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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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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烏丸霧嶼成功救回了貝爾摩德, 事情辦得漂亮,就連烏丸蓮耶都忍不住稱讚。

組織裏的人現在都在誇烏丸霧嶼,畢竟他是組織的太子爺,又越來越有繼承人的樣子了, 之前不站隊的很多人都站到了烏丸霧嶼那邊。

而這, 卻讓烏丸蓮耶心裏邊開始長疙瘩。

島上, 烏丸蓮耶喝著紅茶,越是看組織內最近上報的內容, 眉頭就越是皺得死緊。

“津川,最近大家都在誇霧嶼。”

“這是好事。少爺救下貝爾摩德, 事情辦得幹凈利落,沒給FBI任何機會,先生不也誇他了嗎?”

“那不是一回事。”烏丸蓮耶有些不悅,說:“他在組織越來越被看好了,貝爾摩德這次又被他搭救,我怕會出問題。”

“少爺去救貝爾摩德, 不也是先生讓他去的嗎?”

“是我讓他去的沒錯, 但貝爾摩德對他也非常感激。”

“這是理所當然的。”

“我擔心再這樣下去不是好事。”

津川明深深看了烏丸蓮耶一眼,突然說起了另一件事情:“霧嶼少爺還很小的時候,因為對藥物承受不住, 差一點就在三歲前夭折。三歲前的各種實驗讓他落下了病根,平日裏大病小病不斷,一周有三天都在發燒, 兩天在肚子疼。”

烏丸蓮耶也想到了從前,神色稍緩:“那個時候, 我的確沒有照顧好他,不過後來為了他的身體, 我將實驗的頻率降低了。”

“我記得當時是先生主動降低的,不是少爺要求的。”

“霧嶼一直都很乖,除了殺死朗姆這件事。”

津川明點頭,說:“少爺總說,若是能讓先生的身體好起來,哪怕用他的性命去交換他都願意,並且這麽多年他從未拒絕過任何一次實驗。雖然偶爾會生病,研究員出現紕漏,但沒有一次紕漏是出現在少爺身上的,他有一顆赤子之心,只是希望先生一切都好。”

烏丸蓮耶的神色漸漸安詳。

“朗姆的事,是他自己作死,將少爺給惹急了。說實話,先生在這方面太偏心朗姆了,少爺當時一定也非常無助,所以才鋌而走險自己去做,他甚至還不忘用你給他的槍。他在殺死朗姆的時候,其實是在你的允許下開得/槍。”

那把槍,代表了烏丸蓮耶的許可。

從某種方面來說,烏丸霧嶼從未違抗過烏丸蓮耶的命令。

烏丸蓮耶看向津川明,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樣一心一意對先生好的少爺,先生卻還要懷疑嗎?”津川明嘆了口氣,聲音極低:“少爺會傷心的。”

烏丸蓮耶也嘆了一口氣,感慨:“或許是我想多了,霧嶼終究是和旁人不同的。”

要搞垮組織,不是說說就可以完成的,一切都需要周密的計劃與某方面的付出。

比如烏丸霧嶼,回國後的幾天都沒能和琴酒好好相處過,一直都忙著在組織內拉攏人心。

醫院中,病房的門開了。

“卡……”琴酒擡頭,見到來人後有些不爽,“怎麽是你?”

“怎麽不是我?這個時間剛好是送飯的時間。”諸伏景光易了容,戴了一張平平無奇的面具,但是廚藝可不會因為容貌的平平無奇就變得同樣平平無奇。

琴酒不爽,拿起一本書閱讀。

“先吃點東西?”

“不需要。”

“琴酒,你在生氣嗎?”諸伏景光打量著琴酒,問:“氣卡蒂薩克沒有來?”

琴酒沒有回答。

“沒想到你一個工作狂,談戀愛之後竟然看不慣他將註意力放在工作上。”諸伏景光感到好笑,故意問:“你以前工作的事情,不同樣會忽視卡蒂薩克嗎?”

“沒有。”

“什麽?”

“我從來沒有忽視過卡蒂薩克。”琴酒理直氣壯。

他是不喜歡理會旁人,但卡蒂薩克又不是旁人。

他們幾乎每天都會見面,每一次見面,都會聊一些工作之外的事情。

琴酒是工作狂沒錯,卻絕不會將工作狀態帶到卡蒂薩克的面前,哪怕是在國外,哪怕是最忙的時候,他都會給卡蒂薩克發短信問他有沒有好好吃飯,畢竟他的胃並不好。

而且這次,也並不單純只是工作狂的問題。

“他在躲我。”琴酒可以感受得出來,從美國回來之後卡蒂薩克就怪怪的。

“躲你?”諸伏景光無法理解,反問:“他又不怕你,為什麽要躲你?”

“你說的沒錯。”琴酒目光幽深。

卡蒂薩克又不怕他,為什麽要躲他?

難道……

卡蒂薩克背著他做了什麽虧心事?

不不不,那家夥就算是做了虧心事,也會理直氣壯地告訴他,說不定還要找他抱抱,那家夥坑起人來可從不知道心虛。

所以卡蒂薩克為什麽要躲他?

琴酒想來想去,只能想到一種可能性。

足夠令人驚悚的可能性——

“他想和我分手?”琴酒用牙齒狠狠碾磨著這幾個字。

諸伏景光:……

說真的,當琴酒仔細思考的時候,諸伏景光還以為他肯定能想到答案,結果這是什麽?琴酒想了一圈,最後想出來一灘不可名狀物?

這怎麽想都不可能是分手吧!

“拜托,想也不可能的好吧,卡蒂薩克只是太忙了。”諸伏景光希望琴酒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否則很容易出事的。

“就算再忙,給我打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嗎?”

“就算他的確是在躲你,也不可能是分手啊。”蘇格蘭非常無語,說道:“如果你們兩個分手……”

門開了。

烏丸霧嶼的表情也呆住了。

分、分什麽?

分手?!

烏丸霧嶼滿臉驚恐,他只是去加個班順便策劃策劃該如何求婚而已,怎麽就變成要分手了?

烏丸霧嶼怒視諸伏景光,質問:“你要逼他和我分手?”

“我沒……”

“沒錯,他要逼我和你分手。”琴酒卻搶過話來,直接說道:“因為我們兩個在一起了,就在昨天晚上,誰讓你這幾天都不過來,被人趁虛而入也很正常。”

諸伏景光痛苦面具,別這樣啊!

烏丸霧嶼卻沒被哄住,反而一下子明白自己搞錯了,琴酒這是在和他表達不滿,於是連忙小跑到他的床邊說道:“對不起啦,我這幾天實在是太忙了,這不一騰出空閑我就來找你了。”

“我給你發短信了。”

“我回了,我真的回了!”

“敷衍的回覆?”琴酒反問,並且舉例:“我問你晚飯吃了嗎?我和你說千萬不要餓著,小心胃疼,你給我會得什麽?嗯。”

烏丸霧嶼:……

“要記得晨跑,多穿衣服。嗯。”

“組織裏的事情很多嗎?需不需要我調人過去幫忙?不用。”

“晚上睡覺別踢被子,不然會著涼。嗯。”

琴酒不嫌麻煩地一個個舉例,將他們最近的聊天記錄都說了出來。

諸伏景光在旁邊聽得目瞪口呆,看著烏丸霧嶼的眼神一時間充滿譴責。

“那、那個……我……”

“你什麽?那不是你回的嗎?嗯啊好的,你就用這些詞來搪塞我?”琴酒打量著烏丸霧嶼,問:“所以你是對我失去興趣了?三年之癢到了?”

“沒,沒有啦!”烏丸霧嶼連忙反駁,這怎麽能夠承認。

他這幾天不回覆太多,是因為他擔心自己一個激動,就將求婚的計劃全都和琴酒曝了光,畢竟他很難忍住的。

說多錯多,索性不說。

琴酒你不要誤會啊!

“有什麽要解釋的嗎?”琴酒問。

“有!”

“那你說。”

可烏丸霧嶼又憋住了,整個人急得抓耳撓腮,宛如一只猴子。

諸伏景光幫忙打圓場:“就算他不說,也不見得就是壞事,更不可能是三年之癢。”

琴酒淡淡瞥了諸伏景光一眼,又看向烏丸霧嶼,盯著他一定要他說出來。

完、完蛋啦!

烏丸霧嶼苦兮兮。

雖然他知道不一定能瞞得住琴酒,卻也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被琴酒拆穿。

與其曝光自己的求婚計劃,倒不如——

“你等我一下!”烏丸霧嶼當即轉身,撒腿就跑。

琴酒在病床上皺眉,雙臂環胸問諸伏景光:“他是不是真的想分手?”

諸伏景光:……

他也覺得不是,但是卡蒂薩克你別跑那麽幹脆啊!

過了二十多分鐘,雞湯都已經涼了,烏丸霧嶼這才重新跑回來。

他氣喘籲籲,懷裏抱著一把尤克裏裏,滿頭大汗地就開始彈奏——是《水邊的阿狄麗娜》。

琴酒的表情有些發懵,明顯猝不及防。

諸伏景光則意識到了什麽,緩緩退後兩步,將病房的門反鎖,不讓其他人進來打擾。

曲子的旋律時而高昂,時而低沈,時而婉轉,時而悲傷。

跟隨多變的旋律,讓人仿佛置身於浪漫的愛情故事中。

終於,一曲終了,烏丸霧嶼將尤克裏裏放下,單膝下跪拿出了自己精心挑選的戒指,深情而鄭重地詢問琴酒:“阿陣,你願意和我更進一步嗎?”

“你……”琴酒顯然還有些沒回過神來。

“我這些天除了工作,還一直在策劃該如何向你求婚,我不給你回消息,是因為擔心自己忍不住透露給你,可今天我已經無法隱瞞了。其實我本來想彈鋼琴的,畢竟我尤克裏裏彈得並不好,可是鋼琴不好太搬進病房裏來,所以……”烏丸霧嶼解釋了一堆,有些為難又羞腆:“你願意接受我的求婚嗎?”

琴酒怔怔地看著烏丸霧嶼,沒有回答。

烏丸霧嶼有些著急,連忙說:“我知道有些簡陋了,但我也是很認真的,我們以後可以擁有一個盛大的婚禮,全組織的人都要來參加,所以你別拒絕我好不好?”

琴酒突然笑了,伸出自己的左手,反問:“我有什麽理由拒絕呢?”

他愛的人,哪怕銜一根草繩開玩笑般向他求婚,他也會笑著將自己的手遞上去。

畢竟從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在期待著這一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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