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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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江允和南勳不歡而散沒多久，他剛從譚老手裏把南勳領回來沒多久，南勳這個小崽子又闖禍了。
正所謂禍不單行，江允厚著臉皮，做足心理建設敲開譚老辦公室的門，提心吊膽地問這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輩：“南勳又惹什麽禍了？”
在他印象中，南勳是一位安分守己、從不惹禍的清純男大，怎麽一來超管學院就開始作妖？
南勳等人的培訓主要集中在超管學院，培訓完後，還處於上學年齡的超能力者比如南勳和陸千川繼續在學院裏上學，其他人則進入轄區謀生。
譚老嘆一口氣：“他把陸千川打傷了。”
江允震驚地看著南勳：“你那麽強？！”
南勳垂著頭，剛要開口，又把嘴巴合上。
他該怎麽解釋呢？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超管局給他們安排了一系列課程，除了體能訓練，還有超能力史學習，特殊技能學習等，南勳忙得連軸轉，他的學習生活從來沒有如此豐富過，上午剛了解完超能轄區的機構運行和職能部門介紹，下午開始了格鬥課的訓練。
格鬥的練習兩人一組，年齡相近的南勳和陸千川分到了一組。
陸千川之前完全是個普通人的時候，家庭條件優渥，他從小參加各種興趣愛好班，跆拳道、馬術、游泳、鋼琴等等，在格鬥方面無師自通，南勳和他分到一組，壓力陡然增大。
比賽開始前，裁判告訴他們認真對待，他們所有的訓練過程和結果都會被記錄下來並發給導師，培訓結束後不僅要對學生進行考核，對導師也會進行一個簡單的考核，學員們既想給自己爭氣，又不想給自己的引路人丟臉。
陸千川原本幹勁十足，這下更加躍躍欲試。
他從小在聚光燈下長大，如同天之驕子，有可以把身邊的大部分人不放在眼裏的資本，對南勳自然也不放在心上，C級超能力者，不過是超能轄區裏蕓蕓眾生中的一員。
超管局的超能力者裏，人數占比最多的是C級，D級也有不少，除非能力突出，大多數人被安排在一些無足輕重的崗位，很多D級超能力者其實和普通人沒什麽區別，比如那些智商超高的人，在普通社會裏一樣可以混得很好。
越往上走，B級超能力者的人數已經出現了斷崖式下跌，A級超能力者更是鳳毛麟角。
A級的陸千川對“C級”的南勳，自然是降維式的碾壓，哪怕他在體能和學術方面都弱於南勳，在超能轄區，他的受尊敬程度一定比南勳強不少。
何況陸千川不認為他的體能等各科考核成績會低於南勳，身邊所有人都這麽想。
到了場上，果真南勳處處挨揍，陸千川不用使出全力，只使出五分功力，就可以穩贏南勳。
南勳個子高，但偏瘦，四肢看上去不是特別協調的樣子，他喜歡防守，不喜歡進攻，本來那麽大一個人，應該給人十足的壓迫感，卻並不讓人覺得害怕。
陸千川朝他發起進攻。
陸千川嘴角含笑，有些戰役的結局總是在開始前已經寫好，中場休息時，他問南勳：“聽說你是鐘離譽帶回來的？”
南勳擦著頭上的汗：“嗯。”
陸千川：“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嚴肅板正？”
南勳：“他和傳說中一樣。”
陸千川笑：“他不選你，你也不誇他，看來你們對彼此的印象都一般，關系應該也一般。”
南勳沒接話，表示默認。
比賽繼續進行，陸千川為了讓成績好看一點，加大了下手的力度，南勳被揍得找不到東南西北，身上的疼痛感增強，恍恍惚惚中，出於人被揍的本能蘇醒，他不想被打了，他想贏。
陸千川看著成績板欣慰地揚起唇角，裁判給陸千川送水的時候，他同那人說了一句：“給我師父看看我的成績，我怎麽可能給他丟人？我要讓他知道，在這裏，只有我配當他的徒弟，其他人都是渣渣，他沒選錯我。”
南勳站在賽臺的一角，大汗淋漓，沒有人給他送水。
這裏其實和現實世界沒什麽區別，社會上生存的人情世故，人和人無形之中生出的階級劃分，明處隱晦，暗處直白。
從裁判到老師，都很喜歡陸千川，甚至可以說有些巴結，他們在陸千川身上看到了光明的未來。有些人一出生就是羅馬，陸千川一進場，是A級超能力者，他的導師是鐘離譽，他身上的光環無以覆加。
渣渣南勳聽到這句話，默默走下臺，從他帶來的背包裏打開保溫瓶，喝了幾口水。
陸千川看南勳是莫名有些不順眼的。大概這局穩贏，他和裁判開始侃大山，南勳在臺下喝水，看似離他們很遠，但他們談話的聲音依稀可以傳過來。
裁判：“你別對南勳打那麽狠，註意千萬別出現傷員，不然可能要寫報告。”
陸千川：“我下手重嗎？我看小白臉不太順眼，他空有一副好皮囊罷了。”
南勳默不作聲地又咽了幾口水，下半場即刻開始。
陸千川的進攻勢頭依舊猛烈，南勳不斷堅持，陸千川對此頗為意外，南勳沒有喪氣或擺爛，他屢戰屢敗，屢敗屢戰，總之，一直不停的爬起來。
陸千川打算讓他吃點苦頭，磨一磨他的銳氣。
他擡起左腿，飛快朝南勳腿部踢去，逼迫南勳倒地認輸。
被踢了一腳後，南勳膝蓋劇痛，他半跪在地上，剎那間，陸千川看到面前的男孩忽然像變了一個人，獵豹般的凝視沒有任何聲音，寧靜，堅毅，他眸光加深，明亮的眼睛瞬間轉冷，殺氣騰騰。
陸千川停了下來，如同齒輪停轉忽然卡住的機器人。
南勳艱難站起來，一個旋踢將陸千川踢倒。
陸千川來不及反應，或者說他的大腦根本沒有想要反應，兩個人對打，其中一個絕不能站著不動，連躲都不躲。
陸千川倒在地上，他運氣不好，左臂受傷。
這件事一傳出去，眾人嘩然。
南勳不僅贏了陸千川，還把陸千川打傷了，一時間，他成為千夫所指。
譚老盯著一言不發的南勳，他鷹隼般的目光在南勳身上打量，江允沒有被看，心裏已經慌到不行，他看向南勳，他知道譚老在懷疑和擔心什麽。
雖說人人心裏都住著一個惡魔，但南勳時不時無法控制的釋放出心裏惡魔的一面，他是一個S級超能力者，總有一天會搞出大事。
“陸千川突然停止進攻，應該是因為我的原因，但是我沒有想讓他受傷。”氣氛忽然詭異，南勳被架在火上烤，他誠實地解釋。他們都懷疑他，合理，正常。
譚老：“你現在還是控制不了自己嗎？”
南勳：“有時候是，哪怕我冒出一個瞬間的想法，對方會按我所想的去做，但瞬間的想法是沒有經過考慮的。不合適，也並非我本意。”
江允一向活潑傻缺，他今天神色難得嚴肅，他一直不覺得超能力難以操控是大事，但今天陸千川因為南勳受傷的時候，他忽然害怕起來。
一切皆有可能，只要南勳一個念頭，任何人都可能因為他而受傷，社會由人組構，南勳可以決定任何一個人的命運，或者說南勳可以決定所有人的命運。
穿堂冷風吹進房間，帶來一陣刺骨的嚴寒，江允不禁打了個寒顫，和他一樣被凍了個激靈的還有譚老，譚老一時不知該如何解決南勳的問題，這個問題太覆雜，畢竟南勳不是普通的超能力者，他對南勳說：“你去打掃廁所吧，C區今天的衛生你來做，當做懲罰。陸千川因為你白白受傷，雖然傷得不重，但會影響他接下來一段時間的生活。”
一聽掃廁所，江允鼻尖仿佛聞到了潔廁劑的味道，他摸了摸鼻子，笑瞇瞇地看著譚老：“譚老師，能不能通融一下，南勳不是故意的，您知道，他無法操控自己的意識。”
打掃廁所不是個好懲罰，除了累，這事傳出去以後南勳還怎麽在超能轄區做人？
南勳沒有反駁，他垂著頭，目光落在窗邊，夕陽西下，金色的陽光從玻璃外流進來，像緩緩流淌的河。
江允的求情完全沒有讓譚老動容，“他闖了禍，怎麽能不受懲罰？如果不讓他印象深刻，以後他豈不是可以隨意按自己的想法和心意為所欲為？有規矩才能成方圓，說不定這樣可以慢慢糾正他的毛病。”
譚老義憤填膺，看上去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江允無奈，他心有餘而力不足。
譚老是元老級人物，連溫晁文平時都要讓他三分。
江允只好感慨南勳命苦，此時，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
身穿一身黑色大衣的鐘離譽走了進來。
他面色肅然，一身冷冽，目不斜視地走到譚老面前。
“譚老師，我希望你能給南勳一個機會。第一，他是無意而不是有心，你懲罰他，等於向眾人傳達他是故意的，有違事實，不合適。第二，我希望我們能幫助他控制能力，而不是通過懲罰讓他記住這種感覺。”
南勳一眨不眨地看著鐘離譽，他似乎比最後一次見面消瘦了不少，眼睫上落著一層濕淋淋的疲憊，臉上的輪廓越發明顯清晰。
江允詫異得說不出話，他扭頭和南勳大眼瞪小眼，他們都以為鐘離譽不會現在回來。
譚老皺了皺眉頭，鐘離譽的話讓他動了惻隱之心，他看著風塵仆仆的鐘離譽：“聽說你連續工作60個小時，你下飛機回來第一件事，是為南勳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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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允和南勳不歡而散沒多久，他剛從譚老手裏把南勳領回來沒多久，南勳這個小崽子又闖禍了。
正所謂禍不單行，江允厚著臉皮，做足心理建設敲開譚老辦公室的門，提心吊膽地問這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輩：“南勳又惹什麽禍了？”
在他印象中，南勳是一位安分守己、從不惹禍的清純男大，怎麽一來超管學院就開始作妖？
南勳等人的培訓主要集中在超管學院，培訓完後，還處於上學年齡的超能力者比如南勳和陸千川繼續在學院裏上學，其他人則進入轄區謀生。
譚老嘆一口氣：“他把陸千川打傷了。”
江允震驚地看著南勳：“你那麽強？！”
南勳垂著頭，剛要開口，又把嘴巴合上。
他該怎麽解釋呢？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超管局給他們安排了一系列課程，除了體能訓練，還有超能力史學習，特殊技能學習等，南勳忙得連軸轉，他的學習生活從來沒有如此豐富過，上午剛了解完超能轄區的機構運行和職能部門介紹，下午開始了格鬥課的訓練。
格鬥的練習兩人一組，年齡相近的南勳和陸千川分到了一組。
陸千川之前完全是個普通人的時候，家庭條件優渥，他從小參加各種興趣愛好班，跆拳道、馬術、游泳、鋼琴等等，在格鬥方面無師自通，南勳和他分到一組，壓力陡然增大。
比賽開始前，裁判告訴他們認真對待，他們所有的訓練過程和結果都會被記錄下來並發給導師，培訓結束後不僅要對學生進行考核，對導師也會進行一個簡單的考核，學員們既想給自己爭氣，又不想給自己的引路人丟臉。
陸千川原本幹勁十足，這下更加躍躍欲試。
他從小在聚光燈下長大，如同天之驕子，有可以把身邊的大部分人不放在眼裏的資本，對南勳自然也不放在心上，C級超能力者，不過是超能轄區裏蕓蕓眾生中的一員。
超管局的超能力者裏，人數占比最多的是C級，D級也有不少，除非能力突出，大多數人被安排在一些無足輕重的崗位，很多D級超能力者其實和普通人沒什麽區別，比如那些智商超高的人，在普通社會裏一樣可以混得很好。
越往上走，B級超能力者的人數已經出現了斷崖式下跌，A級超能力者更是鳳毛麟角。
A級的陸千川對“C級”的南勳，自然是降維式的碾壓，哪怕他在體能和學術方面都弱於南勳，在超能轄區，他的受尊敬程度一定比南勳強不少。
何況陸千川不認為他的體能等各科考核成績會低於南勳，身邊所有人都這麽想。
到了場上，果真南勳處處挨揍，陸千川不用使出全力，只使出五分功力，就可以穩贏南勳。
南勳個子高，但偏瘦，四肢看上去不是特別協調的樣子，他喜歡防守，不喜歡進攻，本來那麽大一個人，應該給人十足的壓迫感，卻並不讓人覺得害怕。
陸千川朝他發起進攻。
陸千川嘴角含笑，有些戰役的結局總是在開始前已經寫好，中場休息時，他問南勳：“聽說你是鐘離譽帶回來的？”
南勳擦著頭上的汗：“嗯。”
陸千川：“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嚴肅板正？”
南勳：“他和傳說中一樣。”
陸千川笑：“他不選你，你也不誇他，看來你們對彼此的印象都一般，關系應該也一般。”
南勳沒接話，表示默認。
比賽繼續進行，陸千川為了讓成績好看一點，加大了下手的力度，南勳被揍得找不到東南西北，身上的疼痛感增強，恍恍惚惚中，出於人被揍的本能蘇醒，他不想被打了，他想贏。
陸千川看著成績板欣慰地揚起唇角，裁判給陸千川送水的時候，他同那人說了一句：“給我師父看看我的成績，我怎麽可能給他丟人？我要讓他知道，在這裏，只有我配當他的徒弟，其他人都是渣渣，他沒選錯我。”
南勳站在賽臺的一角，大汗淋漓，沒有人給他送水。
這裏其實和現實世界沒什麽區別，社會上生存的人情世故，人和人無形之中生出的階級劃分，明處隱晦，暗處直白。
從裁判到老師，都很喜歡陸千川，甚至可以說有些巴結，他們在陸千川身上看到了光明的未來。有些人一出生就是羅馬，陸千川一進場，是A級超能力者，他的導師是鐘離譽，他身上的光環無以覆加。
渣渣南勳聽到這句話，默默走下臺，從他帶來的背包裏打開保溫瓶，喝了幾口水。
陸千川看南勳是莫名有些不順眼的。大概這局穩贏，他和裁判開始侃大山，南勳在臺下喝水，看似離他們很遠，但他們談話的聲音依稀可以傳過來。
裁判：“你別對南勳打那麽狠，註意千萬別出現傷員，不然可能要寫報告。”
陸千川：“我下手重嗎？我看小白臉不太順眼，他空有一副好皮囊罷了。”
南勳默不作聲地又咽了幾口水，下半場即刻開始。
陸千川的進攻勢頭依舊猛烈，南勳不斷堅持，陸千川對此頗為意外，南勳沒有喪氣或擺爛，他屢戰屢敗，屢敗屢戰，總之，一直不停的爬起來。
陸千川打算讓他吃點苦頭，磨一磨他的銳氣。
他擡起左腿，飛快朝南勳腿部踢去，逼迫南勳倒地認輸。
被踢了一腳後，南勳膝蓋劇痛，他半跪在地上，剎那間，陸千川看到面前的男孩忽然像變了一個人，獵豹般的凝視沒有任何聲音，寧靜，堅毅，他眸光加深，明亮的眼睛瞬間轉冷，殺氣騰騰。
陸千川停了下來，如同齒輪停轉忽然卡住的機器人。
南勳艱難站起來，一個旋踢將陸千川踢倒。
陸千川來不及反應，或者說他的大腦根本沒有想要反應，兩個人對打，其中一個絕不能站著不動，連躲都不躲。
陸千川倒在地上，他運氣不好，左臂受傷。
這件事一傳出去，眾人嘩然。
南勳不僅贏了陸千川，還把陸千川打傷了，一時間，他成為千夫所指。
譚老盯著一言不發的南勳，他鷹隼般的目光在南勳身上打量，江允沒有被看，心裏已經慌到不行，他看向南勳，他知道譚老在懷疑和擔心什麽。
雖說人人心裏都住著一個惡魔，但南勳時不時無法控制的釋放出心裏惡魔的一面，他是一個S級超能力者，總有一天會搞出大事。
“陸千川突然停止進攻，應該是因為我的原因，但是我沒有想讓他受傷。”氣氛忽然詭異，南勳被架在火上烤，他誠實地解釋。他們都懷疑他，合理，正常。
譚老：“你現在還是控制不了自己嗎？”
南勳：“有時候是，哪怕我冒出一個瞬間的想法，對方會按我所想的去做，但瞬間的想法是沒有經過考慮的。不合適，也並非我本意。”
江允一向活潑傻缺，他今天神色難得嚴肅，他一直不覺得超能力難以操控是大事，但今天陸千川因為南勳受傷的時候，他忽然害怕起來。
一切皆有可能，只要南勳一個念頭，任何人都可能因為他而受傷，社會由人組構，南勳可以決定任何一個人的命運，或者說南勳可以決定所有人的命運。
穿堂冷風吹進房間，帶來一陣刺骨的嚴寒，江允不禁打了個寒顫，和他一樣被凍了個激靈的還有譚老，譚老一時不知該如何解決南勳的問題，這個問題太覆雜，畢竟南勳不是普通的超能力者，他對南勳說：“你去打掃廁所吧，C區今天的衛生你來做，當做懲罰。陸千川因為你白白受傷，雖然傷得不重，但會影響他接下來一段時間的生活。”
一聽掃廁所，江允鼻尖仿佛聞到了潔廁劑的味道，他摸了摸鼻子，笑瞇瞇地看著譚老：“譚老師，能不能通融一下，南勳不是故意的，您知道，他無法操控自己的意識。”
打掃廁所不是個好懲罰，除了累，這事傳出去以後南勳還怎麽在超能轄區做人？
南勳沒有反駁，他垂著頭，目光落在窗邊，夕陽西下，金色的陽光從玻璃外流進來，像緩緩流淌的河。
江允的求情完全沒有讓譚老動容，“他闖了禍，怎麽能不受懲罰？如果不讓他印象深刻，以後他豈不是可以隨意按自己的想法和心意為所欲為？有規矩才能成方圓，說不定這樣可以慢慢糾正他的毛病。”
譚老義憤填膺，看上去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江允無奈，他心有餘而力不足。
譚老是元老級人物，連溫晁文平時都要讓他三分。
江允只好感慨南勳命苦，此時，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
身穿一身黑色大衣的鐘離譽走了進來。
他面色肅然，一身冷冽，目不斜視地走到譚老面前。
“譚老師，我希望你能給南勳一個機會。第一，他是無意而不是有心，你懲罰他，等於向眾人傳達他是故意的，有違事實，不合適。第二，我希望我們能幫助他控制能力，而不是通過懲罰讓他記住這種感覺。”
南勳一眨不眨地看著鐘離譽，他似乎比最後一次見面消瘦了不少，眼睫上落著一層濕淋淋的疲憊，臉上的輪廓越發明顯清晰。
江允詫異得說不出話，他扭頭和南勳大眼瞪小眼，他們都以為鐘離譽不會現在回來。
譚老皺了皺眉頭，鐘離譽的話讓他動了惻隱之心，他看著風塵仆仆的鐘離譽：“聽說你連續工作60個小時，你下飛機回來第一件事，是為南勳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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