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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第一百零五章E考試,八仙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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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E考試,八仙過海

“好了,接來下就各自發揮實力吧,3分鐘後考試正式開始。”

曼施坦因長篇大論之後,說道,旋即點了點講臺桌上的一顆紅色按鈕。

‘滴!’的一聲過後,黑色的幕墻無聲地升起,莎莎!很快將教室內的所有的窗口都嚴密地封閉起來。

雜亂的信號消失了,教室中懸掛著的長條燈管像是進行了一次呼吸樣的跳閃了一下,緊接著一頭利落短發的酒德亞紀開始依次分發試卷。

每人一張A3紙,8開,相當於兩張A4紙。

走到路明非桌前時,酒德亞紀看了看他那依舊空白著的桌面,怔了一會,隨後不經意地從裙子的內側兜裏掏出一只水性筆出來,連帶著那份試卷一起翩然落在了路明非的面前。

“謝謝。”

路明非笑了笑,點頭。

“……”

酒德亞紀現在想掐死他,這個家夥,能不能安分一些!見好就收都不知道嗎!

於是她板著臉,不答,帶著淩厲的風去到了下一個位置。

路明非摸著還帶有少女溫熱的筆,旋即松開手,打算還是先看看試卷再考慮…好吧,也沒什麽意外的。

確實是一張空白的試卷。

正如之前他聽到那樣,考的是聽力,所以不會有任何題目在上面出現,就連答題序號也沒有,就是一頁嶄新無比的水印紙。

名字學號都得自己填的那種。

芬格爾給的方法真的有用嗎?

路明非在思考這個問題,而且隨即又想到了另一個。

這種情況,是不是也在奇蘭的預知範圍內,他對我這場考試,是怎麽看的?

是過,還是不過。

幹脆一點的話,路明非想選擇交上去一張白卷,到時候他們的反應會是什麽?

是嘲笑奚落還是疑惑不解……

路明非向著那道瘦弱的背影看去,果不其然地,奇蘭也回看了過來。

這沒什麽難度。

現代社會中倒是會有一些家夥對註視很敏銳,即使是在人聲鼎沸的人群中遙遙註視一會也能被輕易回看過去。

“answer。”

路明非虛張開嘴,想看看這家夥懂不懂他的意思。

奇蘭看見後,高深莫測地搖了搖頭,隨後舉起他的左手,用右手食指點了點。

“……”

這家夥。

路明非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沒什麽異樣,同時下了個決定,這張卷子,他指定是不會寫的!

今天就交白卷給他們看看!

什麽新生之王,屠龍尊者是吧,這群小屁孩真是無聊至極,等會一個個女的全抓去山頂充當後備軍,男的趕到軍事堡壘當做先鋒軍!

路明非有一搭沒一搭想著,消磨著漫長的時光。

“試卷已經分發完畢!我和監考學生已經醫療組會在教室外面盯著你們,好好努力!本場考試由諾瑪進行實時監控,你們可以聊天或者睡上一覺,只要不是抄襲雷同了答案。”

曼施坦因這會重新對新生們端起了架子,露出一個冷漠的微笑,說:“因為,你們每個人的答案都不會是相同的!”

語畢,教授轉身走出,酒德亞紀跟上,並重重帶上了那扇看起來做工良好又隔音的開窗鐵門。

“砰!”

音樂適時緩緩流淌。

悠揚清雅,像是真跑出來了一段段樂符旋律。

它們在空中旋轉修扭曲著,像是天空上被小孩子抓住放飛的風箏,又像是從樓頂往下面拋出的折紙飛機。

所有的學生開始傳遞眼神,最多的是向教室中心位置的路明非拋過來的眼神。

“大神求帶!”

“老大有何高見?小的們洗耳恭聽。”

還有一些是想著路明非是否真如芬格爾說的那樣,對秘儀咒文沒有反應,甚至於龍語也沒有。

“……”

路明非靠著椅子上,一下一下地轉著那只細長的水性筆,微微闔著眼,老神在在,全然對著他們的求知欲眼神視作無物。

‘別的不說,這純音樂還怪好聽的,不過放了這麽一會了還不停麼?我怎麽聽到有個人在哭泣?’

路明非睜開眼,想去看看到底是哪個家夥竟然承受不住壓力哭了——

這…怎麽一回事?!

入眼一片狼藉,像根本不是嚴肅考規考紀的考場,而是來到了一個期末頒獎班級晚會上!

前面這位仁兄抖動著肩膀,佝著腦袋,把頭深深埋進臂彎裏,然後又擡起,用筆在試卷上稍微寫上那麽幾行字,隨後又埋頭抖肩膀。

右前側這兩位仁兄直接對坐了,對著鋪開試卷,像是下棋那樣,你寫一行我寫一行,表情時而嚴肅,時而無奈,時而皺眉苦思,時而豁然開朗,匆匆落筆……

原來他媽的考試早就開始了!

路明非再往後望去,坐在窗邊奮筆疾書的零有感應一樣擡頭看了他一眼,隨後搖晃了晃手裏的筆,又低下頭繼續寫了。

粗略看一看她的試卷,那一面白紙…都寫了好一大半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像是無情的打印機一樣!

“那是音樂下一個接近於水紋聲的低音,十分細微,比蚊子振翅還要小聲,那就是龍文咒文。對於混血種來說,這就是來自血源基因的家夥,它會直接進入思維深處,像是有個喋喋不休的老家夥在你的腦海裏面直接說話一樣,聲音會讓你覺得很大很大,震耳欲聾那種。不過你呢,你這個怪胎就算了,照我給你的答案選著填上去就好。”

芬格爾的話猶在耳邊,路明非也意識到並成功分辨出來了,但這會卻完全沒有動筆的心思。

這次必交白卷!

路明非將試卷和那支筆一起卷起收進課桌抽屜,隨後靠著靠背椅將身體後仰,雙腿一上一下架在了課桌上,看著熙熙攘攘的學生們,悠哉悠哉掏出一條口香糖出來嚼。

‘也不知道最早什麽時候能夠提前交卷,考試時間是三個小時吧,這一條口香糖甚至不知道能不能撐到那時候。’

路明非想著,剝開紙衣就嚼了起來。

這種行為很正常。

至少現在在這群異常的學生中顯得並不是很過分。

有人直接脫離了座位,像是一個游魂般在過道中拖著步子走,喃喃自語,兩眼無神,試卷被他包在一只手臂上,想到了那點就擡起手臂寫上幾筆。

有人直接踩在了課桌之上,踮起腳,用手去觸碰那條散發著白光的白熾燈燈管,像是一只在井邊撈月的猴子。

更過分的還有,有位女生直接去到了講臺,拿起抹布蘸了水,在那黑板上大開大合,縱橫裨闔,潑墨山水畫一樣肆意瀟灑,仔細看她畫的東西卻是極其抽象,至少路明非看不太懂。

就像一團團白雲,可以是一只十二條腿的肉丸子,可以是扭曲觸手的大章魚,也可以是那就是一個太陽成精了……

路明非蜷著舌頭想吹出一個泡泡,但這會口香糖已經很硬了,根本吹不起來,於是路明非扭了扭身體,換了個方向看。

看見…這不是奇蘭麼!

我說怎麽老半天不見著人影,這家夥都跪下了!

奇蘭像是一位虔誠的信教徒,跪坐著深深彎腰垂著頭,衣服剝開,露出了那顏色不明的後背,竟然有紋身!

噢,是疤痕還是什麽烙印之類的,那是皮膚被損害留下的痕跡,也許是真菌?

路明非側耳去聽,在一片嘈雜中很輕易就分辨出了那道極小的聲音,比龍文要好分辨一些。

“是的。嗯,是這樣,我已經明白了一切。”

“謝謝,謝謝,原來如此……”

奇蘭隨後竟然頌了一大段類似往生咒之類的玩意!

路明非看著他那滿是瘡痍的背,現在貌似又更加惡化了一些……

“奶奶的,這真是邪門啊,要是哪天我也被這樣‘控制’住了,弄出這幅丟人模樣那就太難看了,下定決心了,誰要是在我眼前弄這玩意我第一個幹死他!”

這邊路明非在起雞皮疙瘩的時候,教室外的好幾撥人也在關註著這場考試。

圖書館地下室有一撥人;圖書館二樓、教室外面的走廊圍堆了一撥人;在圖書館外面也有一小部分人舉著手機開著直播,看那副張望熱切的模樣,怕是想看到有人直接闖破窗戶跳下來弄一個大新聞看看了……

“為什麽路明非這幅模樣,難道他真的對龍文一點反應也沒有嗎?”

教室外那撥人中,酒德亞紀隔著窗戶朝裏面看了看,一眼就看到中心位置嘗試著用口香糖吹泡泡的、四仰八叉吊兒郎當模樣的路明非,無語間又有些理想幻滅地好奇問道。

還有…教授能不能不要這麽激動,高興的樣子不會是買了1萬美金的路明非不通過吧~

“咳咳。”

曼施坦因似乎也覺得自己是有些皮肉舒展、喜笑顏開了,輕咳了一聲後微微低沈說道:“唉,應該吧,我看是難了,不過他是S級的資質我是一直相信的!不用實戰去檢驗每個人的天賦,反而用這種考試的方式來驗證,在我看來,極其兒戲!”

曼施坦因高舉著食指,做出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說:“等校長回來了,我一定參上一本!都什麽年代了,還在用傳統書面的方式考校學生們,以後啊,我覺得得讓他們直接參與到執行部下放出來的實習任務中,由一位學長學姐們帶隊,看看他們的戰鬥表現!”

“但這也是給學生們激活言靈的一種方式啊……”

酒德亞紀對教授這種欲蓋彌彰的行為模式無力吐槽,只得悶悶地說:“那路明非豈不是沒有言靈了。”

“你第一聽到龍文咒文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曼施坦因不答,而是拋出了一個問題:“我記得你的言靈好像是「無塵之地」吧,經常用來保護你那男朋友。”

“啊!是,是的。”

酒德亞紀突然眨了眨眼睛,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提到這事情上來,微微有些羞紅了臉說:“那是葉勝釋放「蛇」後會身體虛脫嘛,作為同伴戰友兼女朋友並肩作戰是很正常的。”

“至於我第一次考試的時候……”

酒德亞紀飛速解釋完又開始說,像是想掠過之前那個話題:“我看見了一片海,黑色的海,到處都是我的倒影,各個時期的我,像是在照鏡子一樣,天上天下,到處都是我……”

“你做了什麽。”

“我踩碎了它們,不僅在地上,還跳到空中…或許那天在外面的教授眼中就像是一個貓王、呃,一個癲子在瘋狂的踩著步子吧……”

酒德亞紀撓撓腦袋,覺得這其實也沒什麽好丟人的,這就像是打了BOSS戰結算之後的覆盤,管他有的沒的,反正過來了!

“幹得漂亮。”

曼施坦因聳了聳肩,隨後低頭視線從單片眼鏡上穿過看著她:“而我,這麽多年了我也依舊記得,我聽見的是風聲,那會還沒有規模性的考試,只是像是入會一樣被看管在一間房間裏面,但在那間密不透風的房間裏面我竟然聽到了滿世界的風聲,嗚嗚的、唰唰的、各種各樣,甚至還有爆炸聲,但是很奇怪。”

曼施坦因眼裏浮現出回憶之色,沈默了一會說:

“後來我才知道我的言靈是「蛇」,和你男友葉勝的言靈一樣,是把儲存在腦海深處的閃光的「蛇類」釋放出去,它們作為自身的信使幫助我探查周圍的環境…而那不斷的奇怪爆炸聲,其實是另一位成員豆子吃多了不斷放的屁而已。”

“哈哈哈哈!哈哈!”

酒德亞紀沒想到還有這個神轉折,簡直閃了她的腰,雖然聽葉勝說過類似的話,但從一向嚴厲刻板聞名的曼施坦因教授口中說出來還是覺得笑點十足。

果然教授是高興壞了,路明非這要交白卷的樣子讓教授大為欣慰?

酒德亞紀挑眼再望,嗯?路明非呢?

怎麽桌子都沒了!?

她匆忙掃視一圈,終於在靠窗那個位置見到了這尊神仙。

“!!!”

酒德亞紀微張著紅唇,似乎被震撼住了。

只見路明非竟然將他的那副桌椅搬到了零的旁邊,就這樣緊緊靠著!

“不介意吧。”

路明非笑嘻嘻說,望著零的側臉。

可惜,要是不遮住窗戶就好了,不過還是很好看啊……

“……”

零淡淡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繼續答題。

“借我枕頭。”

路明非輕輕捉住了那只不斷寫著字的右手,有些困倦了。

一股難言的倦意湧了上來,就像是午後的閑適夏日,蟬鳴陣陣,坐在四合院的井邊,屋檐下,冒著腦袋,又低頭擺弄著幾件老舊的小玩意,隨後在絲絲涼意與炎熱的浪紋中躺在涼席上沈沈睡去。

“……”

零停筆,這會不得不停了一會,因為她的手臂已經被路明非攬在懷裏睡著了。

那大體格,零還得將她的椅子往近湊了湊,看著路明非的睡顏,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右手輕掐了掐那抹厚臉皮。

左手提筆,繼續答題。

‘抄快一點吧,等會一起……’

零想著,破天荒露出一抹極淺極淺的笑,像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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