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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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少蘊出了房門, 站在電梯前，按了下行鍵。
太陽穴那裏一拱一拱，他沒想到平常嬉皮笑臉的江無心脾氣這麽倔，三言兩語就能輕而易舉勾出他塵封已久的怒火。
但是，讓他最生氣的不是她跟他對著幹，而是自己竟然拿她沒辦法。
電梯一直停在九樓不下來, 徹底沒了耐心, 他索性從樓梯走下去。
關奇坐在車裏等著, 本來以為上面的依依惜別還得好一會, 沒想到溫少蘊這麽快就出來了。
他下車打開後車門。
溫少蘊擡頭註視著江無心所在的那棟大樓，問關奇，“有煙嗎？”
關奇心中震驚, 就著路燈偷覷老板神色。
談生意的時候，沒人敢給溫少蘊敬煙, 也沒人敢在溫少蘊面前抽煙, 大家都知道他不抽煙, 更不喜歡煙草的味道。
只有關奇知道, 溫少蘊其實是抽過煙的，在十六歲那年抽了第一支煙，還是讓他去買的。
他那天晚上說, “小關，我心裏從來沒這麽難受過。都說煙酒消愁，酒會讓人沈睡，我不想睡。你去給我找包煙吧。”
他真的去買了煙, 給他點燃。
他當時吸了一口，很嫌棄，“這個味道真難聞。”
卻又連連吸了好幾口，在煙霧中自言自語，“她是個騙子。千方百計想要做我妹妹，卻又跟別人走了。”
那是溫少蘊第一次跟他說起心事。
從那以後的兩年間，他偶爾會見著溫少蘊在睡不著的夜裏抽煙。
此時，關奇從溫少蘊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什麽，猜測，“少爺……是不是江小姐她？”
溫少蘊眼神冷冽地瞥他一眼。
關奇不敢再說什麽，去小區旁的便利店買了一包煙和打火機。
溫少蘊接過他遞來的一支煙，緩緩放到嘴邊。
關奇擋著風，扳動打火機，為他點燃。
溫少蘊靠著車，輕輕吸了一口，“我真是舍不得她生氣，我喜歡她對著我笑。”
他擡眼看關奇，扯扯嘴角，“虛假，做作。你說她有什麽好？”
關奇沒有作聲，他知道溫少蘊並不真的需要答案。
溫少蘊長長吐出一口氣，細長的手指彈彈煙灰，不再抽，看著它燃燒。
“走吧。”把眼按滅在路旁的垃圾桶上，他坐進車裏。
關奇隨後也坐進駕駛位，轉動車鑰匙。
“等等。”
溫少蘊想起什麽，搖下車窗，望向霓虹燈閃的不遠處，問，“這附近是不是有我們的樓盤？”
關奇回頭，“是，濱江灣二期精裝修上個月開盤。”
“讓他們留一套，我現在就要。”
關奇遲疑，“那個位置的房源供不應求，恐怕早就售空。”
“打電話問一下。”
“是。”關奇撥了個電話，跟對方商談了很久，回話，“有一個交了定金，首付款還沒付。”
溫少蘊語氣果斷，“付他違約金，或者三期給他內部價。”
關奇立即撥電話過去，讓工作人員找買房人溝通一下。
過不多久，那邊就打電話過來，說對方同意第二種方案，並且要求立即簽協議。
溫少蘊滿意地點頭，想著是不是現在就上去把她拎出那個房子，又怕她不高興。
可放她和兩個男的共處一屋，他就越想越不甘心。
正左右為難之際，樓裏出來兩個男人，有一個在打電話。
“苗靜，你在哪呢？”
“晚上打牌不？我們現在去買夜宵，你要吃什麽？”
溫少蘊聽出這是剛才敲江無心房門的那個男人。
對方不知說了什麽，男人語氣暧昧地哈哈笑，“不關我的事哈，是小高提議說給人家江妹妹搞個歡迎儀式，買點吃的，再買點酒，小酌一下，反正明天周末！”
那個小高拍了一下說話的男人肩膀，奪過手機跟對方說話：“行了行了，苗靜你快點回來！幫人家江無心收拾收拾房間！”
掛了電話。
兩個男人邊走邊聊。
那個小高問，“江無心有沒有男朋友？你跟她同部門，肯定能看出來點什麽！”
“有人經常給她送花，不過她好像沒答應，花都是直接扔前臺去了。”
小高有些洩氣，“那麽漂亮，肯定不缺人追。”
“你也不差，試試看嘛！她現在肯定單身，有男朋友的誰天天加班啊！工作挺拼的。”
那個小高躍躍欲試，“我就喜歡這種務實的姑娘！哥們幫幫我哈！”
“咱倆什麽交情！不過你這都近水樓臺了還需要我幫？我要不是有女朋友我都想追她！”
“……”
聲音漸行漸遠，那兩人走到對面的一家燒烤店裏。
車窗開著，外面的對話一字不落全進了溫少蘊耳朵。
此時，他好不容易爬下七層樓梯壓下去的怒火，蹭蹭蹭地又冒了上來，比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突然想起江無心在超市買的紅酒和四只酒杯，他當時還覺著奇怪，為什麽拿了四只，原來如此！
怎麽著？她還想和別人共飲，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酒量！
上次不過喝了一杯多就開始醉意朦朧，胡言亂語，還扒自己衣服！
想到這，他再不能忍，一把推開車門，狠狠地關上。
一聲不吭大步朝樓裏走去。
關奇眼睜睜看著一向波瀾不驚的自家老板，帶著滿身怒氣進了大樓，這才明白老板剛才找房子的原因，立即又打電話過去確認。
溫少蘊來到七樓，克制一下情緒，敲門。
江無心房間整理了一半，聽到聲音，洗了個手來開門。
見是早已離開的溫少蘊，不由奇怪，“怎麽回來了？”
溫少蘊面色緊繃，也不看她，推開門，徑自來到她房間。
拿起她的包，語氣直接，“還有什麽要帶，準備一下。”
無心一楞，“什麽？”
“沒有？好。”
溫少蘊來到她面前，一個公主抱，抱起她就往門外走。
猝不及防，江無心尖叫一聲，“溫少蘊，你幹什麽你？”
溫少蘊不理她，也不等電梯，抱著她直接進樓梯通道。
江無心急了，使勁掙紮，用力拍打他胸膛。
溫少蘊憋著氣不為所動。
“溫少蘊！你這個強盜！快放我下來！”江無心手都打痛了，他看起來沒那麽壯，沒想到身上還挺有肌肉，拍上去硬邦邦。
溫少蘊不理她的叫喊，還是一鼓作氣往下走。
江無心氣得滿腔怒火，開始抓他掐他胳膊，逮著機會撈到他的手對著就是狠狠一口。
溫少蘊吃痛，手松了一下，江無心趁機躍下地，對著他小腿踢了一腳，惡狠狠看著他。
溫少蘊氣極，伸手一把撈過她，一個轉身，把她抵在墻上，手托著她後腦勺，兇狠地吻了上去。
江無心“嗚嗚嗚”要說話，不滿和抗議全被他堵在嘴裏。
只能用手去推他，抓他，拽他頭發。
溫少蘊仿佛把所有的怒火全發洩在這個吻裏，越是痛，越是用力地輾轉，吸吮，像是要吞了她。
樓梯間的感應燈熄滅了。
黑暗中，江無心感覺自己整個靈魂仿佛都被要他吸走，明明應該生氣，卻又覺得渾身發熱，心神蕩漾。
她漸漸控制不住自己，手不由自主圈著他的脖子，發抖的身體癱軟，嘴又麻又燙，嗚嗚地哭。
溫少蘊摟抱著她，已經吻得情動，一下嘗到她眼淚的滋味，心一驚，停下動作，氣喘籲籲，很想看她此刻的表情。
他腳用力跺下地面，昏黃的燈光亮起。
她瞇著眼，在可憐兮兮地抽噎，臉上掛著晶瑩的淚珠，濡濕的頭發黏在臉上，嘴巴又紅又腫，她本就長得秀氣柔弱，此時更是一副小可憐的模樣。
他心頓時疼得不行，後悔自己的魯莽。
憐惜地親吻她的眼淚，輕啜她濕漉漉的嘴唇，抵著她的額頭，啞著聲音哀求，“小貓，跟我走好不好？”
一聽他這樣的語氣，江無心的心理防線就徹底崩塌，點點頭，又委屈地搖搖頭抗議，“我不是小貓。”
溫少蘊低低地笑，聽著她軟軟的聲音裏還帶著哭腔，嘆息，“你是我的小貓，是小野貓。”
說著把手伸給她看。
江無心一看，心虛了，他左手虎口的地方赫然一排深深的牙印，其中一個還帶著絲血痕，再擡頭看他，更是一臉狼狽。
從來都是溫潤如玉，光潔整齊的他額頭上全是汗，頭發亂了，襯衫更是被她扯得松松垮垮，脖子上還有一道明顯的紅痕。
她心裏後悔，小聲辯解，“誰讓你剛才不分青紅皂白就跟綁架一樣！你好好說我會這樣？”
“是，是我的錯。”溫少蘊嘴上順著她，心裏卻在想，就是因為好好說你不聽我才這樣。
此時卻沒心思跟她擡杠，萬一又節外生枝，先哄上車再說。
摸摸她潮濕的後背，幫她擦掉臉上的汗，摟著她，“我們下去。”
江無心拉著他手聞了聞，皺眉，“你抽煙了？”難怪剛才嘴裏也嘗到一絲煙味。
溫少蘊摟她貼著自己，保證，“你不喜歡我就不抽。”
江無心拿起他帶著煙味的那只手親了一記，嫌棄，“我不喜歡。”
“好，我不抽。”他輕輕回答。
他摟住她往下走。
江無心跟著他擡腳，膝蓋一軟，他及時扶了一把。
剛才的掙紮已經用了渾身力氣，又被他親的失了魂，她此時是真的腿軟乏力。
溫少蘊還是果斷抱起她，黏黏糊糊又親了片刻，才抱她下樓。
江無心最後的一點力氣被他徹底親沒了，認命地躺在他懷裏。
於是，關奇一臉景仰地看著自己老板抱著佳人出來，之前的怒氣騰騰已被一臉的柔情蜜意所代替。
到了車上，冷氣一吹，兩人都舒服地嘆了口氣。
江無心腦子清醒了點。
開始抱怨，“這麽晚去哪啊，我東西都沒拿！”
溫少蘊拿了紙巾給她擦汗，嘀咕，“人帶著就行。”
江無心“哼”了一聲，輕輕踢他一腳。
他從冰箱裏拿出一瓶水，擰開蓋子遞給她。
江無心接過灌了一大口，想想還是不滿，又踢他一腳。
反正人已經跟他上了車，就由不得她了。
溫少蘊接過她手上的水，喝了一口，擰緊蓋子，放到一邊。
雙腿夾了她兩只不安分的腳，不讓她再動彈。
她下半身不能動，還張牙舞爪做著怪表情要過來掐他，他幹脆一把抱起她坐在自己腿上，一手鉗制住她的腰。
她驚呼一聲，偷看一眼前排，正和看後視鏡的關奇對上眼，兩人都尷尬地撇開眼。
溫少蘊迅速按下前後排隔斷按鈕，嘴角勾起，語帶威脅，“你再鬧！”
江無心慫了，屁股微微挪了挪，小聲商量，“那你放我下來。”
她這麽一扭動，溫少蘊被冷氣吹冷的身體再次燥熱起來，暗自吸了口氣，按著她，不敢再讓她動彈半分。
江無心也感覺到了什麽，僵著身體不敢再放肆。
正在這時，她包裏的電話響了。
她討好地回頭對他笑，溫少蘊正煎熬著，想想還是放了她。
江無心坐到一邊，接起電話。
溫少蘊頓覺失落，緩緩吐出一口氣，平息自己的身體。
“苗靜啊！”
“呃……我朋友有急事打電話給我，我晚上就不回去了。”
“我房間裏有很多零食，還有酒，你們可以拿了喝，哈哈就是給你們準備的！沒事！好，拜拜！”
掛了電話，江無心還有點可惜，“都怪你！本來今晚準備喝酒打牌通宵的。”
她一直遺憾大學沒有住校，沒有過這種和同齡人一起恣意玩樂的集體生活。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起這個，溫少蘊額頭的青筋又在跳了。
他笑得溫和，“沒關系，我陪你喝酒打牌通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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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穴那裏一拱一拱，他沒想到平常嬉皮笑臉的江無心脾氣這麽倔，三言兩語就能輕而易舉勾出他塵封已久的怒火。
但是，讓他最生氣的不是她跟他對著幹，而是自己竟然拿她沒辦法。
電梯一直停在九樓不下來, 徹底沒了耐心, 他索性從樓梯走下去。
關奇坐在車裏等著, 本來以為上面的依依惜別還得好一會, 沒想到溫少蘊這麽快就出來了。
他下車打開後車門。
溫少蘊擡頭註視著江無心所在的那棟大樓，問關奇，“有煙嗎？”
關奇心中震驚, 就著路燈偷覷老板神色。
談生意的時候，沒人敢給溫少蘊敬煙, 也沒人敢在溫少蘊面前抽煙, 大家都知道他不抽煙, 更不喜歡煙草的味道。
只有關奇知道, 溫少蘊其實是抽過煙的，在十六歲那年抽了第一支煙，還是讓他去買的。
他那天晚上說, “小關，我心裏從來沒這麽難受過。都說煙酒消愁，酒會讓人沈睡，我不想睡。你去給我找包煙吧。”
他真的去買了煙, 給他點燃。
他當時吸了一口，很嫌棄，“這個味道真難聞。”
卻又連連吸了好幾口，在煙霧中自言自語，“她是個騙子。千方百計想要做我妹妹，卻又跟別人走了。”
那是溫少蘊第一次跟他說起心事。
從那以後的兩年間，他偶爾會見著溫少蘊在睡不著的夜裏抽煙。
此時，關奇從溫少蘊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什麽，猜測，“少爺……是不是江小姐她？”
溫少蘊眼神冷冽地瞥他一眼。
關奇不敢再說什麽，去小區旁的便利店買了一包煙和打火機。
溫少蘊接過他遞來的一支煙，緩緩放到嘴邊。
關奇擋著風，扳動打火機，為他點燃。
溫少蘊靠著車，輕輕吸了一口，“我真是舍不得她生氣，我喜歡她對著我笑。”
他擡眼看關奇，扯扯嘴角，“虛假，做作。你說她有什麽好？”
關奇沒有作聲，他知道溫少蘊並不真的需要答案。
溫少蘊長長吐出一口氣，細長的手指彈彈煙灰，不再抽，看著它燃燒。
“走吧。”把眼按滅在路旁的垃圾桶上，他坐進車裏。
關奇隨後也坐進駕駛位，轉動車鑰匙。
“等等。”
溫少蘊想起什麽，搖下車窗，望向霓虹燈閃的不遠處，問，“這附近是不是有我們的樓盤？”
關奇回頭，“是，濱江灣二期精裝修上個月開盤。”
“讓他們留一套，我現在就要。”
關奇遲疑，“那個位置的房源供不應求，恐怕早就售空。”
“打電話問一下。”
“是。”關奇撥了個電話，跟對方商談了很久，回話，“有一個交了定金，首付款還沒付。”
溫少蘊語氣果斷，“付他違約金，或者三期給他內部價。”
關奇立即撥電話過去，讓工作人員找買房人溝通一下。
過不多久，那邊就打電話過來，說對方同意第二種方案，並且要求立即簽協議。
溫少蘊滿意地點頭，想著是不是現在就上去把她拎出那個房子，又怕她不高興。
可放她和兩個男的共處一屋，他就越想越不甘心。
正左右為難之際，樓裏出來兩個男人，有一個在打電話。
“苗靜，你在哪呢？”
“晚上打牌不？我們現在去買夜宵，你要吃什麽？”
溫少蘊聽出這是剛才敲江無心房門的那個男人。
對方不知說了什麽，男人語氣暧昧地哈哈笑，“不關我的事哈，是小高提議說給人家江妹妹搞個歡迎儀式，買點吃的，再買點酒，小酌一下，反正明天周末！”
那個小高拍了一下說話的男人肩膀，奪過手機跟對方說話：“行了行了，苗靜你快點回來！幫人家江無心收拾收拾房間！”
掛了電話。
兩個男人邊走邊聊。
那個小高問，“江無心有沒有男朋友？你跟她同部門，肯定能看出來點什麽！”
“有人經常給她送花，不過她好像沒答應，花都是直接扔前臺去了。”
小高有些洩氣，“那麽漂亮，肯定不缺人追。”
“你也不差，試試看嘛！她現在肯定單身，有男朋友的誰天天加班啊！工作挺拼的。”
那個小高躍躍欲試，“我就喜歡這種務實的姑娘！哥們幫幫我哈！”
“咱倆什麽交情！不過你這都近水樓臺了還需要我幫？我要不是有女朋友我都想追她！”
“……”
聲音漸行漸遠，那兩人走到對面的一家燒烤店裏。
車窗開著，外面的對話一字不落全進了溫少蘊耳朵。
此時，他好不容易爬下七層樓梯壓下去的怒火，蹭蹭蹭地又冒了上來，比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突然想起江無心在超市買的紅酒和四只酒杯，他當時還覺著奇怪，為什麽拿了四只，原來如此！
怎麽著？她還想和別人共飲，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酒量！
上次不過喝了一杯多就開始醉意朦朧，胡言亂語，還扒自己衣服！
想到這，他再不能忍，一把推開車門，狠狠地關上。
一聲不吭大步朝樓裏走去。
關奇眼睜睜看著一向波瀾不驚的自家老板，帶著滿身怒氣進了大樓，這才明白老板剛才找房子的原因，立即又打電話過去確認。
溫少蘊來到七樓，克制一下情緒，敲門。
江無心房間整理了一半，聽到聲音，洗了個手來開門。
見是早已離開的溫少蘊，不由奇怪，“怎麽回來了？”
溫少蘊面色緊繃，也不看她，推開門，徑自來到她房間。
拿起她的包，語氣直接，“還有什麽要帶，準備一下。”
無心一楞，“什麽？”
“沒有？好。”
溫少蘊來到她面前，一個公主抱，抱起她就往門外走。
猝不及防，江無心尖叫一聲，“溫少蘊，你幹什麽你？”
溫少蘊不理她，也不等電梯，抱著她直接進樓梯通道。
江無心急了，使勁掙紮，用力拍打他胸膛。
溫少蘊憋著氣不為所動。
“溫少蘊！你這個強盜！快放我下來！”江無心手都打痛了，他看起來沒那麽壯，沒想到身上還挺有肌肉，拍上去硬邦邦。
溫少蘊不理她的叫喊，還是一鼓作氣往下走。
江無心氣得滿腔怒火，開始抓他掐他胳膊，逮著機會撈到他的手對著就是狠狠一口。
溫少蘊吃痛，手松了一下，江無心趁機躍下地，對著他小腿踢了一腳，惡狠狠看著他。
溫少蘊氣極，伸手一把撈過她，一個轉身，把她抵在墻上，手托著她後腦勺，兇狠地吻了上去。
江無心“嗚嗚嗚”要說話，不滿和抗議全被他堵在嘴裏。
只能用手去推他，抓他，拽他頭發。
溫少蘊仿佛把所有的怒火全發洩在這個吻裏，越是痛，越是用力地輾轉，吸吮，像是要吞了她。
樓梯間的感應燈熄滅了。
黑暗中，江無心感覺自己整個靈魂仿佛都被要他吸走，明明應該生氣，卻又覺得渾身發熱，心神蕩漾。
她漸漸控制不住自己，手不由自主圈著他的脖子，發抖的身體癱軟，嘴又麻又燙，嗚嗚地哭。
溫少蘊摟抱著她，已經吻得情動，一下嘗到她眼淚的滋味，心一驚，停下動作，氣喘籲籲，很想看她此刻的表情。
他腳用力跺下地面，昏黃的燈光亮起。
她瞇著眼，在可憐兮兮地抽噎，臉上掛著晶瑩的淚珠，濡濕的頭發黏在臉上，嘴巴又紅又腫，她本就長得秀氣柔弱，此時更是一副小可憐的模樣。
他心頓時疼得不行，後悔自己的魯莽。
憐惜地親吻她的眼淚，輕啜她濕漉漉的嘴唇，抵著她的額頭，啞著聲音哀求，“小貓，跟我走好不好？”
一聽他這樣的語氣，江無心的心理防線就徹底崩塌，點點頭，又委屈地搖搖頭抗議，“我不是小貓。”
溫少蘊低低地笑，聽著她軟軟的聲音裏還帶著哭腔，嘆息，“你是我的小貓，是小野貓。”
說著把手伸給她看。
江無心一看，心虛了，他左手虎口的地方赫然一排深深的牙印，其中一個還帶著絲血痕，再擡頭看他，更是一臉狼狽。
從來都是溫潤如玉，光潔整齊的他額頭上全是汗，頭發亂了，襯衫更是被她扯得松松垮垮，脖子上還有一道明顯的紅痕。
她心裏後悔，小聲辯解，“誰讓你剛才不分青紅皂白就跟綁架一樣！你好好說我會這樣？”
“是，是我的錯。”溫少蘊嘴上順著她，心裏卻在想，就是因為好好說你不聽我才這樣。
此時卻沒心思跟她擡杠，萬一又節外生枝，先哄上車再說。
摸摸她潮濕的後背，幫她擦掉臉上的汗，摟著她，“我們下去。”
江無心拉著他手聞了聞，皺眉，“你抽煙了？”難怪剛才嘴裏也嘗到一絲煙味。
溫少蘊摟她貼著自己，保證，“你不喜歡我就不抽。”
江無心拿起他帶著煙味的那只手親了一記，嫌棄，“我不喜歡。”
“好，我不抽。”他輕輕回答。
他摟住她往下走。
江無心跟著他擡腳，膝蓋一軟，他及時扶了一把。
剛才的掙紮已經用了渾身力氣，又被他親的失了魂，她此時是真的腿軟乏力。
溫少蘊還是果斷抱起她，黏黏糊糊又親了片刻，才抱她下樓。
江無心最後的一點力氣被他徹底親沒了，認命地躺在他懷裏。
於是，關奇一臉景仰地看著自己老板抱著佳人出來，之前的怒氣騰騰已被一臉的柔情蜜意所代替。
到了車上，冷氣一吹，兩人都舒服地嘆了口氣。
江無心腦子清醒了點。
開始抱怨，“這麽晚去哪啊，我東西都沒拿！”
溫少蘊拿了紙巾給她擦汗，嘀咕，“人帶著就行。”
江無心“哼”了一聲，輕輕踢他一腳。
他從冰箱裏拿出一瓶水，擰開蓋子遞給她。
江無心接過灌了一大口，想想還是不滿，又踢他一腳。
反正人已經跟他上了車，就由不得她了。
溫少蘊接過她手上的水，喝了一口，擰緊蓋子，放到一邊。
雙腿夾了她兩只不安分的腳，不讓她再動彈。
她下半身不能動，還張牙舞爪做著怪表情要過來掐他，他幹脆一把抱起她坐在自己腿上，一手鉗制住她的腰。
她驚呼一聲，偷看一眼前排，正和看後視鏡的關奇對上眼，兩人都尷尬地撇開眼。
溫少蘊迅速按下前後排隔斷按鈕，嘴角勾起，語帶威脅，“你再鬧！”
江無心慫了，屁股微微挪了挪，小聲商量，“那你放我下來。”
她這麽一扭動，溫少蘊被冷氣吹冷的身體再次燥熱起來，暗自吸了口氣，按著她，不敢再讓她動彈半分。
江無心也感覺到了什麽，僵著身體不敢再放肆。
正在這時，她包裏的電話響了。
她討好地回頭對他笑，溫少蘊正煎熬著，想想還是放了她。
江無心坐到一邊，接起電話。
溫少蘊頓覺失落，緩緩吐出一口氣，平息自己的身體。
“苗靜啊！”
“呃……我朋友有急事打電話給我，我晚上就不回去了。”
“我房間裏有很多零食，還有酒，你們可以拿了喝，哈哈就是給你們準備的！沒事！好，拜拜！”
掛了電話，江無心還有點可惜，“都怪你！本來今晚準備喝酒打牌通宵的。”
她一直遺憾大學沒有住校，沒有過這種和同齡人一起恣意玩樂的集體生活。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起這個，溫少蘊額頭的青筋又在跳了。
他笑得溫和，“沒關系，我陪你喝酒打牌通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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