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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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
地震之後，小海每兩天放一只鴿子回來。所以那邊發生了什麽事，她都清楚。得知江陵支援的物資送到了終於松了口氣，一人之力畢竟有限。還好，小海他們做到了。
只是，知道武二他們存了糧，也想過他存糧的目的。沒想到，卻是跟她一樣。在她糧食告罄，支援未到之時幫了一把。李媛有點不好意思，還以為他是要屯糧大賺一筆呢，小人之心了一把。
鑒戒大名已經傳出江陵了，或許緊跟著她也要小小的露一回臉。名聲這種東西，有利也有弊，這樣的話，求親的人會不會多一些，這樣，父親就不會只把目光放在武二身上了吧。
想到武二，李媛心裏說不清是什麽滋味。她承認，他很好，如果他不是相王的人的話，她一定勇敢一點去接受他。
大悲寺，劉錚一身黑色便裝，坐在鑒戒的禪房。本該“臥病在床”的鑒戒小心翼翼雙手舉起一杯茶水送過去：“王爺請。”
劉錚聞過香味，擡頭看向鑒戒：“如果所料不差，皇上很快會召見你的。”
鑒戒面露難色：“那，貧僧是去還是不去？”
“如果他問你，早知有此大災為何不向朝廷進言，你如何回覆？”
“這，貧僧也是事發當日才知道的。”鑒戒試探著說道。
劉錚不置可否：“大師不是可以預知未來事嗎？”
鑒戒知道劉錚的用意，先把所有可能遇到的問題演練一遍，這樣他就不會在君前慌亂。
“些許小事可以，這等大事，又距離遙遠，佛祖不曾點破。”
“李家小姐之事？”
“她是虔誠的善人，遇上此事，必會全力以赴。貧僧跟她確有幾面之緣，但她所為，貧僧不知情。”
“對於幾個月之前的上天示警，大師如何看法？”
“未曾親眼所見，不好妄言。”
劉錚淡淡一笑，還可以，緊接著又來一句：“此時大師就在皇上身邊，不如幫皇上看一看國運？”
“京城龍氣聚集之地，祥和安泰……”鑒戒有些為難。他自看出劉錚臉上的王霸之氣，就對龍椅上的皇上沒了敬畏。若讓他當面說好話糊弄皇上，日後劉錚篡位成功，他的臉往哪裏擱，可若是直言相告，怕是不能活著離開皇宮了。
“不好說？”劉錚戲謔的看著他，“不如就忍一忍，暫時別去爭那虛名。”
“可若是皇上下旨……”鑒戒有些擔心。唉，名聲傳出去了就這點不好，鑒戒有了煩惱。
“他想見就能見到嗎？你洩露天機遭到反噬，一病不起，他還能擡你過去不成？”
“反噬？”
“李媛毫不知情，是你有意指引的。”
鑒戒一驚。這等於是說，他早知有這場地震。雖然他確實知道，但知情不報，上面的人要追究，這也是大罪啊！“王爺，不可啊……”
“沒什麽不可的，今日本王在這裏，你還有其他想法不成？”劉錚冷笑著。
這是，要他徹底投入他麾下與當朝作對？不知如此，他還有李媛，怕是都要成為他陣營裏的人了。“王爺，切不可輕舉妄動啊！”
“本王等的夠久了，難得有這樣一個良機！”他的人已經將“正平不平”這樣的流言傳的天下皆知，加上他的出身，身份，很容易讓人信服。
“可是，王爺您真的準備好了嗎？”鑒戒焦急，李媛可是從沒說過這位會在此時“謀反”啊！應該說是近期都不會，不然她沒理由不告訴他啊！
“天賜良機，這個時候，正是正平聲望最低的時候……”
肅安府衙，知府大人柳睿剛剛洗漱幹凈準備入睡。門外傳來腳步聲，他以為是手下有事來報，隨口問道：“事情緊急嗎，本官這就出去。”
開門聲起，柳睿很不高興，他不喜歡有人隨意進入他的房間，正要出言斥責，回頭看到來人，心中卻是一驚，這人不是他的手下！“你是……”
一句話沒說完，對方明晃晃的一把匕首已抵在胸前。柳睿頓時溢出一身冷汗，聲音壓低：“你待如何？”
來人乃是趙安，這些天救助災民，跟柳睿沒少碰面。柳睿一驚之後，很快認出了他。
“大人，小人別無他意，只是來跟大人說說話。”趙安收起匕首。但臉上的冷笑顯示，柳睿並沒有完全脫離危險。
柳睿警惕的盯著他，這樣不請自來還身懷兇器，肯定不是什麽好話！“你先說來聽。”
趙安：“大人身為父母官，為民請命是職責所在。天災非人力可阻，但人禍就……”
柳睿知道他指的是什麽。
“朝廷為何不調集錢糧賑災，大人可知緣由？”
“不知。”
“因為這裏靠近西南武氏軍，朝廷想逼得武氏出手解圍，借此削弱武氏。”
……柳睿也只是朦朧的猜想，不像趙安這樣說的清楚明白。
“為鞏固他已經坐上的龍椅，放任數萬百姓水深火熱不管，這樣的皇上，這樣的朝廷，柳大人，你願意繼續效忠嗎？”
柳睿很有意見，但這些還不足以說服他去反抗。“朝廷或許有奸人作祟，但我柳睿不是見風使帆之人……”
“柳大人！”趙安打斷他，“你一腔赤誠，我知道，百姓或許也知道，但，你怎麽保證龍椅上的皇上也知道？”
“怎麽？”
“江陵跟肅安相隔幾百裏，為何大力救援，大人可知原因？”
柳睿茫然搖頭。
趙安笑著，神情多少有些志得意滿：“西南本是武氏地盤，堅不可摧。西北軍原泰，被益發猖狂的馬匪攪得不得安寧，而那馬匪，是相王殿下的人。”
“什麽？”
“西南，西北之間，只有隴南地區不在王爺掌握之中，你說若是西部連成一線，王爺是不是就掌握了大梁的半壁江山？”
“李慶廉，還有什麽李家小姐，都是王爺的人？”
“算是吧。你想過沒有，若是沒有這些援助，你這肅安會死多少人？死的人不是你害的，但你要擔上救災不利的責任，輕則貶官，重則，砍頭也不是沒可能的。”趙安細細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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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震之後，小海每兩天放一只鴿子回來。所以那邊發生了什麽事，她都清楚。得知江陵支援的物資送到了終於松了口氣，一人之力畢竟有限。還好，小海他們做到了。
只是，知道武二他們存了糧，也想過他存糧的目的。沒想到，卻是跟她一樣。在她糧食告罄，支援未到之時幫了一把。李媛有點不好意思，還以為他是要屯糧大賺一筆呢，小人之心了一把。
鑒戒大名已經傳出江陵了，或許緊跟著她也要小小的露一回臉。名聲這種東西，有利也有弊，這樣的話，求親的人會不會多一些，這樣，父親就不會只把目光放在武二身上了吧。
想到武二，李媛心裏說不清是什麽滋味。她承認，他很好，如果他不是相王的人的話，她一定勇敢一點去接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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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錚聞過香味，擡頭看向鑒戒：“如果所料不差，皇上很快會召見你的。”
鑒戒面露難色：“那，貧僧是去還是不去？”
“如果他問你，早知有此大災為何不向朝廷進言，你如何回覆？”
“這，貧僧也是事發當日才知道的。”鑒戒試探著說道。
劉錚不置可否：“大師不是可以預知未來事嗎？”
鑒戒知道劉錚的用意，先把所有可能遇到的問題演練一遍，這樣他就不會在君前慌亂。
“些許小事可以，這等大事，又距離遙遠，佛祖不曾點破。”
“李家小姐之事？”
“她是虔誠的善人，遇上此事，必會全力以赴。貧僧跟她確有幾面之緣，但她所為，貧僧不知情。”
“對於幾個月之前的上天示警，大師如何看法？”
“未曾親眼所見，不好妄言。”
劉錚淡淡一笑，還可以，緊接著又來一句：“此時大師就在皇上身邊，不如幫皇上看一看國運？”
“京城龍氣聚集之地，祥和安泰……”鑒戒有些為難。他自看出劉錚臉上的王霸之氣，就對龍椅上的皇上沒了敬畏。若讓他當面說好話糊弄皇上，日後劉錚篡位成功，他的臉往哪裏擱，可若是直言相告，怕是不能活著離開皇宮了。
“不好說？”劉錚戲謔的看著他，“不如就忍一忍，暫時別去爭那虛名。”
“可若是皇上下旨……”鑒戒有些擔心。唉，名聲傳出去了就這點不好，鑒戒有了煩惱。
“他想見就能見到嗎？你洩露天機遭到反噬，一病不起，他還能擡你過去不成？”
“反噬？”
“李媛毫不知情，是你有意指引的。”
鑒戒一驚。這等於是說，他早知有這場地震。雖然他確實知道，但知情不報，上面的人要追究，這也是大罪啊！“王爺，不可啊……”
“沒什麽不可的，今日本王在這裏，你還有其他想法不成？”劉錚冷笑著。
這是，要他徹底投入他麾下與當朝作對？不知如此，他還有李媛，怕是都要成為他陣營裏的人了。“王爺，切不可輕舉妄動啊！”
“本王等的夠久了，難得有這樣一個良機！”他的人已經將“正平不平”這樣的流言傳的天下皆知，加上他的出身，身份，很容易讓人信服。
“可是，王爺您真的準備好了嗎？”鑒戒焦急，李媛可是從沒說過這位會在此時“謀反”啊！應該說是近期都不會，不然她沒理由不告訴他啊！
“天賜良機，這個時候，正是正平聲望最低的時候……”
肅安府衙，知府大人柳睿剛剛洗漱幹凈準備入睡。門外傳來腳步聲，他以為是手下有事來報，隨口問道：“事情緊急嗎，本官這就出去。”
開門聲起，柳睿很不高興，他不喜歡有人隨意進入他的房間，正要出言斥責，回頭看到來人，心中卻是一驚，這人不是他的手下！“你是……”
一句話沒說完，對方明晃晃的一把匕首已抵在胸前。柳睿頓時溢出一身冷汗，聲音壓低：“你待如何？”
來人乃是趙安，這些天救助災民，跟柳睿沒少碰面。柳睿一驚之後，很快認出了他。
“大人，小人別無他意，只是來跟大人說說話。”趙安收起匕首。但臉上的冷笑顯示，柳睿並沒有完全脫離危險。
柳睿警惕的盯著他，這樣不請自來還身懷兇器，肯定不是什麽好話！“你先說來聽。”
趙安：“大人身為父母官，為民請命是職責所在。天災非人力可阻，但人禍就……”
柳睿知道他指的是什麽。
“朝廷為何不調集錢糧賑災，大人可知緣由？”
“不知。”
“因為這裏靠近西南武氏軍，朝廷想逼得武氏出手解圍，借此削弱武氏。”
……柳睿也只是朦朧的猜想，不像趙安這樣說的清楚明白。
“為鞏固他已經坐上的龍椅，放任數萬百姓水深火熱不管，這樣的皇上，這樣的朝廷，柳大人，你願意繼續效忠嗎？”
柳睿很有意見，但這些還不足以說服他去反抗。“朝廷或許有奸人作祟，但我柳睿不是見風使帆之人……”
“柳大人！”趙安打斷他，“你一腔赤誠，我知道，百姓或許也知道，但，你怎麽保證龍椅上的皇上也知道？”
“怎麽？”
“江陵跟肅安相隔幾百裏，為何大力救援，大人可知原因？”
柳睿茫然搖頭。
趙安笑著，神情多少有些志得意滿：“西南本是武氏地盤，堅不可摧。西北軍原泰，被益發猖狂的馬匪攪得不得安寧，而那馬匪，是相王殿下的人。”
“什麽？”
“西南，西北之間，只有隴南地區不在王爺掌握之中，你說若是西部連成一線，王爺是不是就掌握了大梁的半壁江山？”
“李慶廉，還有什麽李家小姐，都是王爺的人？”
“算是吧。你想過沒有，若是沒有這些援助，你這肅安會死多少人？死的人不是你害的，但你要擔上救災不利的責任，輕則貶官，重則，砍頭也不是沒可能的。”趙安細細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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