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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7.第四百二十六章鬼手影神仙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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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六章 鬼手影 神仙毯”

瞧這問題問的……。

還真是把人給問住了。

其中一個小夥伴猶猶豫豫的開口說:“不,不能吧?”

小夥伴舉例子說:“我太婆婆就信佛的,她不光是天天念經,佛珠串子不離手,天天吃素,然後每個月還有幾天要去廟裏辟谷。”

小夥伴們聽到了新鮮的詞:“‘屁股’是什麽啊?”

那個小夥伴比手畫腳的解釋:“辟谷,就是一天都不吃東西,只能喝點水。說那樣能成仙。因為神仙就是喝露水的。”

包括容小龍在內的都睜大了眼睛:“這麽慘嗎?那當神仙做什麽呢?”

“當神仙可以長生不老啊,一輩子都不用死。”

“可是一輩子不能死又不能吃好吃的,那一輩子也太慘了點吧?”

那個小胖子說:“那豬下水肯定是不能吃了……。”

小胖子說:“那我不當神仙了。”

小胖子這麽一說,好幾個小夥伴也紛紛退出了當神仙的隊伍。

但是也沒用幾個人真的把紅豆給丟了的。

說到底,都存著一點點的僥幸。心想著,那畢竟是神仙啊。人人都說神仙好的神仙啊……。。萬一猜測失誤呢?

萬一神仙也可以吃豬下水豬頭肉豬蹄膀也能喝羊湯啃羊肉呢?

到時候想要當神仙卻找不到了豆子,可要怎麽辦?

那豈不是要氣的捶胸頓足了?

所以即便是小孩子,也是懂得什麽事情都留個後路,尋個兩全的。

當時容小龍也把那個豆子非常仔細的收起來。不過他並沒有打定主意要當神仙。因為他不能夠離開師父。他問過師父了。

師父不想當神仙。

“做神仙?我尚且連人都無奈去做。還做神仙?”

師父說話拐彎抹角的。從來不喜歡直來直去。

容小龍再不習慣也習慣了。也不會再有會錯意的時候。

比如‘你覺得我像是高興?’——那就是不高興。

‘我像是感興趣的模樣嗎?’——那就是不感興趣。

‘這東西看起來好吃?’——那應該就是不好吃了。

總之,‘還去做神仙?’——那就是不想去做神仙。

……。

知道東西沒有毒,是因為小胖子。還是因為小胖子。

小胖子當時好像因為一把彈弓的緣故,和太爺爺吵了起來。吵地多兇是不知道的。反正小胖子是氣急了,然後大喊一聲:“我不要你們了!!!我要離家出走!”

然後小胖子就怒氣沖沖的收拾了小包袱,然後氣勢洶洶的就轉頭去了自己的屋子。掏出來藏著的紅豆,一把丟進了嘴裏。

就這樣,憑著一股子的努力,躺在了床上。等著當神仙。

結果就是躺著躺著就睡著了。

等小胖子醒過來,都到了第二天了。小胖子睡了一覺起來,肚子也餓了,枕頭邊上有爺爺給他買的桂花蜜糕,還有娘親給他做的肉饅頭。

小胖子又不想當神仙了。

可是紅豆都吃了進去,再吐都吐不出來。

小胖子一邊吃一邊想著要離開爹媽和爺爺,越發悲從中來,然後大哭。

哭的簡直是委屈極了。

怎麽哄都哄不住。

哭到一幫小夥伴過來,小胖子這才抽抽噎噎得把事情告訴給了容小龍他們。

結果,還是其中一個小夥伴出主意,去請容小龍的師父拿主意。

“容小龍的師父不是世外高人嗎?一定有辦法的。”

於是就憑這這個一定。

一幫小孩帶著哭哭啼啼的小胖子上了山。

小胖子看到容小龍那個師父就哇一下哭了。

抱著師父的腿死活不撒手。

一口一個‘我不要當神仙’‘當神仙不好’‘我要做人嗚嗚嗚’‘我要我爹媽嗚嗚嗚’,哭的容小龍的師父一頭霧水。

最終還是小夥伴七嘴八舌的給說了個七八成懂。

然後就是請‘世外高人’拿主意。

師父:“……。”

拿什麽註意啊……。吃了就吃了唄。不幹不凈吃了沒病的。

容小龍的師父對於容小龍的朋友還算是有點耐心,絲毫不在意小胖子把他的衣襟給哭的亂七八糟,還俯下身子揉了揉小胖子的肚子,問:“鬧肚子嗎?有沒有想吐?”

小胖子哭的打了個嗝:“……沒有。”

“那就沒事。死不了人。”

“可是,神仙……。”

“你當那是仙丹呢?吃了還能當神仙?沒那回事,這東西,往南邊走點多得是。地上多的都沒人撿。若是真的仙丹,那林子裏的雞鴨鵝不是的成仙了?”

小胖子是聽不懂容小龍師父的彎彎繞了。

還得由容小龍來二次解釋:“就是沒事,不會死,也不會當神仙。那個豆子就是豆子,吃了不會怎麽樣。”

小胖子還是不信,依舊怕容小龍糊弄他。還是盯著師父不放。

容小龍的師父難得一次直來直去:“那不是仙丹,就是普通的紅豆。吃不死人的,也不會吃了當神仙。懂了嗎?”

小胖子懂了。

有點松了一口氣,還有點失望的懂了。

大家都挺失望的。

畢竟是失去了一條當神仙的機會。

悵然的很。

不過這個小時候犯傻的經歷倒是讓容小龍明白過來。

那個紅豆,就是普通的紅豆,吃不死人。還有可能會拉肚子。

……。

可是如今是為什麽,會被閆大夫提起來?

還是在鬼手影的前提下提及的呢?

閆大夫渾然不知道容小龍小時候幹過什麽蠢事。

他只是很簡單的說了一下:“曾經啊,這個相思,是大內最為可怕的一種毒藥。就是名為寸相思。寓意就是‘一寸相思一寸灰’。”

容小龍嚇了一跳。

“寸相思?”他脫口而出,難以置信,“怎麽可能?”

容小龍頓了一下。他決定不說自己小時候的傻事。

拐了彎,尋了師父的話來說:“那紅豆往南走走到處都是,人就算是沒吃也有鳥雀吃的…。。怎麽會是劇毒呢?”

閆大夫也沒看他。

料到一般的回覆講:“說了是曾經。而且這個相思紅豆,要變成毒藥寸相思,還要另外一種東西。”

“什麽?”

“神仙毯。”

容小龍沒懂:“那是什麽?”

“一種長在北魏邊境戈壁上的草。只要戈壁上有一片地方長了這種草,周圍任何別的草木的活不下來。十分的霸道。那神仙毯的由來是因為這種草葉幾年才會開一次花。因為戈壁幾年才會下一次雨。每次開花,那個花就會一夕盛開,宛如花毯。十分美麗。而通常這種時候都十分難以地見,故而被當地人稱之,是給神仙看的,故而叫做神仙毯。”

雖然不曾眼見,可是光聽這樣一番描述,都覺得那場景定然動人無比。

可是,構成這樣動人的畫面的東西,卻是毒藥的源頭嗎?

相思紅豆也好聽。神仙毯也好聽。

構成的寸相思聽著也好。

結果卻是毒藥嗎?

閆大夫說:“只要把神仙毯的花朵在日出之前摘下,掛在陰涼處晾幹,然後燒成灰,以其草木灰浸泡相思紅豆四十九天,就可以把相思紅豆的香氣給毀掉,相思外表無異,但是沒有了香氣的相思就會生成一種毒素。誤服著一開始不會覺得痛苦,而是會一點點感覺到自己的五臟六腑化為棉絮,最終,不能吃不能喝,也無法呼吸,活活憋死。”

容小龍咂舌不已。

“可是為什麽要把寸相思和鬼手影放在一起?”容小龍要尖叫了:“難道也是無藥——”

“不是不是,”閆大夫連忙解釋,“我就是想說,兩個都是可以把人不知不覺毫無痛苦的拽進鬼門關的。”

“……。”

說實話,容小龍真的是一點也沒覺得。

寸相思是讓人最後活活憋死;鬼手影是讓人周而覆始的陷入沈睡無法清醒;哪一個看起來舒服?

趙帛看起來舒服嗎?

他反反覆覆睡了好幾天,人都躺瘦了。

寸相思好歹是幾天的時間。鬼手影萬一時間很久,豈不是要讓人給睡地餓死?

反正都不是什麽真的不知不覺的。

死亡都是非常難受的。

天底下沒什麽真正的死法。

即便是身邊跟著容小龍,也最好別在生死之間左右橫跳。

看看那些不予樓的長生者,比如鳳臺童子,小小年紀,生的活潑可愛,然後心理變態。

一個人若是連死都不在畏懼。那真的就成了惡魔了。

……

鑒於趙帛知道自己睡夢中死裏逃生還是挺高興的。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雖然後福如何還不得而知。

但是趙帛好歹不算是心理變態的那一群。就是有點不滿意:“這東西,消不了了?好醜。”

“好歹是撿回來一條命……。”容小龍說,“閆大夫說,這就是鬼手。”

趙帛點點頭:“確實像是鬼手來著。可是閆大夫怎麽會解的?這不是西奧的毒嗎?”

“不是,”容小龍說,“是同樣和閆大夫出身杏林堂的好朋友的。”

趙帛明白了:“是那個跟著一起北渡的那位?”

容小龍點頭。

“他沒死嗎?”

這個容小龍就不知道了。

別說容小龍不知道,趙小樓也不知道。

“閆大夫說,那個朋友,是用這個毒,放出了訊號。”

“訊號?通知杏林堂的人?”

“也不算吧。”容小龍有點一問三不知,“閆大夫沒說。”

閆大夫確實沒說。

趙小樓也沒說。

閆大夫是帶著一種不打算回頭的決心來的。

康樂這一行人,來的目的不明。

表現上看,好像是沖著容小龍而來的。

可是康樂在見到閆大夫的時候,卻也照樣露出了一種果不其然的笑意來。

“你就是閆大夫。”

那個表情,就和當初對著容小龍的時候一模一樣。

不同的是,容小龍當時莫名其妙。

閆大夫卻是一臉的平靜。

閆大夫喝了一口茶。

很淡定地對著依然有點瘋的康樂看了看,露出了一點惋惜:“你的臉本來可以恢覆如初,可惜了,你情緒大起大落,傷了尚未完全吻合的肌膚。留疤是肯定的了。不過沒關系,施上一些脂粉就看不出來了。”

康樂卻已經不在乎了。

“閆大夫妙手回春,康樂不著急。”

閆大夫看了康樂一眼,又喝了一口茶:“為何不急呢?康小姐還要返回渡江而去。”

康樂道:“閆大夫如今孤身一人,在南齊了無牽掛,不如與我一同回去北凰。好友重逢,定然要大醉一場的………”

“哈,”閆大夫十分短促的笑了一聲,“康小姐千裏而來,不會只是為了讓我們兩個老頭子故交重逢的。康小姐不如說實話,我那個朋友,得罪了康小姐的那位至關重要之人?不惜千裏而來,想法設法讓趙家的小公子染上此毒,然後逼迫閆某出山?”

“閆大夫心明眼亮,”康樂低聲說道,“什麽都瞞不了閆大夫的慧眼。我們家大人,和閆大夫的這位朋友似乎一言不合,惹了您的這位朋友生氣,中了鬼手影,請閆大夫,辛苦一趟。——閆大夫必然知道,您的這位朋友,目前並無性命之憂。”

閆大夫當然知道:“若是我那位朋友有三長兩短,幾位也不必有此一趟了。”

康樂點了點頭。

“我家大人,不是好殺戮之人的。”康樂此刻的恭順和謙卑,想必容小龍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只求閆大夫,去一趟。不會為難閆大夫。”

對方以禮相待,甚至到了低聲下氣的地步,是人也不好意思真的擺架子。閆大夫問她:“我入了虎穴,誰知道能不能全身而退呢?”

康樂輕輕的笑了起來:“閆大夫說笑了……。晚輩說一句不恭敬的話,還請閆大夫別太介意……。。”

“閆大夫,都是半截身體埋黃土的人了……還會怕什麽生死呢?這人間,除卻生死無大事。閆大夫與我們同去北凰,見了故人,了卻了心願,這人間還有什麽是閆大夫要掛念的呢?一個沒有掛念的人,有什麽可以禁得住拿捏和威脅的呢?閆大夫是這樣,您的朋友,也是如此。”

“說起來,您的朋友,也是如此毫無畏懼啊……他對我家大人下毒,怒氣沖沖的傷了我家大人,然後就是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樣。繼續喝酒吃飯……。說實話,我什麽都見過,唯獨那樣場面那樣的人,卻從來沒有見過的。”

……

閆大夫手裏的杯子空了。

他又續上了一杯熱水。

看著裊裊的煙霧,他又問道:“既然如此,你們興師動眾,尋那個孩子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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