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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第兩百一十一章兩個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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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一章 兩個獵物

第213章 兩個獵物?

“原來是魔術師!好厲害!”

小圓小手一合,一拍,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櫻井明先生好厲害!”

“……你先坐下吧。”

櫻井明忽然覺得自己剛才的搭訕語句有些幼稚,有些過時了。

這才幾天!以前無往不利的搭訕語是不被現在的小姑娘們喜歡了嗎?

已經兩次了!

櫻井明想到自己剛剛遇到的那另一位姑娘,那可真是美麗極了,端莊大氣又不失柔軟動人,一看就不是他們這個小小島國能孕養出來的!

是海的那一邊!

沒錯,她一定是中國人!

那味道,簡直就是用了狗尾巴草在人的心尖兒上撓癢癢,誘惑至極!

兩者相較,櫻井明瞬間覺得眼前這位叫小圓的少女也失去了幾番風味,食欲被壓下,整個人有些懨懨的。

“對、對不起,我惹你生氣了嗎……”

小圓本來有些歡喜,沒想到坐下後再擡頭,面前的櫻井明就換了臉色,變成了這幅模樣。

她下意識的道歉,眼裏有霧水在匯聚。

你呀你,又搞砸了。

“不,不是因為你。”

櫻井明淡淡看了她一眼,沈默了一會,開口說道,“我只是……想起了傷心的事。”

“……噢。”

小圓忽地也沈默下來,過了好一會兒,兩人聽著夜風刮過林間簌簌的聲音,與夜鴉撲騰飛起,列車嗖嗖駛過……

“櫻井先生你是一個人旅行嗎?”

小圓還是決定鼓起勇氣再來一遍,於是顫顫巍巍開了個頭。

“是啊,我去小樽。”

櫻井明心想,我就是從小樽來的。

“真巧啊,我也是去小樽!”

餵,這列車到的地方可多了,不要因為我說是小樽就說你也是去小樽啊混蛋!

櫻井明微微皺起了眉,覺得眼前這個家夥真是有些纏人。

“您、您是大學生吧,我正讀高中三年級,可以叫您學長嗎?”

小圓看著那好看的眉皺起,心又是一顫,忽然覺得眼前的學長有些威嚴了起來。

“你不是來畢業旅行嗎?”

櫻井明沒有回答她,而是反問道。

“不…不是,我到明年四月份才畢業。”

小圓磕磕絆絆的說。

“哦,是這樣。”

似乎察覺到了自己有些嚇到了眼前這個傻姑娘,櫻井明放緩了語氣,不過還是有些心不在焉,因為他還想著怎麽去找到那個異國的美麗姑娘,這對他來說,很重要。

“我打攪到學長了麼……真對不起!我這就回到自己座位上去!”

小圓察言觀色的本領早就被煉的爐火純青,心中歉疚的同時也微微有些失落,只想盡快離開這個地方,免得遭人厭煩了。

“不,唉。”

雖然眼前這個女孩的權重已經自動下降一級,變為備胎,但是櫻井明可不會輕易放過出現在眼前的合適獵物,加上那心思,他能夠看透,也能懂其中的落寞,於是總歸還是想跟她多說些話的。

“其實,正如你所見,我正被某物困擾著……”

櫻井明打起了些精神,釋放出憂郁氣質的同時撥了撥額前的頭發,嘆息道:“算了,不說我的事了,說說你的,你為什麽要去小樽?還是一個人?”

“噢!”

小圓精神一凜,正想轉身的身子一下就正坐了起來,小聲道:“我要去埋葬小黏。”

“小黏?”

櫻井明一頓,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

在他的理解中,這位少女應該是去見網友,或者是一廂情願,或者就是被騙了過去,應該是家庭不幸,所以向外面找了些心理慰藉什麽的。

要知道,在他出逃東京的那幾天,像是眼前小圓這麽大年紀的女孩,已經玩援助交際玩了得有好幾年了!

而眼前這位戴著古舊小貓發卡的高中少女,是和他一樣,跟這個時代脫節了嗎!

“小黏…是我的貓。”

小圓神色一黯,卸下雙肩背包,從裏面掏出一個精美的陶制骨灰盒出來。

原來是這樣,櫻井明有些傻眼。

呆呆的看著那件方方正正的手工陶器,陶器外面畫著簡單的小學生簡筆畫,一個女孩和一只黑貓,應該就是小圓她自己跟她的“小黏”了。

燒制得很不錯,釉色是海藍色的,正與目的地的北海道有些相得益彰,而那簡筆畫,只能評價為很用心。

不知為何,櫻井明的心稍微抽動了動——

他以為自己應該早就沒有這玩意了的。

“跟我講講小黏的故事吧。”

櫻井明想了想說。

“好。”

小圓認認真真的答應下來,仰著頭,看著窗外的黑夜,又過了一會,才開始說。

“第一次遇見是我小時候,還沒有讀書的時候……我小時候有自閉癥哦,這是我的秘密,還請學長不要告訴別人。”

“……好。”

櫻井明點點頭,也認認真真答應下來。

他終於知道為什麽兩人之間的對話總有些揮之不去的別扭感了。

小圓的說話的句子與句子間明顯有些生硬,擰巴,這是自閉癥的後遺癥。

患自閉癥的小孩就像是被一個玻璃罩子將他們與外界分隔開來,在那個空間,他們能看得到外界,看著他們的口型,看著他們的表情,但是總不解其意,像是“聽不到聲音”。

於是他們學會了只與自己交談,所以對話總是一楞一楞的,讓人摸不著頭腦,跟不上他們的腦電波。

也有很多孩子是看著電視學說話,因為電視劇的臺本都是有規律的,看得久了,自然就會知道上一句接的下一句會是什麽內容。

例如之前,小圓的那句“櫻井明先生好厲害哦!”,就是如此。

就像是影視劇中的二流劇情,男主角登場的時候自報家門,說了一大堆光鮮亮麗的場面話,於是周圍圍著他的女配角們,紛紛就冒出了星星眼,一邊大力鼓掌一邊高呼著:“好厲害好厲害!”

這就是襯托主角的英武不凡、風流瀟灑的。

現實中哪裏會有這麽一出,如果真有,那也只會是陰陽怪氣的嘲諷,暗戳戳不知道在罵什麽難聽的話呢!

至於為什麽櫻井明這麽了解……他看向小圓的臉頰,雖然她長著有青春美少女的容貌,是一朵即將綻放的美麗花朵,但是其心理年齡很可能還只是一個國中生。

和他一樣。

不,和他以前一樣。

他已經打破了那堵厚厚的壁障,逃了出來,一路上他不停的殺人,也不停的學習,像是躍上岸的魚,拼死了也要呼吸上一口對它們而言算是致命的幹燥空氣。

不,這樣的比喻並不合適,他會一直活下去,一直活下去。

那群執法人不會找到他的,他保證,他一定要活下去。

這樣才不會像是眼前的少女一樣可憐,他竟然生起了一股同病相憐的同情!真是可笑!

這種感覺讓櫻井明感到憤怒,他可不要像是眼前的小圓一樣,在別人眼中看起來可憐!

憑什麽可憐我!憑什麽!

藍島酒店中,一道寂靜黑暗的走廊盡頭,兩個手電筒的光圈晃來晃去,隨後啪嗒兩聲,接連落在地上,然後是皮鞋的窸窸窣窣拼命摩擦地面地毯的聲音。

呼吸像是被關上了閥門一眼碰撞,淹沒,兩位安保人員的脖頸上便才遲遲出現一道細細的紅線,鮮血自此慢慢溢了出來,透過微黃的白襯衫,一點點滴落在地毯上,逐漸遠去,隱匿在黑暗之中。

殺了兩人解了解饞,櫻井明的暴戾才稍微好了一些,幸好眼前的女孩已經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並沒有發覺他的異樣。

這種感覺,櫻井明看著小圓,就像是他時常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那樣,真是悲哀啊。

櫻井明閉上眼睛,時光回溯,托這一身龍血所賜,他不僅強化了嗅覺、視覺、體力、武力,還有如同錄像機般的記憶力。

他看到了小圓,還沒有上這趟列車的小圓,這個女孩遲遲不動身,直到鳴笛了,才一蹦一跳的急急忙忙上了車,而後也沒有搶座位,就是站在窗戶邊,默默看著月臺上來來往往的人群。

直到列車終於發動,上車的人也躁動起來,歡騰起來,那種熱鬧的氛圍,櫻井明才發現享受的不只是他,還有小圓,她在一隅默默享受著,臉上露出淡淡微笑的神情,像是到了另一個地方。

那是一種特殊的心情,是生活在孤獨世界裏的人渴望著人間煙火氣的渴望,是玩火般的想觸摸卻又怕灼傷了手,於是在火的周遭日覆一日的徘徊,只要火、哪怕是火的熱浪從身邊流淌而過一瞬,那也覺得溫暖。

難怪這個花季少女的身上會有一種雪一般的味道,那是多年之前的經雪未化,獨立枝頭,即使在最熾烈的艷陽之下,也帶著一種游離的涼意。

那種味道他不久前才在另一位姑娘上聞到過,沒錯,就是那位開門一眼窺見的異國女孩,她身上也有,不過是血的味道。

是多年的堅韌心頭血,傲立刀尖,與她那柔柔弱弱的相貌一點也不吻合,與這個世界,也格格不入,像是故人重逢,樵夫下山,才發覺早已換了人間。

櫻井明聽著面前女孩的絮絮叨叨,開始期待起等會那位異國女孩會給他講一個怎樣的故事起來。

“我從記事起就有自閉癥,不敢跟人說話,就算是在爸爸媽媽面前也不說一個字。那個時候,我看什麽東西聽什麽人說話都覺得可怕極了,只有縮成一軟,把耳朵捂住才不會覺得那麽害怕。這樣到了五歲我還是這樣,也沒有學會說話……”

“他們……你的父母,有帶過你去看醫生嗎?”

“看了,但是醫生也治不好,家裏的錢全都用來給我治病了,爸爸說著是媽媽遺傳下來的,媽媽又說是爸爸遺傳下來的,整天都吵架,沒有錢。”

小圓吸了吸鼻子:“都是沒有錢害的,都是我害的。”

“……”

櫻井明低聲安慰,又像是自言自語:“這種東西,有錢也沒辦法啊,這就是命。”

是的,有些東西,就算是有錢也沒有辦法。

就像是他,他家很有錢,也沒有聽過父母吵架。在他五歲之前,家裏總是充滿了笑聲,母親很溫柔,會彈一手很好的鋼琴,父親是一個優秀的廚師,西餐中餐那些都不在話下。

當母親彈琴的時候,父親也在廚房裏操作,都很優雅、幹練。

只有他在滿是玩具的地上傻裏傻氣的滿地爬。

然後直到五歲,他做了血統檢測,出壞結果的當天他就被帶走了,之後的日子裏,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們。

他們很有錢,櫻井明也絲毫不懷疑他們對他的愛,但是錢在這份報告之前毫無用處,所以這跟錢的多少沒有關系。

至於他們,他們又哪來的錯呢?他們要是早知道會是這樣的下場,那如果當時有“降生同意書”的話,一定不會在上面簽字。

自閉癥,基因缺陷……這種糟糕的命運,為什麽會顯現呢?

神明啊,你是睡著了?還是根本不存在?!

櫻井明眼中殺意一閃而過,覺得生氣極了。

“啊!”

小圓似乎剛從夢中驚醒,連忙點頭哈腰對他道謝:“謝謝學長的安慰,謝謝。”

“這種事情,沒必要道謝或是道歉啊。”

櫻井明默默的說。

因為等會,再說也不遲,她一定不會知道是因為做錯了什麽才被我那樣折磨吧!像是之前那些女人一樣,從一開始的獻媚,歡愉,再到強撐笑臉,再到恐懼!失語!失禁!

櫻井明的目光往小圓的衣服縫裏鉆,看著從領口處透出的少女肌膚,看那下面微微隆起的飽滿弧度……

這兩個獵物,都很好,很好。

櫻井明憑借著超人的嗅覺,輕易找到了陳雯雯的房間。

1003.

他毫不費力的潛入其中,看著梳妝臺中輕柔梳著頭發的陳雯雯,目光像是豺狼一樣,在其上流連……直到——

他的眸子猛然一縮。

入目一個黑洞洞的槍口。

砰!

少女帶著一絲不符容貌的果敢,毫不猶豫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

櫻井明被這一手搞蒙了,僅是憑借這幅強化後的軀體對死亡的敏銳開始在這個不大的房間中輾轉騰挪。

沒子彈了吧!就快沒有子彈了!

櫻井明眼裏閃過受人欺騙的怒火,他一定要讓這個女孩為她的僭越付出痛楚的代價!

“啪嗒。”

鎖扣合攏。

陳雯雯面色平靜,換過新的彈匣後,槍口重新迸發出火焰的光芒。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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