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第兩百零九章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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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九章 遇見
第211章 遇見
“可。”
路明非點點頭，從容地走過去，頗為紳士地將郁金香杯一一先遞給了身旁的兩位女士。
接著，在源稚生等人的註目下，路明非先是嗅了嗅，而後再一飲而盡，杯口倒扣，示意喝完，無毒。
陳雯雯與零隨後一飲而盡，皆是露出微笑。
源稚生收起臉上的思索表情，雙手一合一拍：
“那好，完美收官，諸位，請上車吧。夜叉，烏鴉！”
源稚生拍拍手，把隱藏在身後的兩小弟叫了出來，示意他們去幫忙搬行李。
“我們坐這輛車嗎？”
路明非指了指。
源稚生點點頭：“已經預定了橫濱市的酒店，諸位舟車辛勞，天色已晚，上面的意思是讓你們先休整一晚，明日再去東京本部報道。”
“噢？那就是說分校是在東京？”
路明非眼前一亮。
“正是。”
源稚生點點頭，並沒放在心上，因為照他的理解，這行人肯定不是來上學的！絕對！
“可。”
路明非招呼兩女：“那我們先上車吧，這車後座坐得下。”
末了，路明非尤為不放心的問到：“對了，這位兄弟，還沒有請教你的名字。”
“源稚生。”
源稚生回覆道，也上了車。
“那源稚生兄弟，這一路上，應該是安全的吧。”
路明非輕飄飄一句話，卻是讓源稚生的動作都停滯了一瞬。
什麽意思，這是在看不起我嗎！
還是在給我立下馬威？這個看似尋常的少年，絕對不簡單！
源稚生瞇了瞇眼睛，鄭重回答道：
“還請諸位放心，在這地界上，絕對沒有哪位沒長眼力見的敢過來招惹我們。”
其實路明非正是擔心會不會有仇家莫名追殺過來，不過既然源稚生都這樣說了，那就留一手，收一手放心就好。
無需時時刻刻都戒備著。
“源稚生兄弟真是霸氣極了！好！”
路明非露齒一笑，隨即上了車。
漫天荒草的破碎土地上，一道半截的跑道分割在其中，幾束燈光掉頭轉彎，而那架鋼鐵大鳥也悄然掉頭準備起飛。
於是在狂風與引擎的轟鳴聲中，兩者各自消失在這幅畫面之中，像是隱去的水墨劃痕。
“他們剛剛竟然也沒問我們名字，證件照也不用核實的嗎？”
一上車，陳雯雯就拖著腮幫子，看著窗外夜色小聲說道。
“也沒有誰會在這種鬼地方來專門逗人玩吧。”
路明非伸了個懶腰，看了看兩女，又看了看開車的烏鴉，說道：“還有就是，他們可能有任務在身，都懷揣心事的模樣，忘了互通名姓很正常。”
“也是。”
陳雯雯點點頭，不說話了。
路明非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笑道：“是不是沒看見校本部有些失望？”
而這邊，開車的烏鴉卻在十分隱蔽得偷偷聆聽著後面的談話。
雖然他們聲音很小，外面引擎和風聲很大，但是奈何他們有著一流的監聽設備，所以也一字不差的將其翻譯了出來。
這一聽不要緊，另一車的源稚生直接又證實了心中猜測，這個叫路明非的，看似人畜無害的家夥肯定是校本部派來的！
既然證據確鑿，那就不必再聽了，他們還有要緊事要辦。
櫻井明一事在前，調查路明非一行人在後，到時候報告上去也有個交差。
“那麽，櫻井明，你到底在哪呢？”
源稚生看著車，默默新想，“還會在大阪嗎？”
根據一個十分著名的犯罪心理理論，犯案者通常會回到作案地以此來達到心中的犯罪快感和刺激。
之前大阪的那起案子源稚生不但讓櫻仔細看了，自己也抽空細細看了看，覺得雖然與之前幾起案子有些出入，但是大體吻合。
這反映的現實不容樂觀，一是櫻井明越來越不穩定了，二是他竟然還有意識能在都市之間游走肆意尋找獵物殺人。
到底是怎麽辦到的！
源稚生有些不理解。
輝夜姬照理來說應該算得上是校本部那臺超級計算機“諾瑪”的姊妹機，但是為何運行速度和結果總是差強人意，算是勉強夠用的水平。
但偏偏諾瑪又厲害得很，照理說這種事情如果在外面，由諾瑪出手，那早就有行為軌跡分布圖和分析模型的出現了，會合理推導出一個較大可能性的結果。
但是現在，輝夜姬沒有，而櫻也只能簡單試著模擬，尋找那可能一絲的蛛絲馬跡。
“還沒有找到嗎？”
源稚生看著越來越近的燈火城市，沈聲問了一句。
“……”
副座上鍵指如飛的櫻也只能沈默以對，搖了搖頭。
……
……
藍島酒店。
建築風格跟對面街道的幾家風格一樣，都是高聳方正的大樓，每一盞燈都嵌入進這水泥鋼筋中，有股現代又有股中歐建築氣息。
“我還以為會是什麽日本特色大酒店呢。”
路明非有些失望，眼前的酒店平平無奇。
尋常的跟他家附近的大酒店沒什麽兩樣。
“好啦，這樣的已經可以了，難不成你還想住迎賓館不成。”
陳雯雯倒是想起了一個豪華奢侈的“酒店”。
源稚生在前面帶路，自然也知道陳雯雯口中的迎賓館是何等地方，於是不敢搭話，只想趕緊結束這趟，好去找人。
“喔，你說的是赤阪離宮？”
源稚生心裏陡然一笑，這個家夥連這也能說道一二，就沒想著在我眼前隱瞞一下身份嗎？！
“是啊是啊，你也知道啊。”
陳雯雯眨了眨眼睛，“看書上說那是日本唯一的新巴洛克風格的宮殿建築物。”
“嘖，我也想去裏面泡個溫泉。”
路明非摸了摸下巴，想著這赤阪離宮就在東京，卻不是那麽容易進的，到時候要好好研究研究，去裏面玩一玩逛一逛才行。
“路明非。”
突然，陳雯雯目光看向了電梯門一側，眉頭微皺。
“怎麽了？”
他們才進大廳，裏面裝修富麗堂皇，燈光如流光，溫暖璀璨。
此時入夜，進入人流還不少，辦理入住的或是直接出示預定單據讓門童推著行李車來的，臉上的神情各不一致。
叮！
一聲輕響，門開。
三四人男男女女走出，各自調笑著，唯有一個瘦高的男人安靜沈默，像是圖書館門口的沈思著，但是看模樣，也不像是沈思著什麽，倒像是日本文學中特有的“憂郁氣質男人”。
這種淡淡的憂郁感很吸引人，加之這位瘦高男子的樣貌也十分出眾，一時之間，從開門那一刻便吸引了大廳內不少人的視線和註意。
奇怪的家夥。
這是路明非給他的定義。
路明非自然知道陳雯雯不是提醒他去看男人的模樣那些，她也不是被男人的模樣所吸引。
而是……危險。
危險的味道。
路明非鼻翼翕動，往來女士先生大都都噴有香水，加上路明非現在也硬件條件還沒跟上，聞不出有什麽特別的味道，要說是濃郁的鮮血味那沒有聞出來，也沒有什麽令人在意的異味。
不過那憂郁的男人似乎很警覺，一擡眼就看向了他們，跟陳雯雯對上了視線。
“……”
陳雯雯站立不動，目光微凝，不露異樣。
“沒事，我們走吧。”
路明非上前過去，輕輕握上了她的小手。
微涼。
“怎麽了嗎？”
那邊前臺辦理的手續很快就完成了，源稚生也註意到兩人的微微異樣，朝著人群的方向看去。
“我是想說，能不能換個酒店。”
路明非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換酒店？！這都辦完了才說換酒店？！你難不成真想去住赤阪離宮不是！
源稚生眉頭一緊，看著路明非，不回答。
“沒事的。”
陳雯雯卻反過來牽了牽路明非的手，搖搖頭：“說不定那人是退房的，我們再換反而還成鬧劇了。”
“那人也不像是背行李的模樣。”
路明非隨口說，又覺得自己硬要換酒店也是小題大做，便赫然一笑：“沒事了沒事了，剛剛一場誤會。”
說完，又對陳雯雯保證道：
“你放心，我會保護好你倆的。”
“別烏鴉嘴了，剛剛我也就一次心血來潮。”
陳雯雯微紅著臉，看向別的地方。
“剛剛？”
源稚生心中警覺一閃而逝。
“沒什麽，都說了看見奇怪的人了。”
路明非學著那人擺了個憂郁的pose：“差不多像是這樣，跟從哪個舞臺劇上走下來了一樣，走路都仿佛帶著櫻花飄落的淒涼氣息。”
“……”
源稚生不知道說什麽好，依次將房卡遞給三位，而後就轉身告辭了。
“烏鴉，夜叉。”
源稚生還是覺得問問這兩位手下，相比於那路明非，平日裏不靠譜的兩人此時都顯得有些能幹了起來。
“唔……確實看起來很奇怪，估計是剛剛cos完什麽人物吧，還是在房間裏面拍寫真集。”
夜叉第一個回答道，然後指了指外面的黑夜：
“然後他就轉身出去了，不過那女孩說的不對，他沒有退房，估計是……去了消食散步？”
“差不多像是夜叉說的那樣。”
烏鴉點點頭，很是認可。
“……”
那照烏鴉夜叉所說，雖然有些奇怪，但是也不是什麽出格的地方，這年頭，奇怪的人還少嗎？
“模樣呢？”
為了防止出差池，源稚生還是最後問了一句。
“放心，老大！那絕對不是櫻井明，那男人皮骨肉都不像是櫻井明那小子的。”
夜叉拍著胸脯做保證：
“要是我看走眼了，我光屁股在東京涉谷十字路口走是個來回！”
“好！有種兄弟！”
烏鴉深表佩服，這夜叉說大話的本領，是越來越不著邊際了。
“你呢，烏鴉。”
源稚生心中也是無語，問到烏鴉怎麽看。
“我看也不像。”
烏鴉搖搖頭：“沒人能在短時間內發生如此大的變化，這完全就是兩個人了。”
“就是就是。”
夜叉附和道，“那烏鴉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發……”
“不發不發！”
烏鴉雖然沒有足智多謀，也沒有巧舌如簧，但是誓言賭咒不能亂發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萬一呢？
烏鴉心想。
那涉谷十字路口，可是公認的世界上最繁忙的十字路口之一啊。
要是光屁股去，別說十個來回了，就算是兩個來回當天下午也得登上各大新聞門戶、來自世界各地的攝影問候。
那必須不能賭！
烏鴉最後回頭，望了一眼藍島大酒店，而後重重關上了車門。
……
……
轟隆隆、轟隆隆！
列車還在前行著，不過時間已經從黃昏到了晚上。
櫻井明如果他想，他可以一直呆在這輛列車上，這裏有美景，有食物，有觸手可及的獵物。
當然前提是他還沒有出手狩獵。
所以他呆在這列車上已經有五天了，針劑已經被他全部打完，剩下的時間，只要不被殺死，那活著的每一秒都是賺的。
要是獵物名單上能再多添幾個那就是更妙了，簡直是血賺。
櫻井明是“吃飽”了才來到這列列車上的，所以他還不急於動手，他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乘客，每天都有不一樣的姑娘在他眼前打轉。
雖然那笑容不是為他而盛開，但是他還是能感受到其中的充滿活力與熱情的美好青春氣息。
那是他不曾擁有的，那是他已經逝去的灰暗青春，真是可惜。
“唉。”
櫻井明手捧著這部熱血異能都市漫畫，兀自嘆了口氣，氣質也越發憂郁起來。
當然除了一部分的自怨自艾，還有就是因為這些成對成雙的年輕情侶活著進行休業旅行的高中生們不太好下手，如果有人消失，那麽很快就會被同行的人察覺。
或許這列列車只適合幹一些談情說愛的事，並不適合殺人，有些煞風景。
櫻井明心想，又覺得這未免也太不公平，明明兩者都是尋常的事情，偏要一件不去發生也太不講道理了些。
所以他便等了五日。
還打算再等幾日。
人流在他面前散去，列車到站了，他們下車，櫻井明默然不動。
新鮮的人們隨機上車，又帶來一陣熱烈的交談，像是暖風一樣將他裹住。
在這陣風中，他看到了同樣吹風的人，一樣的有些抗拒，有些享受，有些畏縮。
而更好的消息在他看過去之後。
那是一個女生，還是獨行的女生，穿著高中校服，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
櫻井明覺得有些口幹舌燥了起來，於是閉上眼，像是抑制般，在心底偷偷笑了笑。
你來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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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雯雯與零隨後一飲而盡，皆是露出微笑。
源稚生收起臉上的思索表情，雙手一合一拍：
“那好，完美收官，諸位，請上車吧。夜叉，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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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坐這輛車嗎？”
路明非指了指。
源稚生點點頭：“已經預定了橫濱市的酒店，諸位舟車辛勞，天色已晚，上面的意思是讓你們先休整一晚，明日再去東京本部報道。”
“噢？那就是說分校是在東京？”
路明非眼前一亮。
“正是。”
源稚生點點頭，並沒放在心上，因為照他的理解，這行人肯定不是來上學的！絕對！
“可。”
路明非招呼兩女：“那我們先上車吧，這車後座坐得下。”
末了，路明非尤為不放心的問到：“對了，這位兄弟，還沒有請教你的名字。”
“源稚生。”
源稚生回覆道，也上了車。
“那源稚生兄弟，這一路上，應該是安全的吧。”
路明非輕飄飄一句話，卻是讓源稚生的動作都停滯了一瞬。
什麽意思，這是在看不起我嗎！
還是在給我立下馬威？這個看似尋常的少年，絕對不簡單！
源稚生瞇了瞇眼睛，鄭重回答道：
“還請諸位放心，在這地界上，絕對沒有哪位沒長眼力見的敢過來招惹我們。”
其實路明非正是擔心會不會有仇家莫名追殺過來，不過既然源稚生都這樣說了，那就留一手，收一手放心就好。
無需時時刻刻都戒備著。
“源稚生兄弟真是霸氣極了！好！”
路明非露齒一笑，隨即上了車。
漫天荒草的破碎土地上，一道半截的跑道分割在其中，幾束燈光掉頭轉彎，而那架鋼鐵大鳥也悄然掉頭準備起飛。
於是在狂風與引擎的轟鳴聲中，兩者各自消失在這幅畫面之中，像是隱去的水墨劃痕。
“他們剛剛竟然也沒問我們名字，證件照也不用核實的嗎？”
一上車，陳雯雯就拖著腮幫子，看著窗外夜色小聲說道。
“也沒有誰會在這種鬼地方來專門逗人玩吧。”
路明非伸了個懶腰，看了看兩女，又看了看開車的烏鴉，說道：“還有就是，他們可能有任務在身，都懷揣心事的模樣，忘了互通名姓很正常。”
“也是。”
陳雯雯點點頭，不說話了。
路明非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笑道：“是不是沒看見校本部有些失望？”
而這邊，開車的烏鴉卻在十分隱蔽得偷偷聆聽著後面的談話。
雖然他們聲音很小，外面引擎和風聲很大，但是奈何他們有著一流的監聽設備，所以也一字不差的將其翻譯了出來。
這一聽不要緊，另一車的源稚生直接又證實了心中猜測，這個叫路明非的，看似人畜無害的家夥肯定是校本部派來的！
既然證據確鑿，那就不必再聽了，他們還有要緊事要辦。
櫻井明一事在前，調查路明非一行人在後，到時候報告上去也有個交差。
“那麽，櫻井明，你到底在哪呢？”
源稚生看著車，默默新想，“還會在大阪嗎？”
根據一個十分著名的犯罪心理理論，犯案者通常會回到作案地以此來達到心中的犯罪快感和刺激。
之前大阪的那起案子源稚生不但讓櫻仔細看了，自己也抽空細細看了看，覺得雖然與之前幾起案子有些出入，但是大體吻合。
這反映的現實不容樂觀，一是櫻井明越來越不穩定了，二是他竟然還有意識能在都市之間游走肆意尋找獵物殺人。
到底是怎麽辦到的！
源稚生有些不理解。
輝夜姬照理來說應該算得上是校本部那臺超級計算機“諾瑪”的姊妹機，但是為何運行速度和結果總是差強人意，算是勉強夠用的水平。
但偏偏諾瑪又厲害得很，照理說這種事情如果在外面，由諾瑪出手，那早就有行為軌跡分布圖和分析模型的出現了，會合理推導出一個較大可能性的結果。
但是現在，輝夜姬沒有，而櫻也只能簡單試著模擬，尋找那可能一絲的蛛絲馬跡。
“還沒有找到嗎？”
源稚生看著越來越近的燈火城市，沈聲問了一句。
“……”
副座上鍵指如飛的櫻也只能沈默以對，搖了搖頭。
……
……
藍島酒店。
建築風格跟對面街道的幾家風格一樣，都是高聳方正的大樓，每一盞燈都嵌入進這水泥鋼筋中，有股現代又有股中歐建築氣息。
“我還以為會是什麽日本特色大酒店呢。”
路明非有些失望，眼前的酒店平平無奇。
尋常的跟他家附近的大酒店沒什麽兩樣。
“好啦，這樣的已經可以了，難不成你還想住迎賓館不成。”
陳雯雯倒是想起了一個豪華奢侈的“酒店”。
源稚生在前面帶路，自然也知道陳雯雯口中的迎賓館是何等地方，於是不敢搭話，只想趕緊結束這趟，好去找人。
“喔，你說的是赤阪離宮？”
源稚生心裏陡然一笑，這個家夥連這也能說道一二，就沒想著在我眼前隱瞞一下身份嗎？！
“是啊是啊，你也知道啊。”
陳雯雯眨了眨眼睛，“看書上說那是日本唯一的新巴洛克風格的宮殿建築物。”
“嘖，我也想去裏面泡個溫泉。”
路明非摸了摸下巴，想著這赤阪離宮就在東京，卻不是那麽容易進的，到時候要好好研究研究，去裏面玩一玩逛一逛才行。
“路明非。”
突然，陳雯雯目光看向了電梯門一側，眉頭微皺。
“怎麽了？”
他們才進大廳，裏面裝修富麗堂皇，燈光如流光，溫暖璀璨。
此時入夜，進入人流還不少，辦理入住的或是直接出示預定單據讓門童推著行李車來的，臉上的神情各不一致。
叮！
一聲輕響，門開。
三四人男男女女走出，各自調笑著，唯有一個瘦高的男人安靜沈默，像是圖書館門口的沈思著，但是看模樣，也不像是沈思著什麽，倒像是日本文學中特有的“憂郁氣質男人”。
這種淡淡的憂郁感很吸引人，加之這位瘦高男子的樣貌也十分出眾，一時之間，從開門那一刻便吸引了大廳內不少人的視線和註意。
奇怪的家夥。
這是路明非給他的定義。
路明非自然知道陳雯雯不是提醒他去看男人的模樣那些，她也不是被男人的模樣所吸引。
而是……危險。
危險的味道。
路明非鼻翼翕動，往來女士先生大都都噴有香水，加上路明非現在也硬件條件還沒跟上，聞不出有什麽特別的味道，要說是濃郁的鮮血味那沒有聞出來，也沒有什麽令人在意的異味。
不過那憂郁的男人似乎很警覺，一擡眼就看向了他們，跟陳雯雯對上了視線。
“……”
陳雯雯站立不動，目光微凝，不露異樣。
“沒事，我們走吧。”
路明非上前過去，輕輕握上了她的小手。
微涼。
“怎麽了嗎？”
那邊前臺辦理的手續很快就完成了，源稚生也註意到兩人的微微異樣，朝著人群的方向看去。
“我是想說，能不能換個酒店。”
路明非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換酒店？！這都辦完了才說換酒店？！你難不成真想去住赤阪離宮不是！
源稚生眉頭一緊，看著路明非，不回答。
“沒事的。”
陳雯雯卻反過來牽了牽路明非的手，搖搖頭：“說不定那人是退房的，我們再換反而還成鬧劇了。”
“那人也不像是背行李的模樣。”
路明非隨口說，又覺得自己硬要換酒店也是小題大做，便赫然一笑：“沒事了沒事了，剛剛一場誤會。”
說完，又對陳雯雯保證道：
“你放心，我會保護好你倆的。”
“別烏鴉嘴了，剛剛我也就一次心血來潮。”
陳雯雯微紅著臉，看向別的地方。
“剛剛？”
源稚生心中警覺一閃而逝。
“沒什麽，都說了看見奇怪的人了。”
路明非學著那人擺了個憂郁的pose：“差不多像是這樣，跟從哪個舞臺劇上走下來了一樣，走路都仿佛帶著櫻花飄落的淒涼氣息。”
“……”
源稚生不知道說什麽好，依次將房卡遞給三位，而後就轉身告辭了。
“烏鴉，夜叉。”
源稚生還是覺得問問這兩位手下，相比於那路明非，平日裏不靠譜的兩人此時都顯得有些能幹了起來。
“唔……確實看起來很奇怪，估計是剛剛cos完什麽人物吧，還是在房間裏面拍寫真集。”
夜叉第一個回答道，然後指了指外面的黑夜：
“然後他就轉身出去了，不過那女孩說的不對，他沒有退房，估計是……去了消食散步？”
“差不多像是夜叉說的那樣。”
烏鴉點點頭，很是認可。
“……”
那照烏鴉夜叉所說，雖然有些奇怪，但是也不是什麽出格的地方，這年頭，奇怪的人還少嗎？
“模樣呢？”
為了防止出差池，源稚生還是最後問了一句。
“放心，老大！那絕對不是櫻井明，那男人皮骨肉都不像是櫻井明那小子的。”
夜叉拍著胸脯做保證：
“要是我看走眼了，我光屁股在東京涉谷十字路口走是個來回！”
“好！有種兄弟！”
烏鴉深表佩服，這夜叉說大話的本領，是越來越不著邊際了。
“你呢，烏鴉。”
源稚生心中也是無語，問到烏鴉怎麽看。
“我看也不像。”
烏鴉搖搖頭：“沒人能在短時間內發生如此大的變化，這完全就是兩個人了。”
“就是就是。”
夜叉附和道，“那烏鴉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發……”
“不發不發！”
烏鴉雖然沒有足智多謀，也沒有巧舌如簧，但是誓言賭咒不能亂發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萬一呢？
烏鴉心想。
那涉谷十字路口，可是公認的世界上最繁忙的十字路口之一啊。
要是光屁股去，別說十個來回了，就算是兩個來回當天下午也得登上各大新聞門戶、來自世界各地的攝影問候。
那必須不能賭！
烏鴉最後回頭，望了一眼藍島大酒店，而後重重關上了車門。
……
……
轟隆隆、轟隆隆！
列車還在前行著，不過時間已經從黃昏到了晚上。
櫻井明如果他想，他可以一直呆在這輛列車上，這裏有美景，有食物，有觸手可及的獵物。
當然前提是他還沒有出手狩獵。
所以他呆在這列車上已經有五天了，針劑已經被他全部打完，剩下的時間，只要不被殺死，那活著的每一秒都是賺的。
要是獵物名單上能再多添幾個那就是更妙了，簡直是血賺。
櫻井明是“吃飽”了才來到這列列車上的，所以他還不急於動手，他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乘客，每天都有不一樣的姑娘在他眼前打轉。
雖然那笑容不是為他而盛開，但是他還是能感受到其中的充滿活力與熱情的美好青春氣息。
那是他不曾擁有的，那是他已經逝去的灰暗青春，真是可惜。
“唉。”
櫻井明手捧著這部熱血異能都市漫畫，兀自嘆了口氣，氣質也越發憂郁起來。
當然除了一部分的自怨自艾，還有就是因為這些成對成雙的年輕情侶活著進行休業旅行的高中生們不太好下手，如果有人消失，那麽很快就會被同行的人察覺。
或許這列列車只適合幹一些談情說愛的事，並不適合殺人，有些煞風景。
櫻井明心想，又覺得這未免也太不公平，明明兩者都是尋常的事情，偏要一件不去發生也太不講道理了些。
所以他便等了五日。
還打算再等幾日。
人流在他面前散去，列車到站了，他們下車，櫻井明默然不動。
新鮮的人們隨機上車，又帶來一陣熱烈的交談，像是暖風一樣將他裹住。
在這陣風中，他看到了同樣吹風的人，一樣的有些抗拒，有些享受，有些畏縮。
而更好的消息在他看過去之後。
那是一個女生，還是獨行的女生，穿著高中校服，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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