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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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阿渝和李恂策馬奔馳近大半個時辰，路上已經不見有其他行獵之人。
阿渝盡情地感受這馬背上馳騁的自由，青絲被迎頭的風吹向腦後，心中本來的煩悶也消散大半。
“籲......”阿渝勒馬停下，道：“師兄，今日跑馬真盡興。”
師兄能陪著自己，自然高興，但是師兄畢竟也是一國皇子，其他人都牟足了勁要拔得頭籌，今天已經是圍獵最後一天，太祖莽鞭不香嗎？師兄成天和自己玩耍，算不算不務正業？
“師兄，陛下金口玉言，獵得數量最多者賞賜太祖莽鞭，咱們要不要爭來玩玩？”阿渝道。
“師妹若是喜歡，他日師兄為你尋來女子專用的赤練如何？”李恂道。
“多謝師兄。”阿渝再接再厲：“陛下之意也不好忤逆，不若......”
李恂斂了笑容，道：“我知師妹美意，師妹也當知我心。此生只求德貞和你能遵從本心，一生無憂。至於其他，別無所求。”
早在觀中，阿渝便知道李恂是個閑雲野鶴的性子，這樣的性子若是生在達官顯貴之家，也能出一代名士。若是在普通農戶之家，也能兒孫滿堂。哪一樣都是快活瀟灑，偏偏生在帝王家。
“嗯，不管師兄做出什麽決定，我都會無條件的支持你。”阿渝堅定道，隨即諂笑：“師兄不是說有要帶我去個好地方，還等什麽？”
“師妹，快隨我來。”李恂朗聲道。
“噢，師兄莫不是還憋著大招，不能先告知我？”阿渝好奇地問。
“師妹莫急，隨我來，就快到了。”李恂一揚馬鞭率先朝前。
不消片刻二人再次勒馬停下，阿渝率先下馬扔下馬鞭直接順著青草滑向谷底，“師兄，真有你的。”沿路的大朵的金絲舞蝶一路滑到谷底，阿渝烏黑的長發和大片大片粉色紫色藍色的花瓣在空中交織，粉嫩的俏臉上帶著粲然的笑顏，時不時伴隨著開懷的笑聲。
昨夜瀕臨死亡的陰霾此刻也蕩然無存！
李恂看著眼前的女子呆楞楞的仍坐在馬上，直到阿渝在谷底朝他招手，“師兄，快下來呀！”
李恂才斂了神色翻身下馬，大步走向阿渝，“阿渝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喜歡辣手摧花。”李恂邊說邊用食指輕輕點了阿渝的鼻尖，話語間難掩寵溺。
阿渝回頭看了看身後的滿地的花瓣，有些不好意思的聳聳鼻子，轉移話題道：“師兄，這片山谷你是怎麽發現的？”
其實稱這裏是山谷，未免言過其實，這裏雖然地勢較低，再加上有溫泉，才使得這裏常年恒溫，才造就了四季如春的景色。而鮮有人來，也只不過是大自然跟人類玩的一個障眼法，利用遠處的山脈和近處的平地，給人視覺上造成這裏是一體的假象，只要站在平地盡頭自然能夠發現。
“機緣巧合罷了！師妹可還喜歡？”李恂說的雲淡風輕，滿是陽光的眼眸劃過一絲陰霾：這裏是我九死一生一地！
母妃已逝，妹妹年幼，父皇嫌惡，朝中無絲毫根基......即便是這樣他們還是不能放過自己，要趕盡殺絕。這或許就是生在帝王之家的悲哀吧！
“這麽美的地方，我太喜歡了，謝謝師兄！”阿渝並未發現異樣，眼睛貪戀這處深秋依然生機盎然的景色，誇耀道：“美景在前，俊男在側，好不快活！”
話音剛落，阿渝腳尖點地，飛身騰起，繞著谷底轉了一圈，才算作罷。
一刻鐘，阿渝方才停下。李恂快步上前，掏出錦帕輕輕拭去阿渝額角沁出的薄汗，“還是當初那個滿山亂跑的小猴子！”
阿渝一點不見扭捏，將臉往前湊了湊，瞇著眼睛心安理得地享受師兄的服務，不以為意道：“有師兄在，做個小猴子也是件美事。”
嬌顏在心中晃，心上人正是眼前人，朱唇吐妙語。李恂只覺心中激蕩，只能機械地重覆擦拭的動作。口中吶吶道：“師妹大抵是全天下最可愛的小猴子了。”
阿渝想起自家二哥罵自己是只野猴子，再看看師兄，感覺不要太好，讚美的話脫口而出：“師兄也是全天下最好的師兄。”
阿渝眼眸清亮，似有星光溢出，李恂福至心靈，左手翻轉間，一朵嬌艷的粉色金絲蝶花變落入手中，擡手插入阿渝的鬢角，道：“師妹平常的妝容太素了些。”
阿渝伸手摸了摸，想要摘下，畢竟自己一代女俠不好太美艷。
李恂說：“師妹，今日天色不早，若是還未盡興，下次可以叫上德貞，一起來此處泡溫泉。”
阿渝點點頭，二人翻身上馬，朝大營奔去。
鬢間的花兒，迎風起舞，如展翅的粉蝶，輕盈飛揚。
“籲”，李恂勒馬駐足，面色凝重。
“師兄為何停下，離大營還有半個時辰呢？”阿渝停下，不解地問道。
李恂並未答話，只拿眼神示意，阿渝立馬會意：一路馳騁而來驚得林子裏鳥兒四散，唯獨到了這裏周圍安靜的可怕，而座下的馬兒也異常的焦躁不安。
阿渝一手握住韁繩，一手握住清霜刀，眼神警惕地望向四周，嘴上卻調笑道：“師兄，今日不知是什麽好日子，咱倆又能一起降妖除魔。”
“待會師兄可要看看你的功夫有無提升。”李恂見阿渝面色絲毫沒有懼意，心下稍安。
須臾間，林子裏竄出一頭黑熊，速度極快。
李恂暗自松了一口氣，只是只畜生，並非刺客。
阿渝興奮地背上弓箭和箭簍，手持清霜刀縱身下馬，道：“原來是只黑熊，師妹今日定要為師兄獵得這頭笨熊。”
李恂阻攔不急，只好跟著阿渝下馬。
黑熊來勢洶洶，直朝二人奔來。二人閃身避開，阿渝趁間隙用力在黑熊背上劃傷一刀，鮮血瞬間從身體溢出。然而，黑熊並無半分氣餒，鮮血更是刺激了體內的獸性，擊得它反手就朝阿渝面門襲來。
“阿渝，小心！”李恂心神不穩，持劍朝黑熊砍去。
阿渝極速後退，躲過黑熊的掏心抓，腳跟抵住身後的大樹，提氣向樹上翻去，右腳勾住樹幹，不急不慌地從背上取下弓箭，對準黑熊：“師兄，放心！”
黑熊雖然身體龐大，站起來有一人多高，但是行動迅速，加上李恂出刀時心中著急，自是落空。黑熊見阿渝在樹上，只得咆哮數聲又朝李恂襲去。
李恂見阿渝無恙，出招又穩又狠，黑熊力道極大，也不敢硬功，只能邊閃躲，邊攻擊。樹上的阿渝瞅準時機，一根利箭劃破長空，直直插入黑熊的心臟處，黑熊應聲倒地。
阿渝一個漂亮的連空翻躍從樹上下來，走到黑熊身側，用腳踢了踢道：“剛剛不是很神氣，還不是小爺的手下敗將。”
“你呀，調皮！”李恂無奈的寵溺一笑，真拿你沒辦法。
“師兄這下我倒要看看誰的獵物比你的豪橫。”阿渝將清霜刀插入刀鞘，美滋滋地獻寶。
李恂伸手拂去阿渝臉上剛剛經過激戰留下的灰塵，這個動作不知做過多少次，阿渝只笑盈盈地看著他，不閃不躲，烏黑的眼眸裏是自己的臉龐。末了正了正鬢角的金絲碟，後又忍不住揉了揉阿渝發頂，李恂唇角忍不住上翹。“師妹下次行事切不可如此莽撞，你若是有個萬一......"
李恂前一刻還是柔情四溢，下一刻便是滿臉驚恐，只覺肝膽俱裂，來不及開口，只憑著本能將阿渝推向一邊。原來那黑熊只是暫時昏厥，此刻已起身一掌朝阿渝揮來。
李恂硬生生接下黑熊一掌，左手撐住黑熊襲來的另一掌，右手迅速從腰間拔出匕首插入黑熊喉嚨，趁它疼痛難忍呼吸困難，又將長劍刺入心臟，黑熊這才再次倒地。
李恂動作快如閃電，阿渝回過神來，只看到倒地不起的黑熊和右肩流血不止的師兄。
阿渝撲過去扶住李恂，小臉姹白，說話都利索了：“師兄，師兄，你......你怎麽這麽傻。"
“傻阿渝，若是你受了傷，只怕我都沒法放過自己，倒寧願傷在自己身上。”李恂笑著寬慰道。
“都怪我，都怪我太輕敵，師兄，師兄。”阿渝泫然欲泣。
“我們家阿渝做的已經很好了。”李恂想要伸手拭去阿渝眼角的淚珠，不小心扯到傷口，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阿渝這才緩過勁來，將李恂扶樹邊坐下，又尋回馬兒，從上面拿出隨身攜帶的金瘡藥，用匕首挑開衣服，看到血肉模糊的傷口，忍不住又紅了眼圈，啞著嗓子道：“師兄，痛不痛？”
李恂扯出笑容搖搖頭，唇色發白，眼神還是以往的柔和。
“若是痛，你就咬我的手。”阿渝握住李恂的左手，往他嘴邊遞了遞，示意他如果痛就咬自己。李恂斷然舍不得咬她，卻又不忍松手，只任由她握著。
阿渝在傷口處撒上藥粉，又湊過紅唇吹了吹傷口，道：“我給你吹吹，這樣就不那麽痛了。”
卷長的睫毛上海掛著淚珠，阿渝素來不是個愛哭的姑娘，現下卻為自己哭了，李恂只覺得今天天上地下走了一遭，胸口甜甜的，連帶著傷口也沒那麽痛了。小姑娘還體貼的給自己吹傷口，生怕自己痛，櫻桃色的小嘴帶著果味的香氣，一時間心跳如鼓，激的李恂移開眼去，後又忍不住拿餘光偷偷看她。
上好藥，阿渝撕掉一塊裙角上前給他包紮，李恂不能動，阿渝只得近身將布從後面繞回。遠遠望去就好似李恂環抱住阿渝，少女清幽的氣息縈繞在懷，李恂面頰燥熱，只能說些話轉移註意力：“師妹可是擔心我？”
阿渝拿眼橫他：“這還用說嗎？你是我師兄，我自然擔心。師兄下次可別再如此，我怕受不起。”說著說著阿渝心下又是後怕又是感動。
“只要你平安，什麽都是值得的。”李恂定定地看著阿渝，“不過，阿渝只當我是師兄嗎？”
這樣的熾熱的眼神還是第一次從師兄眼中看到，似乎要將小小的自己融化，鬼使神差平時快言快語的阿渝呆楞楞不知如何回答，空氣也似乎凝滯。
“阿渝，如果，如果......"李恂開口道。
“爺，屬下護駕來遲，還請爺懲處。”蒙圖策馬狂奔而來，不遠處跟著浩浩蕩蕩的人馬，說話間已經跪在李恂面前。
“爺，您受傷了。”蒙圖上前查看傷勢，碩大的身軀將阿渝擠到一旁。
李恂扶額，擺擺手道：“勿要擔心，回營地。”
這句話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如果我不僅僅要做你的師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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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渝盡情地感受這馬背上馳騁的自由，青絲被迎頭的風吹向腦後，心中本來的煩悶也消散大半。
“籲......”阿渝勒馬停下，道：“師兄，今日跑馬真盡興。”
師兄能陪著自己，自然高興，但是師兄畢竟也是一國皇子，其他人都牟足了勁要拔得頭籌，今天已經是圍獵最後一天，太祖莽鞭不香嗎？師兄成天和自己玩耍，算不算不務正業？
“師兄，陛下金口玉言，獵得數量最多者賞賜太祖莽鞭，咱們要不要爭來玩玩？”阿渝道。
“師妹若是喜歡，他日師兄為你尋來女子專用的赤練如何？”李恂道。
“多謝師兄。”阿渝再接再厲：“陛下之意也不好忤逆，不若......”
李恂斂了笑容，道：“我知師妹美意，師妹也當知我心。此生只求德貞和你能遵從本心，一生無憂。至於其他，別無所求。”
早在觀中，阿渝便知道李恂是個閑雲野鶴的性子，這樣的性子若是生在達官顯貴之家，也能出一代名士。若是在普通農戶之家，也能兒孫滿堂。哪一樣都是快活瀟灑，偏偏生在帝王家。
“嗯，不管師兄做出什麽決定，我都會無條件的支持你。”阿渝堅定道，隨即諂笑：“師兄不是說有要帶我去個好地方，還等什麽？”
“師妹，快隨我來。”李恂朗聲道。
“噢，師兄莫不是還憋著大招，不能先告知我？”阿渝好奇地問。
“師妹莫急，隨我來，就快到了。”李恂一揚馬鞭率先朝前。
不消片刻二人再次勒馬停下，阿渝率先下馬扔下馬鞭直接順著青草滑向谷底，“師兄，真有你的。”沿路的大朵的金絲舞蝶一路滑到谷底，阿渝烏黑的長發和大片大片粉色紫色藍色的花瓣在空中交織，粉嫩的俏臉上帶著粲然的笑顏，時不時伴隨著開懷的笑聲。
昨夜瀕臨死亡的陰霾此刻也蕩然無存！
李恂看著眼前的女子呆楞楞的仍坐在馬上，直到阿渝在谷底朝他招手，“師兄，快下來呀！”
李恂才斂了神色翻身下馬，大步走向阿渝，“阿渝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喜歡辣手摧花。”李恂邊說邊用食指輕輕點了阿渝的鼻尖，話語間難掩寵溺。
阿渝回頭看了看身後的滿地的花瓣，有些不好意思的聳聳鼻子，轉移話題道：“師兄，這片山谷你是怎麽發現的？”
其實稱這裏是山谷，未免言過其實，這裏雖然地勢較低，再加上有溫泉，才使得這裏常年恒溫，才造就了四季如春的景色。而鮮有人來，也只不過是大自然跟人類玩的一個障眼法，利用遠處的山脈和近處的平地，給人視覺上造成這裏是一體的假象，只要站在平地盡頭自然能夠發現。
“機緣巧合罷了！師妹可還喜歡？”李恂說的雲淡風輕，滿是陽光的眼眸劃過一絲陰霾：這裏是我九死一生一地！
母妃已逝，妹妹年幼，父皇嫌惡，朝中無絲毫根基......即便是這樣他們還是不能放過自己，要趕盡殺絕。這或許就是生在帝王之家的悲哀吧！
“這麽美的地方，我太喜歡了，謝謝師兄！”阿渝並未發現異樣，眼睛貪戀這處深秋依然生機盎然的景色，誇耀道：“美景在前，俊男在側，好不快活！”
話音剛落，阿渝腳尖點地，飛身騰起，繞著谷底轉了一圈，才算作罷。
一刻鐘，阿渝方才停下。李恂快步上前，掏出錦帕輕輕拭去阿渝額角沁出的薄汗，“還是當初那個滿山亂跑的小猴子！”
阿渝一點不見扭捏，將臉往前湊了湊，瞇著眼睛心安理得地享受師兄的服務，不以為意道：“有師兄在，做個小猴子也是件美事。”
嬌顏在心中晃，心上人正是眼前人，朱唇吐妙語。李恂只覺心中激蕩，只能機械地重覆擦拭的動作。口中吶吶道：“師妹大抵是全天下最可愛的小猴子了。”
阿渝想起自家二哥罵自己是只野猴子，再看看師兄，感覺不要太好，讚美的話脫口而出：“師兄也是全天下最好的師兄。”
阿渝眼眸清亮，似有星光溢出，李恂福至心靈，左手翻轉間，一朵嬌艷的粉色金絲蝶花變落入手中，擡手插入阿渝的鬢角，道：“師妹平常的妝容太素了些。”
阿渝伸手摸了摸，想要摘下，畢竟自己一代女俠不好太美艷。
李恂說：“師妹，今日天色不早，若是還未盡興，下次可以叫上德貞，一起來此處泡溫泉。”
阿渝點點頭，二人翻身上馬，朝大營奔去。
鬢間的花兒，迎風起舞，如展翅的粉蝶，輕盈飛揚。
“籲”，李恂勒馬駐足，面色凝重。
“師兄為何停下，離大營還有半個時辰呢？”阿渝停下，不解地問道。
李恂並未答話，只拿眼神示意，阿渝立馬會意：一路馳騁而來驚得林子裏鳥兒四散，唯獨到了這裏周圍安靜的可怕，而座下的馬兒也異常的焦躁不安。
阿渝一手握住韁繩，一手握住清霜刀，眼神警惕地望向四周，嘴上卻調笑道：“師兄，今日不知是什麽好日子，咱倆又能一起降妖除魔。”
“待會師兄可要看看你的功夫有無提升。”李恂見阿渝面色絲毫沒有懼意，心下稍安。
須臾間，林子裏竄出一頭黑熊，速度極快。
李恂暗自松了一口氣，只是只畜生，並非刺客。
阿渝興奮地背上弓箭和箭簍，手持清霜刀縱身下馬，道：“原來是只黑熊，師妹今日定要為師兄獵得這頭笨熊。”
李恂阻攔不急，只好跟著阿渝下馬。
黑熊來勢洶洶，直朝二人奔來。二人閃身避開，阿渝趁間隙用力在黑熊背上劃傷一刀，鮮血瞬間從身體溢出。然而，黑熊並無半分氣餒，鮮血更是刺激了體內的獸性，擊得它反手就朝阿渝面門襲來。
“阿渝，小心！”李恂心神不穩，持劍朝黑熊砍去。
阿渝極速後退，躲過黑熊的掏心抓，腳跟抵住身後的大樹，提氣向樹上翻去，右腳勾住樹幹，不急不慌地從背上取下弓箭，對準黑熊：“師兄，放心！”
黑熊雖然身體龐大，站起來有一人多高，但是行動迅速，加上李恂出刀時心中著急，自是落空。黑熊見阿渝在樹上，只得咆哮數聲又朝李恂襲去。
李恂見阿渝無恙，出招又穩又狠，黑熊力道極大，也不敢硬功，只能邊閃躲，邊攻擊。樹上的阿渝瞅準時機，一根利箭劃破長空，直直插入黑熊的心臟處，黑熊應聲倒地。
阿渝一個漂亮的連空翻躍從樹上下來，走到黑熊身側，用腳踢了踢道：“剛剛不是很神氣，還不是小爺的手下敗將。”
“你呀，調皮！”李恂無奈的寵溺一笑，真拿你沒辦法。
“師兄這下我倒要看看誰的獵物比你的豪橫。”阿渝將清霜刀插入刀鞘，美滋滋地獻寶。
李恂伸手拂去阿渝臉上剛剛經過激戰留下的灰塵，這個動作不知做過多少次，阿渝只笑盈盈地看著他，不閃不躲，烏黑的眼眸裏是自己的臉龐。末了正了正鬢角的金絲碟，後又忍不住揉了揉阿渝發頂，李恂唇角忍不住上翹。“師妹下次行事切不可如此莽撞，你若是有個萬一......"
李恂前一刻還是柔情四溢，下一刻便是滿臉驚恐，只覺肝膽俱裂，來不及開口，只憑著本能將阿渝推向一邊。原來那黑熊只是暫時昏厥，此刻已起身一掌朝阿渝揮來。
李恂硬生生接下黑熊一掌，左手撐住黑熊襲來的另一掌，右手迅速從腰間拔出匕首插入黑熊喉嚨，趁它疼痛難忍呼吸困難，又將長劍刺入心臟，黑熊這才再次倒地。
李恂動作快如閃電，阿渝回過神來，只看到倒地不起的黑熊和右肩流血不止的師兄。
阿渝撲過去扶住李恂，小臉姹白，說話都利索了：“師兄，師兄，你......你怎麽這麽傻。"
“傻阿渝，若是你受了傷，只怕我都沒法放過自己，倒寧願傷在自己身上。”李恂笑著寬慰道。
“都怪我，都怪我太輕敵，師兄，師兄。”阿渝泫然欲泣。
“我們家阿渝做的已經很好了。”李恂想要伸手拭去阿渝眼角的淚珠，不小心扯到傷口，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阿渝這才緩過勁來，將李恂扶樹邊坐下，又尋回馬兒，從上面拿出隨身攜帶的金瘡藥，用匕首挑開衣服，看到血肉模糊的傷口，忍不住又紅了眼圈，啞著嗓子道：“師兄，痛不痛？”
李恂扯出笑容搖搖頭，唇色發白，眼神還是以往的柔和。
“若是痛，你就咬我的手。”阿渝握住李恂的左手，往他嘴邊遞了遞，示意他如果痛就咬自己。李恂斷然舍不得咬她，卻又不忍松手，只任由她握著。
阿渝在傷口處撒上藥粉，又湊過紅唇吹了吹傷口，道：“我給你吹吹，這樣就不那麽痛了。”
卷長的睫毛上海掛著淚珠，阿渝素來不是個愛哭的姑娘，現下卻為自己哭了，李恂只覺得今天天上地下走了一遭，胸口甜甜的，連帶著傷口也沒那麽痛了。小姑娘還體貼的給自己吹傷口，生怕自己痛，櫻桃色的小嘴帶著果味的香氣，一時間心跳如鼓，激的李恂移開眼去，後又忍不住拿餘光偷偷看她。
上好藥，阿渝撕掉一塊裙角上前給他包紮，李恂不能動，阿渝只得近身將布從後面繞回。遠遠望去就好似李恂環抱住阿渝，少女清幽的氣息縈繞在懷，李恂面頰燥熱，只能說些話轉移註意力：“師妹可是擔心我？”
阿渝拿眼橫他：“這還用說嗎？你是我師兄，我自然擔心。師兄下次可別再如此，我怕受不起。”說著說著阿渝心下又是後怕又是感動。
“只要你平安，什麽都是值得的。”李恂定定地看著阿渝，“不過，阿渝只當我是師兄嗎？”
這樣的熾熱的眼神還是第一次從師兄眼中看到，似乎要將小小的自己融化，鬼使神差平時快言快語的阿渝呆楞楞不知如何回答，空氣也似乎凝滯。
“阿渝，如果，如果......"李恂開口道。
“爺，屬下護駕來遲，還請爺懲處。”蒙圖策馬狂奔而來，不遠處跟著浩浩蕩蕩的人馬，說話間已經跪在李恂面前。
“爺，您受傷了。”蒙圖上前查看傷勢，碩大的身軀將阿渝擠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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