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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第一百九十八章暴雨又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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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暴雨又至

第200章 暴雨又至

“什麽?”

耳邊風太大,陳雯雯有些沒有聽清,手中緊攥著他們剛買的貝殼,讓它們免受被相互撞擊所造成的傷害。

“……”

路明非腳步不可避免地一頓,才想到一個問題,那就是——陳雯雯也有保鏢!

見保護對象被路明非抱著就跑路了,他們自然也第一時間撥開人群追了上來。

“好吧,今天的游玩到這裏就結束了。”

路明非已經到達街口,將陳雯雯小心放下,在地上站穩住後,對她說道:“下次再見,可愛的社長大人。”

“誒!”

陳雯雯手捧著那一袋子貝殼,未解其意。

“本來想帶你去個地方的,但現在想想還不是時候,那就等下次吧!”

路明非湊近在陳雯雯耳邊說道,鼻翼翕動,又蹭了蹭她的鬢間:“拜拜~”

路明非跳開幾步,朝她揮手,轉眼消失在了人與車織成的洪流中。

“大小姐!”

一位帶著耳麥,體型姣好的緊身衣女人率先趕到了陳雯雯身邊,護衛左右。

“我沒事。”

陳雯雯輕聲回答道,眼睛卻仍在看著路明非消失的方向,心裏默默說了句明天見。

另外一邊的街區。

路明非正在撒足狂奔,在數分鐘前,他挑選貝殼的時候,路鳴澤給他打了個“電話”過來。

正如之前所說,要想彌補過去的遺憾,還得是要借助路鳴澤的力量,跳躍此世界線至另一世界線上。

而再要過上二十分鐘,這個月的「弦動」就會消失,也就是一個月一次「修正」的機會僅存在三十分鐘。

在重返過去之前,路明非還要去找到一個人,一個此事件的主理人——楚子航。

“嘟嘟、嘟嘟……”

窗前,正拿著望遠鏡張望的楚子航一楞,他的右側褲兜正發出震動與鈴聲,有人找他。

而在上一秒的境內視野內,路明非轉過頭來,正臉沖他微微一笑,伸手在耳邊做了一個接電話的動作。

“……”

楚子航拿出手機,聯系人名是未知來電。

但是他也知道了,這通電話必然是路明非打來的。

“路明非?”

一旁的諾諾也被震驚到了:“他怎麽發現我們的?他恢覆記憶和力量了嗎?”

“不知道。”

楚子航搖搖頭,點下了接通按鍵。

“餵!三弟啊!在幹嘛呢!我有急事,趕緊來一趟!”

電話那頭的路明非大大咧咧,絲毫沒有客套,仿佛故友重逢,江湖再遇。

“餵!回話啊!正經事!記得帶著你的刀!對了!讓我娘子接電話!”

楚子航滿臉覆雜,不知道怎麽回事,但就是感覺要有大事要發生的不妙心情。

他把手機遞給諾諾,而諾諾在一旁早就聽了個明白了。

呵!還娘子呢!

“餵!你誰啊?!”

諾諾沒好氣地沖話筒叫嚷。

“是我!路明非小白兔!現在有正事!等會你再拿我擦屁屁也不遲!”

路明非說完還在電話中“啵”了一個,嚇得諾諾急忙把手機拿遠開了。

“好!你等著!我已經充分掌握了你的犯罪證據!等著屁股開花吧!”

諾諾大手一揮,氣勢不凡:“趕緊說正事!”

“見面說!你一起來嗎!我保護你,就當做是一場全息游戲一樣就好!”

路明非大聲回覆到:“超級刺激!”

“走!”

諾諾二話不說,立即開始拆卸鏡筒鏡組,飛一般的手速將它們一一放進了一個大的行李箱之中。

“負一樓!我弄到一輛車!”

被擱在凳子上的手機音筒中再次傳來路明非的聲音,還伴隨著引擎發動的轟鳴聲。

這邊楚子航已經收拾完畢,他其實也沒什麽攜帶的,刀不離身,而望遠鏡組也是比諾諾帶的那個要簡單方便不少。

兩人提著行李箱蹬蹬蹬地就從房間出來,像是特工一樣,走路帶風,幾乎是像一陣風一樣。

負一樓。

電梯門開,兩人入眼就是一輛開了大燈的黑色轎車。

邁巴赫。

楚子航明顯一楞,有些晃神。

“楚子航!”

路明非掐了車燈跳下車來,“你來開!要快!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說著,路明非打開後備箱,直接接過兩人手裏的兩個行李箱丟了進去。

“目的地是?”

楚子航抓著方向盤的把手,一股奇怪的感覺升起。

路明非跟諾諾坐在後座,副駕駛放著楚子航的那把被琴盒裝著的妖刀村雨。

“高架橋!10號高架橋!”

路明非脫口而出,而就在這個瞬間,天地一道雷霆轟隆著就狠狠劈了下來。

楚子航瞬間明白自己這種奇怪感覺的來源了。

這是……要下雨了啊。

“……”

沒有問為什麽,也沒有問去做什麽,楚子航毫不猶豫地,在聽到目的地的下一個瞬間,松開了剎車——

嗡、、、嗡!!!!

燒胎起步,黑色的邁巴赫亮著那對赫赫如熾日般的大氙燈,宛如一只困獸脫籠而出!

轟!!!

從出口沖出,毫不猶豫地撞斷了卡口的攔車桿。

這時,由於上坡的慣性讓邁巴赫懸空了幾秒,一道驚雷又猛地打下。

劈哢!!!

下雨了!暴雨瞬間而至!

這場雨,真是太熟悉太熟悉了……

而10號高架橋,就是那個答案的所在嗎?

眼裏的美瞳像是燃紙一樣迅速被點燃,融化,從眼眶中流出像是燭蠟一樣的流質。

楚子航的黃金瞳,赫然亮起!

颯!颯!!!

車窗皆是緊緊閉合,而窗外的世界早已經像是被泡在了裝滿水的浴缸裏面一樣。

濕漉漉的,天上地下皆是雨水。

樹木飄搖,枝條抽打,狂風嗚嗚地卷著雨水,傾潑在看得見的每一處角落。

這座城市,不,這片天地似乎都在顫抖。

而楚子航,不為所動,將車開的飛快。

所見的景色都在不斷倒退,本就一片模糊的灰色也徹底成了看不見的影子。

“不用怕,我們到達10號高架橋的時候這場暴雨就會結束。”

路明非拍了拍身旁癡癡望著窗外的諾諾的手,又握了握:“準確來說這是一場罕見的極端驟雨。”

“我見過這雨。”

諾諾忽而轉過頭來說:“我們……這是要去見一個什麽東西吧。”

“……”

奇怪了!諾諾怎麽會見過?沒理由啊!這也不應該啊!

路明非眉頭皺起,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應道:“你說的沒錯。”

“但……你什麽時候見過的?”

路明非還是不敢確定諾諾說的跟他們要見的是一個東西。

“不說這個,話說,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諾諾掠過了這個話題,轉而問到:“在長椅上睡著的那會?”

“……嗯。”

路明非點點頭:“我醒了,也自然知道了你們的存在,也知道了你們保留著之前的那些記憶。”

“你知道了我在你還敢!”

諾諾眉眼一瞇,含著煞氣,伸手就掐住了路明非腰間的軟肉,“做給我看的是不是!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我錯了!錯了!不是那個意思!”

路明非立即投降舉白旗:“這…。這裏面很覆雜!”

“呵!”

諾諾冷笑道。

突然,一個急轉彎,猝不及防地,路明非揉著腰間軟肉沒有坐穩,一個側滑就往諾諾懷裏鉆去。

“嗯?”

諾諾低頭,看著苦苦埋頭掙紮的路明非撇了撇嘴。

好助攻!不愧是三弟!

路明非撞了個香風滿懷,頓覺腰間也不疼了,軟軟的富有彈性,此處正是一人間仙境!

“還有一個問題。”

諾諾將手搭在路明非的頭發上,輕輕抓了抓:“你怎麽知道我們的記憶沒有銷去,難不成,是你做的?”

“……我哪有那麽大的本事。”

路明非悶悶地說道,心想這還不都是路鳴澤搞出來的亂糟事,唉,也不能全怪他,也是當時自己也受到了力與權的蠱惑,這才有了天下大亂,末日災變一事。

不過這些還是埋在心底就好,誰也說不得,這是他和路鳴澤之間的秘密。

“不過那一瞬間我就忽然知道了,就像是是我電話給你們一樣,某種力量就通知到了我。”

路明非舉了個例子:“就像是Rainbow發布任務一樣,不過這是提示。”

“那這麽說你豈不是很厲害了。”

諾諾抱著他,把他按到在椅背上,跨坐了上去,看著他的眼睛。

諾諾要確信一點,這場戰鬥必須要勝利,而她也清楚明白,光是靠楚子航,或者她,是絕不可能放倒那個家夥的,更別說殺死他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

路明非看著諾諾澄澈的眼睛,沒有回避,輕聲地說。

“不,這是我要做的事,沒有人比我更應該做這件事。”

突然,一直專註開車,一語不發的楚子航開口了,語氣淩冽。

他已經聽出來了,他們說的事情,沒錯,就是他日思夜想的那件事!

他已經為了今天準備了很久很久,久到甚至讓他有種耄耋朽矣的錯覺,那種時光歲月的流淌,割在他的身體發膚,同樣割進他的心裏。

飽受折磨。

“不必多言,我們已經結拜做了兄弟,我這當大哥的,自然要履行當大哥的義務。”

路明非目光堅定,在車內鏡中看見了那對燃燒著的黃金瞳。

“……”

楚子航又沈默下來,車裏充斥著引擎的鳴叫。

“是啊!你們三兄弟。”

諾諾點了點頭,路明非之前在山上修道院的時候跟她說過這件事情,芬格爾是老二。

“還差一個芬格爾,不過我們也聯系不上他。”

“啊?”

路明非一楞,怎麽也想不到芬格爾竟然沒在卡塞爾學院裏面。

“芬格爾不在卡塞爾嗎?他去了哪?EVA呢?”

路明非拋出一連串的問題。

伴隨著啪嗒啪嗒不斷下落的雨珠子,敲擊在車內。

“EVA……不在了,不過我肯定他們沒有消失。”

楚子航說道,語氣篤定。

“他們給我們留了後門,諾瑪認得我們,給了我們很高的權限。”

諾諾擺擺手,還坐在路明非大腿上:“這就是證據。”

“那他們人呢?”

路明非撓撓頭:“EVA不會已經……”

“有可能。”

楚子航道,沒有了下文。

“那他們的事之後再說吧,反正這次他是幫不上忙了。”

路明非有些乏了,一頭將臉埋進眼前的大峽谷內,峰巒如聚,波濤如怒。

“你!……”

諾諾將他的頭發從雞窩又揉成雞窩。

突然,路明非像是感受到了什麽,一把將諾諾緊緊抱住。

滋滋——滋滋!!!

剎車聲,跟雨水道路面打滑的聲音。

“到了。”

開車的楚子航重重的深吸了一口氣,果決而冷冽說道。

“那就開門下車吧,你要先下。”

路明非探出頭來,像是根本沒有察覺到危險的即將到來,還在溫柔鄉中徘徊反側。

“對了,記得帶刀,也要帶傘。”

“……為什麽?”

楚子航本不想多問,但是心莫名一抽動,還是問了出來。

“帶刀是夙敵再見,帶傘是故人重逢。”

路明非認真囑咐到:“記住,傘……別弄丟了。”

“……好。”

楚子航沒有再問,沈默著,抓起副駕駛位置的琴盒,將車門打開了一道縫隙,而後摸向了記憶中的那個地方。

一摁。

橫截面砰地彈出一把大黑傘的傘柄出來。

楚子航面無表情,也不打傘,踢開車門就在暴雨中緩緩走下了車。

嘩嘩嘩!嘩嘩嘩!

天地間到處都是雨,一片氤氳的灰色,像是永遠也洗不幹凈的臟抹布。

這是為什麽呢?

明明這雨水,是代表著沖洗,沖洗掉這永遠也洗不掉的屈辱啊啊啊啊啊啊!!!!

咚咚!

咚咚咚!

心跳開始在楚子航的胸膛狂跳。

這是他之前的軀體,使用暴血的次數還不算多,也遠不及失控的狀態。

但是此刻,從踏上這片土地的那一刻起。

他就感受到了……那個熟悉無比的自己!

那個總是在暴雨的夜裏,聽著雨打玻璃窗聲音回到這裏的自己!

那個總是一個人的揮刀,一刀一刀劈出,苦練三伏寒冬、精益求精的自己!

還有那些個……

裹著黑衣鬥篷,吊著黃金瞳的死侍眾!

颯!颯颯!颯颯颯!

無數道黑影從雨中竄出,吊著老式燈泡一樣的黃金瞳,帶著熟悉無比的戲謔與邪笑,奔向了右手抓著琴盒未啟、背上背著一把大黑傘的——宛如落湯雞般垂頭沈默的男人!

啪嗒!

木質的琴盒碎裂在瀝青路面上,四分五裂。

一片暗無天日的灰中突然就多了一抹鮮艷的色彩。

鮮艷得直晃人眼睛。

那是楚子航挽出的刀花,雨水在上面嘩嘩而過,不留痕跡。

也……不沾染一絲汙血。

無數頭顱四處滾落,跟這暴雨一樣,亂得到處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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