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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59章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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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忌日

“我與蕭長歌清清白白地,四弟你可別瞎想,不過是在回京之中偶然救了她一命罷了,也不知是誰將她丟在鬼冤林之中了,當時她直接從懸崖跌倒了水中,幸得下面是水,否則這小命都沒了。”楚墨道,對於楚鈺他還是很放心地,何況這事只要是個有腦子的人都知道,事情不簡單。

幸好蕭將軍著手去調查了,希望能還蕭長歌一個清白吧。

“三哥,我可是聽說你在乞巧節那天放了夏若蕓雲鴿子,夏若雲可算是你的青梅竹馬,而你關心的卻是一個一面之緣的女子,若是夏若雲知道會不會被氣死呢?”

墨眉微挑,連說的話都有幾分調侃。

提到夏若雲,楚墨面無表情。

紙包不住火,何況當時那麽多人在場,這事傳出去很正常。

他母妃還真是為他找好了後路,挑選了個好地方,借著那些人將此事宣傳出去,擾亂太子跟二皇子的心,讓他們真以為他跟夏若雲有什麽關系。

他母妃是想一步步逼著他上吶。

“四弟,此事還希望你能替三哥保密。”

“當然了,就沖著這兩探壇酒都要替你保密,若不然,以後誰還買酒給我喝呢?”楚鈺說著,直接在楚墨跟前飲了起來,也不顧忌什麽。

見楚鈺這模樣,楚墨哎了聲搖頭,跟他虛寒了幾句便匆忙離開了。

他本就沒那麽多時間,這次出來還是跟葉子元說好的,他本想著拜訪蕭將軍後立刻趕回去,可看到蕭長歌臉上那傷疤,他忍不住想討個靈膏給她。

容貌毀,對一個女子來說是件多麽可惜的事。

“三哥走好,若是誰家有靈膏我會替你留意的。”楚鈺抱著竹葉青沖楚墨揮了揮手,直至楚墨的身影消失在他眼中,那雙藏著笑意的眸瞬間變得發冷。

葉子元

蕭長歌說的沒錯,這人手段確實高明。

否則也不會將楚皇帝哄得連這種重要的事也告訴他了,偏偏他還是太子的人。

蕭長歌的能耐到底有多大,在葉子元未入宮前便知道此人以後會如何,他當真不能小看。

太子的人,除之,而且還是得讓楚皇帝親自下令!

借刀殺人!

“嗨秋”

蕭長歌揉了揉鼻子,這天氣不算太冷,已快入暖了,怎會突然打噴嚏呢。

“小姐,您是不是凍著了,需要奴婢給您拿衣褥麽?”紅袖歪著小腦袋,伸手便下了顆黑子在棋盤上。

“不用,我沒事,輸了。”蕭長歌手持白子一把落在了黑子旁邊。

紅袖看著這盤棋子,有些膜拜地看向蕭長歌。

“小姐,不管是黑棋白棋您下的都一樣好,紅袖什麽時候才能贏小姐一盤呢?”紅袖撓了撓頭不解道,蕭長歌搖了搖頭,不禁失笑。

“大概等你哪天參悟了這棋局的厲害之處,便能贏我了吧。”

清冽的眸掃向棋盤,棋盤之上她步步策劃,為的便是將黑子逼到了死角,露出破綻,而這若要用兵家之語說的話,便是請君入甕。

這布好局子,等著對方自己鉆進來,一招擒住。

可若有一處下錯,滿盤皆輸。

對方可不是紅袖,他們也不可能皆是漏洞令得她有機可乘,所以她還需小心提防才是。

蕭長歌緩緩擡手,將棋子一顆顆地收回。太陽落山,朦月已從雲中鉆出,泛著冷光,灑落地面。

不過她這西邊小院卻顯得異常寂靜,而其他地方卻很是熱鬧,特別是福祿院內,熱鬧非凡。

有蕭長樂跟蕭雅煙作伴,老太太也不寂寞。

再加上乞巧節那天蕭長樂跟太子一起,蕭長樂如今在蕭家內的地位可不一般。

至少她有當太子妃的可能,所以蕭家的人這會兒應該都圍著她團團轉了。

那邊是熱鬧,可這邊就不同了。

嚴氏那邊,當周嬤嬤說完之後,嚴氏手上的佛珠卻不再轉動,她睜開雙眼,目光中帶著一絲寒冷。

“你說的,可是真的?”嚴氏挑眉不信道。

“老奴親眼所見,老爺對蕭長歌怕是快趕上二小姐了,還跟著蕭長歌一起送三皇子離府呢!”見嚴氏這不信的模樣,周嬤嬤接著道。

周嬤嬤說的嚴氏自然不會懷疑,縱然她是無事找事也不會拿這種事來開玩笑。

何況是真是假,只要找看門的人問一下便知了,所以周嬤嬤沒必要說謊。

眼帶寒光,手拿手帕輕輕在臉上擦拭了下,臉上波瀾不驚,連周嬤嬤都看不出嚴氏心中在想些什麽。

“你過來。”嚴氏招了招手,周嬤嬤到了跟前附耳傾聽。

“是,老奴這就去辦。”

“恩,去吧。”嚴氏揮了揮手,長嘆了一聲。

見周嬤嬤離開後,嚴氏看著掛在墻上那幅畫,眼神卻變得淩厲,仿佛要將這幅畫撕毀一樣,只可惜,她不敢動。

畫中好山好水,重要的不是這畫,而是這畫不屬於她的。

這個院子本是大夫人的,也就是說蕭長歌的母親以前也住在這裏面,就在她呆的這院子裏,而這畫也是她留下來的,她本想將關於她的一切都銷毀,可蕭永德卻不允許她這樣做。

不過一個死人,卻能令得蕭永德這麽說,足見她在蕭永德心中的分量,而如今,卻多了她的女兒在作崇。

“你說你死了就死了,為何還要讓蕭長歌活著呢?這樣你不好,我也不好。”嚴氏盯著畫像道,厲聲厲色,眼泛寒光道。

可回應她的卻是寂靜跟空蕩。

這個位置只能是她的,誰也搶不走,誰也帶不走!

蕭永德對蕭長歌有所改變,那就讓她親手毀掉!

這個蕭家,不需要兩個受寵之人,有長樂便夠了!

……

紅袖早早地將蕭長歌要的東西都給帶了過來,盒中裝著幾盤小菜,還有一壺酒。

而蕭長歌也早就洗漱好了,換上一身素衣,挽著個簪子,簡單不失氣質。

若非臉上那道傷疤,此刻看起來應是很清秀才對。

蕭長歌雖比不上蕭長樂那樣貌美,可看起來很是清秀,若是以前那樣想嫁個好人家的話還是很容易的,憑借蕭家之女的名頭再加上她長得不賴,而如今,當紅袖看到她臉上時,心裏只為她惋惜。

她家小姐這麽好的人,怎就會發生這種事呢?只能怪老天不公啊。

“恩,走吧。”蕭長歌點頭,理了理素衣,紅袖帶著食盒跟在蕭長歌身後。

“小姐你們出府嗎?”

蕭長歌平日裏穿的就一身素,今日見蕭長歌穿成這樣也沒懷疑,只是見紅袖手中提著食盒,看起來有些奇怪。

“恩,我們要出府一趟,這日頭正好,我房間內的被子你拿出去曬一曬吧,免得,發黴了。”蕭長歌瞥向秋秀道。

“是。”秋秀楞了楞不知蕭長歌這話的意思卻點了點頭。

待蕭長歌出去後,秋秀才往嚴氏的院子跑去了。

帶著食盒出府,絕對沒什麽好事!

出了府,上了馬車,紅袖放下車簾。

“小姐,我看秋秀鬼鬼祟祟的,也不知在打什麽鬼主意呢。”紅袖一上車,坐在蕭長歌跟前,嘴裏念叨道。

“人心叵測。”蕭長歌幽幽道,紅袖也閉嘴不語了。

馬車緩緩而行,蕭長歌掀開窗簾看著外面街道,這隔幾條街便有一個唐家的店。

唐家的生意還真是做到頂邊天了,這隔著幾條街便有一家店,而且生意好像還不錯。

若非皇宮那邊壓價太低,唐家現在應該是京城內第一大首富才對。

而現在,只是徒有虛表,若非靠著這外面的賺的撐起來,這唐家也沒有現在這位置,更別提朝商了。

“小姐,您在看什麽?那不是唐家的店麽?”紅袖見蕭長歌看著外面道,蕭長歌放下簾子,外面傳來街道喧鬧的聲音,足以可以看出這條街有多麽繁華了。

“恩,唐家的。”蕭長歌放下簾子,馬車顛簸,不到一會便到了林中。

周圍一片雜草,林中綠草密密麻麻,露珠滴落,濕潤了土壤,傳來一片芬香的味道。

她娘對不起那快世代為忠的牌匾,所以蕭老太太下令,連入蕭家祠堂的資格都沒。

蕭永德是個大孝子,這個人盡皆知,而既是蕭老太太下的命令,他又豈會反抗呢?

所以她娘只能葬在這種小地方了,而且常年無人,連這到了忌日除了她之外,還有誰惦記著這個正牌的蕭夫人呢?

如今,蕭長歌算是看淡了。

沒人記得也無所謂,她記得,便可。

“爹?”當蕭長歌到墓碑前時,見一人站在墓碑前,毛鬢微白,臉上滄桑。

聽見有人喊,蕭永德回頭也帶著驚訝。

他本還以為只有他一人記得蕭長歌母親的忌日,沒想到蕭長歌也記得。

“老爺。”紅袖欠身喊了一句。

“長歌,你也是來看你娘的?”蕭永德不可置信道,蕭長歌點頭。

“我還以為只有長歌記得娘的忌日,卻沒想能在這遇到爹你。”

泥土沾染在繡花鞋上,她邁著小步走到墓碑前蹲下,將食盒中的小菜都端了出來放在墓碑前,隨後拿著酒,倒在了杯中。

酌酌芬香飄出,蕭長歌跪在墓碑前,看著這上面寫著字兒。

愛妻之墓。

這短短幾個字卻讓蕭長歌心中一涼,正因為那件事,所以她娘便是給蕭家蒙羞的千古罪人,連這死後不僅不能葬在蕭家祠堂內,還連名字都不能給她娘。

若非蕭長歌每年都來此,還真不知哪個是她娘的墓碑了。

握著酒杯的手加緊了些,差點兒將酒杯給揉碎。

這愛妻之墓四個字,深深刺疼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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