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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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親吻
成都是個好地方，不論是“路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裏船。①”的西嶺雪山，還是“流出古今秦漢月，問他伏龍可曾寒②”的都江堰，都如繁花一般點綴了成都這座歷史悠久的文化古都。
踏上成都之後，我突然有個奇特的想法，我覺得如果把人比作一個地方，那索朗一定就是康定，神聖，親切，又如春風一般溫暖和煦。而謙和就是成都，沈穩，大氣，有著淵博的文化底蘊。
一個是春花，一個是秋月，各有各的好，就看選擇的那個人更喜歡什麽了。
我站在仙氣繚繞的青城山上，俯視著山下蜿蜒向西的河流，看著看著，整個思緒仿佛都被河水帶走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
索朗不知什麽時候走到我身後，溫溫柔柔地擁我入懷。我怔了一瞬，然後乖乖地貼靠著他的胸膛，我們兩個都不說話，周圍的游客很少，所以此時此刻，整個天地之間都顯得那麽幽靜美好。
從身後擁抱曾是我和謙和剛談戀愛時最喜歡的姿勢，書上說，喜歡被人貼背而擁的女人，是防禦心很強且又極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現。我一直覺得書上大多都是坑騙人的東西，但這個說法，我倒是深信不疑。
索朗在我耳邊輕聲問道: “在想些什麽”
“不知道。”
索朗輕笑， “你自己想什麽都不知道”
我故意使小性子，囔囔著說“就是不知道，不行嗎”
“行。”索朗好脾氣地遷就我。
我嘆了口氣，心想索朗這個呆貨可怎麽辦啊，將來要是遇上一個脾氣差的女朋友，還不得被人家欺負死。話又少，脾氣又好，還具有時下言情小說裏最流行的忠犬屬性，他這是要逆天了。
想到這，我不僅有些為他堪憂，然後又有一點不吃味。人就是這樣嘛，自私，貪婪，且易得寸進尺，而我更是一個如此的女人，即便我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裏住著誰，可還是不願意讓別人來染指差一點就成為自己所屬的那個人。當然，我也就是在心裏小小的不爽一下。
“索朗，出來一天了，我們回去吧。”
索朗點點頭，說: “好啊。”
我們準備下山，起身時，我剛巧擡頭瞧見隱在西邊的夕陽。夕陽的餘暉穿過層層雲朵，在天空上鋪灑出一片金燦燦的橙紅。
這個景色讓我想起那個我向索朗求婚的傍晚，當時也像現在一樣，壯麗的火燒雲美得像是一幅油彩畫。
說起我當時那個牽強的求婚告白就想笑，只是沒想到，我隨口胡謅的幾句話就騙得了索朗的點頭同意。我當時就想，這男人一定是宅在家裏太久了，遇到個女人就想拉回去結婚。
當時還不知道他四年前就認識我，更不知道他小時候因為經歷綁架和看到母親受傷而有了那麽大的精神創傷。如果一開始就知道，或許就不會有那個蹩腳的求婚告白了吧。畢竟，我還沒缺德到那個地步。
見我望著西邊的夕陽怔神，索朗問: “你怎麽了”
“索朗，你還記不記得，我當時在夕陽下跟你求過婚。”
索朗點頭， “當然記得。”
“突然聽到一個剛見面沒多久的女人跟你求婚，你作何感想”
“我就想……”索朗微微輕咳一聲，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所以馬上答應下來，以防你後悔。”
原本是一句很調侃的話，可我卻怎麽都笑不出來。因為，說這句話的人是索朗，是那個一開始被我當成小啞巴的自閉男索朗。他從最一開始的閉口不言，到現在已經學會開玩笑，我不想自戀的說這一切都要歸功於我，但我也不能否認，他確實在為我一點一點改變。
還記得昨天格桑次仁找我談話時說的最後一句話，他說: “我今天看到索朗跟你開玩笑了，或許你無法理解，這對於一個將自己封閉了整整八年之久的人來說，是一個多麽不容易的突破。如果你不好好珍惜，你就太對不起他了。”
在索朗溫柔的都快膩出水來的目光中，我輕嘆了一句， “索朗，你就是個大傻瓜，最傻最傻的大傻瓜!”
“傻一點不好嗎”
“不好!”
“為什麽”
“我怕……”
我怕……我到底怕什麽，怕自己變心，然後喜歡上他嗎或許吧，所以，我才下定決心，給他和自己一天真正的戀愛，然後，我會永永遠遠的從他的生活中消失。
索朗問: “怕什麽”
“怕你太傻，執迷不悟。”
“傻一點不好嗎”
“不好!”
“為什麽”
得，又一輪無休止的問答開始了，我佯裝生氣，在索朗的額頭上輕輕推了一下，說: “你是問題寶寶嗎這麽多的為什麽!”
索朗雙目含笑，柔聲道: “我是想哄你開心，你這兩天一直都心事重重的，連出來玩也有點心不在焉，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我搖頭。
索朗摸了摸我的頭發，說: “等你想說了再告訴我吧。”
我笑了笑，心想，有些事，我之前真的很想跟他坦白，可經過昨天跟格桑次仁的談話之後，我已經不想說什麽了，因為無論說什麽，欺騙他傷害他利用他的這個事實都不會改變，所以我寧願做一個懦夫，不但欺人還自欺。
我拉住索朗放在我頭上的那只手，問他， “索朗，你今天開心嗎”
索朗想了想，說: “還可以吧。”
我啞然，不禁有些失落， “不是吧，我今天這麽賣力的陪你玩，就只有一個還可以啊”
索朗望著西邊漸漸完全隱沒到山後的夕陽殘光，說: “因為今天有個人食言了。”索朗難得露出一副不是滿意的表情，接著說: “是誰說要吻我又是誰最後一刻落跑做出這麽讓人掃興的事，也不能怪我不滿意吧”
我氣笑，然後大聲喊了一下索朗的名字，索朗被我震懾住，有些茫然的看著我，小心翼翼地問: “你生氣了”
我不由分說，伸手一把拉住索朗的呢大衣衣領，墊起腳尖，主動奉上香吻一個。
就在我想功成身退時，索朗卻先我一步重新把我拉向他，我又跌進了他的懷中。他用手環住我，一只手搭在我的後背，另一只手托著我的後腦，溫柔卻也不失霸道地貼上我的唇。
這是繼元根燈會當晚我和他那個蜻蜓點水般的初吻，跟剛才我主動奉上的那個跟小雞啄米差不多的吻之後的第三個吻。可這個吻跟前兩次都不一樣，他並沒有碰一下就離開，而是一點一點摩挲著我的唇。我能感覺到他的舌尖一下一下有意無意地搔過我的唇齒之間，卻傻傻的就是不敢輕易進入。
我被他這個躊躇不前的吻吻得不耐，便主動啟齒，與他唇齒相依，輾轉廝磨。
索朗的吻技就如他追女孩的水平一般，簡直讓人捉急。當然，我也沒有多高超，也就比他的經驗豐富了那麽一丁丁點兒。
我輕吮他的唇瓣，引導他的呼吸，漸漸的，他仿佛開了竅，已無須我的引導。
我微微睜開雙眼，看著近在咫尺的索朗，他雙目輕闔，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一樣掛在鼻梁兩側，看著這樣的索朗，我心裏突然湧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酸酸漲漲的，很不是滋味。
一個柔軟綿長的親吻結束，我們兩個突然都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只好默默相似而笑。
笑過之後，兩個人一同下了山。
趁天黑之前，我們兩個趕到了客運站，大概是趕上了上車高峰期，客運站裏人來人往，摩肩擦踵，十分熱鬧。
我暗暗松了口氣，感嘆，好在正如我所期待的一樣。
索朗仿佛害怕會把我弄丟了似的，緊緊拉著我的手穿梭在人潮裏。我幾次想抽出自己的手，但都沒成功。好不容易，等到一班車檢票，排隊等車的人群離開了一些，候車大廳裏才稍微不再那麽擁擠。
索朗找了一個空位讓我坐下，而他自己立於一邊。
我晃了晃他的手，撒嬌道: “索朗，我餓了，你去給我買點吃的和喝的吧。”
索朗點點頭，問我: “你想吃些什麽”
“我想吃肥腸粉和馬蹄糕，還有再買一份擔擔面和牛肉焦餅吧。”
索朗啞然，半天才道， “你能吃得嗎”
“我自己吃沒意思，你陪我一起嘛，還有再買點容易帶的東西，回去給福澤和納木錯吃。”見索朗點頭，我又補充了一句， “還有一個小時車才來，你不用太著急。”
索朗微笑頷首，叮囑我: “你別亂走，不然該找不到你了。”
我點了點頭。
索朗俯身在我的額頭上親了一下，之後轉身離開，我不知道哪根筋搭錯，見他離開後又突然喚了一聲索朗的名字，他聞聲回頭，問我: “怎麽了”
我不說話，只是用力搖頭，索朗輕笑，向我揮了揮手，繼而轉身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人流之中，我突然有點莫名的難過。
多可笑，女騙子竟然有點舍不得那個被騙的倒黴蛋了，說出去，有人會相信嗎呵，反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我努力整理好心情，然後一邊拿起包包匆匆離開，一邊掏出手機撥打孟蕓的電話號，可孟蕓的手機出奇的關了機，我不敢相信，又連續撥打了幾遍，可還是關機。我隱隱覺得不安，生怕孟蕓出了事，可又不敢貿然放棄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再跟索朗回到康定，所以我打算拼一拼，先趕去成都飛機場再說。
我跟在索朗後面的不遠處，見他走進了一家小吃店，才偷偷摸摸地走出客運站，一出去，我便攔下一輛出租車，然後直奔飛機場。
————————
下一章預告， 9號晚上，最近是隔日更。
①:杜甫《絕句·兩個黃鸝鳴翠柳》
②:董湘琴《游伏龍觀隨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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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成都之後，我突然有個奇特的想法，我覺得如果把人比作一個地方，那索朗一定就是康定，神聖，親切，又如春風一般溫暖和煦。而謙和就是成都，沈穩，大氣，有著淵博的文化底蘊。
一個是春花，一個是秋月，各有各的好，就看選擇的那個人更喜歡什麽了。
我站在仙氣繚繞的青城山上，俯視著山下蜿蜒向西的河流，看著看著，整個思緒仿佛都被河水帶走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
索朗不知什麽時候走到我身後，溫溫柔柔地擁我入懷。我怔了一瞬，然後乖乖地貼靠著他的胸膛，我們兩個都不說話，周圍的游客很少，所以此時此刻，整個天地之間都顯得那麽幽靜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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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朗在我耳邊輕聲問道: “在想些什麽”
“不知道。”
索朗輕笑， “你自己想什麽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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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索朗好脾氣地遷就我。
我嘆了口氣，心想索朗這個呆貨可怎麽辦啊，將來要是遇上一個脾氣差的女朋友，還不得被人家欺負死。話又少，脾氣又好，還具有時下言情小說裏最流行的忠犬屬性，他這是要逆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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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還不知道他四年前就認識我，更不知道他小時候因為經歷綁架和看到母親受傷而有了那麽大的精神創傷。如果一開始就知道，或許就不會有那個蹩腳的求婚告白了吧。畢竟，我還沒缺德到那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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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一點不好嗎”
“不好!”
“為什麽”
“我怕……”
我怕……我到底怕什麽，怕自己變心，然後喜歡上他嗎或許吧，所以，我才下定決心，給他和自己一天真正的戀愛，然後，我會永永遠遠的從他的生活中消失。
索朗問: “怕什麽”
“怕你太傻，執迷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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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朗雙目含笑，柔聲道: “我是想哄你開心，你這兩天一直都心事重重的，連出來玩也有點心不在焉，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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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分說，伸手一把拉住索朗的呢大衣衣領，墊起腳尖，主動奉上香吻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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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這個躊躇不前的吻吻得不耐，便主動啟齒，與他唇齒相依，輾轉廝磨。
索朗的吻技就如他追女孩的水平一般，簡直讓人捉急。當然，我也沒有多高超，也就比他的經驗豐富了那麽一丁丁點兒。
我輕吮他的唇瓣，引導他的呼吸，漸漸的，他仿佛開了竅，已無須我的引導。
我微微睜開雙眼，看著近在咫尺的索朗，他雙目輕闔，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一樣掛在鼻梁兩側，看著這樣的索朗，我心裏突然湧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酸酸漲漲的，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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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朗找了一個空位讓我坐下，而他自己立於一邊。
我晃了晃他的手，撒嬌道: “索朗，我餓了，你去給我買點吃的和喝的吧。”
索朗點點頭，問我: “你想吃些什麽”
“我想吃肥腸粉和馬蹄糕，還有再買一份擔擔面和牛肉焦餅吧。”
索朗啞然，半天才道， “你能吃得嗎”
“我自己吃沒意思，你陪我一起嘛，還有再買點容易帶的東西，回去給福澤和納木錯吃。”見索朗點頭，我又補充了一句， “還有一個小時車才來，你不用太著急。”
索朗微笑頷首，叮囑我: “你別亂走，不然該找不到你了。”
我點了點頭。
索朗俯身在我的額頭上親了一下，之後轉身離開，我不知道哪根筋搭錯，見他離開後又突然喚了一聲索朗的名字，他聞聲回頭，問我: “怎麽了”
我不說話，只是用力搖頭，索朗輕笑，向我揮了揮手，繼而轉身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人流之中，我突然有點莫名的難過。
多可笑，女騙子竟然有點舍不得那個被騙的倒黴蛋了，說出去，有人會相信嗎呵，反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我努力整理好心情，然後一邊拿起包包匆匆離開，一邊掏出手機撥打孟蕓的電話號，可孟蕓的手機出奇的關了機，我不敢相信，又連續撥打了幾遍，可還是關機。我隱隱覺得不安，生怕孟蕓出了事，可又不敢貿然放棄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再跟索朗回到康定，所以我打算拼一拼，先趕去成都飛機場再說。
我跟在索朗後面的不遠處，見他走進了一家小吃店，才偷偷摸摸地走出客運站，一出去，我便攔下一輛出租車，然後直奔飛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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