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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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阿渝暗道不妙，提氣轉身欲逃。
穿行於暗夜中的白衣公子，只一瞬間便如精魅般移至阿渝身前，纖細的脖頸被來人掐住，呼吸變得困難。
“本公子當是誰在做背後偷聽的勾當？原來是謝姑娘。”白衣公子似正亦邪指責阿渝，眉尾上揚，眼角輕蔑地撇了她一眼，不待阿渝做出反應，隨即又俯下臉在阿渝耳邊輕道：“不過，本公子還是喜歡叫你小魚兒。”
明明是你精於謀算謀害朝廷命官，如今反倒指責起自己來，不過阿渝已經來不及計較這些，暗中催動內裏想要擺脫他的桎梏，可惜如浮游撼樹。身體被卸力，武力上的絕對碾壓讓阿渝暗恨，偏過頭去，甩掉耳邊的麻癢，道：“你怎會知道我是誰？”
“城郊馬球場上，小魚兒舍命救美人的壯舉，至今還留在本公子的心中。”白衣公子手下用力逼迫阿渝與他對視，漆黑的眼眸中帶著迷離，似在回味。
“哦，原來公子當時也在。”馬球場上突然遭人襲擊，至今師兄未查到兇手，阿渝也不抱什麽希望，聽他一席話難免生疑，道：“讓我差點命喪馬蹄之下的傑作不會也是出自公子之手？”
“不才正是在下。”白衣公子面無愧色。
“......”阿渝氣結。
脖子還被人掐住，腦子高速運轉：雖然他當時並未得手，但憑他的膽魄和手段，這幾個月並未再次出手，莫非他起了惻隱之心......
“小魚兒，你總能目睹我所行隱蔽之事，也算是緣分。”白衣公子語調輕巧，說到此處話音陡然一轉，“本公子便讓你選個死法，說吧，鴆毒、匕首、白綾，你要哪一種？”
明明是催人赴死的毒辣，邪肆矜貴的口吻倒像是施舍。
事實證明，阿渝剛剛真的想多了......
“既是緣分，何必弄得這般血腥。公子您看，至今關於你在密林之事我未曾向任何人洩露半分，足可見我是個口風很緊的人，值得信賴。今日之事，我也會爛在肚子裏。您看如何？”阿渝的求生欲爆表，惹得手中的白狐嫌棄地“吱吱吱”幾聲，背轉頭去。
“若我沒記錯，公子是叫承舟吧！承舟兄弟生的俊朗不凡，何必與我一個小女子計較。”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呵！”白衣公子被阿渝諂媚的表情愉悅，輕笑出聲。
“還記得承舟兄之前身重劇毒，我的丹藥似乎對你的毒很有作用，不如全部送給你，如何？”前提是你得放了我。
白衣公子斂住眼眸若有所思。
就在此時，阿渝故伎重施，提起右手就要像他頸後拍去，卻幾乎是在同時被男子修長的手指握住。
白衣公子順勢封了阿渝身上的穴道，不怒反笑，譏諷道：“數月未見，小魚兒的招式還是未變，這是打算一招走遍天下。”
阿渝見殺手鐧被制住，頹喪中帶著果決，道：“公子身上的秘密真多，隨隨便便都能被我一個小女子發現，可見也不是個能成大事的人。今日你挑唆雪姬，使得淩王誤殺陳大人。淩王如今在朝中勢大，太子雖坐擁東宮卻大不如前，你卻逆水行舟，委實跟你的長相不符合，不是個聰明人？”
白衣公子的嘴角抽了抽：小魚兒臉變得也太快了，先前還一臉諂媚討好，現下卻嘲諷起我這個執掌她生死之人。
“哎......”阿渝長嘆一口氣，接著說：“想我謝渝一生光明磊落，如今卻要英年早逝，到頭來連要殺我之人是誰都不知道，實在可悲可憐！”
“本公子是誰？小魚兒很快就會知道。”繞來繞去原是想套出本公子的身份。
白衣公子轉身朝先前見雪姬的地方走去，阿渝被點了穴，周身動彈不得，張口想要說話，才發現發不出聲音，只能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怒視著他。手上的白狐趁機想要逃脫。白衣公子回頭看了眼白狐，白狐瞬間安靜下來，可憐巴巴地不敢在折騰。
只一息之間，黑暗中走出兩名男子，來人正是淩王和他的隨從馬原。
“淩王眉間有郁色，可是遇到棘手之事？”白衣公子問。
“晉王世子何必明知故問？”淩王還未開口，身後的馬原道。
淩王擡手示意他不要多言，卻並未開口斥責，“顧兄，父皇責令大理寺少卿王銘徹查禦史臺陳浮生之事，你怎麽看？”
隱在巨松之後的阿渝，已經被今晚頻發的事情震驚。
“聽說晉王世子也會來參加秋狩。”
“世子殿下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謙謙君子。”
“金陵玉郎的稱號舍他其誰？”
“......”
他，他竟然是晉王世子顧承舟，世人都瞎了眼嗎？
“我怎麽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淩王你想如何？”顧承舟並不直接回答，反問淩王。
“如今朝堂局勢容不得半分差池，本王自然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淩王陰郁的雙眸在黑夜中猶如野狼，閃爍著對權力的野心和欲望。
“陳大人雖只是個從五品的官職，但畢竟是陛下親封的禦史，對百官有彈劾糾察之責。加上他又是荀閣老的得意門生，只怕此事沒這麽容易善了。”顧承舟道。
“大理寺少卿王銘也是個古板之人，竟然真的一板一眼的查起來，不若本王前去敲打敲打他。”淩王道。
“殿下別急，王銘應陛下之命查案，按章程辦事，反倒給殿下贏取時間。”顧承舟不以為意。
“顧兄可是有何破解之法？”淩王問。
“辦法倒是有，但就看殿下肯不肯？”顧承舟的臉在黑夜中有些不真實。
“顧兄且說來聽聽。”上位者心中哪怕巨浪滔天，面上也是不顯，淩王看了眼顧承舟，道。
“聽聞事發當日殿下身邊還有一人，酒後狂性大發神志不清揮劍刺死陳大人，殿下以為如何？”輕飄飄的說出的，卻是李代桃僵嫁禍他人的卑虐行徑。
“這......他畢竟是本王的親舅舅......”淩王面露遲疑。
“殿下當知曉，陛下明令禁止官員狎妓，秋狩之行帶妓子喬裝參加，於殿下的聲譽當是何等的打擊。若是陛下知道堂堂淩王為了你個妓子刺死朝廷命官，只不知文武百官會如何看待殿下，陛下為保朝堂清譽又會如何處置殿下？”顧承舟毫不避諱，末了又加了一句，“東宮那位正等著殿下犯錯呢？”
淩王殿下的臉色已經由青轉黑。
“我知殿下苦心，陛下最多判平陽侯流放，不會有性命之憂，待他日殿下榮登大寶，於平陽侯也是功德一件。”顧承舟像極了一只吸人精氣的狐妖，循循善誘地讓人心甘情願地走向深淵。“成大事者，勢必會有所犧牲，想必平陽侯能夠理解。”
淩王並未再言語，帶著馬原匆匆離去，但是從他的眼神中已經看出他對此事已經有了結論。
通往權利頂峰的路上，遇佛殺佛遇神殺神。
“怎麽樣，小魚兒看的可還過癮？哎，本世子的秘密又讓你知道了一個，你說，本世子該怎麽如何處置你？”顧承舟一步一步緩緩朝阿渝走來，可阿渝卻覺得他的每一步都踏在自己的心上，這是死神的鐘聲。
阿渝梗著脖子道：“你這人當真狡猾，既站了淩王的隊，卻又暗地陷害淩王。你到底是想證明自己別於常人的手段計謀，還是想要扶持的根本不是淩王？可憐淩王還像個傻子一樣被你玩弄。”
“小魚兒聰慧，那你猜猜，本世子到底所謀為何？”顧承舟的手指再一次撫上阿渝細致的脖頸。
阿渝一僵，這次不同於剛剛讓自己幾近窒息，卻有一種酥麻襲上心頭，阿渝小臉一紅，既怕又怒：“我一個將死之人，知道那麽多幹什麽？”
俗話說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雖說已經知道的也不少，只要還有一口氣，求生欲總還是在的。
“小魚兒這般知我心，本世子倒有些舍不得殺你了？”顧承舟伸手將阿渝隨風亂舞的碎發撥到而後。
阿渝眼神一亮。
“小魚兒的眼睛是我在這世上見過最明亮清澈的眼睛。”顧承舟撫上阿渝的眉毛眼睛，阿渝忍不住閉眼，顧承舟又用指腹輕輕劃過她濃密卷翹的睫毛，“小魚兒總是相信世間美好，本世子想知道你這雙眼睛在看盡世間醜惡之後會否還如現在這般。”
阿渝無法明了眼前之人為何會有這樣變態的要求，只敏感地察覺到他或許真的不會殺自己，“你當真不殺我？”
“不殺。”顧承舟拍了拍阿渝的頭。
阿渝嘴巴微張，很是吃驚，可憐阿渝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口中就被送入一粒藥丸，入口即化，阿渝俯下身子想要吐出，可惜藥丸已經與身體融為一體。
“你給我吃了什麽？”阿渝憤恨地指著眼前的男人，才發覺自己可以動了。
“自然是讓你乖乖聽話的東西。”月華透過枝葉斑駁地打在顧承舟的臉上，蓬發出難以言喻的妖邪狂妄。“不過小魚兒，不用擔心，每月初十我會準時派人送解藥。”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麽？”被人扼住命脈，阿渝心有不甘。
“本世子說了，小魚兒什麽也不做，只要安心看著即可。”顧承舟好笑道。
“你不怕我忠肝義膽不顧自己的性命也要將此事告知陛下？”阿渝似是不信。
“這倒像是小魚兒光風霽月的性子，可是小魚兒不要自己的性命，難道連謝府上下一百零四口人的性命也不顧了嗎？”顧承舟氣定神閑，字字誅心。
“你......你，這世間怎會有你這般恩將仇報卑鄙無恥之人。”阿渝惱恨，恨不得上前抓破他那張招搖的臉。
“本世子姑且當你是在誇我。”顧承舟將身體完全立於月華之下，青絲飛揚，像極了吸食陰華的精魅。
“本世子好心提醒你，這毒藥你那九轉安魂丹可不能化解，若是不定時服解藥，下場只會比我更慘。”顧承舟忍不住逗弄阿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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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渝暗道不妙，提氣轉身欲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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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公子當是誰在做背後偷聽的勾當？原來是謝姑娘。”白衣公子似正亦邪指責阿渝，眉尾上揚，眼角輕蔑地撇了她一眼，不待阿渝做出反應，隨即又俯下臉在阿渝耳邊輕道：“不過，本公子還是喜歡叫你小魚兒。”
明明是你精於謀算謀害朝廷命官，如今反倒指責起自己來，不過阿渝已經來不及計較這些，暗中催動內裏想要擺脫他的桎梏，可惜如浮游撼樹。身體被卸力，武力上的絕對碾壓讓阿渝暗恨，偏過頭去，甩掉耳邊的麻癢，道：“你怎會知道我是誰？”
“城郊馬球場上，小魚兒舍命救美人的壯舉，至今還留在本公子的心中。”白衣公子手下用力逼迫阿渝與他對視，漆黑的眼眸中帶著迷離，似在回味。
“哦，原來公子當時也在。”馬球場上突然遭人襲擊，至今師兄未查到兇手，阿渝也不抱什麽希望，聽他一席話難免生疑，道：“讓我差點命喪馬蹄之下的傑作不會也是出自公子之手？”
“不才正是在下。”白衣公子面無愧色。
“......”阿渝氣結。
脖子還被人掐住，腦子高速運轉：雖然他當時並未得手，但憑他的膽魄和手段，這幾個月並未再次出手，莫非他起了惻隱之心......
“小魚兒，你總能目睹我所行隱蔽之事，也算是緣分。”白衣公子語調輕巧，說到此處話音陡然一轉，“本公子便讓你選個死法，說吧，鴆毒、匕首、白綾，你要哪一種？”
明明是催人赴死的毒辣，邪肆矜貴的口吻倒像是施舍。
事實證明，阿渝剛剛真的想多了......
“既是緣分，何必弄得這般血腥。公子您看，至今關於你在密林之事我未曾向任何人洩露半分，足可見我是個口風很緊的人，值得信賴。今日之事，我也會爛在肚子裏。您看如何？”阿渝的求生欲爆表，惹得手中的白狐嫌棄地“吱吱吱”幾聲，背轉頭去。
“若我沒記錯，公子是叫承舟吧！承舟兄弟生的俊朗不凡，何必與我一個小女子計較。”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呵！”白衣公子被阿渝諂媚的表情愉悅，輕笑出聲。
“還記得承舟兄之前身重劇毒，我的丹藥似乎對你的毒很有作用，不如全部送給你，如何？”前提是你得放了我。
白衣公子斂住眼眸若有所思。
就在此時，阿渝故伎重施，提起右手就要像他頸後拍去，卻幾乎是在同時被男子修長的手指握住。
白衣公子順勢封了阿渝身上的穴道，不怒反笑，譏諷道：“數月未見，小魚兒的招式還是未變，這是打算一招走遍天下。”
阿渝見殺手鐧被制住，頹喪中帶著果決，道：“公子身上的秘密真多，隨隨便便都能被我一個小女子發現，可見也不是個能成大事的人。今日你挑唆雪姬，使得淩王誤殺陳大人。淩王如今在朝中勢大，太子雖坐擁東宮卻大不如前，你卻逆水行舟，委實跟你的長相不符合，不是個聰明人？”
白衣公子的嘴角抽了抽：小魚兒臉變得也太快了，先前還一臉諂媚討好，現下卻嘲諷起我這個執掌她生死之人。
“哎......”阿渝長嘆一口氣，接著說：“想我謝渝一生光明磊落，如今卻要英年早逝，到頭來連要殺我之人是誰都不知道，實在可悲可憐！”
“本公子是誰？小魚兒很快就會知道。”繞來繞去原是想套出本公子的身份。
白衣公子轉身朝先前見雪姬的地方走去，阿渝被點了穴，周身動彈不得，張口想要說話，才發現發不出聲音，只能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怒視著他。手上的白狐趁機想要逃脫。白衣公子回頭看了眼白狐，白狐瞬間安靜下來，可憐巴巴地不敢在折騰。
只一息之間，黑暗中走出兩名男子，來人正是淩王和他的隨從馬原。
“淩王眉間有郁色，可是遇到棘手之事？”白衣公子問。
“晉王世子何必明知故問？”淩王還未開口，身後的馬原道。
淩王擡手示意他不要多言，卻並未開口斥責，“顧兄，父皇責令大理寺少卿王銘徹查禦史臺陳浮生之事，你怎麽看？”
隱在巨松之後的阿渝，已經被今晚頻發的事情震驚。
“聽說晉王世子也會來參加秋狩。”
“世子殿下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謙謙君子。”
“金陵玉郎的稱號舍他其誰？”
“......”
他，他竟然是晉王世子顧承舟，世人都瞎了眼嗎？
“我怎麽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淩王你想如何？”顧承舟並不直接回答，反問淩王。
“如今朝堂局勢容不得半分差池，本王自然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淩王陰郁的雙眸在黑夜中猶如野狼，閃爍著對權力的野心和欲望。
“陳大人雖只是個從五品的官職，但畢竟是陛下親封的禦史，對百官有彈劾糾察之責。加上他又是荀閣老的得意門生，只怕此事沒這麽容易善了。”顧承舟道。
“大理寺少卿王銘也是個古板之人，竟然真的一板一眼的查起來，不若本王前去敲打敲打他。”淩王道。
“殿下別急，王銘應陛下之命查案，按章程辦事，反倒給殿下贏取時間。”顧承舟不以為意。
“顧兄可是有何破解之法？”淩王問。
“辦法倒是有，但就看殿下肯不肯？”顧承舟的臉在黑夜中有些不真實。
“顧兄且說來聽聽。”上位者心中哪怕巨浪滔天，面上也是不顯，淩王看了眼顧承舟，道。
“聽聞事發當日殿下身邊還有一人，酒後狂性大發神志不清揮劍刺死陳大人，殿下以為如何？”輕飄飄的說出的，卻是李代桃僵嫁禍他人的卑虐行徑。
“這......他畢竟是本王的親舅舅......”淩王面露遲疑。
“殿下當知曉，陛下明令禁止官員狎妓，秋狩之行帶妓子喬裝參加，於殿下的聲譽當是何等的打擊。若是陛下知道堂堂淩王為了你個妓子刺死朝廷命官，只不知文武百官會如何看待殿下，陛下為保朝堂清譽又會如何處置殿下？”顧承舟毫不避諱，末了又加了一句，“東宮那位正等著殿下犯錯呢？”
淩王殿下的臉色已經由青轉黑。
“我知殿下苦心，陛下最多判平陽侯流放，不會有性命之憂，待他日殿下榮登大寶，於平陽侯也是功德一件。”顧承舟像極了一只吸人精氣的狐妖，循循善誘地讓人心甘情願地走向深淵。“成大事者，勢必會有所犧牲，想必平陽侯能夠理解。”
淩王並未再言語，帶著馬原匆匆離去，但是從他的眼神中已經看出他對此事已經有了結論。
通往權利頂峰的路上，遇佛殺佛遇神殺神。
“怎麽樣，小魚兒看的可還過癮？哎，本世子的秘密又讓你知道了一個，你說，本世子該怎麽如何處置你？”顧承舟一步一步緩緩朝阿渝走來，可阿渝卻覺得他的每一步都踏在自己的心上，這是死神的鐘聲。
阿渝梗著脖子道：“你這人當真狡猾，既站了淩王的隊，卻又暗地陷害淩王。你到底是想證明自己別於常人的手段計謀，還是想要扶持的根本不是淩王？可憐淩王還像個傻子一樣被你玩弄。”
“小魚兒聰慧，那你猜猜，本世子到底所謀為何？”顧承舟的手指再一次撫上阿渝細致的脖頸。
阿渝一僵，這次不同於剛剛讓自己幾近窒息，卻有一種酥麻襲上心頭，阿渝小臉一紅，既怕又怒：“我一個將死之人，知道那麽多幹什麽？”
俗話說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雖說已經知道的也不少，只要還有一口氣，求生欲總還是在的。
“小魚兒這般知我心，本世子倒有些舍不得殺你了？”顧承舟伸手將阿渝隨風亂舞的碎發撥到而後。
阿渝眼神一亮。
“小魚兒的眼睛是我在這世上見過最明亮清澈的眼睛。”顧承舟撫上阿渝的眉毛眼睛，阿渝忍不住閉眼，顧承舟又用指腹輕輕劃過她濃密卷翹的睫毛，“小魚兒總是相信世間美好，本世子想知道你這雙眼睛在看盡世間醜惡之後會否還如現在這般。”
阿渝無法明了眼前之人為何會有這樣變態的要求，只敏感地察覺到他或許真的不會殺自己，“你當真不殺我？”
“不殺。”顧承舟拍了拍阿渝的頭。
阿渝嘴巴微張，很是吃驚，可憐阿渝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口中就被送入一粒藥丸，入口即化，阿渝俯下身子想要吐出，可惜藥丸已經與身體融為一體。
“你給我吃了什麽？”阿渝憤恨地指著眼前的男人，才發覺自己可以動了。
“自然是讓你乖乖聽話的東西。”月華透過枝葉斑駁地打在顧承舟的臉上，蓬發出難以言喻的妖邪狂妄。“不過小魚兒，不用擔心，每月初十我會準時派人送解藥。”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麽？”被人扼住命脈，阿渝心有不甘。
“本世子說了，小魚兒什麽也不做，只要安心看著即可。”顧承舟好笑道。
“你不怕我忠肝義膽不顧自己的性命也要將此事告知陛下？”阿渝似是不信。
“這倒像是小魚兒光風霽月的性子，可是小魚兒不要自己的性命，難道連謝府上下一百零四口人的性命也不顧了嗎？”顧承舟氣定神閑，字字誅心。
“你......你，這世間怎會有你這般恩將仇報卑鄙無恥之人。”阿渝惱恨，恨不得上前抓破他那張招搖的臉。
“本世子姑且當你是在誇我。”顧承舟將身體完全立於月華之下，青絲飛揚，像極了吸食陰華的精魅。
“本世子好心提醒你，這毒藥你那九轉安魂丹可不能化解，若是不定時服解藥，下場只會比我更慘。”顧承舟忍不住逗弄阿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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