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戲如生活，生活不如戲

如果不是大牌或者是明星，那麽想在娛樂圈內混出名堂來，還真是很難。當然，如果你姿色不錯，還會賣弄風q，甚至能夠犧牲一些自尊和身體，那麽你也有可能混出名堂來。當然……也只是可能而已，概率也不算很高。因為有太多失去了尊嚴，也失去了身體的人，什麽都沒有得到，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有門路接觸到那些大咖的導演或者制作人之類的。更多的是三流的導演騙財騙S，所以除了極少數的幸運兒之外，大多數都在這趟混水裏打滾，一滾就是多年，把自己最青春的年華都搭在裏面了，還落了一身的傷殘。

坐在萬一車上的馮欣很熱情，她本來還想霸占萬一身邊的副駕駛位置，但是被邢小玥堅決的抵制了。於是就只好坐在邢小玥的後面，但是也方便她往前傾著身體和萬一進行交流，而且她的話挺多的。

“這是我和楊小妮的合影，那時候她和我一起拍戲，我演她身邊很受信任的丫鬟。你看看，這個古裝造型就是我，在後面一點的露出半張臉的那個；這張是我和胡克的，我演他的前女友……”馮欣拿著手機給萬一翻裏面的照片，然後一張一張的劃給萬一看。楊小妮、胡克都是炙手可熱的一線大明星。

萬一沒有回頭，也沒有看，倒是邢小玥就不滿的瞪眼：“瞎比劃什麽？瞎比劃什麽？萬老師開車呢，你也不怕我們都翻溝裏去！存心的是吧？”

馮欣也不生氣，笑嘻嘻的然後就靠在後排，和比較感興趣的坐在她身邊的張揚交流。張揚本來是坐在最邊上，萬一的後面，但是他故意和茍從勇換了位置，就是好挨著美女坐，本來也感興趣，就湊著看手機的。這下美女主動過來搭訕，哪有不興奮的？連連點頭，還大聲的“嘖嘖”的砸著嘴巴。

這副樣子也太掉價了，甚至表現的有點兒急S，不過馮欣可是看慣了這樣的嘴臉的人，絲毫不以為意，倒是邢小玥還對張揚表現出鄙夷的神色。

“你的車不打算要了？”坐在另一旁隔了一個張揚的茍從勇忽然問了一句。他的關註點和張揚的太不一樣了，“車就仍在那裏了？”

說起車，馮欣還是表現的有點兒肉痛的樣子，撩了撩頭發，嘆氣：“有什麽辦法呢？這次機會真的很難得，而且趕在春節前十來天就是拍完，不可能讓劇組等我一個人吧。又不是值錢的車，幾萬塊錢，報了保險，扔在了修理廠，等我拍完戲再回來取，不會有誰看得上那破車的。你這是牧馬人吧？得好幾十萬呢。”

這話是對著萬一說的。萬一就頭也不回的回她：“借的，我買不起。”

馮欣還是點頭：“能借到這樣的車，也是本事。你這車被我撞了，不打算走保險？你肯定是有錢，不過……等我拍完這部戲，拿到錢了，就給你報銷。”

“你這部戲能賺多少錢？”萬一還沒有開口問，旁邊的張揚就說道，“我聽說那個什麽演員……一部戲就一個億的片酬，你說你是三四線的，再怎麽找也得十幾萬吧？”

馮欣頓時就嘻嘻的笑起來，還伸出手撓了一下張揚的咯吱窩：“我要是能賺十幾萬，姐就包養你了，你這細皮嫩肉的……不過，也別灰心，姐正朝著這方面努力，爭取在不久的將來，能夠一部戲賺十幾萬給你看看。”

“到底多少啊！”邢小玥也轉過身來八卦，倒也不和馮欣見意思了。

馮欣就揚了揚脖子，有些高傲的叉開五指說道：“這個數，低於這個數，姐還不屑呢。”

“五十萬？不可能啊，剛才說了，能賺十幾萬也得燒高香，祖墳葬得好啊！”張揚就摸了摸頭，轉而笑道，“五萬是不是？五萬也不錯啊！比一般工薪階層強多了。瞧瞧你，一部戲十來天，就賺五萬……”

“不到五萬！”馮欣笑嘻嘻的。

“到底多少？”邢小玥也插了一句。

“五千——”馮欣很認真的點頭說道，“十天五千元，每天五百元。這個價碼也挺不錯的了。誰的日薪能夠達到每天五百的？那都是高級白領啊！”只不過說出這話的時候，馮欣的笑都有些勉強了。

萬一就在開車的時候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很多人都想當演員，有的是為了成名，有的是為了錢，更多的是為了糊口。你別告訴我你是為了表演，為了藝術。我知道一般的群演的價碼是四十元。如果是特約演員，高級點的每天也不過是五百元，混得好的，也能達到八百到一千。你這個價格，估計也就是個群演。千裏迢迢的跑到HN當群演去？”

這話說的比較直接，馮欣就楞了，笑著問：“你當過群演？這價碼可是門兒清啊，要不跟著姐去劇組看看？我給你托托關系，混個群演試試看？你這外形胚子不錯，說不定還能混個特約的演員，有幾句臺詞。”

“看看可以，但是群演還是算了吧！”萬一就搖頭，“你自己都好不容托關系找了個這樣的群演，你是戲劇學院畢業的？我看也不像，戲劇學院畢業的，那也混得夠慘的。”

“你覺得我看起來像是戲劇學院的科班演員？”馮欣就欣喜的看著萬一說道，“我也覺得我演戲很不錯，特別的投入，段小樓評價程蝶衣‘不瘋魔不成活’，我覺得我就是那種狀態。”

萬一就搖了搖頭，不再說話了。中途停在了服務區，吃飯。馮欣特意的坐在萬一的對面，看著他說道：“我覺得我已經具備了一個演員的素質，就是只差一個機會。我不是為了錢，也不是為了出名，我只是為了演戲。讓觀眾看到我演的電影。”

萬一就不說話，停下了筷子看著她。

馮欣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就尷尬的說道：“好吧，我演戲也是為了錢，因為沒有錢我什麽都做不成，連房子都租不起，我現在都二十三了……在混幾年都成老姑娘了……好吧，別這麽看著我，我二十五歲了，這是我真實的年齡，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二十六歲，真的，要是我說謊了，罰我一輩子演不了戲。”

“我相信你！”萬一就點頭，“能夠用演戲來發誓，我就相信你是真的了，二十六歲，已經不小了，男人二十六歲的時候，就算事業剛剛起頭也不要緊的，因為男人越沈澱越香啊。但是女人……其實你和我說你的年齡有什麽用，我又不是導演。”說著，又開始搖頭了。

“萬老師很厲害，只要他想當導演，他就能當成導演。”一旁的邢小玥就開始為萬一搖旗吶喊了，“導演算什麽？”

萬一幹脆懶得理會邢小玥的囈語，馮欣就用手指頭戳了她的額頭一下，笑：“對對對，你的萬老師什麽都好，什麽都厲害，行了吧？萬老師？你真的是老師啊！”這句話是對著萬一說的，還有些不相信的樣子。

“對啊，我就是他們的老師，補習老師！”萬一就點點頭，將盤子裏的飯和菜都吃完了，收拾的時候說道，“讀萬卷書，行萬裏路，我們利用寒假出來游學。”游學這詞用得很文藝，其實就是出來浪。

“我要是能夠遇上你這樣的補習老師就好了！”馮欣有些感慨的說了一句，“我高中畢業，沒有考上戲劇學院，就只能去讀職校了。讀完職校，我不想將自己綁在工廠裏，我想出來自己闖蕩，我從小就是學校的文藝尖子，從小學到高中，每次學校的文藝表演，我都是頂梁柱，甚至能自編自演小品。表揚、讚美特多，誇得連我覺得自己就是天生的當演員的料了，誰知道……真的要走這條路的時候，才知道是千難萬難的。”

萬一有些詫異的看了看馮欣，朝著服務區的商店那邊走去，馮欣也吃完了，跟著過去，一邊走一邊說：“你怎麽不問問我，為什麽我能夠對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因為我帥啊！”萬一站住了，看了她一眼，還鄭重其事的說道。

馮欣就張口結舌，指了指萬一，實在是憋不住自己內心的情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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