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兩人在縣城幾個高中附近轉了一圈，對幾條街上的早點種類解得差不多了，中午又轉了一圈才回家。

回到家後，莊菱算了下兩人現有的存款以及山上這些天收的草料，調整了每批種蛋的數量，由原來的一批孵六百變成一批九百，又把豬的數量增加了一倍。

之前一直沒有擴大規模，主要原因是手中的錢不夠，但是現在前幾批雞已經長成了，豬也有可以出欄的，可以適當再加一些。

兩人商量了一下增加的數量，雞和豬是最主要的，也是最容易解決的，鴨和鵝不太好辦，山上的小雞是他們自己孵化的，鴨鵝卻一直是買的，因為家裏的鴨子才剛下蛋沒多久。

現在倒是可以自己試著孵化，溫度相差不大，但少說要二十七八天，因此這兩天還要去自由市場買一批，剛好和之前認識的豬中說一聲要再買豬仔。

羊最麻煩，他們這邊放羊的人家不多，就算養，也不舍得賣羊羔，公社的自由市場上很久才會出現一次，兩個人商量著再多找幾個人幫忙打聽，那種經常在各個自由市場上走動的人最容易打聽到。

這邊兩人剛商量完沒多久，秦小蘭就帶回來了好消息，一中外面賣鍋貼的李姐，聽到秦小蘭說有雞和豬肉賣，想問問價格。

“一斤比肉聯廠便宜五分。”莊菱道，既然要長期合作，價格當然要給出誠意。

……

剛進入十一月，天氣就冷得不行，莊菱不喜歡冬天，出門的時間減少了很多，一天有一半時間都縮在房間，統計山上的財產出入。

幾個月的時間，山上產蛋的雞已經增加到了一千八百多只，這部分雞的雞舍不挪動，而剩下的不同階段的雞就要時不時調整位置，方便投餵。

天氣冷，山上的野草數量少了，莊菱怕這些雞刨壞了草根，從野草枯萎後就改變了餵養方式，每天讓它們在固定的地方放會風，其餘時間都關在雞舍裏。

因為是專門劃定了一塊離雞舍近的地方，不用像夏天一樣隔幾天換一處，工作量少了很多，加上山上的玉米豆子等作物上個月都收完了，因此就算雞和豬的數量多了一半，大家依舊能忙得過來。

賣雞蛋的人數又增加了幾個，都是熟人，比如齊建軍的大姐，齊衛國的二姨一家……莊菱在敲定人選的時候先把人品打聽好了，一個位置一個攤位，除了學校，人多的工廠和自由市場那邊也能擺攤，確保自己人之間不存在競爭關系。平均算下來，每個攤位上每天的銷量都在二百左右，秦小蘭那邊最多，一天能達到三百到四百。

每天產的雞蛋基本不剩，但莊菱又開始考慮另一件事，制作成品，現在雞蛋主要用來做茶葉蛋，但茶葉蛋過於依賴市場，而且保質期太短了，一旦學校放寒假，茶葉蛋的銷量就會比現在低很多，等工人放假就會更低。

莊菱想到的辦法是制作皮蛋，皮蛋雖然制作工藝覆雜了一些，但味道好，保質期長，可以接受長途運輸。

至於皮蛋方子，和她有合作的李姐李茹手中就有。李茹祖上是禦廚出身，中間幾代沒有從事餐飲工作，但家裏有保存的配方，據說是哪一代祖父整理的，鍋貼就是其中之一，皮蛋也在內。

李茹家裏有做好的皮蛋，先拿了幾個過來讓莊菱試吃。

莊菱吃著不比上輩子在超市買的那些差，直接詢問李茹打算技術入股還是直接要錢，前者是長久收益，後者是現在就能拿到錢，兩種方式一個長遠一個保險，畢竟誰也說不準銷量。

李茹沒有絲毫猶豫，對莊菱無比信任，直接選擇技術入股。

兩邊商量後，決定李茹純技術入股，占股5%，只拿分成，莊菱和林承水負責生產到銷售的一應事項。

現在是農歷十一月，這批制作的皮蛋要在春節前進入市場，莊菱沒有耽誤，敲定了分成比例後就開始準備原料。

雞蛋自然用山上產的，只是制作皮蛋的地方，莊菱沒有選擇在山上，而是把林承水蓋的房子利用起來。

那座房子兩人滿打滿算住了不到兩個月，現在兩人的財產基本都在山上，一連幾個月都沒回去住，房子空著也是空著，還不如利用起來。

地址選好了，原料直接運過去，於是接下來的時間，每天都會留出幾百枚雞蛋，剛開始是五百，後來又有兩批母雞開始下蛋，數量逐漸增加到了一千。

茶葉蛋攤位那邊缺少的雞蛋莊菱直接在自由市場買了，比起用自家的雞蛋，買雞蛋成本高了點，但為了維護現有的客戶群體，肯定不能因為要制作皮蛋就把茶葉蛋停了。

進入臘月，學校陸陸續續開始放假，山上產的雞蛋全部運到山下制作皮蛋，因為剛開始做，莊菱沒有額外雇人，幫忙的都是賣茶葉蛋的幾個人，工資莊菱還會額外給加一塊。賣茶葉蛋的工作輕松，有額外的工資大家當然高興。

臘月中旬，第一批皮蛋可以吃了，莊菱嘗過味道後決定開始銷售。

銷售渠道自然是和茶葉蛋一樣，有了賣扒雞的經驗，林桂芳對推銷新品這件事毫不陌生，而顧客出於對他們攤位的信任，對新品的味道抱有極大的信任。

他們這邊偏北方，冬天有囤菜的習慣，進入臘月後大家就開始準備過年的東西，現在已經臘月中旬了，看到有新的食物，買起來那是一點都不手軟。

年前這段時間制作的數量不多，為了更多人能買到，莊菱限制了一下，一個人最多買十個。

皮蛋兩毛錢一個，十個就是兩塊，手裏不缺錢的直接十個十個買，手中沒那麽富裕的不舍得買那麽多，但兩個四個的還是舍得買的，年夜飯肯定要加到菜。

除了皮蛋，扒雞的銷量也增加了不少，平時覺得一只雞五塊錢太貴，但過年買就不覺得貴了，一個夏天的辛苦有了回報，莊菱看著賬本上越來越大的數字，心情十分愉快。

臘月二十八這天，莊菱把山的承包費和夏天的草料一起交給齊來旺，讓齊來旺代為分發。

齊來旺知道他們現在正忙著，一口答應下來: “放心，我這就發下去。”

承包費除以年初的人口，再按照每家人口多少發，草料費莊菱都算好了，隊員直接領錢簽字就行。

對齊家大隊大部分人來說，今年的收入都要比以往多，臘月下旬自由市場每天都人來人往，因此雖然是臘月二十八領到的錢，大家依舊能買到東西，平時不舍得吃不舍得喝的人這時候也不攥著錢不放了，該買的一定買。

還有幾家去林桂芳那裏買了扒雞，大家都知道他們家的扒雞受歡迎，但絕大部分人沒吃過，今年賺到錢，肯定要嘗一嘗。

……

其他工作早早就停了，外出打工的人也回來很久了，但山上的工作卻一點停不了，甚至越臨近年越忙。

臘月三十中午，大家才算有了歇息的時間，莊菱把一群人的工資結清，又發了數額不小的獎金，宣布放假一天。

真的是一天，初二就要回來，畢竟雞鴨鵝不會因為他們過年就不下蛋。甚至齊衛國幾個連這一天的假期都沒有，要留在山上幫忙，以前一千來只雞的時候莊菱和林承水兩個人就可以，但現在大大小小加起來六七千只雞，還有上千只鴨子，二百多頭豬，他們兩個人加上林桂芳一家也不可能照顧過來。

幾人對自己沒假期這件事一點意見都沒有，在山上比在家裏的生活好多了，特別是吃這一項上，莊菱從來不委屈自己，也不委屈員工，其他人要咬咬牙才舍得買的扒雞，他們隔兩天就能吃一只，自從山上的豬長大後每天豬肉不斷，生活要比絕大多數家庭要好。

忙碌的一年過去，除夕晚上，林桂芳和林承水姑侄倆做了一桌菜，桌上還放了兩瓶酒，不說齊有富和林承水齊建兵爺仨，就連林桂芳和莊菱也各倒了一杯，全家只有沒成年的齊衛紅齊衛軍不能喝酒。

莊菱喝不慣白酒，嘗了兩口不太能接受，後悔沒買找人幫忙買點紅酒或者啤酒，突然想起一件事: “劉成是不是送了兩瓶紅酒”劉成就是之前幫他們買豬苗的豬中，他們這一年買了不少豬仔和小羊羔，劉成自然也賺了不少，前兩天送了禮物過來，說明年需要豬苗再找他。

這幾天忙得團團轉，禮物被她放在廚房了。

林承水回憶了一下: “好像是，我去找找。”

說著要起身去廚房翻找，齊衛紅搶先道: “我去拿!”齊衛軍跟著跑出去。

姐弟倆跑到隔壁廚房，沒過多大會一人拿了瓶紅酒過來，興奮道: “是紅酒!”

林桂芳湊過去看了看，一臉稀奇: “這個劉成，什麽都能買到。”他們這邊可買不到紅酒。

和紅酒一起拿過來的還有兩個高腳杯，酒箱子裏的。

“我喝這個。”莊菱給自己倒了半杯，沒有醒酒器，他們也不講究那些，能喝就行。

一家人吃吃喝喝，直到十點多才吃完年夜飯，本來應該守歲，但最近累得不行，連平時活潑的齊衛紅齊紅軍都沒精力鬧騰了，大家幹脆沒守夜，直接回房間休息。

莊菱洗漱後回到房間，感覺到頭暈的時候才想起來原主沒喝過酒，而且她今晚還喝了兩口白的。

混在一起的酒似乎更容易醉，同時升起來的，還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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