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君初相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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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君初相識（二）
隨後，兩人跟著紀娘子進了院子。
一進屋，紀娘子就急忙招呼二人坐下，自己忙著去給客人泡茶。
何皎皎坐在凳子上有些無聊，隨意打量著四周。
屋子裏的布置簡單，但勝在夫妻二人添了許多花草，小物件作裝飾，倒也顯得有些溫馨。
怎麽看，這都是普通的農戶家。
紀娘子很快就來了。她給兩人添了茶之後，歉意地說:"今日沒好好準備是我的不周到，還請兩位見諒啊。"
何皎皎連忙擺擺手，她一向有些不太會說話，此時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楚奕之端坐在椅子上緩緩開口:"夫人不必過意不去，此番我等前來做客本就倉促。何況一路上我也見了不少鄉間景致，倒也覺得別有番風味。"
何皎皎見楚奕之侃侃而談，心裏感慨良多，這人原來還能說這麽多話啊。
但是一想到他對自己那個態度，心裏就有些堵的慌。
末了，紀娘子看著外面的天色說。再等一會兒，她的丈夫就要回來了。
果不其然，才傍晚，紀娘子的丈夫就回來了。他才接過手帕擦完手，一擡頭就看到楚奕之兩人，有些驚訝。
不等兩人開口，紀娘子拉著他湊近說了些話。男人的臉瞬間就舒展了，轉過頭和善的看著兩人。
他熱情地招呼著二人:"兩位不要客氣啊，恰巧今天我從山裏捕了一頭野豬。晚上這肉啊，是管夠！"
等菜端上桌後，何皎皎看到滿桌子的葷菜，有些好笑，同時又很理解，農家人，就是淳樸。
肉菜在普通家裏是少見的，現在都擺出來估計是把他們當貴客招待呢。
吃完了飯，何皎皎在院裏消食。
她一向是個閑不住的主。東逛逛西看看後還是忍不住朝對面的人來了口:"餵，楚奕之，你這次下山不是來歷練的嗎？怎麽會跟著我到這裏來？"
她偏著頭看著楚奕之，動作間有些少女的嬌憨。
眼前的人睜大了眼睛看著自己，黑白分明的眼睛裏倒是多了幾分靈動。楚奕之看了她幾眼，冷聲開口:"無可奉告。"
何皎皎感覺自己心裏的火氣有些無處發洩，她真的覺得自己跟楚奕之之間有層壁壘，無論自己說什麽做什麽都會被刺一下。
她看著楚奕之有些說不出話，扭頭進了客房。
躺在床上的時候，何皎皎還是有些睡不著。想起楚奕之她就覺得糟心。
後來還是半夢半醒間，才慢慢睡著的。
後面的幾天都是在紀娘子家度過的。來來往往間倒是認識了半個村子的人。
何皎皎在這段時間裏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泡澡。她本來就是魚，此時正值夏季，天氣炎熱。能夠泡在水裏，別提多開心。
剩下的時間她會幫著給紀娘子幹幹輕松的活，幫著帶阿寶。也就是之前的那個小孩。
不過那個小孩不知道為什麽，一天到晚就喜歡跟在自己身後跑著，就像麥芽糖，甩都甩不掉，倒是讓何皎皎有些苦惱。
在這裏待了三天後，兩人終於向紀娘子提出了離開的想法。
紀娘子清秀的臉上還有些擔憂:"你們兩位可是在這裏住的不習慣，或是我有哪裏招待不周的地方。不如再待幾天也好啊。"
紀娘子是個好人，何皎皎想著。不過，此時她唯一的苦惱是離開了這個村子之後自己該怎麽繼續跟著楚奕之。
這可真是個難題。
任是紀娘子怎麽挽留，兩人都下定決心第二天早上都離開。
誰知道，到第二天早上，就出了問題。
當時天才蒙蒙亮，屋外就傳來了隱隱約約的女子哭聲。
何皎皎被這哭聲吵得睡不著覺。她一貫有些起床氣，乍一下聽到哭聲只覺得心火燒得旺盛，只想要起床沖出去好好罵一頓。
她忍著煩躁將房門打開走了出去，等走出門才發現外面已經圍了一圈的人。
楚奕之居然也在裏面。他著一身白衣挺拔的站在那裏，看樣子多半也是被這哭聲吸引來的。
她的好奇心更加強烈，走近了一看才發現裏面擺放的是一具屍體。大半部分都被白布覆蓋著，漏出來的手骨節突出，皮膚都呈青紫色，看著幹癟，像是被風幹了一般。
何皎皎感覺自己有些不舒服，皺著眉，捂住嘴，壓下了胃裏的翻江倒海。
屍體的旁邊跪著一個身穿麻衣長相普通的女子。她的眼睛紅紅的，頭發有些淩亂，斷斷續續地哭訴著:“郎君，你怎麽就走了呢？你走後，我們娘倆該怎麽辦啊？……”
何皎皎在人群裏看了一圈，看見有個站著的紮了小辮的女孩，也就五六歲的樣子，眼神木木地看著這邊。這就是這個女人的孩子嗎？
她的心裏亂糟糟的，不知道是什麽心情。
圍觀的村民也有些動容。他們七嘴八舌的說著。說是在村子後面的山上發現的這男人的屍體。當時幾個人還被這男人的樣子嚇了一跳。
這一帶一向很安全，也少有猛獸出沒。何況這男人的屍體也不像是被野獸撕咬的痕跡，反倒像是成了人幹。說著說著，眾人討論出了一個答案，這莫不是妖怪所為？說完，眾人的臉色一變。
楚奕之聽到他們的說法眼睫顫動。上前了一步，開口對跪在地上哭訴的女人說:“夫人，在下無意冒犯你丈夫的屍體，只是我也了解一些奇聞異事，不若讓我來瞧一瞧，大家也好安個心。”
女人抹了抹眼淚站起了身。說實話，如果真的跟妖怪扯上了關系，她也是有些害怕的。
於是在得到同意後，楚奕之掀開了白布。指間微動，探出了一些異樣。
何皎皎嫌著惡心沒有去看，等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瞅一眼的時候，發現白布已經又恢覆了位置。
她聽到楚奕之對眾人開口說：“此事的確是妖怪所做。”話一出口，眾人的臉上都有些害怕。那可是妖怪，自己如何能夠跟妖怪抗衡？
楚奕之接著說:“大家不用擔心。在下苦修多年，也懂得一些捉妖之術。只要有我在，斷不會再讓妖怪再次跑出來作怪。”
他的氣質出眾，只是站在那裏，就顯得耀眼。此話一出，只讓人覺得不自主的就會信服。
於是，眾人散了去。何皎皎跟在楚奕之的身後，隨口說道:“唉，看來咱們只能又在紀娘子家待著了。”這話其實有些違心。雖然看著是抱怨，但是出了這裏，她根本想不到還有什麽理由跟在楚奕之身邊。
楚奕之緊緊盯住了何皎皎的眼睛。只讓她感覺到有些壓力倍增，怎麽回事？他幹嘛一直看著自己。
過了一會兒，楚奕之開口道:“事關人命的事情，你也可以如此不在意。該說你不愧是本性如此麽。”他抿著唇撇下何皎皎徑直朝前面走去。
何皎皎覺得莫名奇妙，完了，他怎麽又發瘋了？
她趕上前拉住了楚奕之的衣角:“餵，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什麽叫我本性如此？我怎麽就不在意了？”
楚奕之冷冷的開口:“你剛才想必也看到了吧。那位夫人和她的女兒現在是什麽樣子。你不是經常說紀娘子是好人嗎？代入一下如果是紀娘子和阿寶你會怎麽樣？”
何皎皎一楞，她剛才的確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是，紀娘子是那麽一個溫柔的人，阿寶又還這麽小，那麽粘人。
如果阿寶和紀娘子和剛才的女人一樣的話，自己肯定會非常難過的。
她的眼睛有些起霧。
不過，這難道不都是取決於自己和別人的感情深不深麽？而且說自己冷血不是太過分了麽？他根本就是在以偏概全。她想著，一擡頭，人已經不見了。
等到夜裏，楚奕之已經在山裏打轉了。
他估計這只妖怪既然能吸人精氣那麽多半是一只狐妖。只不過不知道這只狐貍會不會在月圓之夜出現。
想著，他尋了一處月光充盈的地方，在高處蹲守。
果然不出所料，馬上，一個妖嬈的身影出現了。她的身影在樹林裏若隱若現，等近在咫尺的時候，已經化為了原身——一只黑色的狐貍。
這狐貍姿態慵懶，一雙眼睛在夜裏閃閃發光。它先是謹慎地向四周查探了一番，像是確定了安全之後，一躍到了高大的石頭上，沐浴著月光。
隨後，從它體內吐出了一顆珠子。這珠子的成色圓潤透亮，楚奕之一看便知道這就是此妖的內丹。
現在，就是最好的動手時機。
楚奕之的動作如流光劍影，只消片刻，就將內丹拿到了自己手裏。
黑狐的反應也很快。意識到自己內丹不在的時候，它一下子變得怒不可遏，動作迅猛地撲上了楚奕之。
楚奕之可沒這麽多時間跟它浪費。他手指微動，一道劍風便直接朝黑狐打去。
黑狐的感知力敏銳，察覺到不對勁就想躲開，偏偏這劍風仿佛長了眼一般，直直撞上了黑狐。
霎時間，皮肉撕裂的聲音響起，黑狐哀叫了一聲。知道自己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它的眼珠流轉，飛快竄入了旁邊的樹林之中。
楚奕之神情淡淡的，他朝地上看了一眼。地上有一灘濃稠的血水。這只黑狐受了重傷，多半會逃到自己的老巢。自己要做的不過是沿路追蹤，斬絕後患罷了。
他的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長，一下子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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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兩人跟著紀娘子進了院子。
一進屋，紀娘子就急忙招呼二人坐下，自己忙著去給客人泡茶。
何皎皎坐在凳子上有些無聊，隨意打量著四周。
屋子裏的布置簡單，但勝在夫妻二人添了許多花草，小物件作裝飾，倒也顯得有些溫馨。
怎麽看，這都是普通的農戶家。
紀娘子很快就來了。她給兩人添了茶之後，歉意地說:"今日沒好好準備是我的不周到，還請兩位見諒啊。"
何皎皎連忙擺擺手，她一向有些不太會說話，此時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楚奕之端坐在椅子上緩緩開口:"夫人不必過意不去，此番我等前來做客本就倉促。何況一路上我也見了不少鄉間景致，倒也覺得別有番風味。"
何皎皎見楚奕之侃侃而談，心裏感慨良多，這人原來還能說這麽多話啊。
但是一想到他對自己那個態度，心裏就有些堵的慌。
末了，紀娘子看著外面的天色說。再等一會兒，她的丈夫就要回來了。
果不其然，才傍晚，紀娘子的丈夫就回來了。他才接過手帕擦完手，一擡頭就看到楚奕之兩人，有些驚訝。
不等兩人開口，紀娘子拉著他湊近說了些話。男人的臉瞬間就舒展了，轉過頭和善的看著兩人。
他熱情地招呼著二人:"兩位不要客氣啊，恰巧今天我從山裏捕了一頭野豬。晚上這肉啊，是管夠！"
等菜端上桌後，何皎皎看到滿桌子的葷菜，有些好笑，同時又很理解，農家人，就是淳樸。
肉菜在普通家裏是少見的，現在都擺出來估計是把他們當貴客招待呢。
吃完了飯，何皎皎在院裏消食。
她一向是個閑不住的主。東逛逛西看看後還是忍不住朝對面的人來了口:"餵，楚奕之，你這次下山不是來歷練的嗎？怎麽會跟著我到這裏來？"
她偏著頭看著楚奕之，動作間有些少女的嬌憨。
眼前的人睜大了眼睛看著自己，黑白分明的眼睛裏倒是多了幾分靈動。楚奕之看了她幾眼，冷聲開口:"無可奉告。"
何皎皎感覺自己心裏的火氣有些無處發洩，她真的覺得自己跟楚奕之之間有層壁壘，無論自己說什麽做什麽都會被刺一下。
她看著楚奕之有些說不出話，扭頭進了客房。
躺在床上的時候，何皎皎還是有些睡不著。想起楚奕之她就覺得糟心。
後來還是半夢半醒間，才慢慢睡著的。
後面的幾天都是在紀娘子家度過的。來來往往間倒是認識了半個村子的人。
何皎皎在這段時間裏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泡澡。她本來就是魚，此時正值夏季，天氣炎熱。能夠泡在水裏，別提多開心。
剩下的時間她會幫著給紀娘子幹幹輕松的活，幫著帶阿寶。也就是之前的那個小孩。
不過那個小孩不知道為什麽，一天到晚就喜歡跟在自己身後跑著，就像麥芽糖，甩都甩不掉，倒是讓何皎皎有些苦惱。
在這裏待了三天後，兩人終於向紀娘子提出了離開的想法。
紀娘子清秀的臉上還有些擔憂:"你們兩位可是在這裏住的不習慣，或是我有哪裏招待不周的地方。不如再待幾天也好啊。"
紀娘子是個好人，何皎皎想著。不過，此時她唯一的苦惱是離開了這個村子之後自己該怎麽繼續跟著楚奕之。
這可真是個難題。
任是紀娘子怎麽挽留，兩人都下定決心第二天早上都離開。
誰知道，到第二天早上，就出了問題。
當時天才蒙蒙亮，屋外就傳來了隱隱約約的女子哭聲。
何皎皎被這哭聲吵得睡不著覺。她一貫有些起床氣，乍一下聽到哭聲只覺得心火燒得旺盛，只想要起床沖出去好好罵一頓。
她忍著煩躁將房門打開走了出去，等走出門才發現外面已經圍了一圈的人。
楚奕之居然也在裏面。他著一身白衣挺拔的站在那裏，看樣子多半也是被這哭聲吸引來的。
她的好奇心更加強烈，走近了一看才發現裏面擺放的是一具屍體。大半部分都被白布覆蓋著，漏出來的手骨節突出，皮膚都呈青紫色，看著幹癟，像是被風幹了一般。
何皎皎感覺自己有些不舒服，皺著眉，捂住嘴，壓下了胃裏的翻江倒海。
屍體的旁邊跪著一個身穿麻衣長相普通的女子。她的眼睛紅紅的，頭發有些淩亂，斷斷續續地哭訴著:“郎君，你怎麽就走了呢？你走後，我們娘倆該怎麽辦啊？……”
何皎皎在人群裏看了一圈，看見有個站著的紮了小辮的女孩，也就五六歲的樣子，眼神木木地看著這邊。這就是這個女人的孩子嗎？
她的心裏亂糟糟的，不知道是什麽心情。
圍觀的村民也有些動容。他們七嘴八舌的說著。說是在村子後面的山上發現的這男人的屍體。當時幾個人還被這男人的樣子嚇了一跳。
這一帶一向很安全，也少有猛獸出沒。何況這男人的屍體也不像是被野獸撕咬的痕跡，反倒像是成了人幹。說著說著，眾人討論出了一個答案，這莫不是妖怪所為？說完，眾人的臉色一變。
楚奕之聽到他們的說法眼睫顫動。上前了一步，開口對跪在地上哭訴的女人說:“夫人，在下無意冒犯你丈夫的屍體，只是我也了解一些奇聞異事，不若讓我來瞧一瞧，大家也好安個心。”
女人抹了抹眼淚站起了身。說實話，如果真的跟妖怪扯上了關系，她也是有些害怕的。
於是在得到同意後，楚奕之掀開了白布。指間微動，探出了一些異樣。
何皎皎嫌著惡心沒有去看，等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瞅一眼的時候，發現白布已經又恢覆了位置。
她聽到楚奕之對眾人開口說：“此事的確是妖怪所做。”話一出口，眾人的臉上都有些害怕。那可是妖怪，自己如何能夠跟妖怪抗衡？
楚奕之接著說:“大家不用擔心。在下苦修多年，也懂得一些捉妖之術。只要有我在，斷不會再讓妖怪再次跑出來作怪。”
他的氣質出眾，只是站在那裏，就顯得耀眼。此話一出，只讓人覺得不自主的就會信服。
於是，眾人散了去。何皎皎跟在楚奕之的身後，隨口說道:“唉，看來咱們只能又在紀娘子家待著了。”這話其實有些違心。雖然看著是抱怨，但是出了這裏，她根本想不到還有什麽理由跟在楚奕之身邊。
楚奕之緊緊盯住了何皎皎的眼睛。只讓她感覺到有些壓力倍增，怎麽回事？他幹嘛一直看著自己。
過了一會兒，楚奕之開口道:“事關人命的事情，你也可以如此不在意。該說你不愧是本性如此麽。”他抿著唇撇下何皎皎徑直朝前面走去。
何皎皎覺得莫名奇妙，完了，他怎麽又發瘋了？
她趕上前拉住了楚奕之的衣角:“餵，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什麽叫我本性如此？我怎麽就不在意了？”
楚奕之冷冷的開口:“你剛才想必也看到了吧。那位夫人和她的女兒現在是什麽樣子。你不是經常說紀娘子是好人嗎？代入一下如果是紀娘子和阿寶你會怎麽樣？”
何皎皎一楞，她剛才的確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是，紀娘子是那麽一個溫柔的人，阿寶又還這麽小，那麽粘人。
如果阿寶和紀娘子和剛才的女人一樣的話，自己肯定會非常難過的。
她的眼睛有些起霧。
不過，這難道不都是取決於自己和別人的感情深不深麽？而且說自己冷血不是太過分了麽？他根本就是在以偏概全。她想著，一擡頭，人已經不見了。
等到夜裏，楚奕之已經在山裏打轉了。
他估計這只妖怪既然能吸人精氣那麽多半是一只狐妖。只不過不知道這只狐貍會不會在月圓之夜出現。
想著，他尋了一處月光充盈的地方，在高處蹲守。
果然不出所料，馬上，一個妖嬈的身影出現了。她的身影在樹林裏若隱若現，等近在咫尺的時候，已經化為了原身——一只黑色的狐貍。
這狐貍姿態慵懶，一雙眼睛在夜裏閃閃發光。它先是謹慎地向四周查探了一番，像是確定了安全之後，一躍到了高大的石頭上，沐浴著月光。
隨後，從它體內吐出了一顆珠子。這珠子的成色圓潤透亮，楚奕之一看便知道這就是此妖的內丹。
現在，就是最好的動手時機。
楚奕之的動作如流光劍影，只消片刻，就將內丹拿到了自己手裏。
黑狐的反應也很快。意識到自己內丹不在的時候，它一下子變得怒不可遏，動作迅猛地撲上了楚奕之。
楚奕之可沒這麽多時間跟它浪費。他手指微動，一道劍風便直接朝黑狐打去。
黑狐的感知力敏銳，察覺到不對勁就想躲開，偏偏這劍風仿佛長了眼一般，直直撞上了黑狐。
霎時間，皮肉撕裂的聲音響起，黑狐哀叫了一聲。知道自己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它的眼珠流轉，飛快竄入了旁邊的樹林之中。
楚奕之神情淡淡的，他朝地上看了一眼。地上有一灘濃稠的血水。這只黑狐受了重傷，多半會逃到自己的老巢。自己要做的不過是沿路追蹤，斬絕後患罷了。
他的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長，一下子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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