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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8.第五百二十七章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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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七章 夢

原來,真的會有一個人,那麽去喜愛另外一個人的嗎?

甚至,可以為對方付出一切的喜歡。

那種喜歡,或許可以稱之為愛。

正是因為藍華生對落染愛得深沈,所以,才會如此不顧後果,飛蛾撲火,不計回報。

這樣癡情的男子,即便是在整個六界,也難得一見。

眼底的光芒漸漸暗淡。

可是,藍華生再癡情,也不是喜歡她。

而她無論再怎麽羨慕,心裏也不會有藍華生。

凈初靜靜的想著,心底似是唏噓,似乎感嘆,更似苦澀。

藍華生見凈初眉眼中不見半點歡喜,他的臉色也跟著耷拉下來。

“果然,仙女姐姐還是不喜歡我是嗎?”

他眼底的光芒也逐漸暗淡,湧起一抹嘲笑。

是啊,仙女姐姐又怎麽會喜歡他,什麽私奔,什麽離開,什麽未來,一切都不過是他的癡心妄想罷了。

可是,即便是癡心妄想,他也還是期盼著有一天,神仙姐姐會改變心意的。

嘴角的笑意,逐漸變得苦澀。

聞言,凈初這才回過神來。

她看著藍華生一副受打擊的可憐模樣,也不知道是好氣還是好笑,但,到底還是失笑出聲。

她伸手,輕撫著少年的腦袋,似是安撫。

“不會,我怎麽會不喜歡你呢,我最喜歡你了,看見沒有,這就是我們以後的新家了。”

她指著周圍。

四周被她用仙法打掃了一番,就連幹枯的花草都恢覆了生機,一草一木,祥和安靜的院子透著溫馨。

藍華生擡眼看著,眼底的光芒漸漸透著光亮。

先前不相信,可是現在他又信了。

“真好。”

他孩子氣的笑彎了眉眼,這一笑,宛若千萬朵繁花盛開,美不勝收。

“既然放心下來,那就乖乖去屋裏歇息,你醉得一沓糊塗,一會若是醉倒了,我可不會管你的。”

她指著旁邊的一家屋子,緩緩說道。

輕微的聲音宛若和風細雨,帶著蠱惑的味道。

“我不。”

藍華生卻突然耍起賴來。

他鼓起腮幫子,眨巴著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凈初。

“神仙姐姐,我要你陪著我,否則我不去。”

那樣撒嬌的模樣,讓凈初暗暗皺眉。

到底,她還是心軟了。

“好好好,我們走。”

她上前去,主動牽著藍華生的手,如同帶孩子一樣將人帶進去,毫無男女之間的暧昧。

對於凈初的態度軟和,藍華生很是受用,他開懷的笑瞇了眼睛,如同撿到了什麽寶貝一樣。

他醉眼迷離,腦袋已經是昏昏沈沈的了,可是他還是倔強的不肯合上眼簾,生怕這不過是自己的一場夢,若是合上眼睛,夢醒了,那就再也沒有跟神仙姐姐獨處的機會了。

可是,若是這樣的話,他情願一輩子都留在夢中。

凈初如同侍女一樣,給他褪下了外袍,哄著他躺上床榻之上,又尋來被子給他蓋上。

她這才坐在一邊的椅子上。

可是見藍華生還是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那雙眼睛明顯沈重卻還要硬撐著,不願睡去。

“怎麽還不睡?”

“神仙姐姐,我怕這是一場夢,夢醒了,你就不在了,我還要面對現實。”

即便在醉酒中,他還是覺得,那或許就是一場夢。

聞言,凈初眼底的眸色微沈。

“可是,總有一天,你會醒過來。”

醉酒之日,總會醒的。

何況,她也不願意一直假扮著落染。

總有一日,她會離開,那麽,就算是一場夢,藍華生也做不下去。

“拖得一時也好。”

他只求,這段美好的時間,能夠越久越好,就好,能讓他活在夢中一輩子,他亦無什麽可怨的。

他想著,雙手緊緊拽著被角。

似是緊張害怕什麽。

凈初見此,到底還是輕嘆一口氣。

她上前去,輕聲緩道。

“別怕,我不會走的,你醒來,一樣會看見我,現在,你就安心的睡下吧。”

“可是……”

不等藍華生說太多,凈初右手朝著少年的臉一拂,一道法術掠過,藍華生就算是再不願意,也只能沈沈睡去了。

凈初靜靜的看著少年安靜的睡顏,眼底覆雜萬分。

“就像你說的,那不過是一場夢,夢醒了,你的神仙姐姐就不在了。”

方才的話,不過是凈初想要讓藍華生在醉酒的時候,能夠開心一點罷了。

最起碼,在夢中,他能夠有自己想要的生活。

那就已經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了。

可是,她的夢,那個人始終沒有出現。

也許是因為被藍華生的癡情所感染到,凈初眼底的苦澀也逐漸被放大。

她走出房間,來到庭院之中,望著滿天的白雲,浮雲悠悠,有著煙火盛放。

那是歡慶落染與藍月成親的煙火。

她腳尖輕點,翩躚的身影落在屋頂之中。

一道法術掠過,她取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佳釀,就著著酒壺,豪邁的灌了一大口。

酒香撲鼻,可入口卻苦澀之際。

她疑惑的看著手中的酒壺,難道,她拿錯酒了?

可是,又怎麽可能拿錯呢?

明明聞著,是一樣的味道?

可是,喝著卻為什麽跟當年與那個人一起喝的時候,味道不一樣了呢?

當年喝的時候,那味道是香甜濃郁的,可是現在酒香依舊,味道卻不一樣了。

她彎著唇角,苦澀非常。

她又灌了一大口。

還是那個苦澀的味道。

也許,是因為當年與現在的心境都不一樣了吧。

凈初擡眼,望著天際的某一個方向,恍惚間,腦海裏那張精致的面容越發清晰。

面如冠玉,鳳眼含笑,宛若春風拂柳,翩翩公子,朝她緩緩走來。

凈初伸手,握住的卻是一片虛無。

她所幻想的,到頭來,不過是一片虛妄。

她一邊笑,眼淚卻不可抑制的落下,一滴接著一滴,難過而又絕望。

她擦著眼淚,忘記了自己有多少年沒有這麽放肆的放縱自己的情緒了。

很多年了。

自從他走後,自己連最後一點的真實,都隨著那個人的離去而消失不在。

凈初抱著酒壺,突然就嚎啕大哭起來。

似乎是為了那段已經逝去的感情,又似是為了感懷自己多年不曾的放縱。

凈初不記得自己喝了多少酒,也不記得自己到底哭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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