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 十

王響雷一如既往地每天早晨都來吃早餐。

飄羽休息那天，王響雷沒有看到飄羽，盡管飄羽不是服務員，只是一個後廚打雜的，但是，出來進去的，只要留意，前廳還是能看到的，那天他沒有看到飄羽，心裏有些疑惑。

他想是不是昨天晚上，飄羽生他氣了，不肯出來，於是他找了個理由跑到後廚。

還沒等進去，就碰到李泉，李泉擋在他前面，有些不快地看著他。

“我……我……”王響雷有些理虧地說，“我要頭蒜。”

“飄羽今天沒來上班。”李泉知道他的用意，直截了當地說道。

“啊！他……怎麽了！病了嗎？”他也不掩飾了，焦急地問道。“昨天晚上他好像有些不舒服……”

“今天想休息一下，就不來了。”

王響雷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李泉看著他的背影搖搖頭。

等飄羽上班了，王響雷看到了他，心才落了地。

王響雷知道飄羽在哪兒住，但是他沒去，他不想讓過多的人知道這件事，而且他也怕逼急了飄羽對他產生反感。

王響雷吃完飯沒有走，他在店外等著，店裏的人多，他怕讓別人聽見他們說的話。

飄羽出來了，他扶著一位老太太，給她拿著豆漿和包子，送到門外，飄羽剛要進去，被等在外的王響雷叫住。

對於王響雷，他此時的心情還是很矛盾的，他默默地走到他跟前。

王響雷上下打量了一下飄羽，然後很是高興地說：“很好！我害怕……”他欲言又止。

“你害怕什麽？”飄羽微笑著。

“我……我那天沒看著你……很擔心你病了……”他覺得哪裏不對，可又不知道是哪裏不對。

看著王響雷的囧困，飄羽忽然又有些不忍，盡管他對他心裏有憤怒，但是，此時他又覺得他很可悲——他眼前忽然又出現了另一個父親的形象，嚴肅，冷漠——哎！他心底深處發出一聲嘆息。

“你回去吧。沒有事不要老往這裏跑，我有空去……看你……”

王響雷張大了嘴巴，高興地直點頭：“好！好！”

看著王響雷歡天喜地的背影。飄羽心情黯然。

……

下午收工後，李泉正在鎖門，王響雷又來了。

李泉裝著沒看到，王響雷也不介意，他沒看到飄羽，於是問李泉，“飄羽呢！”

“我說，王先生，你說你一個大男人整天盯著個小夥子幹嘛！”李泉不無調侃地說道。

“李老板，不要這麽刻薄，你也是有孩子的人——”王響雷有些生氣了。

“是呀！可憐天下父母心。可是他不認你啊！”

“那是他不記得了！”

“這樣吧，”李泉說，“你等他記起來了，不就認你了！是不是？”

“不，不，不，我不用他恢覆記憶，他就是我兒子！”

“給他點時間……好不好！”李泉有些無奈。

王響雷猶豫了一下：“好！”轉身離去。

李泉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輕輕嘆口氣。

李泉有些懷疑，莫非飄羽真的是他兒子！真的是那個叫嘉豪的孩子。

他的心裏很矛盾，既希望飄羽恢覆記憶，又有些不舍，他知道，如果飄羽恢覆了記憶，他就不會在這裏待了。他非常喜歡這個小夥子，盡管他不知道他到底多大，但是，他希望他能留下來。

不知道為什麽，每次看到飄羽沈默著，雙眼迷茫時，他就會很心疼，有一種父愛或兄長之愛的感覺，他希望飄羽能成為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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