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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7.第347章我跟他領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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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我跟他領證了

“三哥呢?”宋羨魚問。

“一回來就被大伯叫走了,肯定在挨訓。”蕭愛在兩人旁邊坐下,伸直兩腿,說得心無城府,“這會兒估計大伯母也去訓他了,蘇蘇你可真行,不聲不響就把三哥拿下了。”

蘇玉琢笑了笑,沒說話。

宋羨魚知蕭愛沒有惡意,也怕蘇玉琢多想,不動聲色岔開話題,說起黃雁心跟她提起的軟件。

蘇玉琢和蕭愛不懂這個,也就聽聽,宋羨魚說那件事不過是想轉開兩人的註意力,沒想她們給出參謀,聊了沒多久,有傭人過來叫她們回去吃飯。

除了蕭家那位嫁到國外的蕭戀,其他人都到齊,這會兒蕭乾與蕭坤及蕭承、蕭硯兩兄弟都從樓上下來。

蕭硯今天穿了件白襯衫,襯得氣質清冷俊逸。

蘇玉琢想著蕭愛的話,視線不由對上那人眼睛,但見他緩步走來,從容淡然,看不出是剛被訓斥過的。

蕭硯直接走到她跟前,居高臨下地低頭俯視她,頓了頓,擡手從她發上捏走一片杜鵑花瓣。

“去後花園了?”

音色冷淡,但不難聽出其中的親近之意。

蘇玉琢彎了彎唇,算是默認。

江南在幾個大男人後邊下樓,瞧見底下那兩人你儂我儂的樣,眼神更緊了些。

那邊羅剪秋扶著蕭老夫人過來,見著這一幕,羅剪秋臉色也很難看,氣氛變得怪異,眾人心知肚明,蕭硯這位太太是不被看好的,只是木已成舟,又是有頭有臉的人家,不好撕破臉皮把人姑娘攆出去,只得自己憋屈。

這也是蕭硯的高明之處。

他料定了生米成熟飯後,家裏人不願意也只得點頭。

倘若他事先與父母商議,蕭乾與江南絕對不會同意大兒子情婦的親妹妹嫁給小兒子。

無論蘇玉琢多優秀。

……

進了餐廳,一大家子圍著圓桌,維持著面上的其樂融融。

“老三也真是,不聲不響就把婚給結了,幸好家裏人了解你,不然還以為你是被誰蠱惑了,做事這麽不知輕重。”

蕭承捏著酒杯,半真半假地說:“前些年在酒桌上聽人戲言,說京城多少名門閨秀排著隊等著嫁你,現今你結婚了,不知道要有多少芳心破碎……”

說著,他別有深意地看了眼坐他身邊的羅剪秋。

不屑一笑,又道:“算起來,我們家跟弟妹家還真是有緣分。”

“可惜呀,你姐姐……”

“嗯哼!”蕭承話沒說完,江南咳了一聲。

蕭承了然地笑笑,閉上嘴,卻仍是看熱鬧的神情。

蘇玉琢低著頭,握筷子的手緊了又緊,筷尖挑起幾個白胖的米粒,遲遲沒送進嘴裏。

這就是姐姐朝思暮想,寧願繼續陷在那骯臟的地方也要時常見一見的男人。

這副嘴臉,這般叫人作嘔,姐姐究竟喜歡他什麽?

甚至……為他丟了性命。

蘇玉琢怒火沖燒,替姐姐不值。

“大哥就別替我操心了,眼看阿泰越來越大,有話說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看大哥在私生活上還是要收斂一些,給阿泰做個榜樣,免得他將來有樣學樣。”

蕭承有個兒子,單名一個泰字,今年十八歲,即將高考。

聞言,蕭承臉上的笑僵了一僵。

蕭硯說到了江南的心坎裏,目前她就蕭泰一個大孫子,又有這麽個私生活一塌糊塗的爹,真擔心那孩子長大了跟蕭承一個德行,見異思遷,家宅不寧。

江南有心訓斥大兒兩句,又怕當眾說傷了他的面子,朝蕭承瞪了一眼。

蕭老夫人也說:“你少說兩句,今天阿硯帶對象回來,是件好事,甭提那些有的沒的。”

頓了頓,她掃了眼桌上的人,“我歲數大了,只希望家裏和和睦睦的,你們私底下再有磋磨,也私下自個兒解決,回來吃飯高高興興的就行,老三媳婦……”

蕭老夫人看向蘇玉琢,叫出來的四個字,叫蘇玉琢有些意外,不過也沒表現在臉上,回視老人家,恭恭敬敬地微笑:“您說。”

“看得出你是個好孩子,我不管你家裏如何,家人如何,進了蕭家門,你就是蕭家的人,夫妻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和阿硯要彼此交心,把日子過好……”

蕭老夫人說話滿是過來人的期盼。

她年紀大,經歷過得更多,對生活領悟更高,相比於江南,她更容易接受蘇玉琢。

“您放心,我會的。”

蘇玉琢也聽出蕭老夫人話裏有規勸的意思。

蕭讓眉在後花園跟她說的話,也有這層意思,仿佛蕭家所有人都擔心她來者不善,蘇玉琢不禁想,姐姐的死,他們是否也懷疑和羅剪秋有關?

不等她想清楚,但聽蕭老夫人又說:“婚禮該辦還是要辦一辦,小蘇啊,讓你父親抽空來一趟,兩家見個面,坐一起商議商議……”

……

這頓飯,彼此各懷心思。

飯後,宋羨魚借口散步消食,把蘇玉琢拐到後花園裏,初夏的晌午,清風怡人。

“沒想到最先接受你的居然是姥姥。”宋羨魚替蘇玉琢高興:“這個家姥姥的旨意代表一切,她那邊沒問題了,大舅媽和大舅舅那邊也不會有太大問題。”

接受她了麽?蘇玉琢並不這麽覺得,蕭讓眉和蕭老夫人相繼說出警告的話,想必這時候蕭家人的眼睛都盯在自己身上,一旦自己有個風吹草動,他們就要蜂擁而上。

“不過……我想問你個問題……”宋羨魚看著蘇玉琢的臉。

蘇玉琢:“問什麽?”

“你跟表哥在一起,除了想借他接近羅剪秋,找機會替你姐姐報仇,你有沒有打算和表哥好好過日子?還是說……你覆仇結束,就與他分道揚鑣?”

“……”自然是事情結束便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蘇玉琢原本計劃得好好的,她不怕宋羨魚說出去,告訴宋羨魚也不要緊,卻不知為何,那句話怎麽都說不出口。

一瞬間,她腦海裏閃現很多畫面,都和蕭硯有關。

那個雪夜,他從雪幕中筆直走來的樣子;她將他丟在陌生小鎮後,他別扭地要自己給個解釋的樣子;他在床上親吻她的樣子……

昨天領證,照相的工作人員讓他們靠得近一點,蕭硯的肩便挨到了她的肩上,男人肌肉的觸感,莫名讓她覺得踏實可靠。

昨晚她搬去他的私人住宅,他下廚給她做晚飯的場景,像仙人沾了煙火,而她,是那讓仙人墮入紅塵的人。

“沒想好?”宋羨魚的聲音在身邊響,蘇玉琢轉眸看向她,點了點頭。

“我勸你還是好好想想事情結束後你跟表哥該如何相處,飯桌上大表哥故意拿你給大舅媽添堵,結果三表哥直接拿他給大舅媽添堵,比起你們這事,大表哥那事更叫大舅媽操心,你也看見了,剛吃完飯,大舅媽就把大表哥叫走了,恐怕又是一通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說教,這會兒估計都忘了你這茬。”

“看三表哥這麽護著你,你也不能辜負他,只想著你姐姐的事,我也算過來人,三表哥看你的眼神,像極了臨淵看我的眼神……”

蘇玉琢不想再聽她繼續說,故意拿手撓宋羨魚的腰,“他眼神那麽冷,我什麽都看不出來,你倒全看出來了。”

“要不怎麽叫過來人?”宋羨魚邊笑邊躲,撞得身後花叢沙沙作響:“好了饒我,我最怕這個……”

正嬉鬧著,蕭愛手裏拿著根冰激淩晃過來,“躲這來了,害我找半天。”

“你們要吃嗎?”她另一手拎著個袋子,裏面還裝著兩個冰激淩。

宋羨魚要奶孩子,不好吃這些,搖了搖頭,順手理了理頭發,蘇玉琢眼神有片刻的幽暗,轉瞬又是笑盈盈的樣子,“給我一個吧。”

蕭愛直接把袋子遞給她。

下午有課,三人一點鐘就得往學校走,這會兒都十二點多,三人坐著閑聊耗時間。

時間差不多了,宋羨魚招呼兩人一道去學校,蘇玉琢卻忽地捂著肚子,痛苦地皺起眉。

“你怎麽了?”宋羨魚嚇了一跳,忙扶住蘇玉琢。

“肚子有些疼。”蘇玉琢並不是裝的,腦門上很快痛出了一層汗。

“冷的吃多了吧?”蕭愛指著石桌上空掉的袋子和殘餘的冰激淩包裝紙,“一下子吃兩個,肯定要肚子疼。”

宋羨魚:“讓三表哥送你去醫院吧……”

“用不著,又不是生病,去了也沒什麽用。”蘇玉琢笑容顯得蒼白,“休息一下就好了,下午的課我沒法去了,你們幫我請個假吧,也怪我貪嘴。”

蕭老夫人回房午休了。

江南聽說這半路撿來的新兒媳吃壞了肚子,又不願去醫院,著實有些不高興,覺得這姑娘真能折騰,到客廳見著蘇玉琢痛苦的模樣,哪怕心裏有看法,場面話還是要說:“不想去醫院,那就叫醫生來家裏給你看看。”

轉頭又吩咐傭人打電話叫家庭醫生過來。

又說:“別在這坐著,去阿硯房裏休息休息。”

蕭硯跟父親在樓上談工作,等他得知蘇玉琢身體不適,蘇玉琢已經在他房裏睡著了。

醫生來過,給開了些祛寒止痛的藥。

蕭硯走到床邊坐下,蘇玉琢側躺著,雙手合十枕在額角,呼吸淺淡均勻,閉上眸子的樣子,不像平日裏那般警惕和疏離。

那個樣子,像路上的流浪狗,被虐待過,拋棄過,哪怕渴望溫暖,當有人試圖接近,它們便會進入戒備狀態,亮起鋒利的牙齒。

蕭硯不知道怎麽想起這個比喻,卻覺得很貼切。

蘇玉琢總裝得對他情深不能自禁,但眼裏的防備與小心,卻是她想掩飾也掩飾不了的。

不禁又想起那日在程如玉的診室門口瞧見一幕,她嚎啕大哭,痛他人所痛。

後來有一段時間,他每次瞧見有女孩落淚,腦海裏都會躍出那天所見。

“你跟爸談完事了?”

蘇玉琢淺眠,蕭硯坐下時就醒了,不過沒睜開眼,當他手落在她頭上,手指一路移動到肩窩裏,她裝作剛醒的樣子,不著痕跡地往後躲,想避開他的手。

蕭硯將粘黏在她脖子裏的頭發撩開,便收回了手,目光深意地看她:“午飯沒吃飽?又吃那麽多冷的?”

“我給你添麻煩了?”蘇玉琢坐起來,歉意地看向他:“那很抱歉。”

“現在還難受?”

“嗯。”蘇玉琢點頭,天氣並不熱,她鼻尖卻微汗,“我想再睡會兒,以前也有過這樣,睡一睡就好了。”

似是怕蕭硯不同意,她試探地問:“可以嗎?”

“我說不可以,你就不留這了?”蕭硯嘴邊勾出冷冷的弧度,“都把自己折騰成這般,我若不同意,倒浪費了你一片苦心。”

蘇玉琢臉色有點僵。

果然瞞住了所有人,卻瞞不住蕭硯。

“我想知道,你清楚我所圖什麽,為什麽要同意娶我?”蘇玉琢瞅著蕭硯,“你不怕我連你一起算計進去?”

“沒有我也會有別人,與其讓你躲在暗處伺機放冷槍,不如將你留在眼皮底下。”蕭硯說完,站起身走了出去。

門關上的一瞬,蘇玉琢看見他從兜裏掏出煙盒。

聽完答案,說不上來什麽心情,心口莫名有些堵,蘇玉琢忍著腹痛,沈靜地躺了許久,將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歸結為,蕭硯可能是敵非友而帶來的壓力。

……

睡得昏昏沈沈,蘇玉琢聽見手機鈴響的聲音。

看見家裏號碼的一瞬間,她頓時清醒過來,拍了拍睡迷糊的腦袋,才接聽,聲音溫柔:“爸……”

“你還認我這個爸?”蘇父開口就不善,與其說憤怒,不如說傷心:“文建媽說,文建在電話裏告訴她,你要結婚了,還見到了你的未婚夫,有沒有這回事?”

“……”蘇玉琢默了一陣,輕輕“嗯”了一聲。

這個女兒什麽性子,蘇父最清楚不過,從來不胡說亂道,尤其是這麽重要的事,她點頭,就說明這事是鐵板釘釘了。

“你……”蘇父難過不能言,過了會兒,像是壓下了情緒,才又說:“你真是長大了!”

頓了頓,“什麽時候結婚?那男的叫什麽?多大了?家哪裏的?家裏都還有些什麽人?你們談多久了?你了解他嗎?他爸媽你都見過了?他們對你怎麽樣?”

“別嫌爸啰嗦,你媽媽就吃了你生父那頭家裏人的虧,我不希望你也這樣。”

蘇玉琢等他說完,輕輕道:“我跟他已經領證了。”

“咳咳……”蘇父猛地一陣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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