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 七

飄羽走後，三個人進了屋，悠悠問媽媽，“是不是不喜歡飄羽哥哥，哥哥才走的？”

“沒有不喜歡飄羽哥哥啊！”姜一平對女兒說，“媽媽不是不喜歡飄羽哥哥，媽媽覺得等飄羽哥哥記起來自己是誰，就會走的，到那時，你會傷心的。”

悠悠相信了媽媽的話，去自己房間寫作業。

姜一平來到廚房，李泉正收拾著魚，他看了一眼姜一平，沒有說什麽。

“你看什麽看……”姜一平有些心虛地說。

“不管怎麽說，他跟我們還是有緣分的。”

“是呀！但是……有些事情是不好說的。你的心思我也懂……”

“你懂什麽？說說看……”李泉放下手裏的活，怔怔地看著她。

“真的讓我說出來嗎？”姜一平不示弱地說。

“是呀！”

“行！”她猶豫一下，湊近李泉，低聲說，“其實，你不希望飄羽恢覆記憶，是吧！你想讓他永遠跟我們在一起……”

“哼，胡說八道！”李泉像被發現做錯了事的孩子，繼續去幹活，不再理會姜一平。

“老公，那樣對他不公平！我知道你喜歡他……但是……”

“不要說了！”李泉悶聲道，“我知道……”片刻後，又道，“那孩子確實很好！就是冷漠點……可得分是誰，你記不記得他第一次看到悠悠時，笑的多好看……也難怪王響雷認兒子……”

“可不是麽！是不是他來兩三個月後看到悠悠的！那可是我看到的他第一次笑……兩個孩子真像親兄妹。”

……

晚上六點整，飄羽敲響了王響雷的家門。

王響雷一看飄羽來了高興的把飄羽拉進屋。

飄羽要換鞋，王響雷連連說“不用不用”。

他把飄羽按在沙發上，又去給飄羽拿水果拿奶……拿這拿那，拿了好多，看樣子是把家裏所有的都拿出來了。

“你不用忙了，我坐會就走。”飄羽冷漠地說。

王響雷楞了一下，然後坐在飄羽對面，有些小心翼翼的。

“這些都是你生……不，都是你喜歡吃的，”他把一瓶奶遞給飄羽。

飄羽沒有駁他的面子，接過奶放回去。

王響雷又拿起一個蘋果遞給飄羽，飄羽接過來，這會他沒有放回去，而是拿在手裏，看著對方。如果他手裏沒有東西，他還會遞給他。

“你……有十多年沒有回來了！”王響雷說，他滿眼睛的父愛。

飄羽覺得很不自在。他低下頭，把玩著手裏的蘋果。

“如果你沒什麽事……”

“不，不，有事！對先吃飯……吃飯……”他打斷飄羽的話，拉飄羽來到餐廳。

飄羽無可奈何地跟著他來到餐廳，坐下，看到一桌子的菜。

“這些都是你愛吃的！”王響雷說，他給飄羽盛好飯，又給他夾了一大塊排骨放到飯上，然後又去夾別的。

“不用了，我吃過飯了。”飄羽阻止道。

王響雷舉起的手慢慢放下。

他沈默了一會，有些哀傷地看著飄羽，說道：“你是不是……在怨我？”

“我什麽都不記得，怨你幹嘛！再說了，我不是……”

“你應該怨我，如果不是當年我總是跟你媽媽吵架，你媽媽也不會領著你離開我……”他有些激動，“那時，我常常在外面應酬，每天都喝的迷迷糊糊，你媽媽埋怨我……我就跟她吵……其實，我也不知道吵的什麽……”他的眼睛飄到遠處，仿佛又回到了他所敘述的那個場景……”

飄羽忽然覺得很煩，而且相伴的頭也痛起來。他猛然站起來，把正沈靜在自己的敘述中的王響雷嚇了一跳。

“我得回去了！”說完不由分說往外走。

王響雷像犯錯的孩子似的跟在他身後不停地說著，說些什麽，飄羽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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