收下放回主樓那邊?”管家在旁邊詢問道。

“當然需要啊!”沒等言淡月說什麽,陸聽寒在旁邊直接催促道。

言淡月:“……”

管家還是一動不動的看著言淡月,言淡月這才點了點頭。

讓管家收下了。

不收的話,她保證一會全是麻煩。

“喝點茶,修身養性。”言淡月無奈,執起茶壺,從容的倒了一杯茶放到陸聽寒面前,一邊說道。

陸聽寒渾身上下也沒什麽缺點,就一點,他需要向季從南學習,那就是修身養性,尤其是要淡定,不要急躁,也不要暴躁。

“嗯。”陸聽寒點頭,答應的很利落,端起茶杯感受了下溫度。

等了會,擱進去兩個冰塊,一飲而盡。

言淡月:“?”

還能這樣喝茶??

那冰塊是放在水果旁邊,用來給水果降溫保鮮的。

陸聽寒平時活的這麽糙嗎。

言淡月實在是見不得他糟蹋這麽好的茶葉,索性剩下的也就不給陸聽寒倒了。

陸聽寒在這裏坐著也不老實,開始環顧起了四周,看了看這霍宅的環境和布置,究竟比他們家好在哪裏,竟然能讓言淡月在這這麽享受。

然而陸聽寒的腦袋才轉了一圈,就被言淡月喊住了。

“好奇啊,我讓管家帶你轉轉?”言淡月隨口問道。

這人到底是來幹什麽來了。

“不好奇。”陸聽寒搖搖頭,不打算把時間浪費在這沒用的事情上。

剛剛幾分鐘看下來,陸聽寒就得出了一個結論,就在這宅子布置上,他們陸宅就沒有輸好嗎。

所以到底是輸在哪裏了,陸聽寒怎麽想也想不明白,一時間只好把責任推到陸瑾身上,不行,他晚上還要回家一趟,問問陸瑾究竟是怎麽回事。

“你們那個《一起旅行吧》已經錄完了嗎?”言淡月忽然就想到了這個綜藝,這個在原本劇情裏占了很大一部分劇情的綜藝。

也是這個綜藝裏面,季從南的童年陰影徹底加重,直接或者間接導致了事情的走向和結果。

然而時間已經過去挺長時間了,從她主動退圈和解約,後面季從南又因為車禍沒有參加錄制,到現在陸聽寒一個人錄制了半個季的節目。

言淡月才想起來關註一下這個綜藝的進展。

“沒有錄完啊,這不是因為季從南腿骨折沒辦法錄制嗎。”

“趙戈和他簽了合同,季從南的綜藝首秀,趙戈自然是寧願延期拍攝,也不願意錯過季從南啊。”陸聽寒用他那獨有的,陰陽怪氣的語氣說道。

言淡月全然沒有聽懂他的陰陽怪氣,只當他在正常說話。

“那確實得等等,傷筋動骨一百天,多少都要休息大半年的,導演既然願意等,那就讓他等著吧。”言淡月不緊不慢的說著,十分隨意的語氣,喝著茶悠哉。

“我發現你現在和季從南關系不錯。” 陸聽寒實在是太敏銳了,直到今天才發現。

言淡月看向陸聽寒,挑眉。

什麽意思,想搞事啊。

“在我這,你們兩個是一樣的。”言淡月笑了笑,眼神微微沈。

陸聽寒:“……”

不信。

因為陸聽寒根本就不相信,所以這個話題很快就略過了。

言淡月才不管他信不信,因為想睡覺,言淡月懶得在下面坐著陪著陸聽寒,說了一會話,言淡月就走了。

讓管家去招待陸聽寒了。

十分鐘後,管家恭敬認真的站到了陸聽寒面前。

自從知道了季從南和陸聽寒都是言淡月的親生兒子後,管家這個內心啊,就覆雜的很。

人都是喜歡自己親兒子的。

夫人肯定也不例外。

這好是好。

但是管家是霍家的管家,他自然就想到了霍城,一時間就在想,不知道二先生在夫人的心裏,能不能占的一點位置啊。

管家越發擔憂了起來。

然而此刻不是他擔憂的時候,他現在要接待好霍家的客人——陸聽寒。

“陸少爺,我帶你四處走走,你有什麽特別的吩咐嗎。”管家耐心認真的詢問道,不僅按照言淡月的要求接待陸聽寒,帶他四處轉轉走走,更是貼心的詢問了陸聽寒他自己的需要。

“有沒有霍城的照片,讓我看看。”誰料,陸聽寒開口第一句就是這麽一句話。

“二先生的照片?”管家稍微有些疑惑,視線不由得飄向他。

這是為什麽??

怎麽陸少爺要起了二先生的照片?

“陸少爺之前和我們二先生認識?”管家沒有回答陸聽寒的要求,反而問了句其他的。

“不認識,之前聽都沒聽過,最近才知道的。”陸聽寒心直口快。

管家:“……”

看來是他多想了。

“很抱歉,我沒有二先生的照片。”管家真誠的看向陸聽寒,只好誠懇又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一個管家,怎麽會有二先生的照片。

他要是收藏二先生的照片,那他不就妥妥是個變態嗎。

“也沒有合照嗎?”

“我沒別的意思,就想看看你們二先生,我媽的現任,長什麽樣子。”陸聽寒表示自己真的目的簡單,十分單純的眼神看向管家,又用無比溫和的語氣循循善誘道。

“合照也沒有的,二先生怎麽會和我合照呢,陸少爺真是說笑。”管家笑呵呵的擺擺手,表示沒有。

陸聽寒:“……”

這油鹽不進啊這。

陸聽寒只好歇菜,本來還想看一眼模樣,看看陸瑾是不是輸在顏值上了,可陸聽寒也不覺得會是顏值的問題。

他自己這張臉,就完美的繼承了言淡月和陸瑾的所有優點,被用四個字稱之為了“顏狗盛宴”,大家都怎麽形容他了,就說明陸瑾的顏值基因也是不錯的。

於是,陸聽寒在霍宅的院子裏也沒有多轉了,和管家打了一聲招呼,說著就要走。

管家一聽,這糟了。

怎麽這就要走了呢。

“我告訴夫人一聲。”管家想著和言淡月打聲招呼,畢竟是陸聽寒要走,也不知道是個什麽原因什麽情況的,管家還擔心是自己哪裏做錯了。

“不用不用,別打擾她休息了。”陸聽寒隨意的擺擺手,自己上了車,掉頭就離開了。

踩著油門消失在霍宅門口的無名道路上。

陸聽寒這邊走了,管家那邊就去了主樓一趟,想著把這個消息告訴言淡月,然而此刻的言淡月確實在休息,管家算是了解她的習慣。

出了門見了人做了事後就是會躺一會休息下。

一直到了中午的時候,午餐準備好了,言淡月自己下了樓過來餐廳吃飯,管家才跟在旁邊,把這件事告訴了言淡月。

“走的那麽早。”言淡月隨口一說。

還以為陸聽寒輕易不會走呢。

“是啊,這我也不知道陸少爺為什麽突然就走了。”管家表示他自己也疑惑著,一時間滿頭霧水呢。

“他就沒有說什麽或者做什麽奇怪的事?”言淡月不經意的問道,特地來這麽一趟,就除了給她送了幾對冰種鐲子外就沒別的了?

陸聽寒帶來的那個禮盒,言淡月剛剛打開看了裏面的東西,好家夥,每個盒子裏都是一只手鐲,冰種的,還能湊成一對。

不得不說,陸聽寒這審美也是極好的,挑的都是質地成色頂好的鐲子,運氣也好,還有一只玻璃種帝王綠。

“沒少花錢。”言淡月當時拆開看完後默默評價一句。

“要說最奇怪的,還是陸少爺問我有沒有二先生的照片這事最奇怪了。”管家不敢瞎說也不敢隱瞞,直接說道。

“霍城的照片?”言淡月下意識回了一句。

這小子要霍城的照片做什麽?

管家認真的點頭,沒錯,就是找他要霍城的照片啊。

他哪裏有霍城的照片啊。

“沒事不用搭理他,他就是閑的。”言淡月言簡意賅的評價道,讓管家心裏有了個底。

說完這些事情,言淡月就進了餐廳,開始享受今天中午的午餐。

霍家廚師做菜有個特點,量不會很大,只言淡月一個人吃的話,往往是種類多,其餘適量。

所以,言淡月每樣都能嘗一點,與此同時,廚師也會記一下言淡月的喜好,好在下一次做飯的時候能有個把握。

午餐時間是稍微漫長一點的,午餐過後,言淡月還有自己的事情,就離開了餐廳。

二樓書房是霍城的地方,言淡月平時沒有進去過,但霍城離開後,也沒法把二樓書房鎖上。

一般霍宅裏管家和傭人都不會進去打掃,就算要打掃,也要先經過霍城的同意。

但是自從霍城失聯後,就沒有辦法去獲得霍城的同意了。

以至於這個書房到現在都沒有人進去過。

這個書房除了管家知道鑰匙在哪,另一個知道的人就是言淡月,言淡月回自己房間裏拿了鑰匙後,再出來就去看了書房的門。

管家上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言淡月走進了書房。

一時間連管家自己都不知道要不要制止,能不能制止了。

當時,他在霍宅收到霍城的結婚證的時候,管家都是懵的,不過很快就接受了。

後來霍城在集團裏的助理和法務來了一趟,他們和言淡月聊了許久,管家雖然不知道具體聊的什麽,但看特助和法務的態度,就知道怎麽對言淡月了。

就是把她當成雇主。

當成霍城來對待。

所以此刻,管家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夫妻本為一體,言淡月自然是可以進霍城的書房的。

他們打掃書房需要經過同意只是因為他們是進去打掃,打掃自然是需要同意的。

言淡月又不是去打掃的,自然不需要了。

況且如果二先生真的不回來了或者怎麽回事,那整個霍家就都是言淡月的了,連霍景嶼可能都不能繼承多少,盲猜十分一有沒有?

倒不是他作為管家一句話說什麽拱手相讓。

而是這全部身家是霍城自己送出去的,婚前協議各種文件上面簽的字,可都是霍城的親筆。

即便是他這種幾十年的老管家,也不知道這些東西是什麽時候簽的。

可他認得上面的字跡,特助和法務更是都認得。

想明白這些,管家就轉身走了下去,沒有去二樓書房看了。

——

書房裏,言淡月坐在那張檀木辦公桌前,拉開右手邊的抽屜,拿出了上面的放著的一只懷表。

古銅顏色的懷表,看起來有了很多念頭了,當時霍城拿著這只懷表找上她,和她聊了很多東西,一口氣又給出了很多東西。

才讓她和陸瑾離了婚,同一天在民政局拿的新的結婚證。

但最關鍵的還是這只懷表。

故事本身很精彩,但言淡月不是故事裏的人,所以看著這只懷表哪怕覺得十分熟悉了,也沒有特別大的感覺。

所以重新放回了抽屜裏。

站起來在書房裏走了走,在書架上隨便找了一本可以看的推理小說,回了臥室。

於是,連續兩天的時間,言淡月都對這本推理小說愛不釋手,竟然不知道霍城的選書眼光這麽覺,在書架上隨便翻了翻拿出來的小說,就這麽好看。

管家也註意到了這本小說。

因為平時只愛鹹魚的夫人竟然開始看書了,雖然是是一本小說,但那可是推理小說,也算是能看出收獲的作品。

按照言淡月的正常的閱讀速度,其實這本推理小說是看不了兩天的,但實在是這本小說太精彩了,言淡月就看的很慢。

基本上一個單元就要認真看幾個小時。

言淡月雖然看書,但也不是成日都看,她該吃飯睡覺享受的都一個不耽誤。

——

季從南的腿到後期就好的比較快了,甚至當季從南感覺疼痛感大大降低了後,一度產生過下床試試走兩步的想法。

就在他腦袋裏這麽想的同事,季從南就做出了行動,和平時一樣,他開始小心翼翼的下地站著。

站著的時候,因為太渴望恢覆行走了,季從南就鬼使神差的開始使力,先是左腿,然後是右腿。

原本是不痛的,可就在產生了走一步的念頭,並且正在付出行動的同時,一種無力感在身上蔓延。

季從南突然向前栽去。

看到病房門口的陸聽寒破門而入直接沖了進來,幾乎是半滑軌的姿勢,扶住了季從南的胳膊和跨。

立刻按了呼叫喊了醫生。

手心出著汗把季從南放回病床上,季從南有些懵又有些疼的看向了陸聽寒。

心裏有個疑惑,怎麽是他。

醫生很快就進來了。

“差點摔倒!”陸聽寒撒開了季從南,直接往後退了好幾步。

那一臉的和我無關,我只是扶了一下的表情。

讓季從南一向完美的表情控制有了一絲不完美,甚至稍微裂開。

“這裏疼嗎?”醫生檢查著季從南的腿,想要確定有沒有造成受損。

季從南雖然搖頭,但呼吸是雜亂的。

“去拍個片吧。”但是醫生仔細檢查了後,表情一邊沈重的思考著,一邊說道。

旁邊的助手就開始推車,是要帶著季從南去拍片檢查的。

陸聽寒從剛剛進來並且及時的扶住季從南到現在,整個人都還在狀況之外。

“季從南,你最好沒啥事。”陸聽寒幾乎是很生氣的說道。

簡直受不了他這個使用苦肉計的男人。

尤其是剛剛那是什麽行為,骨折還想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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