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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五十八章真是一塊詭異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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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真是一塊詭異之處

若然三人聽聞,驚訝得瞪大雙眸,那邊聲音又細細碎碎響起:“定是要嫁禍給雪族的……尊主放心,派去的暗探定會與我裏應外合,加速雪族北境勢力衰落……如今六界這三足鼎立之勢,自然由雪族打破更好……”

細細碎碎幾聲,再也聽不清所談內容。

若然心底隱隱感到不安,她秀眉緊促,望著身側的濯盥和花辭,見他們還算鎮定,便打著手勢示意離開此處是非之地。

不料,殿中二人已然發現殿外異常。

弘桑朝座上之人使了使眼色,金袍男子便閃身進入密道,消失在殿內。

弘桑閃身,推開殿門,靈力四射,掌風勁勁拂過,生生頓住若然三人的腳步。

大喝一聲,聲如洪雷:“何人在此放肆!”

還不知方才與尊主所言,被竊聽多少!若不是尊主修為高深,還不得被眼前三人壞了大事?

一想到大事將成,卻奈何出現三個礙事螻蟻,弘桑眸中染上殺意,狠厲出手。

他們一定要死在這裏!

若然回眸望去,見一位身著黑袍的男子站在殿門口,頭戴黑玉冠,氣場冷厲,殺氣騰騰。

恐怕要有一場惡戰!

若然三人面上蒙著手帕,露出的眸子皆是一沈,毫不畏懼,齊齊與弘桑交手。

弘桑心間微微一驚,沒想到眼前一身玄色衣袍的男子,修為竟然如此精純深厚!

莫非是天界中人?

恰在此刻,槐擁領著一群魔兵上前支援。

若然餘光瞄見,眸光清寒,突然意識到:恐怕方才那些魔兵是故意將他們引入此處,好讓他們聽到方才那番對話的吧!

背後之人,果真是個運籌帷幄的帳中軍師,愛將所有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若然速速閃身攔在前面,向槐擁揮出一掌。

槐擁只覺眼前一雙清靈的眸子一閃而過,肩膀上便中了一掌,靈力穿透他的肩膀,將其身後的魔兵一應揮倒在地,死傷一片。

“噗——”

“噗——”

槐擁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

那邊的弘桑被濯盥和花辭前後夾擊,也重傷吐出一口血來。

若然與濯盥三人對視一眼,趁機閃身,離開這片是非之處。

槐擁捂住肩膀,將欲追去。

“別追了!”

身後弘桑大喝一聲,令槐擁生生頓在原地,背對著弘桑,槐擁神色一時間晦澀不明。

“你以為就憑你也能追上他們?”

弘桑氣得大手一揮,將僥幸沒死的魔兵全部挫骨揚灰。

槐擁轉身,跪在原地,恭敬道:“請大人明示!”

弘桑眸中閃過嗜血殺意,冷冷道:“查,給我查!看看方才那三人從何而來,為何擅闖禁地!”

槐擁拱手道:“是!”

他們怎會知曉此處?難道是…。。他?

念及於此,弘桑眸中嗜血寒意更盛:無礙,不過百年就會化成一灘屍水,秋後的螞蚱罷了,容他蹦跶幾日,魔君之位,他勢在必得!

魔界王宮。

弘桑匆匆來訪,見墨闕左擁右抱,身側還躺著衣衫不整、昏死過去的金嬈,他眼皮狠狠跳了跳。

墨闕神情慵懶魅惑,看也不看下方端跪著的弘桑,只捏著懷中的掀裙,一親芳澤。

掀裙美眸中染上一層霧氣,嬌羞一聲,酥媚入骨:“魔君,還有人在……”

弘桑冷汗直流。

墨闕好似才發現弘桑,擡著眼皮,涼涼望向下側,道:“不知弘桑大人,來我魔宮,所為何事啊?”

弘桑面上恭恭敬敬,叩拜道:“方才有人擅闖到臣宮中來,臣與侍衛槐擁皆不是其對手,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從眼皮子底下溜走。臣生怕魔君慘遭毒手,特地來魔宮看看魔君,是否安然無恙。”

墨闕聞言,冷眸一瞇。

安然無恙?呵,他找人下毒之時,可是巴不得他早點兒死呢!

墨闕一雙冷眸性感魅惑,戲謔道:“本君無恙,倒是你,身懷通天的本領,竟然還有人能將你重傷?”

弘桑聞言,眼皮跳了又跳,臉上笑容僵硬:“魔君此言,令臣惶恐……”

惶恐?下毒置他於死地之時,可膽大包天的很!

墨闕面色冷漠如寒冰,嗤笑:“看見了,本君安然無恙,你可以滾了?”

弘桑眸底一片漆黑,他自始至終垂著腦袋,斂下心神:“是!”

話落,便恭恭敬敬起身退下。

墨闕魅惑的雙眸,眸色冷凝,緊緊盯著弘桑消失的背影,周身散發駭人的冷氣,掀裙躺在墨闕懷中,忍不住發抖。

墨闕垂眸望向懷中的掀裙,肌膚白皙,水靈靈一張俏臉上,杏仁大眼,十分美麗,眉梢逶迤,情意綿綿。

墨闕眸底閃過譏諷,嗤笑:“你抖什麽?你怕本君?”

掀裙擡著一雙水汪汪的美眸,瞧見墨闕眸底的厭惡與嘲弄,忍不住一抖:“魔君……”

“滾。”

淡淡一聲,冰冷無情,像一把尖刀,利利刺入掀裙的心臟。

掀裙餘光掃向昏死在寢床上衣衫不整的金嬈,眸間閃過恨意,面上只得恭恭敬敬道:“掀裙遵命!”

掀裙走後,墨闕起身,瞥了一眼寢床上的金嬈。

“石冥!”

殿梁上應聲翩然落下一抹黑色的身影,直直跪在地上,恭敬道:“石冥在!魔君有何吩咐?”

墨闕問道:“方才弘桑所言,你都聽聞了?”

石冥恭敬跪在地上:“是。”

墨闕吩咐道:“去查查看,到底發生了什麽。”

“是!”

一聲令下,石冥便消失在原地。

墨闕轉身,看著寢床上躺著的金嬈,眸光冷冽,性感的唇瓣勾起一抹高深莫測的邪笑。

自從若然驚動了弘桑,魔界魔兵增多不止一倍。

若然三人經歷千辛萬苦,終於找到一處自認為是魔界環境極其險惡的地方,這裏果真是寸草不生。

若然粗了蹙眉頭,哀嚎:“這裏環境確實險惡,卻也寸草不生,不毛之地如何能生長出渡幽花?”

若然嘆了口氣:“不如我們還是送太子殿下一些青丘特產好了。他一個天界太子,總不會當著六界眾賓客之面,刁難我吧?何況他什麽奇珍異寶沒人送,也不缺我一個!”

花辭笑道:“小姐嘴上這麽說,可我知道,小姐既到了此處,是萬萬不會輕易回去的。”

若然癟了癟嘴:“這回你抖錯機靈了,其實你小姐我更怕小命交代在這兒!我們還是走吧……”

話落,便見這處荒地砂石之間,陡然生出片片叢林來,稀稀疏疏,光禿禿也沒有樹葉,陡然間,一股涼意從腳底蔓延,濃濃白霧瞬間彌漫四周,辨不清方向。

三人一驚,頓在原地。

若然道:“不會又是幻術吧?”

濯盥搖頭:“不是幻術,此處也並非法陣之地,恐怕,我們果真踏入了一片險境。”

若然回眸望向身後,濃濃一片白霧實在看不清前方,秀眉緊蹙:“這人應當是不希望我們得知他具體的藏身之處,故此,釋放出這麽許多濃煙迷惑我們。”

花辭扯了扯若然的衣袖,問道:“那我們怎麽回去?”

濯盥冷冷道:“回不去了!”

花辭預料到如此,鎮定了神情道:“那便前方闖一闖,有小姐和濯盥在,此行定會安然無恙!”

若然三人相看一瞬,齊齊點頭,又屏氣凝神,摘下手帕,撒上花辭自制的藥水,重新佩戴,再服下好幾顆解毒丸,才直直踏入濃霧深處。

叢林深處,濃霧消散,只有淡淡的餘煙四處飄散。

前方景象漸漸清晰,稀疏的枯樹底下,有個身影,衣衫襤褸,正蹲在地上努力刨土。

若然蹙眉,與濯盥對視一眼,四目相對,皆是疑惑與警惕。

偏偏花辭好奇,擡步上前問道:“請問,你何故蹲在此處刨土?”

那身影不理不睬,花辭不明所以,擡著柔軟的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形同朽木的頭顱應聲落地!

原來是個骷髏!

從他碩大的眼眶中還能瞧見滿滿當當的蛆蟲,直往花辭身上爬!

“啊啊啊啊!”

花辭是山茶花修煉而成,最怕蟲子,嚇得她一蹦三尺高!

“小姐救我!”

花辭臉色嚇得一片煞白,慌忙間跑向若然,閉著眼睛緊緊抱住她一只胳膊。

若然將花辭護在身後,濯盥一個揮手,那處大片的蟲子便煙消雲散。

若然冷著眸子:“真是一塊詭異之處!”

忽聞空中幽幽傳來陣陣鬼魅的聲音——

“我好可憐啊……”

“救救我……”

花辭一個激靈,脊梁處冷汗直流,捏住若然的胳膊瑟瑟發抖,壯著膽子問:“誰……誰呀?”

若然萬分警惕,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冷喝:“何人在此處裝神弄鬼?”

那聲音幽幽從四面八方襲來——

“我好可憐……。”

“咯咯咯咯咯咯!”

四面八方,分不清聲音的具體方位,魔音灌耳,地動山搖,花辭軟軟地癱坐在若然腳邊。

若然神情漸漸恍惚,白皙的臉上閃現出細密的冷汗,濯盥見狀,趕緊捂住若然雙耳。

清潤的聲音在若然耳畔響起:“定神咒!”

若然恍恍惚惚間,努力破開一絲清明,念起了定神咒。

濯盥則淩厲出手,朝四面八方各揮出幾掌,生生打斷了這詭異的聲音。

突然,從淡淡白霧中出現綿長的繩子,冷不防將若然、花辭、濯盥紛紛捆在空中搖蕩。

若然剛剛定神,冷不丁瞧見濯盥與花辭被綿長有韌勁的繩子,捆成粽子,且離她愈來愈遠。

若然一驚:“回來回來!”

濯盥與花辭不一會兒便消失在了深處的茫茫白霧之中。

若然破口大罵:“何人在此裝神弄鬼!別只能像個縮頭烏龜一般躲在暗處操控,還不速速滾出來見我!”

空蕩叢林,寂寥無音,唯有若然幾聲咒罵之語回蕩其間。

若然被繩子捆住,懸浮在空中,靜靜定住。還不知濯盥與花辭是否平安,她心急如焚。

若然試圖掙紮開來,熟料,這繩子韌性十足,難以掙脫,反而越掙紮,便會越勒越緊。

若然吃痛,不敢亂動,心底間油然而生一股恐懼:這是什麽邪魔之地?難怪魔界易守難攻,恐怕處處皆游蕩著此般邪祟!

還不知這邪祟身在何處,還不知它下一步會如何折磨自己!

若然心緒淩亂之際,耳邊驟然飄來激流汩汩之聲,驚然擡眸,果真瞧見不遠處大片洪水沖散了餘霧,壓倒稀疏的叢林,傾軋而上。

“不妙啊!”

若然迅速屏氣凝神,不一會兒便被陣陣洪水淹沒頭頂。

入水冰涼,眼前一片昏暗,沈溺其間之時,不知怎的,若然腦海中驟然想起生靈塗炭之夜,嬰孩入溪水流淌之景。

她怎麽又想起了那個夢境?

“咕咕咕……”

若然心緒淩亂之際,突然察覺出身子速速往下墜,慌亂之間被嗆了幾口水。

“咳咳咳!”

周身洪水消退,若然直直摔落進一片火坑中,猛地咳嗽。

再回神之際,便覺周身熾熱無比,入目紅光刺眼,擡頭驚見一片濃煙四起,烈火熊熊,火光沖天。

“什麽!”

若然一驚,想施法騰空,卻不料這烈火十分詭異,竟硬生生將她定在遠處,火焰瘋狂舔舐,將捆在她身上的繩子煆燒盡毀,灼燒她每一寸肌膚,刺骨疼痛席卷全身。

若然痛得忍不住流出行行清淚來,清靈的眸子裏映照出跳躍的火舌,她眸中閃著恨意:“若是我今日能安然出去,定要將你魔界砸個稀巴爛!”

“呲——”

豆大一顆溫涼的血液落進滾燙的火坑中,發出一聲劈啪,頃刻間,四處冷風襲來,空中烏雲密布,竟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雪。

那熊熊烈火不消片刻,便被熄滅。

若然怔怔站在原地,身上的衣衫已經被焚燒得破爛不堪,露出雪白的臂膀和藕斷一樣的玉腿,美則美矣,可渾身卻沒有一處完好的肌膚。

若然忙不疊運轉女媧石療養生息,一面又沈著冷靜地觀察四周動靜,越過淅淅瀝瀝小雪,她仍瞧不見花辭和濯盥身在何處。

恰在此時,那個詭異的幽幽聲音吟唱起來——

“數千年的等待,令我身體化作骷髏,待我刨土掩埋真身,誰知竟抖落一地蛆蟲……郎君吶郎君,你如今身在何方,怎的還不回來瞧瞧妾身……”

幽幽陰沈,如鬼魅飄蕩,在這詭異之處,冰冷之氣乍現,竄入脊梁,寒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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