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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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我大喊，用盡全身的力氣，撕扯著聲帶，呼喊：“溫妮……”
“溫妮……”
我邊喊邊跑向前，就在這時底下熔漿開始湧動，冒出一個接著一個巨大的巖漿泡。
熔漿泡急速膨脹到破裂只用了一分鐘，破裂形成的彈力，把熔漿飛濺幾米高的，濺落在為數不多的通道上。在熔漿觸碰到通道一瞬間，鋼鐵鑄成的通道迅速融化、斷裂，墜入熔漿下。
“溫妮……”我奔跑在長長的通道，通過一聲聲的呼喚，試圖喚醒溫妮。
終於，在我到達地面，打算跑向溫妮所在的走道，溫妮醒了。
“溫妮……”我繼續撕扯嗓子，即使現在每說一個字都會讓我肺部的灼燒感增強，我還是呼喊。
我的呼喊起作用了，她聞聲轉頭，一臉迷惑地看著我。
我舉起手，示意她保持現在的狀態，“你不要動，我過來接你。”
擡起腳步就要跑向溫妮，聽到笨笨說：“別過去，快到十二點了，熔漿隨時會噴發。”
怎麽可能不管溫妮，我不顧笨笨的阻攔，直接一個箭步跑向前。
猛地一陣劇烈搖動，天崩地裂般，熔漿開始抑制不住，熔漿泡也頻繁冒起爆裂。走道的鎖鏈碰撞摩擦，“吱吱”作響，警告著上面的人，危險。
搖晃一次比一次劇烈，就在這時，溫妮突然站了起來，我來不及阻攔：“溫妮，別……”
又是一陣劇烈的搖晃，這次的搖晃幾乎要把懸掛的走道掀翻。
“危險……”我話剛脫口而出，就看著溫妮一個不穩，左腳踩空，身體不受控制往後仰。
“啊……”
溫妮發出尖叫。
“啪——”
我趴在被熔漿烤得發紅的鐵板上，手緊緊抓住溫妮的手臂，“沒事，我抓住你了。”
溫妮擡頭看著我，聲音顫抖：“何欣……怎麽……”她的底下是沸騰流動的熔漿。
“別怕，我會拉你上來的。”我伸出另一只手，抓住溫妮的手臂，咬緊牙關，把溫妮拉上了。
“我不怕，我相信你。”溫妮伸出另一只手抓住我。
額頭已經滲出密密的汗珠，鐵板的炙熱透過衣服熾燙我的皮膚，“沒事的，我可以的。”看著溫妮，暗自咬緊後牙槽，即使牙齦咬斷，我也要把她拉上。
“來不及了。”耳邊傳來笨笨的聲音。
“滴——滴——嗒——”
十二點……到了……
轟鳴聲、崩裂聲、以及怒吼，地上傳來的怒吼。
通通傳入耳蝸。
頭頂的鋼筋水泥像是被劈開，劈開一道口子，石子、鋼筋、混泥土紛紛砸落下來，砸到熔漿裏、走道上，我的身邊。
這裏正在崩塌瓦解。
劇烈的搖晃使我產生強烈的失重感，身體本能反應告訴我，危險、快走……
可是我不能走，溫妮還在這。
“不要管我了，快走吧。”溫妮看著我，眼睛帶著淚珠。
“你在胡說什麽，我能把你拉上來的。你抓緊我就好了。”我的聲音帶著哭腔，一定一定要抓住溫妮。
“不行了，我快要……不行了……”溫妮低下頭，另一只手正準備放下。
“不，你相信我，我可以的，求求你不要放棄……”我嘶吼著哀求道：“求你了，再堅持一下。”
“哢——”
走道往下一塌，往一邊傾斜，支撐走道的鎖鏈開始融化。
也正是這個原因，原本抓住溫妮的手臂一滑，只能抓住她的手。
“放手吧，不然你也會死的……”溫妮眼角的眼淚隨著熱浪吹到發鬢。
“開什麽玩笑……”我吃痛地說：“啊……我怎麽可能放棄你……你要我怎麽放手……”
“啊……”我發出怒吼。
熔漿隨著晃動拍打著地面，濺起黃色的波浪。
一群東西從翻騰的熔漿誕生，他們趁著熔漿的浪潮試圖爬上來地面。
我低頭看著那些非人的怪物伸著手，正朝著溫妮抓去。
“啊……”我拼盡力氣扯動手臂上的肌肉和骨頭，試圖擡高手肘，讓溫妮上來一點。
“你這樣做，你的手臂會廢掉。”笨笨說。
“廢掉就廢掉，我要把溫妮拉上來。”
可是我這個動作讓本來傾斜的走道加大傾斜角度。
“放棄吧，何欣……”溫妮說，“你看……我不行了。”
我低頭看著那群怪物已經抓住溫妮腳，啃食著她。
“不要，溫妮，不要……”
“沒事的，我其實已經很高興了，能遇到何欣這樣的朋友，我已經很知足了……”
“你不要哭……我只不過提前出去而已……”她伸出手，我知道她的意圖。
“拜托，再堅持一下……”
溫妮搖搖頭，“唔……我已經不行了，你讓我走吧。它們要爬上來……我能不能讓你跟著我一起……你和我不同，我相信你一定能夠通關成功的……”她哽咽說：“再見了，何欣……”
“求求你，不要……”我喊著，看著溫妮松開手、掙脫……
溫妮慢慢地墜落，直至被熔漿吞噬……
我看著空空的手掌心，剛剛，我明明抓住她了，為什麽會這樣……
“何欣，何欣——”
是姜奈。
可是我已經無法理會她了。
只感覺有人向我跑來，帶著我離開。
在我離開的瞬間，全部崩塌、毀滅，連帶著我的意識。
姜奈把我帶到空曠的地方，抓著我的肩膀，輕輕搖晃著我：“你怎麽了？何欣。你說話啊，究竟發生什麽了。”
我呆呆地看著雙手，腦袋是靜止的、空白的。
“溫……妮……”我沙啞的嗓子，說出我不承認的事實，“死了……”
姜奈聽到這話，松開雙手，說：“溫妮，怎麽會……”
“對不起，我不知道如何安慰你。但現在你得……”
我靜靜地聽著姜奈一連串的聲音，我手掌心發出劇烈的疼痛，這種疼痛使我頭崩欲裂，逐漸意識模糊，我眼睛開始失焦，看不清面前的姜奈。
“何欣……何欣……”只有耳邊傳來越來越遠的呼喚。
我猛地坐起來，看著四周，一切是那麽的熟悉，卻又是那麽的陌生，像是少了東西，可是我卻又想不起來少了什麽。
低頭看著蓋在身上的被子，我什麽時候回到別墅的。
“你醒了？”胖子來到我的身邊，把一杯溫水放在桌子上。
“我……”我皺起眉頭，我的嗓子怎麽了，怎麽發出這麽蒼老的聲音。
胖子說：“別說話了，我弄了點蜂蜜水。喝點吧。”
我端起來，喝了一口，潤了潤幹涸的喉腔。
“我好像做了個噩夢。”我對著胖子笑道，“說來也搞笑，我居然夢到溫妮死了。”
胖子聽到這話，垂下眼簾，抿起嘴，表情不對勁。
“你別嚇我……”我咽了咽口水，掃視四周，“溫妮呢？”
沒得到答覆，我恐懼感上頭，竟對著胖子吼道：“溫妮呢？”
“你冷靜點。”胖子安撫道，“你先別說話，你再說話嗓子就要廢掉了。”
“你要我怎麽冷靜，”我已經不顧嗓子會不會廢掉，“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對吧？”我抓著他的手臂，緊緊地，即使騙我也好……
“我不想看到你難過。”
“可是我也無法騙你，何欣，接受事實，好嗎？”他的語氣十分柔和。
我松開抓住他的雙手，“你騙我，你騙我。我不信你，我問笨笨，”拼命地搖頭，不敢相信這是事實，“笨笨，你說，這不是真的，對不對？”
許久都得不到回應，這是怎麽了，“笨笨，你回答我啊。”
對啊，我終於知道少了什麽，我右眼上的屏幕怎麽不見了。
我伸出手想要觸碰我的右耳，卻被胖子阻止。
胖子輕輕撇過頭，不敢與我對視。
這一刻，我懂了。
“對不起……”胖子艱難地說出這句話。
那一刻，我甚至連哭都不會了。
我仰高頭，“說什麽對不起，又不關你的事。”
“這是懲罰吧，懲罰我沒有救到溫妮。”我吸吸鼻子，“哈哈，真的好玩。”
“姜奈說，你暈倒的時候，手上浮現一個符號，接著……”胖子停頓說，“你的耳機就消失了。”
“哦，原來是這樣。”我恍然大悟地說，把手舉到眼前，盯著手中多出來的奇特符號出神。
胖子擔心地看著我，說：“你別這樣，沒事的，難過就哭出來。”
“我沒事啊。”我說，“這樣說的話，我應該是被淘汰了吧？”
胖子沒說話，但不用說我也知道。
“可是為什麽我沒有消失。”我說出了疑惑，“是不是我還沒死，所以不會消失。”
“所以說我是被隱性淘汰了。”我得出結論。
胖子看著我，眼裏滿是心疼，說：“你別這樣。”
“我怎麽了。”我笑道，“我好得很，你知道我現在頭腦賊清醒。沒有笨笨那個家夥再旁邊打擾我，我的腦袋清晰了很多。”
“我有一件事一直想不通，就是我原本就不蠢，怎麽進入這個游戲就會經常犯蠢。現在我明白了，是笨笨的原因。你知道嗎？那個耳機是會刺進耳朵的。”我用手指筆畫這那個針有多長，“這麽長耶，刺進腦子，不傻才怪。”
“什麽嘛，不就是一個人工智能，又蠢又笨，還不聽話。沒有她，我才不會難過呢？反而一身輕，開心不得了。”手心胡亂地揉了揉眼睛，“哈，奇怪，怎麽鼻涕會從眼睛流出。”
然後捂住嘴巴，控制自己發出哽咽聲音。
“對不起。”我已經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雙手捂住臉，“真的很對不起啊。我也不想這樣的。溫妮……溫妮對我說，她說她相信我的能夠通關的。可是……這樣的我、我，怎麽對得起溫妮的期待……我……”我抹了一把臉，“你說，我該怎麽辦？”
“我甚至不知道如何面對李克力，早上的時候，李克力還和我說要看好溫妮。哈……”
我仰頭避免眼淚狂飆，“明明我已經抓住她了，就在這裏……”我攤開手心，那觸感依舊停留在指尖，“可是我就是這麽沒用，這麽沒用。”
我說：“像我這麽沒用的人，那怪笨笨也會離開我。你說是不是？”
說著，身體卻止不住的顫抖，我只能獨自環抱，蜷縮著，把自己窩進膝間，以求得短暫的庇護。
這時胖子輕輕把我摟住，說：“你別怕，我會保護你的。如果太累了，就睡一會吧。沒事的。”
“嗚……”
第一次，成年之後的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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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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熔漿泡急速膨脹到破裂只用了一分鐘，破裂形成的彈力，把熔漿飛濺幾米高的，濺落在為數不多的通道上。在熔漿觸碰到通道一瞬間，鋼鐵鑄成的通道迅速融化、斷裂，墜入熔漿下。
“溫妮……”我奔跑在長長的通道，通過一聲聲的呼喚，試圖喚醒溫妮。
終於，在我到達地面，打算跑向溫妮所在的走道，溫妮醒了。
“溫妮……”我繼續撕扯嗓子，即使現在每說一個字都會讓我肺部的灼燒感增強，我還是呼喊。
我的呼喊起作用了，她聞聲轉頭，一臉迷惑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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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晃一次比一次劇烈，就在這時，溫妮突然站了起來，我來不及阻攔：“溫妮，別……”
又是一陣劇烈的搖晃，這次的搖晃幾乎要把懸掛的走道掀翻。
“危險……”我話剛脫口而出，就看著溫妮一個不穩，左腳踩空，身體不受控制往後仰。
“啊……”
溫妮發出尖叫。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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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妮擡頭看著我，聲音顫抖：“何欣……怎麽……”她的底下是沸騰流動的熔漿。
“別怕，我會拉你上來的。”我伸出另一只手，抓住溫妮的手臂，咬緊牙關，把溫妮拉上了。
“我不怕，我相信你。”溫妮伸出另一只手抓住我。
額頭已經滲出密密的汗珠，鐵板的炙熱透過衣服熾燙我的皮膚，“沒事的，我可以的。”看著溫妮，暗自咬緊後牙槽，即使牙齦咬斷，我也要把她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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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正在崩塌瓦解。
劇烈的搖晃使我產生強烈的失重感，身體本能反應告訴我，危險、快走……
可是我不能走，溫妮還在這。
“不要管我了，快走吧。”溫妮看著我，眼睛帶著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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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了，我快要……不行了……”溫妮低下頭，另一只手正準備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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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這個原因，原本抓住溫妮的手臂一滑，只能抓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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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東西從翻騰的熔漿誕生，他們趁著熔漿的浪潮試圖爬上來地面。
我低頭看著那些非人的怪物伸著手，正朝著溫妮抓去。
“啊……”我拼盡力氣扯動手臂上的肌肉和骨頭，試圖擡高手肘，讓溫妮上來一點。
“你這樣做，你的手臂會廢掉。”笨笨說。
“廢掉就廢掉，我要把溫妮拉上來。”
可是我這個動作讓本來傾斜的走道加大傾斜角度。
“放棄吧，何欣……”溫妮說，“你看……我不行了。”
我低頭看著那群怪物已經抓住溫妮腳，啃食著她。
“不要，溫妮，不要……”
“沒事的，我其實已經很高興了，能遇到何欣這樣的朋友，我已經很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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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再堅持一下……”
溫妮搖搖頭，“唔……我已經不行了，你讓我走吧。它們要爬上來……我能不能讓你跟著我一起……你和我不同，我相信你一定能夠通關成功的……”她哽咽說：“再見了，何欣……”
“求求你，不要……”我喊著，看著溫妮松開手、掙脫……
溫妮慢慢地墜落，直至被熔漿吞噬……
我看著空空的手掌心，剛剛，我明明抓住她了，為什麽會這樣……
“何欣，何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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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已經無法理會她了。
只感覺有人向我跑來，帶著我離開。
在我離開的瞬間，全部崩塌、毀滅，連帶著我的意識。
姜奈把我帶到空曠的地方，抓著我的肩膀，輕輕搖晃著我：“你怎麽了？何欣。你說話啊，究竟發生什麽了。”
我呆呆地看著雙手，腦袋是靜止的、空白的。
“溫……妮……”我沙啞的嗓子，說出我不承認的事實，“死了……”
姜奈聽到這話，松開雙手，說：“溫妮，怎麽會……”
“對不起，我不知道如何安慰你。但現在你得……”
我靜靜地聽著姜奈一連串的聲音，我手掌心發出劇烈的疼痛，這種疼痛使我頭崩欲裂，逐漸意識模糊，我眼睛開始失焦，看不清面前的姜奈。
“何欣……何欣……”只有耳邊傳來越來越遠的呼喚。
我猛地坐起來，看著四周，一切是那麽的熟悉，卻又是那麽的陌生，像是少了東西，可是我卻又想不起來少了什麽。
低頭看著蓋在身上的被子，我什麽時候回到別墅的。
“你醒了？”胖子來到我的身邊，把一杯溫水放在桌子上。
“我……”我皺起眉頭，我的嗓子怎麽了，怎麽發出這麽蒼老的聲音。
胖子說：“別說話了，我弄了點蜂蜜水。喝點吧。”
我端起來，喝了一口，潤了潤幹涸的喉腔。
“我好像做了個噩夢。”我對著胖子笑道，“說來也搞笑，我居然夢到溫妮死了。”
胖子聽到這話，垂下眼簾，抿起嘴，表情不對勁。
“你別嚇我……”我咽了咽口水，掃視四周，“溫妮呢？”
沒得到答覆，我恐懼感上頭，竟對著胖子吼道：“溫妮呢？”
“你冷靜點。”胖子安撫道，“你先別說話，你再說話嗓子就要廢掉了。”
“你要我怎麽冷靜，”我已經不顧嗓子會不會廢掉，“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對吧？”我抓著他的手臂，緊緊地，即使騙我也好……
“我不想看到你難過。”
“可是我也無法騙你，何欣，接受事實，好嗎？”他的語氣十分柔和。
我松開抓住他的雙手，“你騙我，你騙我。我不信你，我問笨笨，”拼命地搖頭，不敢相信這是事實，“笨笨，你說，這不是真的，對不對？”
許久都得不到回應，這是怎麽了，“笨笨，你回答我啊。”
對啊，我終於知道少了什麽，我右眼上的屏幕怎麽不見了。
我伸出手想要觸碰我的右耳，卻被胖子阻止。
胖子輕輕撇過頭，不敢與我對視。
這一刻，我懂了。
“對不起……”胖子艱難地說出這句話。
那一刻，我甚至連哭都不會了。
我仰高頭，“說什麽對不起，又不關你的事。”
“這是懲罰吧，懲罰我沒有救到溫妮。”我吸吸鼻子，“哈哈，真的好玩。”
“姜奈說，你暈倒的時候，手上浮現一個符號，接著……”胖子停頓說，“你的耳機就消失了。”
“哦，原來是這樣。”我恍然大悟地說，把手舉到眼前，盯著手中多出來的奇特符號出神。
胖子擔心地看著我，說：“你別這樣，沒事的，難過就哭出來。”
“我沒事啊。”我說，“這樣說的話，我應該是被淘汰了吧？”
胖子沒說話，但不用說我也知道。
“可是為什麽我沒有消失。”我說出了疑惑，“是不是我還沒死，所以不會消失。”
“所以說我是被隱性淘汰了。”我得出結論。
胖子看著我，眼裏滿是心疼，說：“你別這樣。”
“我怎麽了。”我笑道，“我好得很，你知道我現在頭腦賊清醒。沒有笨笨那個家夥再旁邊打擾我，我的腦袋清晰了很多。”
“我有一件事一直想不通，就是我原本就不蠢，怎麽進入這個游戲就會經常犯蠢。現在我明白了，是笨笨的原因。你知道嗎？那個耳機是會刺進耳朵的。”我用手指筆畫這那個針有多長，“這麽長耶，刺進腦子，不傻才怪。”
“什麽嘛，不就是一個人工智能，又蠢又笨，還不聽話。沒有她，我才不會難過呢？反而一身輕，開心不得了。”手心胡亂地揉了揉眼睛，“哈，奇怪，怎麽鼻涕會從眼睛流出。”
然後捂住嘴巴，控制自己發出哽咽聲音。
“對不起。”我已經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雙手捂住臉，“真的很對不起啊。我也不想這樣的。溫妮……溫妮對我說，她說她相信我的能夠通關的。可是……這樣的我、我，怎麽對得起溫妮的期待……我……”我抹了一把臉，“你說，我該怎麽辦？”
“我甚至不知道如何面對李克力，早上的時候，李克力還和我說要看好溫妮。哈……”
我仰頭避免眼淚狂飆，“明明我已經抓住她了，就在這裏……”我攤開手心，那觸感依舊停留在指尖，“可是我就是這麽沒用，這麽沒用。”
我說：“像我這麽沒用的人，那怪笨笨也會離開我。你說是不是？”
說著，身體卻止不住的顫抖，我只能獨自環抱，蜷縮著，把自己窩進膝間，以求得短暫的庇護。
這時胖子輕輕把我摟住，說：“你別怕，我會保護你的。如果太累了，就睡一會吧。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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