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謀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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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謀殺（上）
巨大無比的船在浩瀚無垠的海面上看起來也如一片柳葉般渺小，風弱無浪，船艙裏的人們只感覺到船在穩定而緩慢地前行著。
船艙裏，蘇日娜露出了狡黠的笑意，說道：“不過我大概知道船長為什麽會把你們安排在和我一起了。”
她驕傲地挺起胸膛，說道：“我是一名實習女巫，看你們的樣子也應該有些能力吧？”
女巫？
衛靈綺好奇地打量起她，在她的體內的確有一種特別的能量以一種特殊的方式運轉，完全不同於人間與妖族的修士，甚至與鬼域的也不相同。
這種修煉體系，仿佛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
只不過，雖然眼前之人可能是來自其他世界，乃至於這艘船都可能是誤入鬼域的，但是有一些東西從根本上是一樣的。
她感覺得到，這艘船上，並沒有活物。
“大概？”謝鳴不太確定地回答著。
蘇日娜依舊垂涎地看著小姑獲，不過倒是沒有硬搶的意思，而是像是前輩一樣介紹道：“是肯定，這只小麻雀這麽喜歡你，至少你肯定有自然系的天賦。”
謝鳴並不懂她的意思，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感覺到蘇日娜並沒敵意，於是他便只是笑了笑。
“不過，沒入門的話，我這樣說你肯定是不懂的，”蘇日娜自來熟地說道，“等到了新大陸，我可以帶你們見我師父，她是位特別厲害的超級女巫。”
可是這裏是鬼域，並沒有新大陸。
謝鳴張了張口，想要提醒一下蘇日娜，卻發現並不能將聲音發出來，他疑惑地看向衛靈綺。
而衛靈綺只是做了個口型，無聲道：“船長的規則。”
一聲尖銳的呼喊打斷了他們的交流，只聽得船艙外的走廊上響起了急切的腳步聲。
方才走進船艙中的鬼域原住民，與原本船上的乘客，或主動或被動地往尖叫聲所在的地方聚集。
“發生了什麽事？”蘇日娜沒能擠到人群前面，一邊踮起腳朝前看著，一邊問道。
“有人死了。”站在最前面的縉雲平淡地說著。
而這消息引起了乘客們的劇烈反應，水手也露出了驚愕的目光，他們的記憶似乎還停留在生前的樣子。
“是誰死了？”
人群中有聲音問道。
而這個問題縉雲並沒有回答，因為被層層包圍的核心處，阿潤抱著金發女人的屍體剛剛擦幹了眼淚，怒視著所有圍觀的人，並道：“阿蓮她絕對是被人殺死的，到底是誰殺了她！”
最前面的一看阿潤接近於發癲的狀態，面色一冷便走了，不想讓這個腦子不正常的人認為自己是殺人兇手。
人群因此而慢慢散去，站在後面的衛靈綺等人因此而有機會上前，看見了倒在阿潤懷裏的金發女人。
金發女人的模樣與生前並無差異，只是脖子上多了道紫黑的痕跡，看起來要麽死於上吊，要麽就是被人勒死。
“是自殺吧，像你們這樣在蜜罐裏泡大的大小姐和公子哥，受了一點委屈和辛苦就受不了，要死要活的不是很正常嗎？”
先前那個與金發女人撞在一起的年輕男人陰陽怪氣地說著。
而阿潤忽然盯緊了他，冷聲道：“是你吧？剛上船的時候，阿蓮就和我說過，她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在暗地裏看著她。”
“我特地留意過，那時候你就常常在半夜鬼鬼祟祟地停留在我們的門外。”
“哈？”
年輕男人露出誇張的神色，毫不客氣地回道：“那你這被害妄想癥可是太嚴重了些，我兼職打掃這艘船的衛生，半夜不止停留在你們門前，誰的門前我都停一下。”
這樣說完，年輕男人似是還覺得不夠，又補充道：“海上航行出意外多麽正常，沒有這個覺悟，就老老實實地呆在舊大陸不好嗎？學什麽別人私奔？”
“反正除了花天酒地什麽也不會的貴族，在新大陸也只有淪為苦力與乞丐的份兒。”
阿潤冷笑了一聲，說道：“是你幹的吧？”
年輕男人翻了個白眼，頭也不回地走了。
“一定是他，”而阿潤還在喃喃低語著，“我得為阿蓮報仇，不然她會不開心的。”
如果他們只是普通人的話，阿潤的模樣可以說等於瘋了，仿佛應和了年輕男人的說法。
但是衛靈綺並沒有離開，她發現事情遠不止於此。
阿潤猛然擡頭，看向了好奇看著金發女人屍體的蘇日娜，出聲道：“你是女巫吧？你一定精通詛咒吧？”
蘇日娜的頭立刻搖得像個撥浪鼓一樣，驚呼道：“你在說什麽胡話，我是白女巫，我從不幹詛咒別人的事。”
下一刻，阿潤的目光便放在了從鬼域上船的鬼魂們身上。
灰衣腹部破開的大洞還那麽大刺刺地放著，明晃晃地昭示了他的不平凡。
“那你呢？你能不能幫幫我！”
灰衣歪著頭，作出側耳傾聽的模樣，好像是個聾子。
見狀，阿潤只能放棄，又看向那個白衣裳的，說道：“求求你，幫幫可憐的我吧？阿蓮她會死不瞑目的！”
白衣的神色僵硬，開口的聲音極為嘶啞，說道：“不行。”
十分幹脆果斷，也沒有進一步的解釋，讓阿潤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他冷聲低語著：“像這樣沒有同情之心的人，阿蓮是會去找你的。”
幾乎就是阿潤話語落下的時候，整個船艙之內的溫度忽然下降了幾度，陣陣寒意襲來，仿佛真有鬼魂聽見呼喚回來。
但是白衣沒有在意。
鬼域之中，最多的就是彼此詛咒與恐嚇的鬼魂們。
即使金發女人真的化作鬼魂，還不一定是誰恐嚇誰，誰吞噬誰。
而後阿潤的目光便看向了縉雲，並道：“您一看就是位好心人，一定能夠幫我的，對吧？”
縉雲做出一副認真思考的神態，而後道：“詛咒只是話語無用，這世上哪裏有那麽多怪力怪神的事？”
他指了指蘇日娜又道：“她自稱為女巫，卻不敢應下你的要求，不就是因為根本沒有什麽所謂的巫術，只不過是人們以訛傳訛的結果？”
蘇日娜的神情中湧現出薄怒，看上去很想捂住縉雲的嘴。
而阿潤的神色中卻有了些許茫然，問道：“那我該怎麽辦？阿蓮絕對不能白死！”
“以德報德，以怨報怨。”
阿潤露出了些許了然的神色，而後看向了衛靈綺與謝鳴，說道：“那你們呢？你們打算怎麽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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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無比的船在浩瀚無垠的海面上看起來也如一片柳葉般渺小，風弱無浪，船艙裏的人們只感覺到船在穩定而緩慢地前行著。
船艙裏，蘇日娜露出了狡黠的笑意，說道：“不過我大概知道船長為什麽會把你們安排在和我一起了。”
她驕傲地挺起胸膛，說道：“我是一名實習女巫，看你們的樣子也應該有些能力吧？”
女巫？
衛靈綺好奇地打量起她，在她的體內的確有一種特別的能量以一種特殊的方式運轉，完全不同於人間與妖族的修士，甚至與鬼域的也不相同。
這種修煉體系，仿佛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
只不過，雖然眼前之人可能是來自其他世界，乃至於這艘船都可能是誤入鬼域的，但是有一些東西從根本上是一樣的。
她感覺得到，這艘船上，並沒有活物。
“大概？”謝鳴不太確定地回答著。
蘇日娜依舊垂涎地看著小姑獲，不過倒是沒有硬搶的意思，而是像是前輩一樣介紹道：“是肯定，這只小麻雀這麽喜歡你，至少你肯定有自然系的天賦。”
謝鳴並不懂她的意思，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感覺到蘇日娜並沒敵意，於是他便只是笑了笑。
“不過，沒入門的話，我這樣說你肯定是不懂的，”蘇日娜自來熟地說道，“等到了新大陸，我可以帶你們見我師父，她是位特別厲害的超級女巫。”
可是這裏是鬼域，並沒有新大陸。
謝鳴張了張口，想要提醒一下蘇日娜，卻發現並不能將聲音發出來，他疑惑地看向衛靈綺。
而衛靈綺只是做了個口型，無聲道：“船長的規則。”
一聲尖銳的呼喊打斷了他們的交流，只聽得船艙外的走廊上響起了急切的腳步聲。
方才走進船艙中的鬼域原住民，與原本船上的乘客，或主動或被動地往尖叫聲所在的地方聚集。
“發生了什麽事？”蘇日娜沒能擠到人群前面，一邊踮起腳朝前看著，一邊問道。
“有人死了。”站在最前面的縉雲平淡地說著。
而這消息引起了乘客們的劇烈反應，水手也露出了驚愕的目光，他們的記憶似乎還停留在生前的樣子。
“是誰死了？”
人群中有聲音問道。
而這個問題縉雲並沒有回答，因為被層層包圍的核心處，阿潤抱著金發女人的屍體剛剛擦幹了眼淚，怒視著所有圍觀的人，並道：“阿蓮她絕對是被人殺死的，到底是誰殺了她！”
最前面的一看阿潤接近於發癲的狀態，面色一冷便走了，不想讓這個腦子不正常的人認為自己是殺人兇手。
人群因此而慢慢散去，站在後面的衛靈綺等人因此而有機會上前，看見了倒在阿潤懷裏的金發女人。
金發女人的模樣與生前並無差異，只是脖子上多了道紫黑的痕跡，看起來要麽死於上吊，要麽就是被人勒死。
“是自殺吧，像你們這樣在蜜罐裏泡大的大小姐和公子哥，受了一點委屈和辛苦就受不了，要死要活的不是很正常嗎？”
先前那個與金發女人撞在一起的年輕男人陰陽怪氣地說著。
而阿潤忽然盯緊了他，冷聲道：“是你吧？剛上船的時候，阿蓮就和我說過，她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在暗地裏看著她。”
“我特地留意過，那時候你就常常在半夜鬼鬼祟祟地停留在我們的門外。”
“哈？”
年輕男人露出誇張的神色，毫不客氣地回道：“那你這被害妄想癥可是太嚴重了些，我兼職打掃這艘船的衛生，半夜不止停留在你們門前，誰的門前我都停一下。”
這樣說完，年輕男人似是還覺得不夠，又補充道：“海上航行出意外多麽正常，沒有這個覺悟，就老老實實地呆在舊大陸不好嗎？學什麽別人私奔？”
“反正除了花天酒地什麽也不會的貴族，在新大陸也只有淪為苦力與乞丐的份兒。”
阿潤冷笑了一聲，說道：“是你幹的吧？”
年輕男人翻了個白眼，頭也不回地走了。
“一定是他，”而阿潤還在喃喃低語著，“我得為阿蓮報仇，不然她會不開心的。”
如果他們只是普通人的話，阿潤的模樣可以說等於瘋了，仿佛應和了年輕男人的說法。
但是衛靈綺並沒有離開，她發現事情遠不止於此。
阿潤猛然擡頭，看向了好奇看著金發女人屍體的蘇日娜，出聲道：“你是女巫吧？你一定精通詛咒吧？”
蘇日娜的頭立刻搖得像個撥浪鼓一樣，驚呼道：“你在說什麽胡話，我是白女巫，我從不幹詛咒別人的事。”
下一刻，阿潤的目光便放在了從鬼域上船的鬼魂們身上。
灰衣腹部破開的大洞還那麽大刺刺地放著，明晃晃地昭示了他的不平凡。
“那你呢？你能不能幫幫我！”
灰衣歪著頭，作出側耳傾聽的模樣，好像是個聾子。
見狀，阿潤只能放棄，又看向那個白衣裳的，說道：“求求你，幫幫可憐的我吧？阿蓮她會死不瞑目的！”
白衣的神色僵硬，開口的聲音極為嘶啞，說道：“不行。”
十分幹脆果斷，也沒有進一步的解釋，讓阿潤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他冷聲低語著：“像這樣沒有同情之心的人，阿蓮是會去找你的。”
幾乎就是阿潤話語落下的時候，整個船艙之內的溫度忽然下降了幾度，陣陣寒意襲來，仿佛真有鬼魂聽見呼喚回來。
但是白衣沒有在意。
鬼域之中，最多的就是彼此詛咒與恐嚇的鬼魂們。
即使金發女人真的化作鬼魂，還不一定是誰恐嚇誰，誰吞噬誰。
而後阿潤的目光便看向了縉雲，並道：“您一看就是位好心人，一定能夠幫我的，對吧？”
縉雲做出一副認真思考的神態，而後道：“詛咒只是話語無用，這世上哪裏有那麽多怪力怪神的事？”
他指了指蘇日娜又道：“她自稱為女巫，卻不敢應下你的要求，不就是因為根本沒有什麽所謂的巫術，只不過是人們以訛傳訛的結果？”
蘇日娜的神情中湧現出薄怒，看上去很想捂住縉雲的嘴。
而阿潤的神色中卻有了些許茫然，問道：“那我該怎麽辦？阿蓮絕對不能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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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潤露出了些許了然的神色，而後看向了衛靈綺與謝鳴，說道：“那你們呢？你們打算怎麽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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