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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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
金陵近日最大的消息是鎮守燕北的晉王要回金陵。
晉王顧琛之所以是大周唯一的異姓王，不僅僅是因為他在輔佐當今陛下登上至尊之位時，曾三次讓還是皇子的成帝逃脫兄弟相殘並成功被立為儲君，後又多年鎮守燕北，為阻止漓國南下立下戰馬功勞。
是以，晉王顧琛不單單在民間極受尊重，在皇室中也是獨一無二的存在。更為難得的是，顧家多年一直榮寵不斷卻從未恃寵而驕，反而一直矜矜業業謹小慎微。而成帝對晉王也從未有過君臣猜忌，將燕北的一切事務都交由晉王處理，就連一眾皇子見了晉王也要尊稱一聲皇叔。
“公子，晉王要回金陵，派了二公子先行，最遲後日就到。”莫語躬身向顧承舟稟報。
顧承舟歪在軟塌上，一手持卷，膝蓋微曲，烏黑的長發被秋風卷起又放下。手雖然保持著拿書的姿勢，但是眼睛卻望向窗外已經翠綠挺拔的柏樹。
顧承舟自上次受傷之後身體一直沒有好，仍舊在碧溪苑休養，由阿渝親自照料。阿渝雖然百般不願，但也知曉這場夫妻恩愛的戲碼還要繼續唱下去。
莫語見顧承舟怔怔的望著窗外不發一言，秋風瑟瑟，上前想要關上窗子，只聽顧承舟清泉般的嗓音也被染上了秋風的蕭索：“別關。”
每次提及晉王和二公子，公子的反應總是這樣。
“啪”的一聲，阿渝關上窗子，沒好氣的瞪了眼顧承舟道：“受傷的人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還要逞強。你不會打算一直賴在我這碧溪苑吧？”
顧承舟啞然失笑，索性放下書卷，坐起身來，“還真被小魚兒說中了。我父王要來金陵，到時候還得繼續勞煩世子妃繼續收留我。”
“造孽啊！”阿渝扶額長嘆。
“這樣一來，世子和世子妃伉儷情深的佳話勢必要傳到燕北軍營裏。”顧承舟雖然嘴角沒有露出絲毫的笑意，但是眼睛裏有一道暖風劃過。
阿渝悶悶不平，如此一來何時才能離開，就連和離也難上加難。
莫語見公子一掃方才陰霾，識趣的退下。對世子妃愈發佩服，世子妃果然如嵐大夫所說是公子的福寶。
屋內，阿渝掙紮良久，最終一咬牙，則如不如撞日，今日索性將話說開了。阿渝先是為顧承舟倒上一杯熱茶，道：“顧承舟，你的蠱毒不能再拖了，你可有什麽法子？”
顧承舟結果茶盞輕輕吹了吹，便啜了一口，只看著阿渝，等著阿渝繼續。
阿渝就知道跟顧承舟這種人精打交道，只能直來直去，玩心眼子，十個自己也不是他的對手，“先時聽你們談了一些，母蠱在宮裏。”
陛下一直以來對顧承舟的恩寵世人有目共睹，阿渝也見過陛下如何對待他，那種長輩對晚輩的關愛真切不似作假。若母蠱在宮中，那麽就以為這下蠱之人是宮裏人，是誰能這麽多年一直恨著顧承舟，這種恨意只怕比天高比海深。若是有朝一日被陛下發現是宮裏人要害自己疼愛的侄兒，陛下又該如何應對。
而當事人顧承舟面對這份坦言，卻沒有絲毫的傷感，阿渝不得不佩服顧承舟的心只怕永遠都是冷的吧。阿渝繼續道：“母蠱既然是月華宮的人豢養，這次晉王回京，陛下定會邀請晉王一家道宮中赴宴，賀貴妃也會作陪，不如趁此機會奪回母蠱。”
雖然知道母蠱是月華宮的人豢養，但阿渝卻不敢說是賀貴妃指使的，若真是如此，這事只怕很難善了。
“小魚兒如此熱心，反倒讓我有些意外，說說，小魚兒想要什麽？”顧承舟又歪在軟塌上，直勾勾看著阿渝。
阿渝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仍強撐著一口氣道：“若是我能幫你拿回母蠱，可否考慮一下我說的，放我離開。”
顧承舟前一刻還帶著些許笑意的嘴角，一瞬間便緊繃著，眼眸也垂下，似乎是在醞釀什麽，周身的氣息也變得冷冽暴戾。
“或者你也可以休了我，就說我犯了七出，生不出孩子。”阿渝豁出去了，只要能離開，這些都不算什麽。
顧承舟忽的坐起來一把扯過立在軟塌邊的阿渝，巨大的拉扯力讓阿渝倒在軟塌上，腦袋撞在軟塌一側的護欄上，阿渝忍不住悶哼出聲。剛想起身反抗，卻又被顧承舟棲身壓住。
“小魚兒為了離開我，不惜自毀名聲，好的很。”後面三個字顧承舟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漆黑的眼眸中盛滿了波濤洶湧的怒氣。
阿渝還待要好生勸說，才發現下巴被對方狠狠捏住，說話也斷斷續續：“你看，纏繞你多年的蠱毒也能解，我也能得到我想要的，兩全其美，世子殿下，何樂不為呢？”
“你想要的，小魚兒想要的莫不是和你的師兄李恂一起去浪跡江湖吧！”顧承舟手上的動作加重了幾分，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
好端端的提師兄幹什麽，莫名其妙，阿渝吃痛，“顧承舟，你弄疼我了。”
顧承舟聞言眼中的火焰方才斂去，收回手，站了起來。阿渝也緊跟著占了起來，揉了揉被捏的生疼的下巴，實在想不通為什麽顧承舟會不同意。
顧承舟不理會身後的阿渝，踱步到窗邊，望著窗外四季繁綠的柏樹出神。阿渝見對方不打算繼續交流，便要出去。
“本世子答應你。”顧承舟清泉般的聲音傳來，這一次卻包含著無力。
“什麽？”阿渝停下腳步，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本世子答應你，按照你說的宮宴之時取母蠱，且不管能否成功，一年之後我會以和離的名義放你離開。”顧承舟回覆了往日的冷靜自持，聲音中聽不出半點情緒。
“如此，多謝世子殿下。”阿渝也有點懵，顧承舟變的太快，讓人摸不著頭腦，不過顧承舟這廝的腦回路凡人怎會理解，總歸是答應自己的要求，其他不想也罷。
兩日後的中午晉王府二公子抵達金陵晉王世子府。
“大哥真是貴人事忙，多年未見，也不說來接一下小弟。”說話的正式顧承舟同父異母的二弟顧念夕。
“二公子，陛下一早召見世子，臨行前特意派玲瓏接二公子入府，一應事務俱已安排妥當。”玲瓏躬身回稟，不卑不亢。
顧念夕一聽是陛下召見也不便再多說，話鋒一轉，朝玲瓏調笑道：“還是大哥有福氣，有玲瓏姐姐這樣的妙人朝夕相伴。”
說罷還要上手，玲瓏閃身避開，顧念夕瞬間暴跳如雷，站在府門口便大聲呵斥道：“好啊，你你個下人，不過是常年跟在大哥身邊便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別忘了你的賣身契還在我們晉王府呢？”
“玲瓏不敢。”玲瓏在府中的地位和莫言莫語兄弟一樣，何時受過這樣的氣，即便是王爺也不會這樣呵斥。玲瓏健康的膚色紅一陣白一陣。
“不敢？小賤人......”顧念夕破口大罵，毫無貴公子的氣度可言。
“我道是誰，原來是二公子。早聽聞二公子在燕北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胸有千壑舌燦如花。”阿渝聞訊趕來，對一旁的玲瓏道：“玲瓏，你先下去，這裏交給我。”
顧念夕打量著眼前款款走來的女子，一襲鵝黃襦裙將身姿勾勒的凹凸有致，一雙明亮的杏眼讓人見之忘憂，明明是個嬌艷欲滴的女人，偏身上又有股尋常貴女沒有的英氣。
“想必這位就是大嫂，小弟這箱有禮。”顧念夕規規矩矩行了一禮，暗中感嘆還是大哥有福氣，能在金陵人傑地靈的地方娶到這樣一位如花的女子。和燕北比起來，燕北簡直是鳥不拉屎的荒野之地。
顧念夕在打量阿渝，阿渝也在暗中觀察他。顧念夕相較金陵的貴公子們，皮膚偏黑，想來是常年待在燕北之地的緣故，虎背熊腰猿臂蜂腰，加上虎口處的老繭，這都說明對方常年習武，且武功不弱。顧念夕眸色較淺，但堅定有神。阿渝堅信這樣的人，絕不會是會調戲玲瓏的人。這位二公子絕不會像他表面上展示的那樣簡單。
“二公子一路舟車勞頓，請先入府休息。”阿渝雖然不想留在晉王世子府，但現在仍然占著世子妃的頭銜，這些事宜還得安排好。
“還得是大嫂說話中聽。”顧念夕說罷便隨阿渝入府。
“世子將王爺和你的院子一直留著呢，前些日子安排人打掃好，就等你們來了好入住。”阿渝安排管家前去帶路，也派人向還在宮裏的顧承舟遞話。
“大嫂安排的妥帖，大哥真是好福氣。”顧念夕邊走邊打量著府中的景色，心中也下定了決心。
阿渝安排好一切，方才回到碧溪苑。不禁感嘆，顧家的男人都難侍候。
“去，我要知道這些年大哥在金陵的一切，事無巨細，統統查清楚。”之前在漠北每月也會通過哦傳信知道大哥的消息，但是畢竟有限，現在人在金陵，更得查清楚，畢竟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屬下遵命。”黑衣人說罷便隱身於黑暗之中。
“公子，夜色正濃，何不閑庭散步？”一妖艷的女子上前為顧念夕揉肩膀，柔弱無骨的柔胰，仿佛要揉到人心尖上。
顧念夕拽住柔胰，道：“我的小心肝，今夜不行。本公子要早早休息，明日便要見我那人人稱頌的大哥呢。”
女子佯裝生氣，扭過水蛇般的身子道：“公子的體力還要休息？”
“從燕北道金陵這一路還不能滿足你嗎？嗯？”顧念夕一把摟過女子，低頭吻住。
屋內很快傳來陣陣和諧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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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近日最大的消息是鎮守燕北的晉王要回金陵。
晉王顧琛之所以是大周唯一的異姓王，不僅僅是因為他在輔佐當今陛下登上至尊之位時，曾三次讓還是皇子的成帝逃脫兄弟相殘並成功被立為儲君，後又多年鎮守燕北，為阻止漓國南下立下戰馬功勞。
是以，晉王顧琛不單單在民間極受尊重，在皇室中也是獨一無二的存在。更為難得的是，顧家多年一直榮寵不斷卻從未恃寵而驕，反而一直矜矜業業謹小慎微。而成帝對晉王也從未有過君臣猜忌，將燕北的一切事務都交由晉王處理，就連一眾皇子見了晉王也要尊稱一聲皇叔。
“公子，晉王要回金陵，派了二公子先行，最遲後日就到。”莫語躬身向顧承舟稟報。
顧承舟歪在軟塌上，一手持卷，膝蓋微曲，烏黑的長發被秋風卷起又放下。手雖然保持著拿書的姿勢，但是眼睛卻望向窗外已經翠綠挺拔的柏樹。
顧承舟自上次受傷之後身體一直沒有好，仍舊在碧溪苑休養，由阿渝親自照料。阿渝雖然百般不願，但也知曉這場夫妻恩愛的戲碼還要繼續唱下去。
莫語見顧承舟怔怔的望著窗外不發一言，秋風瑟瑟，上前想要關上窗子，只聽顧承舟清泉般的嗓音也被染上了秋風的蕭索：“別關。”
每次提及晉王和二公子，公子的反應總是這樣。
“啪”的一聲，阿渝關上窗子，沒好氣的瞪了眼顧承舟道：“受傷的人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還要逞強。你不會打算一直賴在我這碧溪苑吧？”
顧承舟啞然失笑，索性放下書卷，坐起身來，“還真被小魚兒說中了。我父王要來金陵，到時候還得繼續勞煩世子妃繼續收留我。”
“造孽啊！”阿渝扶額長嘆。
“這樣一來，世子和世子妃伉儷情深的佳話勢必要傳到燕北軍營裏。”顧承舟雖然嘴角沒有露出絲毫的笑意，但是眼睛裏有一道暖風劃過。
阿渝悶悶不平，如此一來何時才能離開，就連和離也難上加難。
莫語見公子一掃方才陰霾，識趣的退下。對世子妃愈發佩服，世子妃果然如嵐大夫所說是公子的福寶。
屋內，阿渝掙紮良久，最終一咬牙，則如不如撞日，今日索性將話說開了。阿渝先是為顧承舟倒上一杯熱茶，道：“顧承舟，你的蠱毒不能再拖了，你可有什麽法子？”
顧承舟結果茶盞輕輕吹了吹，便啜了一口，只看著阿渝，等著阿渝繼續。
阿渝就知道跟顧承舟這種人精打交道，只能直來直去，玩心眼子，十個自己也不是他的對手，“先時聽你們談了一些，母蠱在宮裏。”
陛下一直以來對顧承舟的恩寵世人有目共睹，阿渝也見過陛下如何對待他，那種長輩對晚輩的關愛真切不似作假。若母蠱在宮中，那麽就以為這下蠱之人是宮裏人，是誰能這麽多年一直恨著顧承舟，這種恨意只怕比天高比海深。若是有朝一日被陛下發現是宮裏人要害自己疼愛的侄兒，陛下又該如何應對。
而當事人顧承舟面對這份坦言，卻沒有絲毫的傷感，阿渝不得不佩服顧承舟的心只怕永遠都是冷的吧。阿渝繼續道：“母蠱既然是月華宮的人豢養，這次晉王回京，陛下定會邀請晉王一家道宮中赴宴，賀貴妃也會作陪，不如趁此機會奪回母蠱。”
雖然知道母蠱是月華宮的人豢養，但阿渝卻不敢說是賀貴妃指使的，若真是如此，這事只怕很難善了。
“小魚兒如此熱心，反倒讓我有些意外，說說，小魚兒想要什麽？”顧承舟又歪在軟塌上，直勾勾看著阿渝。
阿渝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仍強撐著一口氣道：“若是我能幫你拿回母蠱，可否考慮一下我說的，放我離開。”
顧承舟前一刻還帶著些許笑意的嘴角，一瞬間便緊繃著，眼眸也垂下，似乎是在醞釀什麽，周身的氣息也變得冷冽暴戾。
“或者你也可以休了我，就說我犯了七出，生不出孩子。”阿渝豁出去了，只要能離開，這些都不算什麽。
顧承舟忽的坐起來一把扯過立在軟塌邊的阿渝，巨大的拉扯力讓阿渝倒在軟塌上，腦袋撞在軟塌一側的護欄上，阿渝忍不住悶哼出聲。剛想起身反抗，卻又被顧承舟棲身壓住。
“小魚兒為了離開我，不惜自毀名聲，好的很。”後面三個字顧承舟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漆黑的眼眸中盛滿了波濤洶湧的怒氣。
阿渝還待要好生勸說，才發現下巴被對方狠狠捏住，說話也斷斷續續：“你看，纏繞你多年的蠱毒也能解，我也能得到我想要的，兩全其美，世子殿下，何樂不為呢？”
“你想要的，小魚兒想要的莫不是和你的師兄李恂一起去浪跡江湖吧！”顧承舟手上的動作加重了幾分，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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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承舟聞言眼中的火焰方才斂去，收回手，站了起來。阿渝也緊跟著占了起來，揉了揉被捏的生疼的下巴，實在想不通為什麽顧承舟會不同意。
顧承舟不理會身後的阿渝，踱步到窗邊，望著窗外四季繁綠的柏樹出神。阿渝見對方不打算繼續交流，便要出去。
“本世子答應你。”顧承舟清泉般的聲音傳來，這一次卻包含著無力。
“什麽？”阿渝停下腳步，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本世子答應你，按照你說的宮宴之時取母蠱，且不管能否成功，一年之後我會以和離的名義放你離開。”顧承舟回覆了往日的冷靜自持，聲音中聽不出半點情緒。
“如此，多謝世子殿下。”阿渝也有點懵，顧承舟變的太快，讓人摸不著頭腦，不過顧承舟這廝的腦回路凡人怎會理解，總歸是答應自己的要求，其他不想也罷。
兩日後的中午晉王府二公子抵達金陵晉王世子府。
“大哥真是貴人事忙，多年未見，也不說來接一下小弟。”說話的正式顧承舟同父異母的二弟顧念夕。
“二公子，陛下一早召見世子，臨行前特意派玲瓏接二公子入府，一應事務俱已安排妥當。”玲瓏躬身回稟，不卑不亢。
顧念夕一聽是陛下召見也不便再多說，話鋒一轉，朝玲瓏調笑道：“還是大哥有福氣，有玲瓏姐姐這樣的妙人朝夕相伴。”
說罷還要上手，玲瓏閃身避開，顧念夕瞬間暴跳如雷，站在府門口便大聲呵斥道：“好啊，你你個下人，不過是常年跟在大哥身邊便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別忘了你的賣身契還在我們晉王府呢？”
“玲瓏不敢。”玲瓏在府中的地位和莫言莫語兄弟一樣，何時受過這樣的氣，即便是王爺也不會這樣呵斥。玲瓏健康的膚色紅一陣白一陣。
“不敢？小賤人......”顧念夕破口大罵，毫無貴公子的氣度可言。
“我道是誰，原來是二公子。早聽聞二公子在燕北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胸有千壑舌燦如花。”阿渝聞訊趕來，對一旁的玲瓏道：“玲瓏，你先下去，這裏交給我。”
顧念夕打量著眼前款款走來的女子，一襲鵝黃襦裙將身姿勾勒的凹凸有致，一雙明亮的杏眼讓人見之忘憂，明明是個嬌艷欲滴的女人，偏身上又有股尋常貴女沒有的英氣。
“想必這位就是大嫂，小弟這箱有禮。”顧念夕規規矩矩行了一禮，暗中感嘆還是大哥有福氣，能在金陵人傑地靈的地方娶到這樣一位如花的女子。和燕北比起來，燕北簡直是鳥不拉屎的荒野之地。
顧念夕在打量阿渝，阿渝也在暗中觀察他。顧念夕相較金陵的貴公子們，皮膚偏黑，想來是常年待在燕北之地的緣故，虎背熊腰猿臂蜂腰，加上虎口處的老繭，這都說明對方常年習武，且武功不弱。顧念夕眸色較淺，但堅定有神。阿渝堅信這樣的人，絕不會是會調戲玲瓏的人。這位二公子絕不會像他表面上展示的那樣簡單。
“二公子一路舟車勞頓，請先入府休息。”阿渝雖然不想留在晉王世子府，但現在仍然占著世子妃的頭銜，這些事宜還得安排好。
“還得是大嫂說話中聽。”顧念夕說罷便隨阿渝入府。
“世子將王爺和你的院子一直留著呢，前些日子安排人打掃好，就等你們來了好入住。”阿渝安排管家前去帶路，也派人向還在宮裏的顧承舟遞話。
“大嫂安排的妥帖，大哥真是好福氣。”顧念夕邊走邊打量著府中的景色，心中也下定了決心。
阿渝安排好一切，方才回到碧溪苑。不禁感嘆，顧家的男人都難侍候。
“去，我要知道這些年大哥在金陵的一切，事無巨細，統統查清楚。”之前在漠北每月也會通過哦傳信知道大哥的消息，但是畢竟有限，現在人在金陵，更得查清楚，畢竟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屬下遵命。”黑衣人說罷便隱身於黑暗之中。
“公子，夜色正濃，何不閑庭散步？”一妖艷的女子上前為顧念夕揉肩膀，柔弱無骨的柔胰，仿佛要揉到人心尖上。
顧念夕拽住柔胰，道：“我的小心肝，今夜不行。本公子要早早休息，明日便要見我那人人稱頌的大哥呢。”
女子佯裝生氣，扭過水蛇般的身子道：“公子的體力還要休息？”
“從燕北道金陵這一路還不能滿足你嗎？嗯？”顧念夕一把摟過女子，低頭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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