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師尊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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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師尊尊
天玄分宗的靈脈雖然稀薄，但也養活了這麽一大宗門的人，現在靈脈消失，讓宗門日後發展怎麽辦？
白蕓苒一直是個能獨當一面的女子，她自信褚彥離開哪怕十年八年，她也有能力帶領師兄師弟經營好天玄分宗。
但是這一次，白蕓苒真的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了。
褚彥：“先別著急，帶我去看看。”
白蕓苒急忙站起來，“宗主，跟我這邊來。”
白蕓苒帶褚彥去靈脈的脈眼所在的位置。
一路上，已經不少弟子發現端倪，各個都走出自己的洞府，面色古怪地交談著。
現在得天玄分宗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沒有人看得起的下九流宗門，雖然依舊比不上昆侖、崆峒一類的一級宗門，但在兗洲也算是炙手可熱的新興宗派，這幾年招收的弟子人數不少。
看見褚彥和白蕓苒來，眾人便暫時閉嘴，紛紛讓開路。等三人了走遠一些，才又壓低聲線繼續說話。
竊竊私語聲不絕，大家都是修士，只要有心，在講什麽其實都聽得一清二楚。
“怎麽沒靈氣了呢？沒靈氣我們可怎麽修煉……”
“是啊，當初來這裏的時候就很嫌棄沒啥靈氣，現在這是直接斷了？”
“不知道啊，先等等看到底出了什麽情況吧，宗主和白長老這不是正要去看看嗎。”
“哎，你們說，這宗門還能呆嗎……”
樹倒猢猻散，這種時候，眾人先想到的都是自己得前途與命運。他們中很多人本就是半路進宗的修士，對天玄分宗的歸屬感並不強烈，靈氣沒有了，下意識的反應自然是離開。
身後的這些話，褚彥都聽在耳朵裏，但他面色並沒有什麽變化……他見過太多的榮辱浮沈。
一刻鐘不到，三人便到了。
天玄分宗的靈脈位於常青峰與羽嵐峰之間，靈脈比較短，大概只有三裏左右。
褚彥一直知道天玄分宗靈脈不行，但是看見它居然不行到只有三裏長的時候，褚彥還是陷入了沈思。
白蕓苒企圖寬慰褚彥，“已經很不錯了，許多小宗門的靈脈甚至一裏長都不到。”
褚彥是仙人，不止為何從他的界流落到次境地，和他以前待過的宗門比，小宗門可能確實顯得寒酸了點，但是兗洲還有其他宗門，她天玄分宗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個屁。
現在這三裏長的靈脈，一點靈氣都散發不出來了，還不如人家那半裏的靈脈。
白蕓苒站在靈脈前，看著前方草木被風吹過，美婦人的臉上流露出如喪考妣的悲哀：“宗主，所以說這是，天要亡我宗門了嗎？”
褚彥正在低頭看地上的靈脈走向，隨著看的時間越久，褚彥黝黑的眼眸也逐漸變得深邃。
褚彥撩開自己的衣擺蹲了下來。
土壤是濕的，手指觸摸上去有種黏潤的觸感。
褚彥收回手，站了起來，問道：“這裏一直都這麽濕嗎？”
“前段時間下了雨，這裏又是溝谷地段，山上的積累的雨水有一部分會順著從這裏流下山。”白蕓苒不理解褚彥為什麽問這個，神色疑惑：“宗主，你發現了什麽？”
褚彥微微斂目，開口道：“宗門的這根靈脈已毀，其中所蘊含的靈氣被靈獸吸光了。”
褚金金一路都沒說話，聽見褚彥的話，立馬瞪大眼睛：“不是我，褚彥我沒有把靈氣吸光！我一直都有克制，更何況我本來就要孵化了，根本就不需要吸收一根靈脈的靈氣支撐我破殼！除了化形的那一瞬間我可能下意識地多吸收了一些……”
說著說著，褚金金有點結巴起來，自己也對自己不自信了，不太確定地問：“難道……真的是……我給吸光了？”
剛出生就犯大錯。
無盡的悔恨鋪天蓋地朝褚金金壓去，她直直地盯著褚彥，張張嘴，想說點什麽，最後帶著哭腔道：“你，你別趕我走，我真不是故意的……”
褚彥：“不是你。”
褚金金停住自己的話：“……啊？”
褚彥道平靜地道：“是土蚯蚓。”
褚金金吸吸鼻子，眼神裏滿是茫然：“……土蚯蚓，是啥啊？”她沒感受到這裏有什麽其他的玩意兒啊，土蚯蚓又是什麽鬼？
白蕓苒也疑惑地看向褚彥：“土蚯蚓是什麽？”
褚彥扭頭看向二人，略有些奇怪：“你們不知道？”
白蕓苒雖然算不上博覽群書、學富五車，但是對於修真界的各類珍禽靈獸還是大致都認識的。
土蚯蚓是什麽她還真沒聽說過。
見她神色迷惑，褚彥心中微微一動——土蚯蚓是他的世界裏一種很常見的靈獸，生於地底靈脈附近，以靈氣為生。
看白蕓苒和褚金金的反應，這個位面，竟然是沒有土蚯蚓的？
心裏有點小小的疑惑升起，但是褚彥並沒有表現出來，他扭頭看向二人，“你們後退一點，我引它出來。”
等褚金金和白蕓苒退到一定的距離，褚彥掌心一翻，一枚散發出濃郁靈氣的極品靈晶出現在他的手中。
褚彥蹲下身，以手做筆，就著蓬松濕潤的土地畫了一些奇怪的圖案和紋路，然後將靈晶放在了圖案的正中間。
褚彥起身，雙手掐訣，整個人便被一層瑩瑩的藍色光芒包裹緩緩浮向半空，半披的墨發無風自動，他睜開眼睛，黝黑的雙眸緊盯地上的陣法，隨著嘴中法言出口，地上原本小小的符陣瞬間變大萬丈，紅芒乍現。
而那枚靈晶，就像是一個餌料，它的吸引力在這一瞬間被陣法放大了無數倍，靜靜地躺在地上，引誘地底什麽事物的出現。
“轟隆隆……”
耳邊有隱晦的、從地底深處傳來的聲音響起，白蕓苒看見漆黑的地面開始起伏，就像是水面一樣不斷浮動土浪。
地底下有東西！
白蕓苒下意識地抱起褚金金，一個瞬移躍上半空，離這晃蕩不停地地面遠一點。
被白蕓苒抱在懷裏，以一種護崽子的姿勢摟著，褚金金憋了一會氣，忍不住擡頭看她，替自己發聲：“……本王自己會飛。”
“別動，有危險，乖。”白蕓苒半個眼神都沒遞給褚金金，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地上的靈晶大陣。
“呋——”
只見一個長約百丈，身體比木桶還粗的一個漆黑怪物從地底猛地鉆了出來，它就像是一條放大的蚯蚓，只是頭端像是被平整切割，變成了長滿尖銳獠牙的圓形口器。
四周泥土飛濺，那枚小小的靈晶被一下子沖擊上了天空。土蚯蚓半截身體露出了地表，張開大嘴便想要咬住那枚靈晶。
“嗡——！”一陣令人耳聾欲裂的掃弦音響起，土蚯蚓毫無防備慘叫一聲，巨大的身體砸在地上，它張著大嘴，用幾乎快要退化消失不見的兩個眼睛縫，渴望無比地看著緩緩落下的靈晶。
然後……一個人影猝不及防地出現，將即將落入它嘴中的靈晶一把抓住，收回了他的乾坤袋裏。
褚彥將梵音琴收回，看了眼被陣法束縛住，不斷扭動身體的土蚯蚓，俊美的臉上表情理所當然：“宗門窮，這個可不能給你。”
土蚯蚓在褚彥的位面數量不少，因為沒有什麽殺傷力，平時都藏在地底下，鮮少見光，再加上修真界靈氣充沛，地底靈脈如筍子一樣，一茬接著一茬根本不愁用，所以沒有修士專門獵殺它們。
但是這裏不一樣。
這個位面靈氣太稀薄了，光是這一條土蚯蚓，就能謔謔掉好幾個小宗門，而且土蚯蚓雌雄同體，不殺掉的話，等它孕期生出一窩土蚯蚓，這整個位面都要遭殃……
夜裏，褚彥躺在自己的軟榻上，整理白日裏沒有理清楚的思想——他想的是，這個位面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土蚯蚓這種東西。
靈脈被毀這件事確定下來，到第二日清晨，不過短短八個時辰不到，便有弟子陸陸續續遞交了離宗辭，並且遞交離宗辭的弟子數量還在增長，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
人事堂忙不過來，澹臺宏便主動幫忙，他坐在白玉長桌前，眼神中挽留的意味明顯，但是沒留下一個人來……就連以前自己宗門的弟子，都有離開的。
土蚯蚓已經抓住了，但是被毀的靈脈卻回不來了。一個完全沒有靈脈的宗門，並不是修士的歸宿。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天玄分宗靈脈毀了。
兗洲風頭正盛、一時無二的新興宗門，在短短兩日內，樹倒猢猻散，人走茶涼，又變回了當初那個稀稀落落，沒有什麽弟子，也沒有人氣的破落戶宗門，天玄分宗成了一個笑話。
而至今還留在天玄分宗的那些傻子修士，更是笑話中的笑話。
此時此刻，幾個笑話正和樂融融地坐在主殿裏喝茶。
盧一鶴和澹臺宏正在下棋，越長卿給褚彥遞茶水，剝水果。
“褚彥，吃這個，很甜。”
“褚彥，喝點茶，別渴著了。”
只有白蕓苒一個人焦頭爛額。
“越長老，別吵了，我想靜靜……”白蕓苒坐在桌前，盯著桌上的記載著寥寥無幾天玄分宗弟子的名冊，食指摁住太陽穴，她的眉心從昨日起便一直沒有舒展過。
她不理解。
為什麽宗主要讓她直接告知全宗上下靈脈完全被毀，並無修覆可能這個事情，現在宗門變成了這個樣子。
褚彥看她一眼，微微一笑：“白峰主，其實開宗門，不論是弟子還是長老，都是在精不在多。”
白蕓苒哽咽了，她抓著手裏的花名冊：“可是宗主，這也……不精啊……”
雖然很多小弟子都是她看著長大的，她很有感情，但是睜著眼睛說他們是精英，白蕓苒說不出來。
褚彥垂眸接過越長卿遞來的茶水，送到唇邊，淡聲道：“選擇留下的，在本尊心中便稱得上精英，至於能力方面，都可以培養。”
白蕓苒扶額：“宗主，我們宗門靈脈毀了，以後就沒有靈氣了，現在算得上是一片不毛之地。”想培養也培養不了。
“誰說我們宗門沒有靈脈。換個有靈脈的地方吧，兗洲太貧瘠了。”褚彥手指輕輕敲擊桌面，緩緩道：“昆侖仙宗的位置，你們覺得合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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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玄分宗的靈脈雖然稀薄，但也養活了這麽一大宗門的人，現在靈脈消失，讓宗門日後發展怎麽辦？
白蕓苒一直是個能獨當一面的女子，她自信褚彥離開哪怕十年八年，她也有能力帶領師兄師弟經營好天玄分宗。
但是這一次，白蕓苒真的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了。
褚彥：“先別著急，帶我去看看。”
白蕓苒急忙站起來，“宗主，跟我這邊來。”
白蕓苒帶褚彥去靈脈的脈眼所在的位置。
一路上，已經不少弟子發現端倪，各個都走出自己的洞府，面色古怪地交談著。
現在得天玄分宗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沒有人看得起的下九流宗門，雖然依舊比不上昆侖、崆峒一類的一級宗門，但在兗洲也算是炙手可熱的新興宗派，這幾年招收的弟子人數不少。
看見褚彥和白蕓苒來，眾人便暫時閉嘴，紛紛讓開路。等三人了走遠一些，才又壓低聲線繼續說話。
竊竊私語聲不絕，大家都是修士，只要有心，在講什麽其實都聽得一清二楚。
“怎麽沒靈氣了呢？沒靈氣我們可怎麽修煉……”
“是啊，當初來這裏的時候就很嫌棄沒啥靈氣，現在這是直接斷了？”
“不知道啊，先等等看到底出了什麽情況吧，宗主和白長老這不是正要去看看嗎。”
“哎，你們說，這宗門還能呆嗎……”
樹倒猢猻散，這種時候，眾人先想到的都是自己得前途與命運。他們中很多人本就是半路進宗的修士，對天玄分宗的歸屬感並不強烈，靈氣沒有了，下意識的反應自然是離開。
身後的這些話，褚彥都聽在耳朵裏，但他面色並沒有什麽變化……他見過太多的榮辱浮沈。
一刻鐘不到，三人便到了。
天玄分宗的靈脈位於常青峰與羽嵐峰之間，靈脈比較短，大概只有三裏左右。
褚彥一直知道天玄分宗靈脈不行，但是看見它居然不行到只有三裏長的時候，褚彥還是陷入了沈思。
白蕓苒企圖寬慰褚彥，“已經很不錯了，許多小宗門的靈脈甚至一裏長都不到。”
褚彥是仙人，不止為何從他的界流落到次境地，和他以前待過的宗門比，小宗門可能確實顯得寒酸了點，但是兗洲還有其他宗門，她天玄分宗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個屁。
現在這三裏長的靈脈，一點靈氣都散發不出來了，還不如人家那半裏的靈脈。
白蕓苒站在靈脈前，看著前方草木被風吹過，美婦人的臉上流露出如喪考妣的悲哀：“宗主，所以說這是，天要亡我宗門了嗎？”
褚彥正在低頭看地上的靈脈走向，隨著看的時間越久，褚彥黝黑的眼眸也逐漸變得深邃。
褚彥撩開自己的衣擺蹲了下來。
土壤是濕的，手指觸摸上去有種黏潤的觸感。
褚彥收回手，站了起來，問道：“這裏一直都這麽濕嗎？”
“前段時間下了雨，這裏又是溝谷地段，山上的積累的雨水有一部分會順著從這裏流下山。”白蕓苒不理解褚彥為什麽問這個，神色疑惑：“宗主，你發現了什麽？”
褚彥微微斂目，開口道：“宗門的這根靈脈已毀，其中所蘊含的靈氣被靈獸吸光了。”
褚金金一路都沒說話，聽見褚彥的話，立馬瞪大眼睛：“不是我，褚彥我沒有把靈氣吸光！我一直都有克制，更何況我本來就要孵化了，根本就不需要吸收一根靈脈的靈氣支撐我破殼！除了化形的那一瞬間我可能下意識地多吸收了一些……”
說著說著，褚金金有點結巴起來，自己也對自己不自信了，不太確定地問：“難道……真的是……我給吸光了？”
剛出生就犯大錯。
無盡的悔恨鋪天蓋地朝褚金金壓去，她直直地盯著褚彥，張張嘴，想說點什麽，最後帶著哭腔道：“你，你別趕我走，我真不是故意的……”
褚彥：“不是你。”
褚金金停住自己的話：“……啊？”
褚彥道平靜地道：“是土蚯蚓。”
褚金金吸吸鼻子，眼神裏滿是茫然：“……土蚯蚓，是啥啊？”她沒感受到這裏有什麽其他的玩意兒啊，土蚯蚓又是什麽鬼？
白蕓苒也疑惑地看向褚彥：“土蚯蚓是什麽？”
褚彥扭頭看向二人，略有些奇怪：“你們不知道？”
白蕓苒雖然算不上博覽群書、學富五車，但是對於修真界的各類珍禽靈獸還是大致都認識的。
土蚯蚓是什麽她還真沒聽說過。
見她神色迷惑，褚彥心中微微一動——土蚯蚓是他的世界裏一種很常見的靈獸，生於地底靈脈附近，以靈氣為生。
看白蕓苒和褚金金的反應，這個位面，竟然是沒有土蚯蚓的？
心裏有點小小的疑惑升起，但是褚彥並沒有表現出來，他扭頭看向二人，“你們後退一點，我引它出來。”
等褚金金和白蕓苒退到一定的距離，褚彥掌心一翻，一枚散發出濃郁靈氣的極品靈晶出現在他的手中。
褚彥蹲下身，以手做筆，就著蓬松濕潤的土地畫了一些奇怪的圖案和紋路，然後將靈晶放在了圖案的正中間。
褚彥起身，雙手掐訣，整個人便被一層瑩瑩的藍色光芒包裹緩緩浮向半空，半披的墨發無風自動，他睜開眼睛，黝黑的雙眸緊盯地上的陣法，隨著嘴中法言出口，地上原本小小的符陣瞬間變大萬丈，紅芒乍現。
而那枚靈晶，就像是一個餌料，它的吸引力在這一瞬間被陣法放大了無數倍，靜靜地躺在地上，引誘地底什麽事物的出現。
“轟隆隆……”
耳邊有隱晦的、從地底深處傳來的聲音響起，白蕓苒看見漆黑的地面開始起伏，就像是水面一樣不斷浮動土浪。
地底下有東西！
白蕓苒下意識地抱起褚金金，一個瞬移躍上半空，離這晃蕩不停地地面遠一點。
被白蕓苒抱在懷裏，以一種護崽子的姿勢摟著，褚金金憋了一會氣，忍不住擡頭看她，替自己發聲：“……本王自己會飛。”
“別動，有危險，乖。”白蕓苒半個眼神都沒遞給褚金金，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地上的靈晶大陣。
“呋——”
只見一個長約百丈，身體比木桶還粗的一個漆黑怪物從地底猛地鉆了出來，它就像是一條放大的蚯蚓，只是頭端像是被平整切割，變成了長滿尖銳獠牙的圓形口器。
四周泥土飛濺，那枚小小的靈晶被一下子沖擊上了天空。土蚯蚓半截身體露出了地表，張開大嘴便想要咬住那枚靈晶。
“嗡——！”一陣令人耳聾欲裂的掃弦音響起，土蚯蚓毫無防備慘叫一聲，巨大的身體砸在地上，它張著大嘴，用幾乎快要退化消失不見的兩個眼睛縫，渴望無比地看著緩緩落下的靈晶。
然後……一個人影猝不及防地出現，將即將落入它嘴中的靈晶一把抓住，收回了他的乾坤袋裏。
褚彥將梵音琴收回，看了眼被陣法束縛住，不斷扭動身體的土蚯蚓，俊美的臉上表情理所當然：“宗門窮，這個可不能給你。”
土蚯蚓在褚彥的位面數量不少，因為沒有什麽殺傷力，平時都藏在地底下，鮮少見光，再加上修真界靈氣充沛，地底靈脈如筍子一樣，一茬接著一茬根本不愁用，所以沒有修士專門獵殺它們。
但是這裏不一樣。
這個位面靈氣太稀薄了，光是這一條土蚯蚓，就能謔謔掉好幾個小宗門，而且土蚯蚓雌雄同體，不殺掉的話，等它孕期生出一窩土蚯蚓，這整個位面都要遭殃……
夜裏，褚彥躺在自己的軟榻上，整理白日裏沒有理清楚的思想——他想的是，這個位面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土蚯蚓這種東西。
靈脈被毀這件事確定下來，到第二日清晨，不過短短八個時辰不到，便有弟子陸陸續續遞交了離宗辭，並且遞交離宗辭的弟子數量還在增長，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
人事堂忙不過來，澹臺宏便主動幫忙，他坐在白玉長桌前，眼神中挽留的意味明顯，但是沒留下一個人來……就連以前自己宗門的弟子，都有離開的。
土蚯蚓已經抓住了，但是被毀的靈脈卻回不來了。一個完全沒有靈脈的宗門，並不是修士的歸宿。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天玄分宗靈脈毀了。
兗洲風頭正盛、一時無二的新興宗門，在短短兩日內，樹倒猢猻散，人走茶涼，又變回了當初那個稀稀落落，沒有什麽弟子，也沒有人氣的破落戶宗門，天玄分宗成了一個笑話。
而至今還留在天玄分宗的那些傻子修士，更是笑話中的笑話。
此時此刻，幾個笑話正和樂融融地坐在主殿裏喝茶。
盧一鶴和澹臺宏正在下棋，越長卿給褚彥遞茶水，剝水果。
“褚彥，吃這個，很甜。”
“褚彥，喝點茶，別渴著了。”
只有白蕓苒一個人焦頭爛額。
“越長老，別吵了，我想靜靜……”白蕓苒坐在桌前，盯著桌上的記載著寥寥無幾天玄分宗弟子的名冊，食指摁住太陽穴，她的眉心從昨日起便一直沒有舒展過。
她不理解。
為什麽宗主要讓她直接告知全宗上下靈脈完全被毀，並無修覆可能這個事情，現在宗門變成了這個樣子。
褚彥看她一眼，微微一笑：“白峰主，其實開宗門，不論是弟子還是長老，都是在精不在多。”
白蕓苒哽咽了，她抓著手裏的花名冊：“可是宗主，這也……不精啊……”
雖然很多小弟子都是她看著長大的，她很有感情，但是睜著眼睛說他們是精英，白蕓苒說不出來。
褚彥垂眸接過越長卿遞來的茶水，送到唇邊，淡聲道：“選擇留下的，在本尊心中便稱得上精英，至於能力方面，都可以培養。”
白蕓苒扶額：“宗主，我們宗門靈脈毀了，以後就沒有靈氣了，現在算得上是一片不毛之地。”想培養也培養不了。
“誰說我們宗門沒有靈脈。換個有靈脈的地方吧，兗洲太貧瘠了。”褚彥手指輕輕敲擊桌面，緩緩道：“昆侖仙宗的位置，你們覺得合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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