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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第八十八章若然的牙又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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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若然的牙又痛了

若然還在床榻上發呆,花辭已經推門而入。

她從食盒裏端出一碗梨花粥,穩穩放在桌上,還拿了好些香甜的糕點。

糕點樣式新奇,馨香誘人。

花辭轉身,樂呵呵地對若然說:“小姐,林修一大早給你新做了好些糕點,快來嘗嘗吧!”

若然心裏藏了事兒,聞言,無精打采地下床。

花辭只當她是昨日玩得累極了,伸手扶過若然,為她梳洗裝扮。

濯盥進來之時,花辭站在若然身後,若然正伏在案桌上,面無表情地喝著梨花粥。

“若然?”

若然沒有反應。

濯盥拾了把凳子,坐在若然身側,面露凝色道:“昨日太子生辰宴剛一結束,便有天兵來報,混沌在妖界大肆破壞。”

花辭皺眉:“混沌竟然也被放了出來?”

接著,又恨恨拍了一下手:“到底是誰這麽可惡?”

如今六界再次混亂,要查出幕後黑手,談何容易?

可惜了這短短數月,為千熠太子生辰而默契平靜的時光,竟然如曇花一現,停留得這樣短暫。

濯盥面色凝重,搖了搖頭,繼續望著若然道:“混沌趁著妖王昨日來六界慶生,主君不在的空檔,大殺四方……傳聞妖王回到妖界之時時,混沌已經將妖界攪得天翻地覆。”

花辭突然想到了什麽,驚訝道:“不會是趁著昨日天界太子生辰宴,六界來喝之際,又有宵小之輩見妖界防衛松動,趁機放出兇獸作亂吧!”

若然正楞神呢,聽見“天界太子”四個字,面容一凜,重重嘆了一口氣。

濯盥見狀,問道:“怎麽了?”

若然尷尬,神色不變,嘴上打著哈哈:“我沒成想,妖界也被那賊人盯上了。”

花辭幽幽嘆了口氣。

濯盥望著若然,目不轉睛眉頭輕佻動了一下。

若然被濯盥看得很不自在,她隨手捏住一塊糕點咬了一口,香甜可口,細膩柔滑。

那糕點上還有若然小小的牙印,濕濡津液粘在糕點上,閃著晶光。

濯盥眸光深邃,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很快便恢覆了平常。

若然驚奇,忍不住嘖嘖讚嘆:“沒成想林修竟然還有這等手藝,這糕點嘗起來果真不錯!”

說罷,還捏著其餘形狀新奇的糕點大快朵頤,一邊吞咽,一邊嘖嘖稱讚。

花辭捂著嘴巴低低淺笑:“小姐慢些吃,林修若是知道你誇獎他,說不定更加賣力地做糕點來討好了!”

若然一連吃了好幾個,吃得好不快活。

禍兮福之所伏,福兮禍之所倚。

若然正吃得開心,突然從口齒深處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若然驚呼:“啊,好痛!”

她忙不疊將手中的糕點扔在桌子上,雙手捂住一邊的臉頰,絕美的小臉扭作一團,白皙的雙頰掛滿淚漬,哭得梨花帶雨,一顫一顫,好不傷心!

若然心中燃起一道不好的預感:她的蛀牙病,又犯了!

濯盥與花辭慌了神,連忙上前查探,怎奈若然痛得厲害,怎麽也不肯讓他倆靠近。

花辭急得團團轉,餘光瞄見若然扔在桌上的半個糕點,心中知曉若然今晨是吃不好早膳了。

於是乎,她憤憤將桌面收拾幹凈,將那半個糕點狠狠扔進食盒裏,做好一切,便擡步往殿門外走去。

走之前還狠狠留下一句話:“小姐且等著,花辭這就去找林修,問清楚他這該死的糕點裏是不是放了什麽不幹凈的東西,害得小姐好端端牙疼!”

若然牙疼得痛不欲生,她實在分不出心神來叫住花辭,淚眼婆娑地看著花辭憤憤奪門而出。

濯盥耐著性子哄好若然,叫她將嘴巴張開,他好給她補牙。

若然聽話,緊閉雙眸。

閉眼的瞬間,還有一滴淚珠從眼眶裏擠出,在白皙柔嫩的雙頰上滑出兩道銀痕,滴落進衣裙裏,暈開一大片。

濯盥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果真是個小孩子。

他小心翼翼地捏住若然的下巴,目光往若然的口中探去,果真看見了潔白整齊的牙齒之間,有一顆上面赫然出現一個洞。

那顆小小的破損的牙齒上,隱隱散發出黑氣。

濯盥皺眉:若然的蛀牙上,怎麽會出現魔界的禁制?

若然心中慌亂,她微微睜開雙眸,望著濯盥催促道:“濯盥,你可有法子修好它?”

心裏卻暗暗嘀咕:上次在青丘,風流鬼不是已經將這顆蛀牙給修好了嗎,怎麽又疼了?

濯盥望著若然,近在咫尺的容顏,淚水濕潤,打濕她的睫羽,盈盈水眸,眼眶微紅,模糊得已然瞧不清清靈的瞳眸,止不住地往外墜落晶瑩剔透的淚珠。

濯盥心臟狠狠抖動,他垂下眸子,掩蓋住眼眸中的暗芒。

金烏之芒淡淡,點點滴滴地從花格窗外透了進來,均勻打在他戴著玉質面罩的臉上,映出絲絲溫柔的色澤。

濯盥從指尖撚出一道光線,從若然櫻桃小口中小心翼翼地探入。

卻沒成想,那光線剛一碰到若然的蛀牙,便被彈了出來。

“啊!”

若然疼得嗚呼哀哉,半邊臉肉眼可見地腫了起來。

濯盥震驚:“你這可牙上,果真有魔族的禁制。”

“禁制?”

若然驚愕,望著濯盥的樣子,他好似還解不了!

隨即恍然大悟,憤憤不平道:“一定是風流鬼,特地捉弄我,給我下了禁制!他一定是因為那顆心臟而懷恨在心,故意讓我遭受這般苦楚!原本我滿心歡喜,以為蛀牙真的好了,沒成想是給我留了後手!”

濯盥眸光幽幽發暗,他沈著聲音道:“你這蛀牙,先前被墨闕修補過?”

何時?難不成是在青丘?

濯盥突然想起那日,他催促若然去吃午膳之時,似乎那天開始,若然對墨闕的態度明顯好轉。

起初他總是覺得若然對他有所掩飾,原來那日,若然已經牙疼過了,還是在場的墨闕為她補的牙。

怎料,咱們這位堂堂魔君魔君,生性多疑,還是對若然有所防備,借機在她的蛀牙上下了禁制。

或許他等著若然親自踏入魔界找他,已經等了很久了。

若然苦悶地捂著臉頰:“是啊,沒想到他不僅沒給我修好,還借機下禁制折磨我!這風流鬼不僅生性風流,還自私自利、詭計多端!沒有利益的事兒,他是真一個不幹!”

濯盥聞言,眸光一閃,如深潭泛出漆黑的漣漪。

若然說的沒錯,墨闕生性風流,生性多疑,自私自利,詭計多端。

六界之內,不利於他的事兒,他絕不會染指半分。

能讓他來天界,是因為若然手中攥著為他解了毒的心臟。

於他而言,不過是來天界一趟,盡管被若然出言不遜過,但總的來說,此事對他,乃至整個魔界,都是有利無弊。

而他恩將仇報,卻想著有朝一日,能讓若然親自去求他,除了報若然羞辱之仇,便是……

他想要得到若然!

望著若然痛苦的模樣,濯盥深邃的眸子裏流露出騰騰殺氣。

看樣子是他上次給的教訓不夠,這所謂的魔君,慣會惦記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覬覦不屬於自己的人!

若然感受到了身側的冷芒,直覺告訴她,濯盥算是“記”住了風流鬼。

可是,她並不想在她還未緩解牙痛之時,便讓濯盥去找墨闕報仇。

萬一事情鬧得更僵,她這禁制解不開,受折磨疼一輩子怎麽辦?

要報仇,起碼先得讓她厚著臉皮,去魔界找墨闕,把這禁制解了,將這牙治好,再報仇啊!

若然硬著頭皮,反過來安撫濯盥。

“濯盥你別激動,風流鬼當初被我偷走一顆心臟,我為天魔交好,私心以此要挾他。他沒有任何籌碼,自然是要給自己留個後招。否則萬一我言而無信,那他豈不是輸得一無所有?”

若然嘴上說著明白話,好似格局大開,實則內心恨得牙癢癢,恨不得立刻飛去魔界,將墨闕大卸八塊!

這個王八蛋,信不過她也便罷了,竟然給她玩陰的!

如今是她一個籌碼都沒有!

若舔著臉去魔界求著風流鬼解禁,豈不是羊入虎口,反倒是她要任人宰割?

若然稍擡眼瞼,意外撞入一道視線之中,深邃淡漠,隱晦不明。

若然忍著牙痛,她垂著腦袋,正在籌謀如何去魔界。

濯盥看出了若然的心思,他眸色平靜,輕描淡寫道:“既是魔君親自下的禁制,想必是有求於你,如此,我便陪著你,一同去魔界,會一會他。”

“也只好這樣了。”

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要去看看風流鬼是想跟她耍什麽花樣。

若然蹙著眉頭,眼角的淚漬已然幹涸。

濯盥知曉若然此時一定痛不欲生,很是心疼,他猶豫許久,終是將手掌攤開,顯現出一顆晶瑩剔透的冰珠子,遞在若然面前。

“把這顆冰珠子含在口中,能緩解些疼痛。”

若然望著穩穩放在濯盥手中的一顆冰珠子,冰珠通體水藍色,珠體雕刻出一朵雪花形狀,栩栩如生。

若然捂著臉,半信半疑將珠子捏起,張開小口,含在嘴裏。

冰珠子入口微涼,卻不刺骨。

沒想到這冰珠子被若然含在嘴裏之後,半邊臉竟然痛得千倍百倍!

急得若然要把它吐出來,奈何這冰珠子似粘在牙上,縱使她費盡心思,卻怎麽吐也吐不出來。

若然疼得身子都在顫抖,動也不敢亂動,哼唧唧地哭訴:“牙疼不是病,疼起來真要命啊!”

濯盥慌了心神,深邃的眸子裏閃過慌亂,他連忙施法,為若然緩解疼痛。

過了許久,若然不知是疼麻木了,還是真的被濯盥緩和了牙痛,她不哭也不鬧,臉頰上兩行清淚,看著好不神傷!

濯盥收手,望著恍若失去生機的若然,他眸中閃爍精光,漆黑冷漠的眉眼微凝。

墨闕不愧能成為魔界魔君,下得一手厲害的禁制,竟能將他的破雪珠給吸附其間!

看來,他們這趟魔界,是非去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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