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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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噗——”
一口水猛地吐出來，我顫抖著身體驚魂未定地坐在水中。
就在剛剛，我差點溺死在浴缸裏面。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呼出一口氣，耳邊傳來笨笨的聲音：“主人，你要嚇死我了。”
“笨笨？”我發出疑惑，語氣十分的不堅定，以為是出現幻覺。
然而笨笨接下來的話，讓我堅信這不是幻覺：“主人，你是腦袋進水了嗎？”
果然是笨笨，我並沒有回答她的話，環顧周圍一圈，這裏莫名的熟悉，好像是醫院101病房的浴室。
“主人，你在看什麽？”笨笨發現我的異常，問道。
“沒啊，我在想一件事情。”我說，“關於穿越的一件事情。”
“穿越？”笨笨問。
我點頭，然後說：“你相信世界上真的存在一個異世界。這個異世界裏面會有不同的平行時空嗎？”
“主人是什麽意思？”笨笨不太明白的說法，畢竟笨笨並沒有經歷我所經歷的。
我接著解釋道：“我做了個夢，不算是，但我每做的一個選擇都會對未來造成不同的影響。”
“在這個過程中，我一直尋求一個最好的結局。但是事實卻並如願，每一次劇情的發展會因為我的決定而做出了某些的改變，這些改變有些有利於我，有些卻不利於我。”
“我在這些選擇中，不斷地來回徘徊，其實我很討厭做選擇，因為我害怕去承擔錯誤帶來的後果，一旦結果不如願，我便會一直在後悔當中。”
“那主人找到完美的方法了嗎？”
“沒有。”我說，“我找不到，我已經嘗試很多遍了。”
一遍，兩遍，三遍，不斷地消耗我的內心。
“你說我應該再努力一次，還是去接受呢。”
笨笨沈默許久，接著說：“遵從主人的內心。”
“啊，”我仰著頭感嘆，“真是個艱難的選擇啊。”
而葉琳小姐敲門聲打斷我和笨笨的談話，才發覺已經泡了蠻久的澡了，皮膚都開始發白起皺，便拿起放在籃子裏的衣服穿上。
我盯著籃子底部那個方塊狀的物體，把它撿起來，喃喃道：“我好像找到辦法了，就不知道行不行的通。”
日子如期般進行，知道我疲倦不堪地趴在服務中心的咨詢臺上，剛送完一波來咨詢的醫院訪客，我連喝水的時間都沒有。
“砰”的一個聲音出現，盯著飛滑而來的身影，我要等的人終於來了。
他堪堪地拱起腰，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
“餵，你還好嗎？”我對著地上的人說。
“還行。”那人站起身，彎腰拍走褲腿上的灰塵。
“你這樣沖過去是不行的。”我說。
那人擡起頭看了一眼，嘟囔道：“你沒試過，你怎麽知道不行。”
“我是沒試過，不過我這裏又一件法寶，一試就靈，包你能出去。”我故作神秘地對著他說。
不過他似乎不太信我的話，說：“這麽靈，你為什麽不出去？”
“我說出去會死，你信嗎？”我對著他說。
他擺了一下手，“切”了一聲，說：“怎麽可能會死，在這裏才會被殺死。”
而我的這句話，致使他更加不信任我，接著他便不理睬我，繼續往門口上闖撞。
我拿起旁邊的水杯，咬著吸管看著他沖過去，又彈飛回來。
幾個回合後，他面朝下攤在地上一動不動，看起來應該是沒有力氣了。
我提醒他：“餵，太陽快下山了。”
他趴在地上，說：“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
見到他這個樣子，我走出咨詢臺，在他旁邊蹲下，問：“你真的想出去？”
“當然……”他說，“你不知道那個怪物有多可怕。它會挖人眼珠子然後吃掉。”
我配合地點了點頭，說：“這樣啊。”
“你這是什麽語氣，你不怕嗎？”他側過臉對著我說。
我不知道如何和他解釋，其實那個怪物是我殺的，不過這樣解釋更說不清了。
就在我沈思的時候，他再次從地上爬起來，想要在太陽下山之前，在做最後一次掙紮。
在之前，我還在猶豫要不要把“鑰匙”給他，畢竟我知道一旦出去了，意味著的是什麽。可是見到他這麽努力想要去的時候，我抓住他的手臂，把手中的東西塞給他。
他疑惑地看了看手中的“鑰匙”，又看了看我，但還未等他開口，我便打斷他說：“去吧。”
“好。”他看著我說。
只見他猛地向前沖，在身體碰到那棟透明的墻壁的時候，墻壁隨著身體的形狀形成白色的光環，他的身體便穿過墻壁，他出去了。
“你不會後悔嗎？”笨笨問。
我看著醫院外對著我招手的他，也招手回應，“有什麽後悔的，這本來就是我預定的結果。”
“那主人現在要幹什麽呢？”笨笨問。
我回到咨詢臺坐下，問：“你想不想再陪我戰鬥一次。”
以咨詢的方式對著笨笨詢問道，或許這是我和她最後一次作為同伴合作了，其實很不舍，但也沒有辦法的事情。
“我們不是朋友嗎？你要做什麽事情我都會支持你的。”
“好。”我站起身，雙手抱拳，說道：“那我們再贏一次。”
“作為最強拍檔，完美謝幕。”
因為有上一次經驗，我對戰葉琳的時候，出奇的順利，這可能就是所謂的滿級玩家回到新手村的那種爽感吧。
走在醫院的走廊，伴隨著淩點鐘的響起，我的身體逐漸虛擬化，看著雙手從指尖開始慢慢虛擬漂浮的代碼，我說：“謝謝啦，笨笨，陪我度過一段難忘的時光。”
“再見。”
直到身體完全的變成一串串代碼，消失在空中。
許久沒有睜開過眼睛，眼前出現一絲絲的光亮也會讓我不知覺的伸出手臂遮擋。
而光亮散發的縫隙開始緩慢地打開，我從全息游戲艙中坐起身，瞇著眼睛看著中心站的工作人員。
一臉茫然，這已經結束了？
轉頭看向周圍，有不少玩家像我一樣已經坐起身，甚至有些已經離開全息艙。
這裏不小，有三四百平方。屋頂是拱圓形，以玻璃作為封頂，陽光如同瀑布般散入整個屋內。而屋內以屋頂的圓形玻璃照射下來的陽光為圓心，向外擺放一圈一圈的全息游戲艙。
一個身穿銀白色制服的工作人員便站在中心處說：“各位玩家，很高興您們參與【WAKEUP】游戲公司開發的【蜂窩】第105場內測實驗。”
“很遺憾的告訴各位，你們並沒有順利地進入下一關卡。”
“我代表【WAKEUP】游戲公司十分感謝各位的參與，請各位在十分鐘內有序地離開。”
不遠處一扇大門已經打開，門便站著兩位同樣制服的工作人員在指引出口。
我掃視周圍一圈，看到屋內的游戲艙都已經全部打開，便走向中心的工作人員，問：“其他沒有被淘汰的玩家去哪呢？”
工作人員對著我說：“成功晉級的玩家會被轉送到下一個游戲服務區塊中。”
“游戲？區塊？”我一臉困惑。
接著工作人員對著我說：“這裏即將要關閉了，請您盡快離開。”
工作人員似乎並不想在過多的回答我的問題，我只能跟著大夥排隊離開。
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我和其餘的十九位玩家走了出來。途中有玩家不停地談論，有人可惜最後關卡沒有通過，遺憾地說：“就差一點，我就能拿到了。”
也有人問：“什麽時候上市？”
由於我是最後一個出來，我踮起腳尖看著隊伍的前方，試圖尋找熟人，我記得Ada好像也是在這時候出來的，不過直到我走出游戲公司都沒有見到Ada的身影。
站在游戲公司的大理石外墻前，盯著倒映中自己的臉，滿意地說：“我回來了。”
一切似乎都沒有改變。
我退後幾步，看著眼前這座高不見頂的黑色大廈，說：“再見了。”轉頭便離開。
這次我也是選擇先回家，因為家是永遠的港灣。
我摸索著口袋，拿出鑰匙插入門鎖，輕輕地扭轉，“哢”的一聲，門便開了。
貓著腳步，想要給爸媽一個驚喜，剛進入客廳，瞧見趴在地上的笨笨，它見到我也不像之前般跑過來要親親抱抱，而是疲倦地耷拉著腦袋趴在地上。
我走到它的身旁，也不見它熱情地過來，而是無精打采地看了我一眼，繼續保持趴著的姿勢。我輕輕地揉著它的腦袋，笨笨這麽老了這麽多，剛想開口和它說說話。
卻聽到房間內傳來一陣爭吵聲。
“你瘋了嗎？”父親大吼，我第一次聽到父親用這種語氣說話，“我現在不是在和你商量嗎。”
我走進父母的臥室外門，想要敲門詢問父親母親為什麽爭吵。
就當我舉起手正要敲門的時候，聽到母親失態哭喊：“你這是在商量嗎？你這是在商量嗎？我告訴你，我不同意你把外面的野種帶回來。”
聽到這句話，我失魂般站在門外，什麽野種。
“他快要上學了，就把他上在我們家戶口而已。”父親說。
“不行，不行。”母親瘋狂地大喊，“除非我死了，不然那對母子別想踏入我家一步。”
“呵，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麽心思，你不就怨我生不出兒子，所以才會在外面搞三搞四，搞出個野種出來。”
“我告訴你，我和我的欣欣的家，其他人都別想踏進來。”
後面母親和父親說的話，我再也沒有聽下去了，只是靜靜地回到客廳裏，坐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撫摸著趴在地上的笨笨。
半小時後，爭吵結束。臥室的房門被猛地一聲打開，父親走了出來，衣服也被扯壞撕裂，側臉紅腫一塊，第一次見到父親如此的狼狽。
他敏銳地看向客廳的沙發，我失望地看著他。只見他尷尬地低下頭，也沒說話離開了家。
待父親離開家不久，我緩慢地走向母親的房間，一步一步的，我也想像父親那般一走了之算了。可是我放心不下我的母親，但卻又不知如何面對母親，畢竟我身上流淌著父親的血液，即使是劣性的。
當重新站在房門的時候，看到母親背對著我俯趴在地上收拾一地的狼藉。房內早已不覆當初的整潔。
母親辛苦大半輩子，每天都把家裏收拾的幹幹凈凈，把將近三十年的青春都賠進這段婚姻裏面，卻落得這樣的結局。
“媽。”我輕輕地對她呼喚。
她聽到這句話，收拾碎片的手微微地停滯，又背對著我拂去眼淚，整理散亂的頭發。小心翼翼地轉過頭，眼睛裏還帶著未流完的淚水：“寶貝回來啦。”帶著不安的、勉強的微笑。
母親一如既往的，不願意把不好的一面露出來給我。
她說孩子會敏銳地感知到母親的情緒，她希望我是快快樂樂地成長，所以她也要快快樂樂的，至少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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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一口水猛地吐出來，我顫抖著身體驚魂未定地坐在水中。
就在剛剛，我差點溺死在浴缸裏面。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呼出一口氣，耳邊傳來笨笨的聲音：“主人，你要嚇死我了。”
“笨笨？”我發出疑惑，語氣十分的不堅定，以為是出現幻覺。
然而笨笨接下來的話，讓我堅信這不是幻覺：“主人，你是腦袋進水了嗎？”
果然是笨笨，我並沒有回答她的話，環顧周圍一圈，這裏莫名的熟悉，好像是醫院101病房的浴室。
“主人，你在看什麽？”笨笨發現我的異常，問道。
“沒啊，我在想一件事情。”我說，“關於穿越的一件事情。”
“穿越？”笨笨問。
我點頭，然後說：“你相信世界上真的存在一個異世界。這個異世界裏面會有不同的平行時空嗎？”
“主人是什麽意思？”笨笨不太明白的說法，畢竟笨笨並沒有經歷我所經歷的。
我接著解釋道：“我做了個夢，不算是，但我每做的一個選擇都會對未來造成不同的影響。”
“在這個過程中，我一直尋求一個最好的結局。但是事實卻並如願，每一次劇情的發展會因為我的決定而做出了某些的改變，這些改變有些有利於我，有些卻不利於我。”
“我在這些選擇中，不斷地來回徘徊，其實我很討厭做選擇，因為我害怕去承擔錯誤帶來的後果，一旦結果不如願，我便會一直在後悔當中。”
“那主人找到完美的方法了嗎？”
“沒有。”我說，“我找不到，我已經嘗試很多遍了。”
一遍，兩遍，三遍，不斷地消耗我的內心。
“你說我應該再努力一次，還是去接受呢。”
笨笨沈默許久，接著說：“遵從主人的內心。”
“啊，”我仰著頭感嘆，“真是個艱難的選擇啊。”
而葉琳小姐敲門聲打斷我和笨笨的談話，才發覺已經泡了蠻久的澡了，皮膚都開始發白起皺，便拿起放在籃子裏的衣服穿上。
我盯著籃子底部那個方塊狀的物體，把它撿起來，喃喃道：“我好像找到辦法了，就不知道行不行的通。”
日子如期般進行，知道我疲倦不堪地趴在服務中心的咨詢臺上，剛送完一波來咨詢的醫院訪客，我連喝水的時間都沒有。
“砰”的一個聲音出現，盯著飛滑而來的身影，我要等的人終於來了。
他堪堪地拱起腰，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
“餵，你還好嗎？”我對著地上的人說。
“還行。”那人站起身，彎腰拍走褲腿上的灰塵。
“你這樣沖過去是不行的。”我說。
那人擡起頭看了一眼，嘟囔道：“你沒試過，你怎麽知道不行。”
“我是沒試過，不過我這裏又一件法寶，一試就靈，包你能出去。”我故作神秘地對著他說。
不過他似乎不太信我的話，說：“這麽靈，你為什麽不出去？”
“我說出去會死，你信嗎？”我對著他說。
他擺了一下手，“切”了一聲，說：“怎麽可能會死，在這裏才會被殺死。”
而我的這句話，致使他更加不信任我，接著他便不理睬我，繼續往門口上闖撞。
我拿起旁邊的水杯，咬著吸管看著他沖過去，又彈飛回來。
幾個回合後，他面朝下攤在地上一動不動，看起來應該是沒有力氣了。
我提醒他：“餵，太陽快下山了。”
他趴在地上，說：“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
見到他這個樣子，我走出咨詢臺，在他旁邊蹲下，問：“你真的想出去？”
“當然……”他說，“你不知道那個怪物有多可怕。它會挖人眼珠子然後吃掉。”
我配合地點了點頭，說：“這樣啊。”
“你這是什麽語氣，你不怕嗎？”他側過臉對著我說。
我不知道如何和他解釋，其實那個怪物是我殺的，不過這樣解釋更說不清了。
就在我沈思的時候，他再次從地上爬起來，想要在太陽下山之前，在做最後一次掙紮。
在之前，我還在猶豫要不要把“鑰匙”給他，畢竟我知道一旦出去了，意味著的是什麽。可是見到他這麽努力想要去的時候，我抓住他的手臂，把手中的東西塞給他。
他疑惑地看了看手中的“鑰匙”，又看了看我，但還未等他開口，我便打斷他說：“去吧。”
“好。”他看著我說。
只見他猛地向前沖，在身體碰到那棟透明的墻壁的時候，墻壁隨著身體的形狀形成白色的光環，他的身體便穿過墻壁，他出去了。
“你不會後悔嗎？”笨笨問。
我看著醫院外對著我招手的他，也招手回應，“有什麽後悔的，這本來就是我預定的結果。”
“那主人現在要幹什麽呢？”笨笨問。
我回到咨詢臺坐下，問：“你想不想再陪我戰鬥一次。”
以咨詢的方式對著笨笨詢問道，或許這是我和她最後一次作為同伴合作了，其實很不舍，但也沒有辦法的事情。
“我們不是朋友嗎？你要做什麽事情我都會支持你的。”
“好。”我站起身，雙手抱拳，說道：“那我們再贏一次。”
“作為最強拍檔，完美謝幕。”
因為有上一次經驗，我對戰葉琳的時候，出奇的順利，這可能就是所謂的滿級玩家回到新手村的那種爽感吧。
走在醫院的走廊，伴隨著淩點鐘的響起，我的身體逐漸虛擬化，看著雙手從指尖開始慢慢虛擬漂浮的代碼，我說：“謝謝啦，笨笨，陪我度過一段難忘的時光。”
“再見。”
直到身體完全的變成一串串代碼，消失在空中。
許久沒有睜開過眼睛，眼前出現一絲絲的光亮也會讓我不知覺的伸出手臂遮擋。
而光亮散發的縫隙開始緩慢地打開，我從全息游戲艙中坐起身，瞇著眼睛看著中心站的工作人員。
一臉茫然，這已經結束了？
轉頭看向周圍，有不少玩家像我一樣已經坐起身，甚至有些已經離開全息艙。
這裏不小，有三四百平方。屋頂是拱圓形，以玻璃作為封頂，陽光如同瀑布般散入整個屋內。而屋內以屋頂的圓形玻璃照射下來的陽光為圓心，向外擺放一圈一圈的全息游戲艙。
一個身穿銀白色制服的工作人員便站在中心處說：“各位玩家，很高興您們參與【WAKEUP】游戲公司開發的【蜂窩】第105場內測實驗。”
“很遺憾的告訴各位，你們並沒有順利地進入下一關卡。”
“我代表【WAKEUP】游戲公司十分感謝各位的參與，請各位在十分鐘內有序地離開。”
不遠處一扇大門已經打開，門便站著兩位同樣制服的工作人員在指引出口。
我掃視周圍一圈，看到屋內的游戲艙都已經全部打開，便走向中心的工作人員，問：“其他沒有被淘汰的玩家去哪呢？”
工作人員對著我說：“成功晉級的玩家會被轉送到下一個游戲服務區塊中。”
“游戲？區塊？”我一臉困惑。
接著工作人員對著我說：“這裏即將要關閉了，請您盡快離開。”
工作人員似乎並不想在過多的回答我的問題，我只能跟著大夥排隊離開。
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我和其餘的十九位玩家走了出來。途中有玩家不停地談論，有人可惜最後關卡沒有通過，遺憾地說：“就差一點，我就能拿到了。”
也有人問：“什麽時候上市？”
由於我是最後一個出來，我踮起腳尖看著隊伍的前方，試圖尋找熟人，我記得Ada好像也是在這時候出來的，不過直到我走出游戲公司都沒有見到Ada的身影。
站在游戲公司的大理石外墻前，盯著倒映中自己的臉，滿意地說：“我回來了。”
一切似乎都沒有改變。
我退後幾步，看著眼前這座高不見頂的黑色大廈，說：“再見了。”轉頭便離開。
這次我也是選擇先回家，因為家是永遠的港灣。
我摸索著口袋，拿出鑰匙插入門鎖，輕輕地扭轉，“哢”的一聲，門便開了。
貓著腳步，想要給爸媽一個驚喜，剛進入客廳，瞧見趴在地上的笨笨，它見到我也不像之前般跑過來要親親抱抱，而是疲倦地耷拉著腦袋趴在地上。
我走到它的身旁，也不見它熱情地過來，而是無精打采地看了我一眼，繼續保持趴著的姿勢。我輕輕地揉著它的腦袋，笨笨這麽老了這麽多，剛想開口和它說說話。
卻聽到房間內傳來一陣爭吵聲。
“你瘋了嗎？”父親大吼，我第一次聽到父親用這種語氣說話，“我現在不是在和你商量嗎。”
我走進父母的臥室外門，想要敲門詢問父親母親為什麽爭吵。
就當我舉起手正要敲門的時候，聽到母親失態哭喊：“你這是在商量嗎？你這是在商量嗎？我告訴你，我不同意你把外面的野種帶回來。”
聽到這句話，我失魂般站在門外，什麽野種。
“他快要上學了，就把他上在我們家戶口而已。”父親說。
“不行，不行。”母親瘋狂地大喊，“除非我死了，不然那對母子別想踏入我家一步。”
“呵，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麽心思，你不就怨我生不出兒子，所以才會在外面搞三搞四，搞出個野種出來。”
“我告訴你，我和我的欣欣的家，其他人都別想踏進來。”
後面母親和父親說的話，我再也沒有聽下去了，只是靜靜地回到客廳裏，坐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撫摸著趴在地上的笨笨。
半小時後，爭吵結束。臥室的房門被猛地一聲打開，父親走了出來，衣服也被扯壞撕裂，側臉紅腫一塊，第一次見到父親如此的狼狽。
他敏銳地看向客廳的沙發，我失望地看著他。只見他尷尬地低下頭，也沒說話離開了家。
待父親離開家不久，我緩慢地走向母親的房間，一步一步的，我也想像父親那般一走了之算了。可是我放心不下我的母親，但卻又不知如何面對母親，畢竟我身上流淌著父親的血液，即使是劣性的。
當重新站在房門的時候，看到母親背對著我俯趴在地上收拾一地的狼藉。房內早已不覆當初的整潔。
母親辛苦大半輩子，每天都把家裏收拾的幹幹凈凈，把將近三十年的青春都賠進這段婚姻裏面，卻落得這樣的結局。
“媽。”我輕輕地對她呼喚。
她聽到這句話，收拾碎片的手微微地停滯，又背對著我拂去眼淚，整理散亂的頭發。小心翼翼地轉過頭，眼睛裏還帶著未流完的淚水：“寶貝回來啦。”帶著不安的、勉強的微笑。
母親一如既往的，不願意把不好的一面露出來給我。
她說孩子會敏銳地感知到母親的情緒，她希望我是快快樂樂地成長，所以她也要快快樂樂的，至少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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