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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第一百一十九章老天爺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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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老天爺就是我”

這很難證明嗎?

若離不以為意:“再尋一個長生者,讓容少俠試一試不就見分曉了?”

若離想的輕松,說得更輕松:“何況如今還有了這位徐大俠…。。倘若證明容少俠無用,那就請徐前輩出手,好歹替小輩收拾收拾不好看的局面。想必徐前輩定然不會吝嗇。”

吝嗇什麽?

徐長生不懂。

他一臉的迷茫也證明自己根本沒聽明白若離有什麽弦外之音。

他忙道:“這自然不會。原本清理血債就是我師父的遺命的。”

徐長生這一句說完,就見到在場幾人面色都不是那麽好看了。若離發出一聲輕笑,卻沒有什麽愉快在其中。徐長生再傻,也不可能蠢到這個地步。

月小魚臉色也不好看,這個他是理解。

事情攤開講到這裏,若是月小魚還能神色如常,只怕徐長生就要提前滅這個眼前的血債了。

若離冷笑完畢,再開口,掐掉了趙帛的欲言又止:“前輩,我還有一問。”

徐長生聽到聲音擡頭,面上是還沒有反應過來的茫然:“啊?……”

若離說:“若是當真,當真容氏的血才是斬殺長生者的關鍵。那,請問到底是容氏的血是關鍵,還是指路人?”

徐長生被繞暈了:“啊?……”

趙帛解釋:“是所有容氏的血都管用,還是必須能夠見到魂魄的人的?”

徐長生楞了。

他委實沒有想到過這個問題。

當時容安怎麽說,他就怎麽聽,從來沒有想過舉一反三的去多問幾遍。

如今被後來者舉一反三一下,他就慌了。他結巴:“這,這我就不太清楚了…。。可能,應該是需要開眼的吧?”

若離挑揀他話裏的模糊詞語:“應該?可能?”

徐長生結巴的更厲害:“我也不知道的……”

若離說:“那要如何認得出來,誰是長生者呢?”

若離想到問題,說:“之前那位賀蘭願,徐前輩是如何認出來的?又如何肯定他是長生者呢?若他不是呢?若他不是,一箭穿心,也可以致常人於死地吧?如何證明呢他是因為一箭穿心而死,還是因為容氏的血才死的呢?”

一連串的質疑,逼迫的徐長生啞口無言。面上呈現出一片慌張之態。

這種態度被趙帛和若離看在眼裏,而在他們眼中,這種慌張態度用另外一個詞也可以完美替換,就是心虛。

趙帛眼看徐長生心虛之相越發明顯。他反而對若離的行為產生了不解。

他低聲湊近若離,道:“你今日是怎麽回事?”

若離漫不經心,低頭看自己的瑩白指甲:“什麽怎麽回事?”

趙帛道:“你咄咄逼人,仿佛很不想承認這個人和容家有關。”

若離說:“這一切太巧合了。”

她終於面相趙帛,果見趙帛聞言一楞,她才開口:“你覺得怎麽這麽巧?你剛剛救了這個大搖大擺頂著容氏姓氏的小子,轉眼鳳臺童子就死了…。。再轉眼,你懷疑他是否那早就滅族的容家有沒有關系的時候,立刻冒出來一個無名之輩來證明他為真……”

若離嗤笑一聲:“這一切的巧合,似乎都在向你證明一件事情。就是眼前這個人,確實是容家的後人。而且還是唯一的。”

趙帛有些被說動。可是依然有所猶豫:“可是…。。”

若離明白他心中猶豫之處:“田田……又不是什麽秘密。”

趙帛對上若離的眼睛,有那麽一瞬間,他腦子是空的。

他定神:“為什麽?”

若離笑話他:“你是執法世家的公子。未來可能會執掌趙氏。攀上你,有什麽不對嗎?”

……

趙帛和若離神情不變。可是任誰在他們眼前看,都知道他們在嘀嘀咕咕。容小龍沒好意思問。可是心裏到底不舒服。

這個時候,身邊有個聲音也跟他嘀咕:“他們在將你壞話哦……”

“我當然知道,”容小龍頭也不擡,也嘀咕,“一看就沒好話……”

聲音說:“他們懷疑你是假的……是騙子!”

真的假的?

被冤枉誤會可還得了?

容小龍下意識擡頭準備理論兩句,忽然就看到面前站著笑容滿面的朱成良。

容小龍只呆了一瞬,立刻脫口而出:“你去哪裏了?!”

容小龍忽然的舉動嚇了一直在偷偷嘀咕的趙帛和若離一跳。

尤其是趙帛,本就千頭萬緒五味雜陳,哪裏禁得住忽然出現的大小聲。

他循聲看去,就見到容小龍忽然起立,對著空氣無人處做控訴狀。

趙帛想問些什麽,卻又閉嘴了:他看到容小龍幾乎是立刻就紅了眼圈。

既然趙帛看到,那若離,月小魚和徐長生都看到了。

屋裏頓時鴉雀無聲。

朱成良萬萬沒想到容小龍如此反應劇烈,甚至連掩飾都不曾掩飾一下。朱成良頓時是手忙腳亂起來:“冷靜,冷靜……別嚇到旁人了……”

他指趙帛,還指若離,又指指月小魚和徐長生:“你這一驚一乍的,旁人還以為你怎了……”

他話沒說完,容小龍就猛地抹了一把臉,推門而去。

朱成良忙不疊跟了上去。

這一切,落在旁人幾人眼中,只看到容小龍紅了眼圈離席的舉動。

在一片寂靜中,月小魚說:“徐前輩沒有那樣巧舌如簧,不代表他就心虛。我來解釋。其實,徐前輩之前也說了。”

月小魚笑一笑:“大概若離姑娘可能沒怎麽聽?也許是漏了。”

月小魚頓了頓,說:“徐前輩說,因為賀蘭願之前受傷,徐前輩才有了可乘之機。”

……

徐長生當時的原話是:“賀蘭願之前已經受傷,我也算是趁人之危了。

趙帛想了起來。

他看了若離一眼,很快垂下眼簾。

趙帛主動起身致歉:“抱歉。對不住。徐前輩。”

唯一搞不清目前狀況的徐長生茫然接受了這份慎重的致歉。

雖然茫然,可是也本能的還了禮數。

“倒也不必。”

趙帛又滿懷愧疚致歉月小魚,被阻止了。

“不必了。”月小魚面無表情,也看不出喜怒,“該致歉的,又不是對我。”

可是該對的人跑了。

怒氣沖沖的。

看來氣的不輕。

趙帛轉身給了依舊紋絲不動的若離一眼,無可奈何嘆了口氣。

如何是好?

自然是要誠心認錯了。

朱成良誠心認錯。不停作揖。

容小龍不買賬。他作揖他就轉身,留個後腦勺面對他。

朱成良轉,他也轉,朱成良再轉,他還轉。

轉來轉去,朱成良都要暈了。

“小祖宗…。。你是我祖宗行嗎?”

容小龍的態度告訴他:不行。

朱成良本來想賣個慘,想說,你看看我都是鬼了。你大人大量,何必和我一個鬼計較呢?

可是他想起剛才看到容小龍一臉蒼白憔悴。又不忍了。

他不解:這到底是是怎麽了?不過就是幾天功夫,怎麽原本或碰亂跳的孩子憔悴成長這樣?簡直像是大病了一場。

剛剛他瞬間紅的眼圈,還有他委屈的控訴,無一不在證明,容小龍這幾天為他擔心受怕。

難不成是給擔心病了?

天哪,有個小孩,為他消得人憔悴……這他可受不起。

今生已經無以為報,再去許諾個來生,也實在是不夠誠意。

朱成良只能不停作揖。

容小龍偷看他一眼,眼圈紅的更厲害,眼看就要落下淚來。

他抽抽鼻子:“你這幾天去了哪裏?”

他說:“我到鳳臺府,不見你……”

容小龍一邊控訴,一邊終於落下淚:“我以為你被魂飛魄散了……我以為……”

他沒說下去,用手擋了臉。

朱成良很久都沒有說話,容小龍默默哭了一會,不見聲音。本能的又害怕起來,以為朱成良又不見,立刻把手放下,卻見朱成良依然站在他面前,對他笑。

容小龍覺得,脾氣發的也算是夠了。

於是他吸吸鼻子,問他:“你到底去哪裏了?”

這次輪到朱成良苦笑:“我見到了賀蘭予。”

果然,這話一出口。容小龍就是一楞。

這當下的反應,應該是不用他再另行說明賀蘭予是誰了。

不過朱成良還是問了一句:“你知道賀蘭予是誰吧?”

容小龍在他意料之中的回答說:“知道啊。”

然後又做了一個出乎他意料的動作,他扯開一點自己的衣裳,露出鎖骨處層層纏繞的紗布,上面斑斑血跡令朱成良睜大眼睛:“這是賀蘭予的兒子和他的朋友一起做的。”

朱成良臉色一變:“什麽時候?”

容小龍說:“我到鳳臺府的時候……”

朱成良問:“去找我?”

容小龍說:“去找你。”

容小龍說:“我也不是怪你……到底我也死裏逃生了。可是,你若是有什麽事情,到底也該知會我一聲的。你知道,我沒法找你。”

朱成良更內疚了,千言萬語在嘴邊轉悠,出口的時候歉意只能講:“抱歉……”

容小龍不想揪著這個問題繼續延展下去,他也不想繼續擴大朱成良的內疚。

他換了個話題,問朱成良:“所以,你跟著賀蘭予有什麽發現嗎?不能夠無緣無故跟跟著他吧?”

朱成良當然不是無緣無故跟著他。

但是要扯上理由,又尋不到一個正經的。只是他覺得賀蘭予很奇怪。

朱成良說:“賀蘭予…。。很想死…。。”

沒頭沒尾這樣一句話。容小龍能聽懂才怪。

朱成良知道容小龍沒聽懂。

他說:“我還見到另外一個人……是個小和尚。”

“小和尚?”容小龍念叨這三個字,若是別小和尚,朱成良何必專門提前,這段時間,有那麽多的小和尚……

容小龍忽然想到:“難道是慧箜小師父?”

朱成良搖頭:“我不確定。我無法接近他。”

朱成良說的是實話。

他當時跟著衛安然和衛謝然走近鳳臺府。跟著鳳臺徑直走到一處花園中。花園中有個一人在等候鳳臺童子。他見鳳臺來到,立刻現出一個愉悅的笑來。

他顯然和鳳臺童子很是相熟。

朱成良聽到鳳臺童子皺著眉頭,面色不善,叫他:“賀蘭予。”

鳳臺童子吞下後半句話,用眼神問:你來做什麽?

賀蘭予還是以笑臉回他。

賀蘭予說:“鳳臺,鳳臺……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對比鳳臺冷漠的回應,一邊的朱成良八卦地豎起了耳朵。

賀蘭予喜悅至極,說:“你知道嗎,我能死了……我真的可以死了……這次一定是真的……”

且不管鳳臺童子當時是什麽反應。反正一邊的朱成良是聽得目瞪口呆。

什麽情況啊…。。這個世上居然還能有如此奇怪向往的人?活著不好嗎?是綾羅綢緞不好穿還是金絲楠木的床榻不好睡?亦或者美人不夠好看不夠多?……朱成良在一邊酸溜溜說:“你要想死,咱倆換換?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賀蘭予當然聽不到朱成良的吐槽。

他甚至對鳳臺童子的冷臉也視而不見。

他春風滿面,仿佛說的不是要死的話,而是自己得了美嬌娘,自己得了萬貫家財,自己加官進爵這種的好事。

賀蘭予還問鳳臺童子:“鳳臺,你為我高興嗎?”

朱成良湊近鳳臺童子的面前去看當下表情。

看來並沒有任何滿臉寫著高興的模樣。

鳳臺童子實在是口不對心:“恭喜。”

他幹巴巴說完,又潑冷水,大概是賀蘭予的笑容在他眼裏看著實在是刺眼,於是忍不住去打擊:“你真的覺得,這一次會如你願嗎?”

他滿臉都是看好戲的諷刺:“上一個,上上一個,上上上一個。可都是人家死,你呢,還是好端端的站著。”

賀蘭予眼看沒有被打擊到。他臉上依然是十足十的笑:“這個不一樣。這個我不是我故意求來的。——他是老天爺送來我面前的。”

這句話顯得更可笑了,鳳臺童子笑起來,開始是輕笑,繼而大笑:“老天爺?你居然信老天爺?天哪,如果真的老天爺,哪裏容得下我們啊?啊?”

鳳臺童子是少年音,笑得聲音清脆,又尖利。他仿佛是故意的。他故意要誇大這樣的笑意,誇大自己的諷刺。

那笑聲逐漸刺了朱成良的耳朵。

漸漸刺破了賀蘭予原本完滿的笑臉。

那種笑意逐漸頹靡的模樣,反而叫不知情的朱成良不忍。

鳳臺童子沒有半分不忍,反而,他興高采烈地很,樂見其成的很:“老天爺?什麽是老天爺?我呀!!”

他指著自己:“我就是老天爺!!老天爺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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