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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1.第371章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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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病重

一連幾日大雪,長安城的道路上幾乎無法行走任何馬車,連往昔熱鬧的西市都顯得有幾分寂寥,安長月和葉雲深整日裏蹲在廊下烤著爐子看外面的飄雪。

偶爾有幾個不在意什麽天都來酒肆裏坐上一會兒的客人,總是坐在一起說著最近長安城裏的趣事,最常說的便是平康坊一座花樓被查抄了,原因不知道,但樓裏的女妓都被帶走了,連那位神秘的花魁娘子都不知去向。

安長月偶爾會聽一聽,也會問上兩句,便有喜歡打聽的客人說是因為銀錢,還說與人勾結企圖用不法手段牟利。

每次聽到這裏安長月都笑而不語,事情哪是那般簡單,要真是這麽簡單,何須三司會審,那日他們走後,可是又開了一次堂啊。

後來李淙也來過,李淙說大理寺的官差們在元氏家中搜到了一些東西,但沒有土中花,似乎她根本沒打算殺個挑夫來完成這個五行祭祀。

安長月聽到祭祀兩個字忍不住挑了挑眉,誰說牽扯到五行就一定是祭祀?那不過是借口罷了,元氏從始至終只是為了讓邪宗損失慘重,讓大唐的高官們知道有這麽一個組織的存在。

崔呈曾跟她透露過,李鯢所查最後結果極有可能是邪宗斂財才會弄出那麽多滅門案,她親生父母那一家極有可能也是如此。

安長月認真想了可能,覺得不無道理,不過後來邪宗的人找上她又是為何?良心救贖?顯然不大可能。

她正想著事情,聽見身後纖娘的腳步聲傳來,她是習武之人,腳步聲十分輕盈,若非刻意隱匿自己的身手,想來無論如何她是聽不到這腳步聲的。

“阿月,今日我有事須得去一趟汝陽王府,但有一件事又必須得辦,就只能讓你和雲深去了。”纖娘站在門邊看著兩人一邊吹著冷風一邊烤爐子,忍不住微微蹙眉。

安長月裹得十分掩飾,一張小臉幾乎都被鬥篷給遮蓋住了,只露出一雙撲扇撲扇的大眼睛來,閃著好奇的光問道,“什麽必須得辦的事啊?我和阿兄幫你辦可以嗎?”

“可以,你們去也許比我去更合適。”纖娘說著嘆了口氣,“前掌櫃胡越病重,你阿娘都傳信來了,看來也只有我們不知道啊。”

“啊?胡掌櫃病重?”葉雲深一臉不相信,他那次跟安長月去見胡越的時候,他看著還算可以,雖然他一直覺得胡越那身材有點不協調,但好歹那麽大年紀了,不能太苛刻。

“是啊,都臥床多日了,聽聞怕是不好,所以你們今日便過去看看,左右我看你們閑著也是閑著。”纖娘斜了兄妹兩人一眼,這長安下了幾日雪,這倆人就蹲在廊下烤了幾日爐子,屋後碳都快不夠用了。

安長月聞言起身想了想道,“那我們需要帶些什麽?”到長安這麽長時間,她真正出門去拜會的人很少,李家千叮嚀萬囑咐不讓她多禮,所以每次去都基本都是空手,偶爾拿點什麽還得被李夫人念叨,索性也就空手。

其他時候多是跟著纖娘一道赴宴,倒是拿了酒,畢竟溶月樓的酒可是好東西,尋常有錢也是買不到的,可去看一個病人,總不至於也帶酒吧,會被人打出來吧。

“不用,即便如今胡越已經不是樓中掌櫃,但葉家仍舊是他的主人,所以你們什麽都不用帶,只管去看看人如何便是。”纖娘說著轉身往櫃臺上去提了兩壺酒,看樣子這便要出門去汝陽王府了。

安長月目送她離開,雖然話是這麽說沒錯,但什麽都不帶又有些失禮,畢竟與胡越可不熟。

出門的時候兩人很明智的選擇騎馬,長安的雪再大也不會比西域更大,所以馬還是可以在街上跑起來而不用擔心把蹄子陷在雪地裏。

兩人一路往延平門大街的豐邑坊去,按照上次的記憶找到了胡越的宅子,在外面敲了好一陣子門才有人前來開門,且開門的是一個看著比胡越小不了多少的男子。

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眼兄妹二人,問道:“客是什麽人?來找誰?”

安長月眨了眨眼,心說這是誰的宅子自然是來找誰,這人怎麽會這麽問?但嘴上還是一一答了,“我們是胡掌櫃的舊友,聽聞他病了,所以特來看望。”

男子又是一眼,見兩人手上確實提著東西,便側身將兩人讓進了門,餘光裏看到拴在外面的馬,忍不住臉上有一絲驚訝,在長安城內除了軍武外,能騎馬的多半為權貴出身。

院子還是以前的老樣子,只是那時候來胡越還坐在院中,這次卻不見院中有任何人活動的痕跡,就連這幾日下的雪都沒人清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座荒院。

“客見諒,胡郎君病重,我實在無暇顧及其他,這院子就…”男子見安長月看著地上厚厚的積雪皺眉,忙解釋道。

“無妨,胡掌櫃在哪個屋?煩請你帶個路。”安長月說著微微頷首,男子趕忙應了一聲走到前頭帶路,很快便到了一側的房門前。

男子做了個請的手勢,隨後便退下了,似乎他還有旁的事要忙。

葉雲深看了安長月一眼,伸手將房門推開,頓時一股濃重的藥味撲面而來,弄的兄妹兩人齊齊皺眉,這麽重的味道,想來是真的病的不輕。

“藥這麽快就熬好了?”胡越有些艱難的撐起身子,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就已經讓他精疲力盡,靠在軟枕上一陣氣喘,擡眼卻見兄妹二人站在門口,忙要下床迎接,卻被一步沖進來的葉雲深虛虛按住。

安長月進了門順手關上,道:“胡掌櫃不用客氣,你如今有病在身,還是好好休養為妙。”

胡越嘆了口氣,說了聲老了不中用了,如今連自己照顧自己都做不到了。

“胡掌櫃為何不隨子女應遷出長安?為何自己一個人獨留這裏?”安長月問道,胡越眼神閃了閃,這是他的家事,原本也不用跟樓中說,樓中也不會細查,但他如今病重,竟有些後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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