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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第二百零三章這不是一個人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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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這不是一個人的戰鬥 ”

容小龍絲毫不絕有何優越。

反而更多的是惶惶。

這種惶惶,甚至比之後若離知道自己身邊一直有鬼游蕩還要恐懼。

月小魚小心翼翼問:“這事情……要不要叫若離知道?——她身邊有亡魂游蕩的事情?”

“先不可。”容小龍道,他眼中劃過了一絲東西,被月小魚給捕捉到了。

“你有心事?”

容小龍一楞:“什麽?”

月小魚指出來:“你剛剛腦子裏過去了一件事情。”

容小龍樂:“你能看到我腦子的東西?”

月小魚原本只是猜測,如今倒是越發肯定了:“相由心生,思有眼出。你沒聽過。”

容小龍道:“……聽過上半句。”

月小魚聳肩:“這才對,下半句是我胡謅的。”

容小龍:“……”

容小龍嘆氣:“她不該來的。雖然說她也是容家的,且比我知曉身份知曉的更早些。可是她她自己知道就行了,在未曾開眼之前,就裝作不是好了……。”

容小龍說:“她尋我來做什麽?我又不是什麽催熟的果子…。。果子沒熟的,放個別的在身邊,能早點熟……”

這下月小魚真的相信容小龍說的知道,和她要講的知道是一回事了。

不過,月小魚還是好奇的:“你是如何知道若離的身世的?”

容小龍說活:“成縣令講的。”

月小魚說:“你後來又見了那鬼?”

容小龍點頭,大致講了一下月小魚走了之後的事情。包括鵝湖的鱷魚,包括成了短暫時候靈鬼的成是典。

容小龍說:“……他做了鬼,也麻煩。索性一了百了。”

月小魚不信是容小龍親自下的手:“你一了百了的成縣令?”

容小龍撇她一眼:“是趙帛。”

月小魚克制了自己流露出果然如此的眼神。

她只是短暫地‘哦’了一聲。

而且還端出嚴肅和恍然大悟的模樣。

很是誇張。

容小龍根本不給買賬:“大可不必。”

月小魚裝傻:“不必什麽?”

容小龍不理她。

容小龍目前的精神狀態並不能夠算好。即便是生氣亦或者焦慮,也要盡快平息。他只站了一會,就已經開始覺得後背開始生肉的傷口處隱隱發痛。

容小龍經過這大半月,依然傷勢恢覆緩慢。明明有閆大夫這樣的前禦醫在側,依然如此。既然不是理學可以解釋,便自然被扯到玄學。

於是趙帛開始疑神疑鬼。

道說容小龍傷病如此纏綿,是不是因為以血氣化就靈鬼的緣故。

畢竟陰氣侵體什麽的。

這一點能問誰?趙帛抓著徐長生詢問了半天,徐長生也是一籌莫展。

這事輕輕松松就被朱成良給否了。

朱成良說:“那容安在之前,日日和鬼打交道,殺多少離朱多少回生者?不還是高壽?而且按照徐長生的講法,打人的時候可是精氣神十足的很。”

容小龍覺得甚是有理。

於是表述。

也被說服。

這個可能被否定。趙帛又陷入了莫名的糾結中。

非鬼所影響,又不是閆大夫的問題。難道是容小龍自小被苛待,以至於先天不足?

趙帛把這個猜想偷偷告訴給容小龍的時候,容小龍正在午睡,趙帛是擠進來和他一起睡,然後偷偷講。容小龍比劃兩人個子。

“也沒看出,我有什麽先天不足啊。我若是先天不足,該比你矮。”

該這個字的出口,就預示現實的相反性。

同時現實也給了趙帛一道。且當胸一刀,直戳心臟。因為現實中,容小龍比趙帛,高了那麽小半個手指頭。

容小龍給予的解釋,是他幼年山上山下的跑。大概是跑的腿長了些。

趙帛自然不承認。

於是奮發圖強,努力吃喝。

容小龍傷勢纏綿不愈,飲食清淡。眼看趙帛要勝過,偏偏後來容小龍開始腿腳酸疼,輾轉反側。

閆大夫說,這是要抽條了。

便是小孩子說的長個子。

趙帛覺得老天不公:“他這幾日都幾乎吃素喝湯,還能長個?”

閆大夫說:“本就要長個,只是因為吃的不好,所以才會酸疼。”

閆大夫說:“只怕很久了吧?酸疼情況?”

容小龍老實點頭。

閆大夫終於發現問題:“便是如此,所以夜裏輾轉反側,才使得病勢纏綿。怪不得。”

閆大夫痛心疾首:“千叮萬囑,講病勢要恢覆,定然要休息足夠……。害的老夫險些以為自己醫術有差。”

容小龍很是不好意思。

只能虛心接受批評。

容小龍說:“若離來這裏,尋我,只是為了告訴我她的身世嗎?”

容小龍自己都覺得不信:“她會這麽簡單來?怕是和方大人鬧了脾氣,拿我當幌子吧?”

月小魚睜大眼睛:“士別三日刮目相待啊容小龍……你這幾天到底怎麽了?怎麽如此聰明?”

容小龍冷淡。

倒是一邊的朱成良噗呲笑出聲來。

朱成良說:“其實指路人還挺適合做神棍的……”

徐長生講述容安的時候朱成良不在場。否則他會知道容安當年就沒少帶著徐長生冒充誰神棍招搖撞騙。其實也不能算是騙,因為真的有鬼。也真的,給把鬼給趕走了。有的沒敢,純粹是那家主人幹了壞事。也有是鬼真的還不到時候。

容安不管閑事,他不喜歡鬼,自然也懶得去替鬼著想。

但是有便宜不占那個啥。於是容安才不會虧待自己。

容小龍也不會。

於是朱成良剛才和他咬耳朵。容小龍一下就賣了個聰明。

朱成良又咬耳朵:“那個若離,真的是離家出走,不過,看那意思,她好像不太想回去的。”

不回去?

留在趙家?

什麽時候和趙帛關系這麽好了?

朱成良說:“要跟著你闖蕩江湖……”

“什麽?!”

容小龍忽然出聲,且接近尖叫。嚇了月小魚一大跳。

月小魚剛剛在嘀咕什麽,以為容小龍的反應是因為聽到了嘀咕。

也不對啊,那可是嘀咕,壓低了聲音了。以容小龍的內功修為,尚且不到耳力如此精準的程度吧?

雖說,‘士別三日刮目相待’……但是到這個程度,那能簡單的刮目嗎?那是把眼珠子給活活摳出來。

月小魚說:“你沒事吧?”

話裏透著點猶豫和有意低沈的音調。

容小龍病中,格外敏感。立刻聽出了不對。

容小龍說:“…。。你還是有什麽瞞著我?”

月小魚這下是真的冤枉:“不曾有!我報信,然後帶回若離,都是經過了方大人允許的。”

月小魚自辨,搬了方卿和做擋箭牌:“方大人說……。說高看你。”

這句話沒頭沒尾的。連朱成良都沒有聽懂。

反而容小龍懂了:“方大人高看我,是因為我的出身,我又不是糊塗,自然明白我不是什麽天賦高明的江湖新秀。所以所謂的高看,是因為我是容氏的孩子,且成了指路人。而他放心若離來尋我,也是因為若離也是容氏的孩子。容氏的孩子,大概有天護佑?”

容小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和若離算不算得上是被護佑的。

若是真的得了老天垂憐護佑,為何要他們身世坎坷至此?若是不承認護佑,他們也如此長大了。比起慘死的同族,最後抑郁而終的容安。他們到底在人生前十五年中,有了那麽些年的平安和開心的日子。

往後如何,看天看地,也得看看自己。

可是。方卿和為何容易若離來尋自己。容小龍還是想不通的。

容家目前只有他們兩個後人。

雞蛋都不能夠放一個籃子。兩個後人歸結在一起,是叫不予樓更方便一網打盡嗎?

方卿和只有決斷,可是這決斷倒是什麽,也該知會他一聲。

容小龍心思煩亂,頭疼無比。

雖然知道若離就在趙家,距離他所處,舉步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可是容小龍連一步都不肯跨出去。

容小龍還沒做好準備,去承認和迎接一個原本萍水相逢的,不算友好的姑娘,居然是個一家人。

更別提,他還曾有那麽一些,不足以與自己道來的心思。

…。。

一邊月小魚眼見容小龍的面色越發的不耐。她就越發不安。

不安的同時,還蔓延了一絲的委屈。

她有什麽辦法?她一不是若離的朋友,二也不是方卿和身邊的人。連個長輩都算不上。若離要離家出走,她也勸過,甚至冒著叫小姑娘生氣的可能去給方卿和通風報信,本意就是為了讓方卿和阻止這一切。結果呢,方卿和如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那樣,輕輕松松的就同意了家裏的小孩要離家出走。

若是離家出走,從方家到趙家,也罷了。都是認識的人,且相熟。生氣,去世家朋友家裏住幾天,回頭方卿和再把若離接歸來。便罷了。

可是不是啊。

方卿和明明知道,若離這一趟目的,是要去找容小龍。

猜不透若離那個小姑娘的心思。猜不透到底尋他的目的。

若是當真是為了同族情誼,當時在淮城初見,若離便不會如此咄咄逼人語氣不善。若是為了計較旁的,那麽去尋容小龍,如今形式,並不應該。而且還算是很不妥。

月小魚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姓容若離。

替她分辨?說若離其實不懂眼前局勢?

不可能。

她當時傷勢如此沈重,若離是第一個見證者。如此傷勢,可見背後傷她之人的恐怖。若離可不是靈鬼啊……沒有什麽死而覆生,不老不死的可能。

方卿和,到底在想什麽?

可是,若是玩不好了想。十五歲的若離尚且不開眼,視若棄子。也說不通的。

以方卿和的好名聲起見,若是棄子,更加應該好吃好喝養在府裏。待大了,尋個好門戶風光嫁出去便就是了。

放任她丟到已經是指路人的容小龍身邊。不妥。

畢竟眼下,容小龍是能夠擊敗不予樓的唯一可能。

一個容小龍已經是目標極大。再加一個若離,豈不是更加引得不予樓惴惴不安。

月小魚非大局觀者。不懂方卿和決斷。

她只覺得,這一切,都很不妥。

從若離出來金陵。就很不妥。

因為這樣的不妥和她的莽撞。

月小魚和容小龍道歉:“……抱歉。我不該擅自把若離姑娘帶來的。”

“你帶來就帶來。”容小龍說,“她當時只怕是一頭腦熱,你真叫她從此離開方大人遠去江湖,也看得看有沒有這份魄力。”

……。

這句話,和趙小樓不謀而合。

趙小樓冷眼看趙帛。

淡淡喝了一口茶。

趙帛很是焦急,同時對於趙小樓的雲淡風輕,表示更加焦慮和焦急。

趙小樓問他:“你急什麽?”

趙帛說:“若離可不是來趙家玩耍。她是離家出走。”

“所以呢?”趙小樓挑眉,“你以為,若離離家出走,方卿和會不知道嗎?”

趙帛道:“我自然知道這在方大人掌握之中。可是,為何呢?我不明白的是這個。”

趙小樓這下就放下了茶盞。說道:“那你不明白什麽?又想要明白什麽?”

趙帛有些卡殼。

“我很多都不明白。”

趙小樓說:“有的東西,你會明白,有的,你可能這輩子都不需要明白。明白嗎?不是說,你不會明白,而是不需要明白。”

趙帛這下徹底不明白了:“可是,我現在不明白,為何方大人會把兩個容氏的後人都放一起?萬一……。”

趙帛遲鈍了一下,想了想,還是講了出來:“萬一,萬一兩個都沒了。不予樓多麽難對付,小叔叔難道不知道?萬一到時候,我們如何保住他們?”

趙帛說:“方大人把若離和容小龍都放在趙家,我們趙家,不能擔任這個重擔。也不能成為千古罪人。”

趙帛越說越覺得害怕:“我們趙家,明明是江湖實力最弱的一方。不能……”

“你別忘了……”趙小樓打斷趙帛。說道,“原本,容小龍少俠,是不會來趙家的。而是你邀請他小住而已。”

趙小樓說:“從一開始你就明白,方卿和是想讓容小龍歸給陌家。不管是方卿和,還是陌白衣,都是這個意思。那個玉佩,那衣裳,都是這個意思。且陌如眠也是這個意思。”

趙小樓說:“這兩個容氏的孩子,包括江湖和不予樓的對立。你要明白一件。這不是我們趙家一家的事情,也不是方卿和的個人恩怨。當然,也不會是容氏一家的血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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