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君朝與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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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君朝與暮（一）
“咳咳，咳咳。”小阿楚睜開了眼睛。經過了昨夜的高燒，他整個人看著少了些精神。
待看到有兩個陌生人在前面時，他強忍著身上的疲憊坐了起來，眼神多了幾分警覺，帶了些防備。
“小孩，你終於醒了？！”和風有些激動，他看著眼前像個陶瓷娃娃般精致的人心裏多了些喜愛。
果然，還是要有活力的樣子才好看。他就說了，能遇到自己和師父是天大的福分。
看看，這不馬上就妙手回春了麽？
“和風。”
老者喚了聲活潑的少年，擡眼看向地上坐著的小阿楚。
“這位小友，你的身體好些了麽？”他語氣裏多了一分關懷。
小阿楚自醒來後就仔細旁觀著二人，見兩人的舉動沒有敵意，小阿楚終於放下了心裏的防備。
他點了點頭。
和風這時候忍不住又開口了:“哎，小孩，你為什麽會一個人在這破廟裏？你父母呢？”
小阿楚盯著他明亮的眼睛看了一會兒，臉上冷冷的，沒有回答他的話。
老者忍不住敲了敲和風的頭。
“師父！你怎麽又打我！”和風話裏帶著幾分埋怨。
他劈裏啪啦說了一堆話。說了他們是怎麽到這破廟裏來的以及是怎麽發現了小阿楚幫他治病的。
小阿楚只安安靜靜的聽著，沒有說半個字。
老者沈思了一會兒，問道:“小友你可還能說話？”
小阿楚一楞。清了清嗓子，可是等試著講話時卻什麽也沒有說出來。
他有些急了，捏著自己的嗓子試了數次仍舊沒有聲音。
轟——
他聽見了自己內心轟然倒塌的聲音。怎麽辦，自己以後就是個廢人了？
小阿楚眼裏蓄了些淚水。
和風見狀自然想到了原因，安慰道:“小孩，你別怕，這樣吧，你跟著我們，拜我師父為師，保管以後會好起來的。”
他才說完，老者又敲了他一下。
“話不能亂說，因果自有定數。豈是能隨意更改的？”
和風哀求道:“師父……”話裏帶了些懇求。他其實內心還是有些私心的。
這小孩他一見就覺得喜歡，想他自己也不過跟了師父五年，平日裏雖在門內擁有眾多師弟，但自己獨自一人總覺得有些孤單。
現下遇到這小孩，他只覺得有緣，若是能收歸師父做弟子，成了自己的小師弟，那他以後不是會添了更多的樂趣？
再者，留著這小孩獨自一人在這裏，他總覺得有些不放心。
老者沈吟了下，回道:“修真一途並不容易，要能吃的了苦，守得住寂寞。再者，資質也是十分重要的。不然，苦修多年，也將一無所獲。到時，只怕他會後悔。”
老者嘆了一口氣，看向小阿楚，眼裏有些希冀:“不知小友，你可願隨我進遠山門？”
小阿楚沒有回答。
良久，等到兩人都以為他不願意的時候他抓住了老者的衣擺，朝他磕了個頭。
老者一楞，哈哈一笑，捋了捋自己的胡須。
“如此甚好，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弟子了。和風他，就是你的師兄。”
和風看著這一轉折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但是，他要做這小孩的師兄了？巨大的喜悅讓他覺得有些輕飄飄的，這感覺比起以前自己第一次學會修真法術的時候還要開心。
“小孩，不，小師弟！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師兄啦，放心，只要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
小阿楚擡眼看著和風滿臉的笑容，以及身邊淡定立著的師父。終於露出了這麽久以來第一個笑。
何皎皎在缸裏見證了全過程也很開心。小阿楚總算不是一個人了，他找到了好去處。
正高興間，一股強大的撕裂感拉扯著何皎皎，生生將她從這景象中扯了出去。
出去後，何皎皎只覺得有些天旋地轉。穩了下來，她才發現，自己現在正在客棧裏。而身邊是一臉怒容的千雪。
楚奕之仍舊呼吸平穩地躺在桌子上，沒有醒過來。
“何皎皎，你怎麽會進來！”
千雪那張一向冷清的臉上做出的表情有些違和，讓何皎皎莫名想到了鄉野草叢裏蹦跳的螞蚱。
的確有些像此刻的千雪，噗呲一聲，她笑了出來。
但是，想到了之前發生的事情，何皎皎收斂了笑容，正色向千雪道:“你這麽著急幹什麽，就像怕我壞了你的什麽好事？莫不是與那面鏡子有關。”
“什麽鏡子，皎皎姑娘你說的話我怎麽聽不懂？”
千雪眼睛自在地看向何皎皎，沒有半點心虛。
何皎皎心裏明白千雪這是不打算承認了，現在她手裏沒有那面鏡子，自然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真是可惡。
“你別得意，事情的真相早晚都會揭露出來的。到時候他自然能看清你的真面目。”
她扭頭看向楚奕之，擔心千雪再耍什麽手段，將人扶出了這房間。
千雪看著人走遠，咬了咬牙。
真是晦氣。系統明明跟自己說只要用了這面鏡子編織出半真半假的夢境就可以引動楚奕之的感情了。
可是，她在裏面什麽也沒有碰到。這系統，真是越來越差勁了。
難不成，是被何皎皎撿了漏？畢竟她也進了這個房間碰了那面古鏡。那就難免不會讓原本的安排受到影響。
想到這裏，千雪的眉頭緊鎖。
從小到大她想要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失手過，可是在這裏，在何皎皎這個妖上她卻屢屢失手，真是個大麻煩。
而且，不知道那通靈鏡是否已經發揮了作用，如果效果不在自己的身上，那必然將會反饋到何皎皎身上。屆時，何皎皎這個妖，就更不能留下了。
想到這裏，她的眼裏一片決絕。
何皎皎將人扶到了房間裏，有些擔憂。
看著床上依舊昏迷不醒的人。她的心裏突然生出了莫名的一股感情。這情緒來得熱烈，讓她有些猝不及防。
幻境裏發生的事情是真的嗎？楚奕之的過去真的如同幻境裏一樣？她的心裏有很多疑問，但一時間都無法去一一驗證。
她還記得自己離開幻境前聽到的老者跟小阿楚說的話。
遠山門，這不正是楚奕之所在的宗門？
但是在幻境裏小阿楚發不了聲，現在的楚奕之卻又是能說話的，如此看來，必定是在他拜入門後又發生了什麽事情。
只是，楚奕之的過去不管是半真半假，她也只了解一部分。剩餘的，她也不知道了。
比起那些虛無縹緲的，此刻，她只希望楚奕之能快點醒來。
他現在，身上冷汗涔涔，面露痛苦之色，瞧著倒是比之前還要不穩定。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他怎麽還沒有醒過來？何皎皎擔憂的望向他，用帕子輕擦了擦他額頭上的汗。
不曾想就在離開之間，身下人的手居然動了，一把抓住了何皎皎的手腕。
疼……力道有些大，何皎皎覺得自己的手腕絕對紅了。
楚奕之到底是怎麽了？她看著床上躺著的人眼皮顫抖了一下，睜開了。
“何皎皎，你怎麽會在這裏？”他的眼睛有些深沈，似乎帶了一種何皎皎看不懂的情緒。
何皎皎回道:“當然是因為你啊！說讓我在外面等你，結果半天都沒有回來，我一進去你就昏睡著。”
思考再三，何皎皎還是決定隱瞞之前發生的事情，畢竟在沒有拿到確鑿證據之前，一切說辭都是白紙一張。
楚奕之聽了她的話沈默了一會兒沒有言語。他只記得千雪說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他，結果不知怎麽的，後面的事就記不清了。
“還有，你能不能放開我的手。”何皎皎抱怨著，眼裏淚光點點，實在是楚奕之抓的太緊了。
楚奕之這才順著她的視線看向兩人接觸的地方，一時間耳垂居然有些發紅，默默移開了手。
何皎皎看著自己手上一片緋紅，嘆息，果真自己的手不成樣子了。
回過神，她疑惑問道:“你剛才在夢裏夢見了什麽？看著很難受的樣子。”
楚奕之仔細想了想，卻是一無所獲。剛才他的確做了很多夢，但是現在一點都想不起來了。心口的一陣刺痛，讓他覺得有些悵然若失。
他總覺得，自己在夢裏一定是忘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到底，是什麽？
見人難得有些呆楞，何皎皎也沒有再問，安慰道:“想不起來就別想了，好好休息一會吧，阿楚。”
不經思索的話讓何皎皎有些緊張，心跳一下子加快。
怎麽辦，估計是幻境裏待久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一下子就忘了自己是出來了。
楚奕之他，聽到了不會懷疑自己吧？
想著，她稍稍擡眼瞄了楚奕之一眼，好在那人神色未改，還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何皎皎放下了心，人既然已經醒了，再待在這裏總覺得有些不自在，於是向楚奕之告別後快速離開了。
然而等她走後，楚奕之望著門口消失的綠色裙擺，眼裏明明滅滅一片。
阿楚，好久沒人這般叫他了。
所以，她是怎麽知道的？
楚奕之坐在床上，身體依舊維持著先前的姿勢，一動不動。
回到房間後，何皎皎的臉上紅了一大塊。
她脫力地坐下，皺著眉頭嘆了口氣。
怎麽這麽不小心，楚奕之他，應該是沒聽見的吧？
苦惱間，她將自己整張臉都埋進了臂彎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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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小阿楚睜開了眼睛。經過了昨夜的高燒，他整個人看著少了些精神。
待看到有兩個陌生人在前面時，他強忍著身上的疲憊坐了起來，眼神多了幾分警覺，帶了些防備。
“小孩，你終於醒了？！”和風有些激動，他看著眼前像個陶瓷娃娃般精致的人心裏多了些喜愛。
果然，還是要有活力的樣子才好看。他就說了，能遇到自己和師父是天大的福分。
看看，這不馬上就妙手回春了麽？
“和風。”
老者喚了聲活潑的少年，擡眼看向地上坐著的小阿楚。
“這位小友，你的身體好些了麽？”他語氣裏多了一分關懷。
小阿楚自醒來後就仔細旁觀著二人，見兩人的舉動沒有敵意，小阿楚終於放下了心裏的防備。
他點了點頭。
和風這時候忍不住又開口了:“哎，小孩，你為什麽會一個人在這破廟裏？你父母呢？”
小阿楚盯著他明亮的眼睛看了一會兒，臉上冷冷的，沒有回答他的話。
老者忍不住敲了敲和風的頭。
“師父！你怎麽又打我！”和風話裏帶著幾分埋怨。
他劈裏啪啦說了一堆話。說了他們是怎麽到這破廟裏來的以及是怎麽發現了小阿楚幫他治病的。
小阿楚只安安靜靜的聽著，沒有說半個字。
老者沈思了一會兒，問道:“小友你可還能說話？”
小阿楚一楞。清了清嗓子，可是等試著講話時卻什麽也沒有說出來。
他有些急了，捏著自己的嗓子試了數次仍舊沒有聲音。
轟——
他聽見了自己內心轟然倒塌的聲音。怎麽辦，自己以後就是個廢人了？
小阿楚眼裏蓄了些淚水。
和風見狀自然想到了原因，安慰道:“小孩，你別怕，這樣吧，你跟著我們，拜我師父為師，保管以後會好起來的。”
他才說完，老者又敲了他一下。
“話不能亂說，因果自有定數。豈是能隨意更改的？”
和風哀求道:“師父……”話裏帶了些懇求。他其實內心還是有些私心的。
這小孩他一見就覺得喜歡，想他自己也不過跟了師父五年，平日裏雖在門內擁有眾多師弟，但自己獨自一人總覺得有些孤單。
現下遇到這小孩，他只覺得有緣，若是能收歸師父做弟子，成了自己的小師弟，那他以後不是會添了更多的樂趣？
再者，留著這小孩獨自一人在這裏，他總覺得有些不放心。
老者沈吟了下，回道:“修真一途並不容易，要能吃的了苦，守得住寂寞。再者，資質也是十分重要的。不然，苦修多年，也將一無所獲。到時，只怕他會後悔。”
老者嘆了一口氣，看向小阿楚，眼裏有些希冀:“不知小友，你可願隨我進遠山門？”
小阿楚沒有回答。
良久，等到兩人都以為他不願意的時候他抓住了老者的衣擺，朝他磕了個頭。
老者一楞，哈哈一笑，捋了捋自己的胡須。
“如此甚好，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弟子了。和風他，就是你的師兄。”
和風看著這一轉折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但是，他要做這小孩的師兄了？巨大的喜悅讓他覺得有些輕飄飄的，這感覺比起以前自己第一次學會修真法術的時候還要開心。
“小孩，不，小師弟！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師兄啦，放心，只要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
小阿楚擡眼看著和風滿臉的笑容，以及身邊淡定立著的師父。終於露出了這麽久以來第一個笑。
何皎皎在缸裏見證了全過程也很開心。小阿楚總算不是一個人了，他找到了好去處。
正高興間，一股強大的撕裂感拉扯著何皎皎，生生將她從這景象中扯了出去。
出去後，何皎皎只覺得有些天旋地轉。穩了下來，她才發現，自己現在正在客棧裏。而身邊是一臉怒容的千雪。
楚奕之仍舊呼吸平穩地躺在桌子上，沒有醒過來。
“何皎皎，你怎麽會進來！”
千雪那張一向冷清的臉上做出的表情有些違和，讓何皎皎莫名想到了鄉野草叢裏蹦跳的螞蚱。
的確有些像此刻的千雪，噗呲一聲，她笑了出來。
但是，想到了之前發生的事情，何皎皎收斂了笑容，正色向千雪道:“你這麽著急幹什麽，就像怕我壞了你的什麽好事？莫不是與那面鏡子有關。”
“什麽鏡子，皎皎姑娘你說的話我怎麽聽不懂？”
千雪眼睛自在地看向何皎皎，沒有半點心虛。
何皎皎心裏明白千雪這是不打算承認了，現在她手裏沒有那面鏡子，自然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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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得意，事情的真相早晚都會揭露出來的。到時候他自然能看清你的真面目。”
她扭頭看向楚奕之，擔心千雪再耍什麽手段，將人扶出了這房間。
千雪看著人走遠，咬了咬牙。
真是晦氣。系統明明跟自己說只要用了這面鏡子編織出半真半假的夢境就可以引動楚奕之的感情了。
可是，她在裏面什麽也沒有碰到。這系統，真是越來越差勁了。
難不成，是被何皎皎撿了漏？畢竟她也進了這個房間碰了那面古鏡。那就難免不會讓原本的安排受到影響。
想到這裏，千雪的眉頭緊鎖。
從小到大她想要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失手過，可是在這裏，在何皎皎這個妖上她卻屢屢失手，真是個大麻煩。
而且，不知道那通靈鏡是否已經發揮了作用，如果效果不在自己的身上，那必然將會反饋到何皎皎身上。屆時，何皎皎這個妖，就更不能留下了。
想到這裏，她的眼裏一片決絕。
何皎皎將人扶到了房間裏，有些擔憂。
看著床上依舊昏迷不醒的人。她的心裏突然生出了莫名的一股感情。這情緒來得熱烈，讓她有些猝不及防。
幻境裏發生的事情是真的嗎？楚奕之的過去真的如同幻境裏一樣？她的心裏有很多疑問，但一時間都無法去一一驗證。
她還記得自己離開幻境前聽到的老者跟小阿楚說的話。
遠山門，這不正是楚奕之所在的宗門？
但是在幻境裏小阿楚發不了聲，現在的楚奕之卻又是能說話的，如此看來，必定是在他拜入門後又發生了什麽事情。
只是，楚奕之的過去不管是半真半假，她也只了解一部分。剩餘的，她也不知道了。
比起那些虛無縹緲的，此刻，她只希望楚奕之能快點醒來。
他現在，身上冷汗涔涔，面露痛苦之色，瞧著倒是比之前還要不穩定。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他怎麽還沒有醒過來？何皎皎擔憂的望向他，用帕子輕擦了擦他額頭上的汗。
不曾想就在離開之間，身下人的手居然動了，一把抓住了何皎皎的手腕。
疼……力道有些大，何皎皎覺得自己的手腕絕對紅了。
楚奕之到底是怎麽了？她看著床上躺著的人眼皮顫抖了一下，睜開了。
“何皎皎，你怎麽會在這裏？”他的眼睛有些深沈，似乎帶了一種何皎皎看不懂的情緒。
何皎皎回道:“當然是因為你啊！說讓我在外面等你，結果半天都沒有回來，我一進去你就昏睡著。”
思考再三，何皎皎還是決定隱瞞之前發生的事情，畢竟在沒有拿到確鑿證據之前，一切說辭都是白紙一張。
楚奕之聽了她的話沈默了一會兒沒有言語。他只記得千雪說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他，結果不知怎麽的，後面的事就記不清了。
“還有，你能不能放開我的手。”何皎皎抱怨著，眼裏淚光點點，實在是楚奕之抓的太緊了。
楚奕之這才順著她的視線看向兩人接觸的地方，一時間耳垂居然有些發紅，默默移開了手。
何皎皎看著自己手上一片緋紅，嘆息，果真自己的手不成樣子了。
回過神，她疑惑問道:“你剛才在夢裏夢見了什麽？看著很難受的樣子。”
楚奕之仔細想了想，卻是一無所獲。剛才他的確做了很多夢，但是現在一點都想不起來了。心口的一陣刺痛，讓他覺得有些悵然若失。
他總覺得，自己在夢裏一定是忘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到底，是什麽？
見人難得有些呆楞，何皎皎也沒有再問，安慰道:“想不起來就別想了，好好休息一會吧，阿楚。”
不經思索的話讓何皎皎有些緊張，心跳一下子加快。
怎麽辦，估計是幻境裏待久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一下子就忘了自己是出來了。
楚奕之他，聽到了不會懷疑自己吧？
想著，她稍稍擡眼瞄了楚奕之一眼，好在那人神色未改，還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何皎皎放下了心，人既然已經醒了，再待在這裏總覺得有些不自在，於是向楚奕之告別後快速離開了。
然而等她走後，楚奕之望著門口消失的綠色裙擺，眼裏明明滅滅一片。
阿楚，好久沒人這般叫他了。
所以，她是怎麽知道的？
楚奕之坐在床上，身體依舊維持著先前的姿勢，一動不動。
回到房間後，何皎皎的臉上紅了一大塊。
她脫力地坐下，皺著眉頭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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