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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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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間腦子亂糟糟,心裏也亂糟糟。她不明白臨走時由美子和她說的那句話,“有人在未來等你。”

完全搞不懂。

總是拿年級第一的風間夏希此時卻覺得很困惑。

晚風吹過,鵝黃色的裙擺被風吹起。路邊的花開的鮮艷,暗香擦著衣角吹過並肩而行的兩個人之間微小的空隙。

她的手往前幾公分,就能碰到他。

不知道是不是風間的錯覺,她總覺得今晚的不二,舉手投足之間散發著成熟男人的魅力,而不太像是一個只有十六七歲的少年。

她覺得疑惑。興許是因為不二在家是弟弟又是哥哥,所以比較照顧姐姐,同時又經常有著作為兄長的威嚴?

風間搖搖頭。

更讓她覺得疑惑的是,今晚不二的舉動多少有些越界了。比如他會把自己喝水的杯子遞給她,比如他會主動給她夾她愛吃的菜,再比如,他會體貼地送她回家,而不僅僅是幫她叫車。但奇怪的是,這一系列的舉動讓她詫異,不二卻做的得心應手,理所應當。似乎在某些她不知道的時刻他已經做了無數遍。

風間又想起不二初見她時的舉動,以及聯想到由美子的話。她似乎想起了在不二國三,她剛國一時,那一年的生日她曾許過三個心願。

心底猛地泛上些不知名的情緒。

風間停下腳步。

“怎麽了?”不二看著她似乎有話要說,問道。

風間盯著他的眼睛,不二冰藍色的眸子對上她審視的眼神,過了幾秒,他嘆了口氣。

“察覺到不對了?”

“嗯。”風間點頭。

“我不明白,你一開始就說要認識我,這很無厘頭。從我國一時入學青學開始,我就聽說過你。”風間笑著嘆了口氣,“除了成績和樂器,我似乎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所以你不知道我是正常的。”

我平凡又普通,你卻那麽耀眼。

“後來,你一系列的舉動讓我覺得我們似乎很早就認識,且認識了很多年。可你的態度始終不冷不熱,我也無法準確定義我們的關系。”風間看著沈默的不二,解釋道。

“直到今晚,你的舉動讓我確信,我們應該是相識的。”

而且似乎遠遠不止這樣的關系。

“不二。”風間抿抿唇,拽住他的襯衫一角,引得他轉頭看向她,一直以來平淡的眸子裏罕見地帶上些希冀,“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們到底是什麽關系?還有,國一的時候,你認識我嗎?”

不二看著她,動了動唇,似乎在思考什麽。

他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對她道,“為什麽會覺得我不認識你是正常的?”

不二的反問直接問懵了她。

“我欣賞總是很努力的風間,永遠在年級第一的位置,這份耀眼如此理直氣壯,就像我的一個好朋友,手冢國光。讓我想忽視都做不到。”

“我欣賞練琴時總是專註的風間,沈浸於自己的愛好,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我欣賞做烘焙時總是很認真的風間,答應了要為姐姐準備蛋糕,寧願熬夜準備到淩晨也不願意背棄自己的承諾。”

“我還很欣賞總是很執著的風間。喜歡一個人,喜歡一件事,從來不曾放棄過。”

風間夏希看著不二,他說這些話時,眸子裏的專註認真讓她的心微微一動。就像屋檐掛著的風鈴被微風吹起,沙沙作響的回聲讓她無法忽視。

不二周助總是有種魔力,讓你不由自主地相信他的話,跟隨他的腳步。只是看著他那雙眼睛,就想把所有信任都交付給他。

風間動了動唇,沒有再提出任何問題。她的心裏緩慢升起了一股念頭。

她似乎明白了,他們的關系應該如何被定義。風間也有些理解了,由美子說的那句未來到底意味著什麽。

國一的時候,剛來到青學的風間夏希對國三的不二周助一見鐘情。在那年的生日,她曾許過三個願望。

萬眾矚目相識,美好時光共渡。

還有最後一個。

風間夏希終於知道了他一直以來等待的結局。於是她問道,“我很貪心,心願有三。不二,你有心願嗎?”

“我?”不二似乎早就知道她會問出這樣的問題,笑了笑,幾乎是下一秒就回答道,“我的心願,唯你一人而已。”

“......真狡猾。”風間夏希撇開頭,唇角沒忍住勾了勾,眼裏卻緩緩升起了熱度。

她擡起手,勾住了他的手指,進而手心貼緊他溫熱的掌心。

感覺到不二回握的力度,她抿抿唇,有些舍不得地問,“你要走了嗎?”

“嗯。”不二牽著她的手,擡腕看了一眼時間後笑著說,“時間快到了。”

風間夏希想起了自己最後一個心願。那份不舍便由此轉變成對於未來的希冀。她相信,無論是怎樣的願望,不二都一定會為她實現。

他早已知曉一切,也早已在默默等待著結局。他從來都知道,他們的相識不是結束,而是一切的開始。而這份一直藏著的隱秘心意,原來在過往的每一個瞬間,都曾可以得到回應。

只是風間夏希從來都覺得不二是翺翔天空的海鳥,而她只是一只魚。

所以他們錯過了如此多的時間。

興許,這才是他到來的意義吧。

——讓我們,未來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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