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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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章
祁月在這裏哭了很久，過了一個多小時才徹底平覆。她去衛生間裏洗了把臉，再出來時情緒穩定了許多。
“那邊是個公園嗎？”祁月指著窗戶外的一片風景問姜晚歌。
姜晚歌擡起頭來，順著她的手指看了過去：“對，那裏是仙湖公園。”
祁月盯著仙湖公園出神，姜晚歌見狀站起身來：“咱們去公園走走吧。”
沈默片刻，祁月點了點頭。
雖然就算是傍晚外面也依舊炎熱，但好歹太陽沒有中午時那麽毒辣。兩人下了樓過了馬路，進了仙湖公園。
看著面前一望無際的湖水，姜晚歌瞇起了眼睛。說來也奇，她搬到這裏後一直再沒來過這裏，上次進公園還是去年暑假的時候。那時謝梓沛還在這裏，陪著她一起在公園裏走了好久。
走在石橋上，祁月看著湖水發楞：“這湖真大啊。”
姜晚歌點頭：“是挺大的。”
祁月沒頭沒腦地又冒出來一句：“仙湖有玄武湖大嗎？”
“那肯定還是玄武湖大。”
“哦，這樣啊。”
她們慢慢悠悠地走著，一路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從開學日期說到各自導師，又聊了各自即將去的學校裏新開了什麽咖啡廳奶茶店。忽然眼前出現了一大片的荷花，祁月“哇”了一聲，快步走上了露臺。
姜晚歌看到荷花時有些恍惚，她記得去年謝梓沛還想在這裏摘蓮蓬來著。
祁月扶著欄桿探出頭來，看著面前高低錯落的粉荷發出陣陣驚嘆：“這麽多啊，我第一次見到這麽大一片的荷花。哎，還有蓮蓬！”
姜晚歌笑了起來，走到她身邊，看著池子裏的荷花：“現在正是荷花開的季節。”
“那冬天這裏會有梅花嗎？”
“不知道啊，沒見過。”
祁月笑了起來，這是她過來之後第一次笑：“等冬天你就可以親自來看看了。”
她們在公園裏走了很久，幾乎把每一條路都走了一遍。直到天完全黑下來，她們才從公園裏出來。
疫情結束之後，美食街比從前熱鬧了許多。姜晚歌道：“那邊有家烤羊排的店，咱們一起去吃吧。”
烤羊排吃起來確實美味，只是巨大的羊排放在桌子中央用炭火烤著，在這盛夏時節對食客們來說屬實有些折磨。最終姜晚歌還是把點的菜都打包帶了回去，和祁月在家裏一起繼續這頓大餐。
在家裏吹著空調的冷風，兩人一人抱著一塊骨頭吃的滿嘴是油。祁月好不容易啃完一塊，把骨頭丟進垃圾桶。她擦了擦手，開口道：“回去之後，我要再和他聊一聊，把一些事情問清楚。”
現在的祁月情緒穩定，再說到陸惟時不會再流淚了。姜晚歌沈默了一會兒，只道：“聊聊也好。如果你們能覆合那當然不錯，如果覆合不了……也別勉強。”
祁月輕輕嘆了口氣：“我回想了一下，好像一直以來都是他在付出，我總是惹他不開心……我可能也需要改一下不好的習慣了，比如總是遲到什麽的。”
姜晚歌安慰她：“畢竟第一次談戀愛，犯些錯也是很正常的。”
祁月吸了吸鼻子，不過她這次沒有再哭：“其實我也能感覺到，你們平時對我也很照顧，很包容我的那些毛病……唉，感覺自己挺糟糕的。”
姜晚歌兩手都是油，就沒去彈她的腦門，只是用膝蓋輕輕撞了她一下：“想什麽呢。我們也不是無條件地包容你的，我對你好是因為你值得，你其實也在沒註意到的地方幫了我很多。雖然有時候你傻了吧唧的，但是你對待朋友始終是真誠不帶壞心思的，我們的付出沒有白費，這就足夠了。”
“……你才傻了吧唧的。”
姜晚歌挑眉：“還不服氣呢你。”
祁月“略略略”了兩聲，伸手拿起第二塊骨頭繼續啃。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真的覺得你和陸惟的性格挺像的……哦，不同的地方就是陸惟沒有你那麽……那個叫怎麽說……聰明？”祁月一時間有些詞窮，絞盡腦汁想了半天，“哎就是，比如大二那次實習，我和他坐在一起，結果我們倆都不記得最後報告要提交過程截圖所以都忘了截圖了，你當時恨鐵不成鋼地說我們一傻傻一對……當時我們人都傻了，是你去查了教程幫我還原了過程重新截了圖……”
想了想她又找了幾個詞：“說聰明也不太對，成熟？唉反正就是這個意思。”
姜晚歌笑了起來：“我要真比他聰明就應該保研了，不至於為了考個研要死要活的。”
“哎呀不是學習上的聰明啦……”祁月呼出一口氣，“有一次你幫我帶飯，我突然就覺得你跟他真像啊。後來你說高三的時候你給前男友分析過試卷，我就覺得更像了。你也是一直這樣付出……你是怎麽想的呢？”
姜晚歌很是坦然：“因為我喜歡，所以就想要付出一些。後來不喜歡了，也就懶得付出了，很正常的事情。都是隨著自己的情緒來的，就像我也想抓著你們好好學習一樣，”說著說著她自己也笑了，“我感覺我很像那種包養小白臉的富婆，主要是需要對方的情緒價值，其他的方面沒考慮過，僅此而已。”
她對祁月道：“陸惟之前為你付出很多，也是因為他喜歡你，下意識想要為你做些什麽。你不要因此有什麽太大的心理負擔，也別去……做一些對自己不好的事情。”
祁月在她這裏一起睡了一晚，第二天才回了學校。後來他們也沒再覆合，祁月也再沒為此難過。
她對姜晚歌說，她要慢慢改正之前的錯誤，然後大步向前走。
姜晚歌感慨，所以才說成年人談戀愛，只篩選不養成。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她已經栽過樹了，自然以後只想做乘涼的人。
九月初，秣陵市再一次迎來了開學季。報道這天姜晚歌起的很早，化了一個淡妝後才出門。夏末的餘溫依舊熾熱，姜晚歌騎著電動車趕往C大，瞇著眼躲避著頭頂刺眼的陽光。
公寓離C大不算遠，很快她就看到了金光閃閃的校名。這一次她不再是什麽考生或者誰的女朋友，而是一個真正的C大的學生。刷了校園卡之後，她騎著車坦然地進了校園，在非機動車位裏停好車之後走向了新傳院的迎新攤位。
今天是研究生新生入學的日子，草坪前支起了兩排撐著遮陽棚的攤位，每個攤位上都拉著寫了學院名的橫幅。幾個做志願的本科生和研究生挨個查閱著新生的錄取通知書，然後對著他們說：“歡迎來到C大。”
被熱情的學姐們帶進去要辦理入學手續前，姜晚歌回頭看了一眼門口的攤位。也不知是不是意外，她一眼就看到了“生命科學學院”的橫幅，只是那迎新攤位裏坐著的並沒有姜晚歌曾見過的人。她轉過頭來，輕輕嘆息了一聲，自嘲自己是在試圖懷念些什麽。
“明天晚上有迎新晚會，記得來參加哦！”
姜晚歌笑著向接待自己的學姐點了點頭。
C大並不給專碩學生提供宿舍，因此與拖著打包小包行李的學碩新生不同，專碩的新生基本上都是一身輕松地來報道的，不少人也像姜晚歌這樣騎了輛電動車來。因為不需要收拾宿舍，報道這天對於姜晚歌來說除了辦理一個手續外再沒有其他什麽事了。擡頭一看，很多人辦理完入學後都選擇直接回家，也有少數人推著車子想先看看校園。
如果是第一次來C大的話，姜晚歌一定也是會四處逛一逛看看這所自己曾魂牽夢縈的學校的。但是之前謝梓沛就帶她進來過幾次，現在真正進來後沒有新奇和陌生，只有熟悉與懷念。
她回頭去推自己的車子，並沒有直接回家，也沒有在校園裏閑逛，而是出了大門後繞著學校慢慢地騎著，隔著一層圍欄看著學校裏的一草一木。姜晚歌感覺自己騎了很久，似乎走了很長一段路，終於看到了位於西北側的另一道校門。與熱鬧喧囂的南大門不同，西北門像往常一樣沒什麽人，只是偶爾有幾輛車開過去。
沈默片刻後，姜晚歌把車子停在了西北門外，刷了校園卡進了C大。
生科院的大樓和謝梓沛當時住的宿舍離西北門近，所以他一直是從西北門外出的。果然沒走出去幾步，她就看到了標著“生命科學學院”字樣的大樓。
她停下了腳步，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大樓。半晌，她邁開步子，繞到了大樓的正面去。
去年剛考完的時候，她來過這裏，看到過這棟樓，只不過當時並沒有繞到正面去看而已。
有幾個生科院的學生正有說有笑的，拎著白大褂進去等電梯。想來曾經的謝梓沛也是這樣，匆匆忙忙趕來做實驗，在等電梯的時候和師兄師姐們隨便聊聊天。
頭頂的太陽源源不斷地散發著光和熱，炙烤著腳下的大地。姜晚歌的額頭上已經沁出了細密的汗珠，她深吸一口氣，毫無征兆地忽然就流下了眼淚。
她終於還是來到了C大，從他每次來找她時都會經過的西北門走了進去，看到了眼前生科院的大樓，不由自主地想象著他曾經在這裏廢寢忘食地做實驗的樣子。
可是他終究還是離開了她，而她也再不會去找他了。
姜晚歌合上眼睛，忍著鼻頭的酸澀，拭去眼眶的濕潤。她低著頭，趁著還沒人發現她的異樣前從校門走了出來，把鑰匙插上車，然後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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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月在這裏哭了很久，過了一個多小時才徹底平覆。她去衛生間裏洗了把臉，再出來時情緒穩定了許多。
“那邊是個公園嗎？”祁月指著窗戶外的一片風景問姜晚歌。
姜晚歌擡起頭來，順著她的手指看了過去：“對，那裏是仙湖公園。”
祁月盯著仙湖公園出神，姜晚歌見狀站起身來：“咱們去公園走走吧。”
沈默片刻，祁月點了點頭。
雖然就算是傍晚外面也依舊炎熱，但好歹太陽沒有中午時那麽毒辣。兩人下了樓過了馬路，進了仙湖公園。
看著面前一望無際的湖水，姜晚歌瞇起了眼睛。說來也奇，她搬到這裏後一直再沒來過這裏，上次進公園還是去年暑假的時候。那時謝梓沛還在這裏，陪著她一起在公園裏走了好久。
走在石橋上，祁月看著湖水發楞：“這湖真大啊。”
姜晚歌點頭：“是挺大的。”
祁月沒頭沒腦地又冒出來一句：“仙湖有玄武湖大嗎？”
“那肯定還是玄武湖大。”
“哦，這樣啊。”
她們慢慢悠悠地走著，一路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從開學日期說到各自導師，又聊了各自即將去的學校裏新開了什麽咖啡廳奶茶店。忽然眼前出現了一大片的荷花，祁月“哇”了一聲，快步走上了露臺。
姜晚歌看到荷花時有些恍惚，她記得去年謝梓沛還想在這裏摘蓮蓬來著。
祁月扶著欄桿探出頭來，看著面前高低錯落的粉荷發出陣陣驚嘆：“這麽多啊，我第一次見到這麽大一片的荷花。哎，還有蓮蓬！”
姜晚歌笑了起來，走到她身邊，看著池子裏的荷花：“現在正是荷花開的季節。”
“那冬天這裏會有梅花嗎？”
“不知道啊，沒見過。”
祁月笑了起來，這是她過來之後第一次笑：“等冬天你就可以親自來看看了。”
她們在公園裏走了很久，幾乎把每一條路都走了一遍。直到天完全黑下來，她們才從公園裏出來。
疫情結束之後，美食街比從前熱鬧了許多。姜晚歌道：“那邊有家烤羊排的店，咱們一起去吃吧。”
烤羊排吃起來確實美味，只是巨大的羊排放在桌子中央用炭火烤著，在這盛夏時節對食客們來說屬實有些折磨。最終姜晚歌還是把點的菜都打包帶了回去，和祁月在家裏一起繼續這頓大餐。
在家裏吹著空調的冷風，兩人一人抱著一塊骨頭吃的滿嘴是油。祁月好不容易啃完一塊，把骨頭丟進垃圾桶。她擦了擦手，開口道：“回去之後，我要再和他聊一聊，把一些事情問清楚。”
現在的祁月情緒穩定，再說到陸惟時不會再流淚了。姜晚歌沈默了一會兒，只道：“聊聊也好。如果你們能覆合那當然不錯，如果覆合不了……也別勉強。”
祁月輕輕嘆了口氣：“我回想了一下，好像一直以來都是他在付出，我總是惹他不開心……我可能也需要改一下不好的習慣了，比如總是遲到什麽的。”
姜晚歌安慰她：“畢竟第一次談戀愛，犯些錯也是很正常的。”
祁月吸了吸鼻子，不過她這次沒有再哭：“其實我也能感覺到，你們平時對我也很照顧，很包容我的那些毛病……唉，感覺自己挺糟糕的。”
姜晚歌兩手都是油，就沒去彈她的腦門，只是用膝蓋輕輕撞了她一下：“想什麽呢。我們也不是無條件地包容你的，我對你好是因為你值得，你其實也在沒註意到的地方幫了我很多。雖然有時候你傻了吧唧的，但是你對待朋友始終是真誠不帶壞心思的，我們的付出沒有白費，這就足夠了。”
“……你才傻了吧唧的。”
姜晚歌挑眉：“還不服氣呢你。”
祁月“略略略”了兩聲，伸手拿起第二塊骨頭繼續啃。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真的覺得你和陸惟的性格挺像的……哦，不同的地方就是陸惟沒有你那麽……那個叫怎麽說……聰明？”祁月一時間有些詞窮，絞盡腦汁想了半天，“哎就是，比如大二那次實習，我和他坐在一起，結果我們倆都不記得最後報告要提交過程截圖所以都忘了截圖了，你當時恨鐵不成鋼地說我們一傻傻一對……當時我們人都傻了，是你去查了教程幫我還原了過程重新截了圖……”
想了想她又找了幾個詞：“說聰明也不太對，成熟？唉反正就是這個意思。”
姜晚歌笑了起來：“我要真比他聰明就應該保研了，不至於為了考個研要死要活的。”
“哎呀不是學習上的聰明啦……”祁月呼出一口氣，“有一次你幫我帶飯，我突然就覺得你跟他真像啊。後來你說高三的時候你給前男友分析過試卷，我就覺得更像了。你也是一直這樣付出……你是怎麽想的呢？”
姜晚歌很是坦然：“因為我喜歡，所以就想要付出一些。後來不喜歡了，也就懶得付出了，很正常的事情。都是隨著自己的情緒來的，就像我也想抓著你們好好學習一樣，”說著說著她自己也笑了，“我感覺我很像那種包養小白臉的富婆，主要是需要對方的情緒價值，其他的方面沒考慮過，僅此而已。”
她對祁月道：“陸惟之前為你付出很多，也是因為他喜歡你，下意識想要為你做些什麽。你不要因此有什麽太大的心理負擔，也別去……做一些對自己不好的事情。”
祁月在她這裏一起睡了一晚，第二天才回了學校。後來他們也沒再覆合，祁月也再沒為此難過。
她對姜晚歌說，她要慢慢改正之前的錯誤，然後大步向前走。
姜晚歌感慨，所以才說成年人談戀愛，只篩選不養成。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她已經栽過樹了，自然以後只想做乘涼的人。
九月初，秣陵市再一次迎來了開學季。報道這天姜晚歌起的很早，化了一個淡妝後才出門。夏末的餘溫依舊熾熱，姜晚歌騎著電動車趕往C大，瞇著眼躲避著頭頂刺眼的陽光。
公寓離C大不算遠，很快她就看到了金光閃閃的校名。這一次她不再是什麽考生或者誰的女朋友，而是一個真正的C大的學生。刷了校園卡之後，她騎著車坦然地進了校園，在非機動車位裏停好車之後走向了新傳院的迎新攤位。
今天是研究生新生入學的日子，草坪前支起了兩排撐著遮陽棚的攤位，每個攤位上都拉著寫了學院名的橫幅。幾個做志願的本科生和研究生挨個查閱著新生的錄取通知書，然後對著他們說：“歡迎來到C大。”
被熱情的學姐們帶進去要辦理入學手續前，姜晚歌回頭看了一眼門口的攤位。也不知是不是意外，她一眼就看到了“生命科學學院”的橫幅，只是那迎新攤位裏坐著的並沒有姜晚歌曾見過的人。她轉過頭來，輕輕嘆息了一聲，自嘲自己是在試圖懷念些什麽。
“明天晚上有迎新晚會，記得來參加哦！”
姜晚歌笑著向接待自己的學姐點了點頭。
C大並不給專碩學生提供宿舍，因此與拖著打包小包行李的學碩新生不同，專碩的新生基本上都是一身輕松地來報道的，不少人也像姜晚歌這樣騎了輛電動車來。因為不需要收拾宿舍，報道這天對於姜晚歌來說除了辦理一個手續外再沒有其他什麽事了。擡頭一看，很多人辦理完入學後都選擇直接回家，也有少數人推著車子想先看看校園。
如果是第一次來C大的話，姜晚歌一定也是會四處逛一逛看看這所自己曾魂牽夢縈的學校的。但是之前謝梓沛就帶她進來過幾次，現在真正進來後沒有新奇和陌生，只有熟悉與懷念。
她回頭去推自己的車子，並沒有直接回家，也沒有在校園裏閑逛，而是出了大門後繞著學校慢慢地騎著，隔著一層圍欄看著學校裏的一草一木。姜晚歌感覺自己騎了很久，似乎走了很長一段路，終於看到了位於西北側的另一道校門。與熱鬧喧囂的南大門不同，西北門像往常一樣沒什麽人，只是偶爾有幾輛車開過去。
沈默片刻後，姜晚歌把車子停在了西北門外，刷了校園卡進了C大。
生科院的大樓和謝梓沛當時住的宿舍離西北門近，所以他一直是從西北門外出的。果然沒走出去幾步，她就看到了標著“生命科學學院”字樣的大樓。
她停下了腳步，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大樓。半晌，她邁開步子，繞到了大樓的正面去。
去年剛考完的時候，她來過這裏，看到過這棟樓，只不過當時並沒有繞到正面去看而已。
有幾個生科院的學生正有說有笑的，拎著白大褂進去等電梯。想來曾經的謝梓沛也是這樣，匆匆忙忙趕來做實驗，在等電梯的時候和師兄師姐們隨便聊聊天。
頭頂的太陽源源不斷地散發著光和熱，炙烤著腳下的大地。姜晚歌的額頭上已經沁出了細密的汗珠，她深吸一口氣，毫無征兆地忽然就流下了眼淚。
她終於還是來到了C大，從他每次來找她時都會經過的西北門走了進去，看到了眼前生科院的大樓，不由自主地想象著他曾經在這裏廢寢忘食地做實驗的樣子。
可是他終究還是離開了她，而她也再不會去找他了。
姜晚歌合上眼睛，忍著鼻頭的酸澀，拭去眼眶的濕潤。她低著頭，趁著還沒人發現她的異樣前從校門走了出來，把鑰匙插上車，然後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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