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篇 一條金色的小魚

一

前些日子，我老媽買了一條紅色的小金魚，說是哄她孫子玩的。

買金魚的時候一同買了一個拳頭般大小的魚缸，賣魚的人還給了一條青色的小魚，正好倆條還是個伴。

那條紅色的小魚將近兩寸長，金絲金鱗的，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看上去晶瑩柔嫰，誘使人總是想去摸它，然而又不忍去摸，生怕一碰就給碰壞啦；而那條青色的小魚只有一寸多點，而且瘦瘦的，灰灰的，一點也不好看，更不象是金魚。顯然它們不是一個品種，似乎它們也不相識，更甭說友好啦，各游各的，誰也不理誰；但是它們卻有著一個共同的目標，那就是一致地向魚缸外努力地撞著。

二

我故意逗寶寶，說，我要那條紅色的給他那條青的。寶寶氣的大叫著說，紅色的是他的，並且給小金魚起了個很好聽的名字叫“紅鱗”。沒辦法我只好要小青魚，也給它起了個名子叫“青皮”。

遺憾的是不到一天，那條可憐的小青皮就死啦。

不知道為什麽，也許魚缸太小啦，還是它很絕望，總之它死啦！

然而，那條紅色的小金魚依然拼命地撞擊著魚缸，給人一種撞不破魚缸永不罷休的感覺。而同伴的死似乎對它來說一點感覺都沒有，它的全部精力和情感都在魚缸外面的世界。

可是有一天，我忽然發現小金魚傾斜地躺在了水裏，慢慢地向上漂。

天哪，小金魚死啦！

於是，我趕緊讓寶寶拿來臉盆盛上水，把小金魚放在裏面，我們焦急地看著……隨著時間的流逝，小金魚慢慢地慢慢地動了起來。

哇！它終於活過來啦！！我和寶寶非常高興。

尤其是寶寶，眼睛裏流露著驕傲與得意。

因為他的行動拯救了一條小生命，而且，等奶奶回來他還向奶奶炫耀，說，小金魚是他救的！

三

由於那條小青魚的死，由於小金魚的死裏逃生，我們每天都給小金魚換好幾次的水。

換水的時候，寶寶把小金魚放在臉盆裏，小金魚歡快地游著，有時寶寶還把小金魚捧在手上，小金魚一動也不動，似乎還很受用。

就這樣，寶寶每天都給小金魚換幾次水，小金魚不象以前那樣焦躁不安啦，每次換完水之後小金魚就在水裏安靜地飄浮著。

但是，每天晚上我都會聽到小金魚呱嘰呱嘰的喘氣的聲音，當打開燈看時，只見它坐在水裏，把嘴伸出水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老媽說這條金魚有病，買的時候就見它孤零零地單獨的被放在一個小魚缸裏，而不是和別的魚放在一起。

後來，我發現它經常這樣，有時大白天的也坐在水裏把嘴伸出水外喘氣，而且喘氣的聲音總是那麽大。

難道，它是因為缺氧嗎！

對於我們而言，雖說不懂它，但是每到這時我們就會覺得它特好玩，象人似的坐在那兒，喘息的聲音還那麽大。我說它象小豬吃食似的，發出的聲音如此之怪，蠻可愛的。

四

就這樣小金魚平靜的過了兩天。

其實危機已經悄悄潛伏，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已。準確地說是不懂。也許，就在這時我們以為很好玩的時候，而對於它，一條小金魚，一條不會說話的小金魚來說，正在承受著多麽大的痛苦與無助！或許，從它出生到現在，它一直都很痛苦，很無助吧！只是不知道養魚的人是怎樣使它活到現在的……

對於小金魚本身來說，能活到現在真是很不易啦！可見，它的生命力是很頑強的！

對於商家來說當然是為啦兩元錢啦！

有時生命是如此的廉價！

一天的下午，我看著小金魚在水裏慢慢地游著，好象很悠閑的樣子，但是，當我仔細地觀察時，發現它很無精打采的樣子，而且游動的非常緩慢，看上去很懶散無神，我想，可能是寶寶回家啦，沒人跟它玩，它很寂寞、無聊吧。

它慢慢地，很無力地擺動著尾巴，而兩只小魚翅卻一動也不動，它的兩個腮煽動的很緩慢很緩慢；漸漸的，很長很長時間，它都是漂在水上一動不動，好象在想些什麽，或許是思念誰吧！

可它又在思念誰呢？其實，我倒希望它沒有想法，更不要去思念什麽，因為，思念是一種孤獨，也是一種痛，而這種孤獨是傷及股髓，痛切心肺的。

不到晚上，老媽忽然發現小金魚死啦。

······

五

我早就知道它活不多久，但沒想到會這麽快——這兩天它就已經不吃食啦，我說可能它想寶寶啦，因為寶寶這兩天回家啦。

金魚真的有感情嗎？不得而知！

書上說金魚能活三十年，可是我們的金魚卻連三十天都沒活上，真可悲！

總之，小金魚死啦，我們很難過，發誓再也不養金魚啦！

二〇〇九年七月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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