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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第二百二十九章孩子都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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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孩子都是意外”

容小龍只是隨口問問。更多的想法是想要打破眼前的尷尬。

不管是李奇奇還是老管家,只需要呵呵笑笑,扯個別的話題帶過就行了。或者當做沒看到,過一會,再扯個別的話題,帶過就行了。

千萬別正面回應。

結果呢。

老管家還沒來得及講些什麽,李奇奇飛快打斷他還沒出口的話,講:“沒有!”

李奇奇話出口,才覺得自己話說太快顯得很奇怪。

李奇奇想了想,又講:“不奇怪的。人都有怪癖嘛。你沒有講錯話。”

容小龍‘哦’了一聲。表示自己聽到了。

那這個話題,按理說也該翻篇了。

偏李奇奇大概和沈明月確實是鐵打的親生母女。

很沒學會待客之道和說話學問。

李奇奇見容小龍沒有露出什麽太大的表情。大概是以為容小龍有什麽不高興。

容小龍是客人。客人怎麽可以不高興?

李奇奇就急了。

於是想方設法要安慰容小龍:“真不是你說錯話……”

李奇奇這話出來。容小龍還反應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是沖著他說的。

容小龍眨巴眼睛:“什麽?”

李奇奇又誤會。以為是容小龍不高興故而興致不高。

她跺腳,索性委屈管家:“管家就這樣!老管家是我母親家裏帶來的。一直看著我母親長大的,從小伺候……。。他覺得我母親應該配天下最好的公子。可是如今……”

李奇奇說:“……老管家替我母親委屈。覺得我父親委屈我母親。所以才不肯把我父親當做自己人。”

李奇奇見容小龍表情明顯是詫異的。

李奇奇很奇怪容小龍臉上的這種詫異。

李奇奇自己也跟著詫異起來:“……。很不好理解嗎?就像我爺爺,一直不肯接受我母親那樣……老管家也不接受我父親。老人家都倔。不是嗎?”

……

容小龍有個習慣。

一般若是別人問他是不是,好不好。他都會先回答是,回答好。

然後再想辦法,去解決,去明白。

容小龍這一次,不明白的問題,不在於是不是理解老人家倔強與否。

但是,他還是回答了。

“是的。”

容小龍不僅如此回答。

他還點頭。

更進一步確定自己肯定李奇奇的講話。

也同時,徹底地結束了這個尷尬。

容小龍主動說:“我既然都來了玄遠閣。該去見一見主人。”

李奇奇講:“玄遠閣的主人是我母親。不過我知道你說的是我父親。”

容小龍點頭:“是。”

李奇奇講:“那我們走吧。”

……

李玄遠的年紀,和容小龍想的差不多。確確實實,是知天命的長相。

算一算沈明月應該也是左右這個年紀。

而若是陌成風還活著,大概也應該到了不惑之年了。

可是……容小龍還是覺得有些為何。

他想到自己曾經見過的安逸侯田毅。安逸侯年紀大概都到了花甲或者古稀。可是保養很好。神采奕奕。不見老態,歲月在他身上給予的,只是雍容和氣度。

而眼看快要而立之年的方卿和,在安逸侯府初見的時候,更加給他的只有風度翩翩的貴公子。還有淮城的成知府,連城趙莊的趙小樓,甚至是陌唐元。

……再看眼前的李玄遠和沈明月夫妻。

怎麽老的這麽厲害啊?

眼前青春活潑的李奇奇在他們面前撒嬌承歡。要是一早說是祖孫,容小龍也不是不會信。

容小龍拿不住註意,確定這事情是不是和容氏有關系。

如果是回生者的問題。那李玄遠不該同樣老成這樣。

李玄遠沒有註意到容小龍在一邊打量他的目光。

他當然註意不到。

他滿心滿眼,都是沈明月。就連李奇奇都要特意撒嬌一番才能引得他關註。他故意做慈父模樣,虎臉叫李奇奇註意大小姐的規矩。卻對沈明月寵溺到不行。

說實話,這是容小龍闖蕩江湖以來,第一次感到什麽叫做濃情蜜意。

李玄遠應該是剛剛回來,身上尚帶風塵。他沒有梳洗,沒有換下出遠門的衣服,只來得及接下沾滿寒氣的披風,就立刻上前把迎他的沈明月擁到懷裏。

不僅如此,李玄遠還抱著沈明月不放,一疊聲在沈明月耳邊說些什麽。

說些什麽,從沈明月發紅的耳朵也能猜出來,和甜言蜜語脫不了關系。

多年夫妻。還玩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戲碼。

容小龍簡直覺得沒眼看。

他扭頭偏向別處。

正好撞見了一邊的陌成風。

啊。

陌成風。

求而不得而死去的陌成風。

如今,眼前他人濃情蜜意。早已經離世多年的陌成風能換來如今的憤恨,大概是理所當然的。若是他,他也憤怒。

容小龍表示理解。

但是陌成風卻顯然不想理解。

陌成風說:“我要殺了他們。”

這話顯然是對容小龍說的。因為此情此景,也只有容小龍能夠聽到陌成風的話。

陌成風對上了容小龍驚愕的神情,他不會傻到覺得容小龍沒有聽明白剛剛自己的話。

但是陌成風顯眼不介意再重覆一遍,重覆清楚。

陌成風和容小龍對視。再一字一句講:“我要殺了他們。殺了,李玄遠和沈明月。”

這還沒有需要驚慌的。還不是應該驚慌的事情。

容小龍只是在動一下唇,無聲問陌成風:“為什麽?”

陌成風看懂唇語。

反問容小龍:“你看不出來蹊蹺嗎?”

陌成風反問這句話之後,就立刻又把視線又扭過去看眼前,那恩愛景象如一根銀針,狠狠刺他肉眼。令他的眼睛仿佛要充血那樣的紅。

這一幕落到容小龍眼中,驚起不小的震動。

靈魂的模樣,還能沾染上新的仇恨。

很奇怪。

這是新的仇恨。

明明就在剛剛陌成風還用憂郁眼神含情看老去的沈明月。結果恨意幾乎是和李玄遠的出現同時誕生。

所以,關鍵問題在李玄遠嗎?

既然如此,那表示去‘殺了李玄遠’不就可以?

為何,會是‘李玄遠和沈明月’

李玄遠,是橫刀奪愛嗎?

容小龍有些沒縷清這其中的順序。

容小龍一直以為說陌成風的死亡是因為求而不得。佳人未曾選擇他的緣故。所以才一時想不開尋了短見。他既奇怪當時容氏的見死不救,也奇怪後來再見時候和容安的態度。容家曾經鼎力相助陌家解圍。但是在容家大難臨頭的時候,陌家是全身而退的。而在算是好友的陌成風尋短見的時候,容家並沒有出現做些什麽,這算是見死不救了,但是從陌家對他的態度,陌家也不算是恨意。且在之前的時光中,容安和陌成風居然算是和平。

所以,陌成風自盡,以及沈明月被誤殺,和李玄遠與容白的交情。這其中順序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這一切都是一頭霧水尚且得不到解答。

他眼前的人,身邊的鬼。都是奇奇怪怪。

一對奇怪的恩愛夫妻,給自己的女兒起名叫奇奇。

言語中講這唯一的女兒先天不足,可是這夫妻恩愛,彼此眼中只有對方,哪有女兒的地位?許李奇奇不曾見過別家父母如何對待子女,故而覺得父母恩愛理所當然,子女地位排序靠後也是理所當然。

但是容小龍是見過寵溺子女的尋常父母的。

疼愛的如眼珠子那樣。言語,行動,視線,無一不是繞著孩子轉悠。孩子是紐帶,是中心,是心肝上的肉。

而且那心肝還是個活潑的胖小子。還是個吃糖葫蘆會粘一手的小姑娘。身體健康,無病無災。照樣出去玩耍的時候,不錯眼珠地盯著。

夫妻恩愛是一回事。但是也架不住對子女本能的嬌寵。

而這唯一的女兒,多病的,大夫口中活不過十五歲的女兒。

跟街上撿來的一樣。

除了李奇奇。誰都覺得奇怪。

真是怪人一對。

容小龍吐槽。

……。。

“真是一個怪人。”月小魚吐槽。

彼時她剛剛從趙帛處回來。

趙帛愁眉苦臉的模樣還在她腦子裏揮散不去。

趙帛算是小輩,陌家老太爺的葬禮,他要替趙家去吊喪。穿了麻衣,做陸祭。眼皮不知道是渴睡還是真的悲傷,腫了起來。

趙帛腫著一雙眼睛,在容小龍說失蹤的第三天出現在連城的客棧。

趙帛精疲力盡。講一句‘容小龍不在陌家’。一頭栽到徐長生的臥榻上大睡起來。

徐長生嚇一跳。好歹在確認了趙帛只是困極之後安心下來。給他蓋上被子褪下鞋襪。讓他好睡一場。

徐長生剛剛走出房門。就聽到月小魚嘀咕。

他奇怪:“什麽怪人?”

月小魚說:“趙帛。怪的很。”

徐長生不解:“趙小公子有什麽奇怪?他也擔心容小龍,好幾日都沒睡好。”

月小魚說:“再擔心,也不該如此招搖來這裏。陌家老太爺亡故,多大的事情。非親密世家和陌家本族才過喪。他穿這樣招搖過來。整個連城都知道你和我二人與陌家有關系了。”

徐長生覺得冤枉:“我們和陌家有什麽關系?難道陌家還會找我們麻煩?”

徐長生要發怒:“我們還沒找他們要孩子呢!”

月小魚冷笑:“還要孩子……他們還可能找我們要老太爺呢。”

徐長生大驚失色,連忙問:“什麽意思?”

月小魚看了徐長生一眼,大概是看出徐長生眼中的擔憂,先安慰一通,講:“許是我亂猜的。你就光聽聽就行。”

徐長生催促她:“那你先說你如何猜的?”

於是月小魚就說:“那位老太爺,故去的日子,太巧合了了。——怎麽就偏是容小龍剛好去陌家的日子呢?不早不晚的……”

月小魚壓低聲音:“而且我打聽過,陌家老太爺之前從來沒沒有傳出過不好的消息。據說這次倉促的很。除了棺木是之前就準備好的,連紙錢都是倉促做的。”

月小魚的猜測不是沒有依據。

她取出從之前撿來的陌家灑落的紙錢放在桌上給徐長生看:“你看看。”

徐長生伸長脖子。

仔細一看,確實看出蹊蹺。那紙錢不是很圓,中間都剪得磕絆。很像是匆忙胡亂充數的。

也有紙錢店會馬虎。確實會有這樣的。但是,陌家會用這樣的小店做出的紙錢嗎?

所以這個紙錢,確實可以作為陌家老太爺死的倉促的證據之一。

可是……這對於容小龍很不利。

推算時間,容小龍到陌家不久的同時,陌老太爺忽然過世。然後又是不久同時,容小龍失蹤。這簡直是百口莫辯。

徐長生急了:“不可能,那孩子不是那種人。他連鬼都沒正經殺過。殺陌家老太爺做什麽?”

徐長生是真急了,那容小龍可是他的師父的族人。換句話說,容小龍才是他那邊的自己人。

徐長生越是堅定這個念頭,越是急眼:“你怎麽這樣呢?”

徐長生簡直對月小魚感到了不可思議:“那孩子也不虧待你吧?你怎麽可以這樣想他呢?”

月小魚說:“我只是講對他不利。沒說旁的。”

徐長生怎麽聽得進去:“你講他不利,不就是證明咱們做賊心虛?咱們要是真的做賊,還能老老實實在客棧等著?等了三天了都!”

“對啊!”月小魚也大聲,“我們若是真的做賊心虛,能在這裏老實等著?”

“對啊!”徐長生似乎陷入個死腦筋裏面去。覺得聲音越大,越是站得住腳。幾乎要吵起來的架勢在和月小魚說話,“那你疑神疑鬼個什麽勁!”

徐長生拍桌,定音:“當務之急,是我們要去向陌家要孩子!”

要孩子……說的輕松。好像容小龍不是自己主動跑去陌家,而是陌家在三更半夜親自過來偷的一樣。

月小魚沒法和徐長生講道理。

但是沒辦法,道理還是要講。

月小魚想了想:“就算要孩子,也得過些時候吧?——你別急,我說的是,咱們不能這麽急火火的上門去要。人家老太爺才過世。咱們現在上門,有理都成沒理了。是不是?”

能是什麽是?

死者為大。

徐長生洩氣。

“那怎麽辦?”徐長生沒了主意。

月小魚倒是鎮定。她看那邊趙帛睡覺的房間方向。若有所思。

——不就是要孩子嗎?她和徐長生勢單力薄的要不到……那就讓趙家去要。

若是讓趙家發現,此前去陌家吊喪的趙家小公子去了陌家後一去不回……難道不會去找陌家要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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