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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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章
距離上次十五夜宴之後，淩王被禁足，賀貴妃被幽閉在冷宮，爭奪儲位最有可能的人選突然被冷落，朝中局勢消無聲息中發生改變。雖然保淩王的折子一道接一道的上，但陛下毫無所動。文武百官紛紛猜測發生了什麽，有些堅定的追隨者仍舊支持淩王，有些腦子活絡的已經開始轉投他人陣營。更有些大膽的官員上書陛下，請陛下立儲，都被陛下壓下不談。
就在政治上風雲變幻之時，晉王向陛下請辭晉王世子，由二弟顧念夕為晉王世子，詭異的是陛下竟然同意了。
一時之間整個金陵都在紛紛議論此事，對於請辭的原因眾說紛紜。有說是因為世子殿下身體虛弱無法繼承晉王武將之風，有說是因為世子不在意此等虛名，加上友愛弟弟，還有人說是因為世子妃喜歡江湖自由不願受禮法束縛，而世子殿下愛世子妃甚，是以請辭。
而深陷風波的二人此刻正在碧溪苑中悠然喝茶。
“我說公子，你的蠱毒經過這一個月的療養已經回覆的八九不離十，武功方面只要勤加練習，不出一年也能恢覆到之前的水平。”嵐風一手把玩著手中的折扇，漫不經心道：“嵐某一個雲游四海的大夫立志要走遍九州四海醫治各種疑難雜癥，並且能編纂成書，所以今日就和諸位道別。”
“嵐風......”顧承舟放下手中的書卷，正準備開口。
“感謝的話就不用提了，嵐某後天辰時就離開，請大家不要來送，嵐某最不喜離別。”嵐風一揮折扇就要起身離開。
“如此，本公子那套《醫生寶典》就繼續在庫房裏蒙塵吧。”顧承舟頗為嘆息地搖搖頭。
嵐風果斷折回身子，一拍折扇道：“區區解蠱毒一事也值得公子這般手筆，那嵐某就笑納了。”
“莫語，快些帶嵐某去取，取完也不用等後天，嵐某不再叨擾即可就離開。”嵐風催促莫語前去取書。
莫語紋絲不動，只倪著嵐風幽幽說了句：“嵐大夫是不是忘了什麽事情？”說罷還怕嵐風裝傻，便用眼神示意阿渝，讓阿渝開口。
“哎喲，這事情，嵐某可不是有意忘記，實在是最近事情太多。”嵐風用折扇一拍腦門恍然大悟，從懷中拿出藥瓶，滿臉肉痛遞給阿渝：“謝姑娘，多日研究，恕嵐某學藝不精，未能窺探一二，仍是無法知曉這藥丸的配藥到制作的全過程。”
阿渝並不接，心裏欣賞嵐風對醫學的執著，思考片刻道：“嵐大夫何不將藥丸碾碎研究？”
“這，這，嵐某也曾想過這樣，但是這樣一來這枚救命的藥丸有可能再也無法重塑，謝姑娘可舍得？”嵐風有些不敢置信，又滿懷期望。
“有舍才有得，想來以嵐大夫的醫術勘破藥丸的原理只是時間的問題。阿渝還是那句話，嵐大夫若是能成功，這可是一件功德無量的好事。”阿渝是真心期望嵐風能成功。
嵐風收起平常的吊兒郎當，慎重朝阿渝彎腰行了一禮，道：“如此，多謝。”
阿渝也不避讓，受下這一拜。
莫語帶嵐風去庫房取書，盞蓮去看午膳，屋子裏只剩下顧承舟和阿渝二人。二人對坐而立，寥寥的茶煙縈繞在二人之間，清醒又帶著微微的苦澀。
“阿渝，我上次說過不管能否找到母蠱，一年之後我都放你離開，此話仍舊有效。”顧承舟率先開口打破二人之間的沈默。經歷了這麽多事情，顧承舟已經沒有理由將阿渝自私的留在身邊。
阿渝不接這話，反倒問起顧承舟以後的打算：“你已經不再是晉王世子，身體也大好，今後可有什麽打算？”
自從不再做世子的這些日子，被人問的是為何要將自己的東西拱手相送，還是第一次被人問今後的打算。顧承舟的心被猛烈的撞動，這世間也是有人懂自己的：“不怕阿渝笑話，我一直認為自己是為戰場而生，平生最羨慕的是醉臥沙場馬革裹屍。待金陵事了之後，我就要前往燕北，和昔日的好兄弟一起抵禦漓國保衛大周永不受鄰國侵犯。”
“這才是真正的顧承舟吧！祝福你。”游龍就不該困居在金陵，他是草原上的鷹，他應該飛翔在天空中。阿渝能感受到顧承舟在說這些話中，發自內心的向往和期待，還有眼眸中的耀眼的星光。
“阿渝可有何打算？”顧承舟為阿渝續上茶，似是在開玩笑般問道：“阿渝若是沒有好的去處，不若和我一同去燕北，你也一定會喜歡那裏。”
“阿渝自然要去闖蕩江湖，圓我一個少年江湖夢。還有......”阿渝故作神秘，停頓片刻方才繼續道：“還要去夢開始地方看看。”
“也好。”顧承舟不再追問，豁達道：“若是一年之後你仍舊要和離，便來燕北找我。”這是顧承舟給自己的最後期限，希望阿渝一年之後會留在自己身邊。
“一言為定。”阿渝笑的爽朗和釋然，自打來金陵這麽久，今天是最輕松的時候。
“謝大人那邊，我已經打好招呼，只說你會隨我一同去燕北。懷遠兄想要經商的事情，我已經同謝大人深談，他也不似之前那般抗拒。我也向陛下懇請讓懷遠兄負責西部邊境貿易，想來以懷遠兄的才能遲早能幹出一番事業。”這些算是送給阿渝的禮物。
原來自己的難處，自己親人的難處顧承舟通通都知道，不僅記在心上，還出手解決，阿渝抱拳行了江湖上的禮：“大恩不言謝，阿渝記在心上了。”
很快，顧承舟就離開金陵前往燕北。阿渝安頓好一切策馬到金陵西城門，望著這座古老威嚴的城樓，阿渝暗自和金陵每一個認識的人道別。
“阿渝，總算趕上了。”李恂策馬狂奔到阿渝身邊，翻身下馬。
“師兄，你怎麽回來了？”這個時候看到李恂很是驚訝。
師兄妹二人在城樓外一小茶鋪坐下細聊，原來李恂已經成功成功蕩平南邊的海盜，奉旨回京。
“王爺日夜兼程，總算趕在謝小姐離開前回京，真是萬幸。”說話的是蒙圖，王爺為了快點趕走海盜有多少個夜晚沒有睡覺，只為了能早點回金陵，早點看到謝小姐。
“這次離開還會回來嗎？”一路上李恂想過如何勸說阿渝留下，開口的卻是詢問她離開後還會回來嗎？
“如今在金陵阿渝已經沒有牽掛，四海為家或許才是阿渝一直期盼的。”師兄瘦了黑了，這一趟萬分驚險吧。
“阿渝，金陵的事情我都聽說了，若是你願意，你仍舊可以留在金陵，只要有我在，沒人敢說閑話。”李恂仍忍不住做最後的挽留。
“師兄當懂阿渝，阿渝志不在此，阿渝是一只自由自在的魚，就該奔赴大海。”阿渝道。
“若是這樣，師兄陪你一起去。”為了阿渝，我什麽都可以放棄。即便是如今離這至尊之位又進了一步又如何，為了阿渝我照樣可以舍棄。
阿渝搖搖頭，真誠的看著李恂：“還記得阿渝之前在襄州說的話嗎？師兄你一身才華和格局不該只在於個人的快樂和追求，以你的身份和地位，你可以為更多人帶來安定和幸福。”
阿渝說到這裏頓了頓：“阿渝知道這麽說很殘忍，可是個人的感情和追求遠不是人生唯一的追求。阿渝相信師兄都明白，而且會做的很好。”
李恂目送著阿渝騎馬前行的背影，夕陽殘紅，馬蹄激蕩。
一年後，燕北和漓國交接處，戰馬殘箭屍首，顯然這裏剛剛經歷過一場殘酷且激烈的戰爭。
顧承舟一襲銀色鎧甲被清晨的薄霧侵染上水氣混著紅色的血液一滴一滴的往下墜落，黑色的披風隨意搭在戰馬上，凡有風過，披風都會被吹起又落下。長劍掛在腰間，白皙的臉龐也在燕北的鑄造下變成了健康的古銅色，平添了幾分武人氣魄。只有那雙漆黑的眼眸，仍舊平和有力。
“將軍，已經清點完畢，我軍死亡九百八十人，漓國軍隊死亡一千五百四十二人。”有士兵前來匯報清點的死亡人數。
“將軍，我軍死亡人數幾乎是漓國軍隊的一半，此仗可謂是大獲全勝，都是將軍排兵布陣的功夫了得。待會收兵，咱們是不是要慶祝慶祝？”顧承舟一旁的副將道。
霧太大了，眾人見顧承舟沒有出聲，也看不清他的表情，都不敢再多言。大家跟著他久了，多少也了解他的脾氣秉性，生怕多言惹得他不快，最後倒黴的還是自己。
果不其然，顧承舟緩緩開口道：“漓國還敢進犯大周一天就說明我們並未徹底勝利，兄弟的血液尚未幹涸，我們何以去慶祝？收兵之後，每人加練一個時辰。”
眾將士們叫苦不疊，卻也只敢在心裏哀嘆，面上不敢有絲毫的顯露，齊齊大喝：“是，末將遵命。”
初晨的陽光驅散濃濃的霧氣，顧承舟硬著暖陽策馬向前，阿渝背對著陽光向他奔來。這一刻好像與九年前的阿渝初來大周的那一幕重合，原來自己心尖上的人自始至終都是他，都是顧承舟。
阿渝勒緊韁繩，下馬而立，道：“將軍，小人大周金陵人士，想投奔您的麾下，上陣殺敵，保衛大周，不知將軍允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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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上次十五夜宴之後，淩王被禁足，賀貴妃被幽閉在冷宮，爭奪儲位最有可能的人選突然被冷落，朝中局勢消無聲息中發生改變。雖然保淩王的折子一道接一道的上，但陛下毫無所動。文武百官紛紛猜測發生了什麽，有些堅定的追隨者仍舊支持淩王，有些腦子活絡的已經開始轉投他人陣營。更有些大膽的官員上書陛下，請陛下立儲，都被陛下壓下不談。
就在政治上風雲變幻之時，晉王向陛下請辭晉王世子，由二弟顧念夕為晉王世子，詭異的是陛下竟然同意了。
一時之間整個金陵都在紛紛議論此事，對於請辭的原因眾說紛紜。有說是因為世子殿下身體虛弱無法繼承晉王武將之風，有說是因為世子不在意此等虛名，加上友愛弟弟，還有人說是因為世子妃喜歡江湖自由不願受禮法束縛，而世子殿下愛世子妃甚，是以請辭。
而深陷風波的二人此刻正在碧溪苑中悠然喝茶。
“我說公子，你的蠱毒經過這一個月的療養已經回覆的八九不離十，武功方面只要勤加練習，不出一年也能恢覆到之前的水平。”嵐風一手把玩著手中的折扇，漫不經心道：“嵐某一個雲游四海的大夫立志要走遍九州四海醫治各種疑難雜癥，並且能編纂成書，所以今日就和諸位道別。”
“嵐風......”顧承舟放下手中的書卷，正準備開口。
“感謝的話就不用提了，嵐某後天辰時就離開，請大家不要來送，嵐某最不喜離別。”嵐風一揮折扇就要起身離開。
“如此，本公子那套《醫生寶典》就繼續在庫房裏蒙塵吧。”顧承舟頗為嘆息地搖搖頭。
嵐風果斷折回身子，一拍折扇道：“區區解蠱毒一事也值得公子這般手筆，那嵐某就笑納了。”
“莫語，快些帶嵐某去取，取完也不用等後天，嵐某不再叨擾即可就離開。”嵐風催促莫語前去取書。
莫語紋絲不動，只倪著嵐風幽幽說了句：“嵐大夫是不是忘了什麽事情？”說罷還怕嵐風裝傻，便用眼神示意阿渝，讓阿渝開口。
“哎喲，這事情，嵐某可不是有意忘記，實在是最近事情太多。”嵐風用折扇一拍腦門恍然大悟，從懷中拿出藥瓶，滿臉肉痛遞給阿渝：“謝姑娘，多日研究，恕嵐某學藝不精，未能窺探一二，仍是無法知曉這藥丸的配藥到制作的全過程。”
阿渝並不接，心裏欣賞嵐風對醫學的執著，思考片刻道：“嵐大夫何不將藥丸碾碎研究？”
“這，這，嵐某也曾想過這樣，但是這樣一來這枚救命的藥丸有可能再也無法重塑，謝姑娘可舍得？”嵐風有些不敢置信，又滿懷期望。
“有舍才有得，想來以嵐大夫的醫術勘破藥丸的原理只是時間的問題。阿渝還是那句話，嵐大夫若是能成功，這可是一件功德無量的好事。”阿渝是真心期望嵐風能成功。
嵐風收起平常的吊兒郎當，慎重朝阿渝彎腰行了一禮，道：“如此，多謝。”
阿渝也不避讓，受下這一拜。
莫語帶嵐風去庫房取書，盞蓮去看午膳，屋子裏只剩下顧承舟和阿渝二人。二人對坐而立，寥寥的茶煙縈繞在二人之間，清醒又帶著微微的苦澀。
“阿渝，我上次說過不管能否找到母蠱，一年之後我都放你離開，此話仍舊有效。”顧承舟率先開口打破二人之間的沈默。經歷了這麽多事情，顧承舟已經沒有理由將阿渝自私的留在身邊。
阿渝不接這話，反倒問起顧承舟以後的打算：“你已經不再是晉王世子，身體也大好，今後可有什麽打算？”
自從不再做世子的這些日子，被人問的是為何要將自己的東西拱手相送，還是第一次被人問今後的打算。顧承舟的心被猛烈的撞動，這世間也是有人懂自己的：“不怕阿渝笑話，我一直認為自己是為戰場而生，平生最羨慕的是醉臥沙場馬革裹屍。待金陵事了之後，我就要前往燕北，和昔日的好兄弟一起抵禦漓國保衛大周永不受鄰國侵犯。”
“這才是真正的顧承舟吧！祝福你。”游龍就不該困居在金陵，他是草原上的鷹，他應該飛翔在天空中。阿渝能感受到顧承舟在說這些話中，發自內心的向往和期待，還有眼眸中的耀眼的星光。
“阿渝可有何打算？”顧承舟為阿渝續上茶，似是在開玩笑般問道：“阿渝若是沒有好的去處，不若和我一同去燕北，你也一定會喜歡那裏。”
“阿渝自然要去闖蕩江湖，圓我一個少年江湖夢。還有......”阿渝故作神秘，停頓片刻方才繼續道：“還要去夢開始地方看看。”
“也好。”顧承舟不再追問，豁達道：“若是一年之後你仍舊要和離，便來燕北找我。”這是顧承舟給自己的最後期限，希望阿渝一年之後會留在自己身邊。
“一言為定。”阿渝笑的爽朗和釋然，自打來金陵這麽久，今天是最輕松的時候。
“謝大人那邊，我已經打好招呼，只說你會隨我一同去燕北。懷遠兄想要經商的事情，我已經同謝大人深談，他也不似之前那般抗拒。我也向陛下懇請讓懷遠兄負責西部邊境貿易，想來以懷遠兄的才能遲早能幹出一番事業。”這些算是送給阿渝的禮物。
原來自己的難處，自己親人的難處顧承舟通通都知道，不僅記在心上，還出手解決，阿渝抱拳行了江湖上的禮：“大恩不言謝，阿渝記在心上了。”
很快，顧承舟就離開金陵前往燕北。阿渝安頓好一切策馬到金陵西城門，望著這座古老威嚴的城樓，阿渝暗自和金陵每一個認識的人道別。
“阿渝，總算趕上了。”李恂策馬狂奔到阿渝身邊，翻身下馬。
“師兄，你怎麽回來了？”這個時候看到李恂很是驚訝。
師兄妹二人在城樓外一小茶鋪坐下細聊，原來李恂已經成功成功蕩平南邊的海盜，奉旨回京。
“王爺日夜兼程，總算趕在謝小姐離開前回京，真是萬幸。”說話的是蒙圖，王爺為了快點趕走海盜有多少個夜晚沒有睡覺，只為了能早點回金陵，早點看到謝小姐。
“這次離開還會回來嗎？”一路上李恂想過如何勸說阿渝留下，開口的卻是詢問她離開後還會回來嗎？
“如今在金陵阿渝已經沒有牽掛，四海為家或許才是阿渝一直期盼的。”師兄瘦了黑了，這一趟萬分驚險吧。
“阿渝，金陵的事情我都聽說了，若是你願意，你仍舊可以留在金陵，只要有我在，沒人敢說閑話。”李恂仍忍不住做最後的挽留。
“師兄當懂阿渝，阿渝志不在此，阿渝是一只自由自在的魚，就該奔赴大海。”阿渝道。
“若是這樣，師兄陪你一起去。”為了阿渝，我什麽都可以放棄。即便是如今離這至尊之位又進了一步又如何，為了阿渝我照樣可以舍棄。
阿渝搖搖頭，真誠的看著李恂：“還記得阿渝之前在襄州說的話嗎？師兄你一身才華和格局不該只在於個人的快樂和追求，以你的身份和地位，你可以為更多人帶來安定和幸福。”
阿渝說到這裏頓了頓：“阿渝知道這麽說很殘忍，可是個人的感情和追求遠不是人生唯一的追求。阿渝相信師兄都明白，而且會做的很好。”
李恂目送著阿渝騎馬前行的背影，夕陽殘紅，馬蹄激蕩。
一年後，燕北和漓國交接處，戰馬殘箭屍首，顯然這裏剛剛經歷過一場殘酷且激烈的戰爭。
顧承舟一襲銀色鎧甲被清晨的薄霧侵染上水氣混著紅色的血液一滴一滴的往下墜落，黑色的披風隨意搭在戰馬上，凡有風過，披風都會被吹起又落下。長劍掛在腰間，白皙的臉龐也在燕北的鑄造下變成了健康的古銅色，平添了幾分武人氣魄。只有那雙漆黑的眼眸，仍舊平和有力。
“將軍，已經清點完畢，我軍死亡九百八十人，漓國軍隊死亡一千五百四十二人。”有士兵前來匯報清點的死亡人數。
“將軍，我軍死亡人數幾乎是漓國軍隊的一半，此仗可謂是大獲全勝，都是將軍排兵布陣的功夫了得。待會收兵，咱們是不是要慶祝慶祝？”顧承舟一旁的副將道。
霧太大了，眾人見顧承舟沒有出聲，也看不清他的表情，都不敢再多言。大家跟著他久了，多少也了解他的脾氣秉性，生怕多言惹得他不快，最後倒黴的還是自己。
果不其然，顧承舟緩緩開口道：“漓國還敢進犯大周一天就說明我們並未徹底勝利，兄弟的血液尚未幹涸，我們何以去慶祝？收兵之後，每人加練一個時辰。”
眾將士們叫苦不疊，卻也只敢在心裏哀嘆，面上不敢有絲毫的顯露，齊齊大喝：“是，末將遵命。”
初晨的陽光驅散濃濃的霧氣，顧承舟硬著暖陽策馬向前，阿渝背對著陽光向他奔來。這一刻好像與九年前的阿渝初來大周的那一幕重合，原來自己心尖上的人自始至終都是他，都是顧承舟。
阿渝勒緊韁繩，下馬而立，道：“將軍，小人大周金陵人士，想投奔您的麾下，上陣殺敵，保衛大周，不知將軍允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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