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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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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沒兩天,時聞在新聞裏看到了J省新發現狐獴的消息。

電視臺專門來拍了狐獴站在草地上放哨的畫面。

這種小家夥站在枯黃草地上放哨的樣子,看起來有點好笑,又有點可愛。

時聞看了好幾秒,對燕克行說道:“看起來還挺好玩的。”

燕克行:“要出去看看嗎?”

時聞搖頭:“還是不用了,有緣分,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見著了,不必特地去看。”

過完年,天氣漸漸暖和了起來。

很快,白天的氣溫回升到了接近十攝氏度,夜晚的氣溫倒還在零度以下。

這個天氣已經可以種菜了。

時聞專門買了塑料薄膜回來,將各種蔬菜種到後院去,又蓋上塑料薄膜保溫,白天太陽出來之後再把薄膜卷起來,讓它們充分享受陽光。

除了種植蔬菜之外,時聞還抓緊時間施肥。

家裏那麽多小家夥,聰崽還覺醒了白虎血統,他們家肥料的肥力更是充足,對牧場很有好處。

按理來說,像他們家這麽頻繁放牧的情況,牧場上的土壤應該會消耗得比較厲害。

現在他們每個季度都會補充一次肥料,年前年後還會抓緊時間施肥。

牧場上的土地被養得好得不得了,隨便翻開草皮,都能看見底下黝黑肥沃的泥土,一鋤頭挖下去,通常還能挖出各種蚯蚓。

也就是他們家養的布雷斯雞和大鵝足夠多,要不然那麽肥沃的草場,肯定要受害蟲和野鳥的困擾。

他們家的牧場大了許多,除了山下還有山上總共一萬三千多畝的面積,光靠時聞壓根忙不過來。

開年後,時聞幹脆請了許多短工過來幫忙。

施肥,澆水,修整牧場,打理山林等,請人過來比他一個人幹活快多了。

有那麽多人過來幫忙,他打理牧場也打理得比較輕松。

這天,時聞剛從山上下來,就接到了快遞員的電話,說有一個大件送了過來。

時聞最近沒怎麽購物,聽到這話有點奇怪:“什麽大件,能幫我看看標簽上寫的是什麽嗎?”

快遞大哥說道:“衣服,好像全部都是衣服,是一家叫什麽Z什麽的公司發過來的快遞,我不認識上面的字母,你回來看看就知道了。”

時聞猜到是誰送的了:“那你將快遞放在牧場門口,等會兒我過來拿。”

快遞大哥:“這個快遞看起來比較貴,直接放在你們牧場門口沒關系嗎?”

時聞:“沒什麽關系,我們有監控,而且應該也不會有人拿我們的東西。”

快遞大哥:“好吧,那我拍張照片發你微信上,順便給你簽收了啊。”

時聞下了山騎著摩托車往正院那邊走。

大老遠他就看見牧場門口放著一個巨大的包裹。

那包裹大得簡直跟豎起來的電冰箱一樣,如果不是快遞大哥跟他說這裏面是衣服,他多半以為是什麽大型家電。

他直接騎著摩托車走過去看,一看外面貼著的標簽,發現果然是賀成章的公司送來的。

時聞跟這位合作了好幾次,商業來往得不錯,但並沒什麽私交,對於他會寄那麽大一個包裹過來時,時聞感覺到有些驚奇。

他掏出手機來拍了張照片,發給賀成章:【賀總,你給我寄的嗎?】

賀成章一時沒有回他。

時聞看了手機一會兒,見沒收到新消息便直接將這個大箱子抱起來,打算抱到裏面去。

這個大箱子比他想象中要重多了,大概有小一百斤,抱起來的時候差點把他壓了個踉蹌。

他更加好奇了,沒想到衣服居然也會這麽重。

等將箱子搬到家裏打開之後,時聞才發現裏面嚴嚴實實地塞著好幾套用架子仔細裝好的衣服。

他再拆開裏面的衣服看,發現襯衣,長褲,外套,長袍等應有盡有,還都一式兩份,看得出來其中一套是給他的,另一套是給燕克行的。

時聞伸手摸了摸衣服,衣服的材質十分柔軟,卻又很有質感,摸起來很舒服,打開來的時候版型也很正。

時聞沒看多久,燕克行回來了。

燕克行看他收到的衣服,又聽他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說道:“應該是特別定制的版本。”

時聞:“我感覺也是,不過賀成章到現在還沒回覆我,我不知道是不是專門送給我們的,還是別的什麽意思?”

燕克行:“那等他回覆。藺誠騫和戈閱這個星期六回來,要邀請他們來牧場上吃飯嗎?”

時聞:“都可以呀,你想邀請他們嗎?”

燕克行說道:“他們過來會熱鬧一點,你不是向來喜歡跟他們玩在一起嗎?”

時聞:“是啊,他們還挺好玩的。等等,你只說他們兩個,還有弓疆呢?”

燕克行:“弓疆回學校去了,準備畢業論文。”

時聞想起弓疆畢業的事,為他感到高興的同時又有點遺憾:“他就這麽畢業了?那以後要去哪裏?”

“哪裏也不去,過來給我當助手。”燕克行說道,“我有助手名額,是正式聘任的編制人員,待遇不錯。”

時聞沒想到弓疆畢完業也還會回來工作,一下就高興了:“那就太好了,他要是去別的地方工作,很久不能見到他,我還真有點不習慣。”

燕克行:“我知道你不習慣,不會見不到的。”

他們如往常一樣準備晚飯。

吃完晚飯後,賀成章才回覆時聞的信息,他告訴時聞,這些衣服就是送給他們的,所有布料都來自他們牧場的羊毛。

賀成章還說這些衣服都是洗好熨好的了,可以直接上身。

要是普普通通的衣服,時聞未必感興趣,聽到這些衣服都是牧場上的羊毛做出來的,時聞一下來了興致。

他從床上爬起來,去雜物間把衣服拿出來,還叫燕克行:“我們快試試這些衣服。”

燕克行在書桌前轉過頭來,眼中含著笑意:“就今天晚上試?明天再試不行嗎?”

時聞道:“不行,我等不及。”

時聞將身上的睡袍脫下來扔到床上,然後隨便抓了一套搭配好的打底內衣,襯衣,長褲穿在身上。

這套打底是淺黃色的打底,長褲也是同色系,色調用得很是柔和,有一點五月梅子黃的感覺,穿在身上的感覺非常奇妙。

時聞穿好打底和褲子之後對著鏡子看了一下,感覺這套衣服的剪裁把他的身材完全顯露出來了。

他再套上襯衣。

襯衣是帶有條紋的藍白襯衣,同樣是低飽和度的顏色,穿在身上,讓他整個人一下從柔和中變得明亮了起來。

時聞對著鏡子左看右看,驚嘆道:“他們的衣服做得真不錯,剪裁很有特色,看起來也很好看,不愧是大公司弄出來的作品。”

燕克行坐在椅子上,欣賞地看著他:“衣服的材質也很好,面料柔軟厚實而富有光澤。”

時聞:“對對對,還很保暖,這個天氣我這麽穿著,一點都不覺得冷。”

燕克行對他說道:“換下一套。”

時聞:“你先讓我搭一下這件大衣。”

賀成章送過來的衣服剪裁跟材質都很好,大衣板板正正的,看起來就很貴,穿到身上之後也很貼時聞的身形,有那種不長不短剛剛好,襯得他十分幹練利落的感覺。

一般的大衣並不會有這種感覺,它們總是長一點或短一點。

這一看就知道是賀成章特地根據他的身材制作出來的。

時聞給燕克行看:“怎麽樣?”

燕克行:“氣質不一樣了,也很好看,像是認識了你的另一面。”

時聞笑著伸手拉他,讓他也穿了同一套。

明明是那麽活潑輕松的顏色,燕克行穿起來居然也不違和,反而襯得他氣質更加特別了。

時聞非常喜歡他這種斯文下滿含力量的氣質,忍不住過去親了他一下,又讓他換了下一套。

時聞滿是欣賞地看著燕克行。

看著愛人換衣服還挺快樂的。

他們一連換了好幾套衣服,其中有兩套改良漢服,穿起來同樣有特別的感覺,一點都不顯得違和。

時聞對燕克行說道:“服裝設計師還真是了不起,明明都是衣服,經他們一制作,看起來好像藝術品。”

燕克行:“穿著自家羊毛制成的衣服是什麽樣的感覺?”

時聞想了想:“有種成就感,這麽漂亮的衣服也有我們一份力在裏面。”

衣服全部拿出來後,下面是一個螺鈿小食盒。

時聞原本以為裏面會有各種小零食,沒想到打開來之後是兩張燙金的邀請函,分別寫了他的名字和燕克行的名字,後附“先生”兩個字,邀請函右下角還有小小的標號。

時聞看了一下:“下個星期六,在B市。”

燕克行問:“要去嗎?”

時聞:“有點想去。”

“那就去,正好抽空去看看弓疆,我們在B市待一天,星期天下午回來。”燕克行說道,“你要去的話,我讓人安排。”

時聞立刻說道:“去去去,我也提前把牧場上的事情安排好。”

正兒八經說起來,時聞也有一段時間沒出過門了,還真挺想出門的。

反正現在也不忙,完全可以把事情提前安排好,然後出去玩玩。

只是,家裏的小家夥們知道他們要出門,並且不帶它們後,開始鬧了。

主要小雪豹和白虎打頭。

時聞早料到了這對死對頭會和好,卻沒想到它們和好的速度那麽快,還直接混到一起去了。

小雪豹和白虎用爪子分別抱住時聞的左腿和右腿,嘴裏“喵嗷”地叫著,大叫著抗議。

時聞帶著它們走路,跟腳上綁了兩個沙袋一樣。

時聞看向聰崽的位置。

聰崽根本不管這些事情,直接在屋頂上睡得正香——這家夥覺醒了白虎血統之後,上房上樹更輕松了,有時候嫌其它小家夥煩,它就會直接躲起來睡覺。

時聞求助無門,只好跟小雪豹和白虎講道理。

這倆小家夥還沒搞定,妙娃、喜娃等幾只狗子也蹲在時聞腳下,目光炯炯地看著時聞。

時聞實在沒辦法用道理說服它們,只好推著它們的屁股:“去去去,撒嬌也沒用,人類的活動,你們那麽感興趣幹嘛?”

小雪豹和白虎:“喵嗷!”

時聞:“抗議也不行!”

時聞無情拒絕,直接拒絕了小狐貍、小雪豹、白虎和小狗們的撒嬌,換來小家夥們齊刷刷地拿屁股對著他,以示抗議。

他們要出去兩天,時聞原本打算請傅蒙過來照看牧場。

祝佶聽到消息後,自告奮勇主動上門來幫忙照看家裏的小家夥。

祝佶:“長風和聰崽可是異獸,其他小家夥雖然暫時沒成為異獸,但也快了,單獨將它們留在這裏,我不放心。”

時聞看看在門外晃來晃去的白虎:“這有什麽好不放心的,它們的戰鬥力比人類強多了。”

祝佶:“不是戰鬥力方面的不放心,是怕它們這兩天過不好日子——萬一吃了不該吃的東西或者玩得太興奮,生病了呢?”

時聞看他一臉嚴肅的樣子,只好說道:“那就麻煩你了。”

祝佶:“應該的,我們拿異管局一份工資嘛。你們盡管去玩吧,我和段闊有經驗,保證不會出什麽岔子。”

段闊沈穩地點頭:“時哥放心。”

祝佶未必那麽靠譜,段闊則絕對是人類中萬裏挑一的精英。

時聞原本也沒什麽不放心的,有他們坐鎮之後就更加安心了。

他和燕克行一大早坐飛機去B市。

現在的交通那麽發達,他們從家裏出發,六個小時就到賀成章他們的秀場外面了。

賀成章正在準備秀場的事宜,忙得焦頭爛額,沒什麽精力招待他們,只是出來打了個招呼。

時聞本身也不是很需要別人招待的性格,看賀成章這樣,連忙說道:“你去忙你的,我們自己玩就行。”

賀成章點點頭,轉身繼續忙了。

賀成章將這個秀場放在一座城墻上,看秀的人會靠著城墻坐在兩邊。

時聞看工作人員正緊鑼密鼓地布置著,想必布置出來的效果會很不錯。

他們沿著城墻往下走。

賀成章他們租用的大殿內正改造成了一座小型的衣服博物館。

從長廊開始,兩邊放著他們公司各個年代的代表服裝。

他們公司起步得比較晚,上世紀90年代才正式開公司。

公司服裝的質量卻從一開始就很不錯,看得出來,風格比較明顯,有種融合中式服裝和現代服裝的感覺。

時聞對於這個產業並不在行,可看著這些衣服的時候,明顯能夠看得出來他們想表達的東西。

罩在玻璃罩內的服裝從理念到技術再到材質,都有比較明顯的進步,能看得出來每個年代的服裝都有自己的特點。

時聞看著一件件衣服,還挺感動的,尤其看到今年的衣服,就是用他們牧場上的羊毛和羊皮制作出來的衣服,他心裏有種熱了起來的感覺。

這就是一個行業的發展,而他們這些基礎產業的從業者,在幕後貢獻了一份小小的力量。

玻璃櫃後面是青色的磚墻。

這讓玻璃櫃像一面小小的鏡子,也映照出了他們穿的衣服。

時聞和燕克行都穿了休閑風的西裝,也都是賀成章送給他們的衣服。

玻璃櫃倒映出了他們的身影,兩人手拿著咖啡並肩站著,時聞看起來要更加年輕活潑一點,燕克行則顯得非常斯文。

他們兩個都是穿衣顯瘦的身材,看起來非常俊俏。

在俊俏中又有別的什麽東西好像在湧動,尤其時聞臉上有一抹擦傷——那是在山上修整樹枝時不小心留下來的擦傷。

這抹擦傷跟他白皙俊美的容貌對比,讓他充滿著難以言喻的視覺沖擊力。

就在兩人欣賞服裝的時候,燕克行忽然偏頭看向身後。

時聞不明所以地轉過頭去:“怎麽了?”

燕克行:“有人在偷拍。”

這個時候時聞也看到了偷拍者。

偷拍者拿著專業的相機,看起來像是攝影師之類的人物。

面對兩人的目光,偷拍者臉上明顯帶著緊張的神情,他舉著空著的那只手說道:“我沒有惡意,就是看兩位很好看,所以拍了一張。”

時聞和燕克行過去看那人拍的照片。

那人拍得很好,其中一張抓拍到了時聞看著玻璃櫃裏的衣服,燕克行又看著他的情景,而玻璃櫃倒映出了兩人的身影,這又與櫃內的衣服交相輝映。

這張照片看起來非常有故事感。

時聞看了一下忍不住驚嘆:“你拍得很好啊!”

那人咽咽口水:“是你們之間很有故事性和張力,能留嗎?不能留我就刪了。”

時聞和燕克行對視一眼,見他沒反對的意思,笑瞇瞇地說道:“留著吧,只要不發到公共平臺上就好了,能給我們一份嗎?”

“當然沒問題,我加你微信發給你。”那人說道,“你們看起來好般配。”

時聞加了他的微信,確定收到了照片之後朝他揮揮手,然後牽著燕克行走了。

晚上,秀場正式開幕。

這是時聞第一次看秀。

他之前從未接觸過這個行業,也沒有認真坐下來看過任何一場服裝秀。

現在他坐下來,看見頂流明星過來走秀開場,後面的模特魚貫而入。

他們穿著各式各樣的衣服,其中一些衣服帶有很明顯的螺鈿元素。

羊毛面料,現代款式,華國風格——一切都很協調,其中又有獨特的美感。

哪怕他不是很懂這個行業,也能看得出來這一身身衣服所表達的東西,在他心目中,這應該算是藝術的級別了。

時聞和燕克行坐在中間。

他往燕克行那邊靠了靠,小聲在燕克行耳邊說道:“我第一次在這種活動中感覺到了一種稱為藝術的東西。”

燕克行:“藝術也需要紮實的工業基礎作為支撐,你是這場藝術的一部分。”

時聞點頭道:“是的,我現在感覺到我們養羊養得真好,一切都有意義。”

燕克行握住他的手:“是的,一切都有意義。”

看完秀,人漸漸離開。

時聞和燕克行去找賀成章,跟他打招呼。

賀成章正接受一個采訪,看見他們之後眼睛亮了一下,快步迎上來。

時聞說道:“恭喜。你們的秀弄得真好,刷新了我對這個行業的認知,真的很了不起。”

賀成章難得露出了驕傲的表情:“謝謝。你們的羊毛和羊皮給了我們很大的幫助,我們還研發了新的皮毛處理技術。”

賀成章說著說了一串專業名詞,時聞聽了沒聽明白,但也知道很厲害,不由連連點頭。

賀成章也意識到自己說的內容有些晦澀,不好意思地笑道:“總之你們的材料給了我們很大的幫助,希望未來還能夠長期合作。”

時聞:“當然,我們也很樂意跟你們合作。”

賀成章:“那等忙完這幾天,我抽空拜訪一下你們,跟你們商討合同的事宜。”

時聞跟他握手:“當然沒問題,歡迎你隨時過來做客。”

三人聊了幾句,又有人來找賀成章,時聞看他今天忙的實在厲害,便不再打擾他,轉而拉著燕克行去周邊逛。

這邊看完秀之後就沒有其他什麽景點了,B市卻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別說現在還不到晚上十點點,就算是淩晨兩三點也有的是地方可玩。

燕克行對這邊比較熟,直接帶他去了市區玩。

兩人連玩帶吃再逛,時聞玩得十分盡興。

時聞發了個朋友圈,他們家的許多會員知道他們來了,還熱情地邀請他們出去玩。

會員們的邀請可以當作客套,燕克行在這邊卻有好些老友。

正好難得來這邊玩一趟,燕克行帶著時聞出來玩的同時,在征求他的意見後給他介紹了一些朋友。

時聞沒想到這次過來能一口氣見到那麽多新聞中的人物,也感到很驚奇。

大家聊得很開心,其中一位老友奚瓏知道時聞他們的事,在他們聊完準備回去的時候特地將他們留了下來,請求道:“時小哥不是在動物方面特別有天賦嗎?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燕克行道:“你得先說是什麽忙,我家時聞才能決定要不要幫。”

奚瓏說道:“說起來其實挺不好意思的,我有個動物園,動物園裏有只大熊貓,現在出了點問題。”

時聞還是第一次跟大熊貓接觸,忍不住問道:“出了什麽問題?”

奚瓏:“好像是心理問題,總之現在吃不下,睡不好,帶去檢查又檢查不出什麽結果來,我們都愁死了。”

如果是別的忙,時聞未必想幫,現在是幫大熊貓,時聞就沒什麽意見了。

時聞說道:“那帶我們去看看?”

奚瓏說道:“沒問題,我們立刻安排。”

說著,奚瓏說道:“我們家的大熊貓還是只網紅大熊貓,這一段時間它吃不好,睡不好,整只大熊貓瘦了一大圈,看起來萎靡不振的,網友都快把我們罵死了。”

他說這話,時聞立刻知道了:“是不是大熊貓錚錚?”

大熊貓錚錚是一只非常有個性的大熊貓,今年才三歲多,從小就表現出了與眾不同的性格,最出名的特點是頭鐵,性格很是倔強。

當年征集名字的時候,時聞還在上班,特地看了一下。

園方給大熊貓準備了好幾個名字,最後鐵骨錚錚的“錚錚”以絕對性的優勢勝出,成為了這只大熊貓的名字。

時聞沒想到作為當年參與投票的人,現在卻有機會親自跟這只大熊貓面對面交流,一時也是百感交集。

時聞說道:“說起來我好久沒有關註錚錚的消息了,但前幾天好像在熱搜看過,說錚錚吃不下,睡不著,是不是想念公大熊貓了?”

奚瓏:“應該沒有,我們安排了好幾只公熊進去,都被它打跑了,它看起來也不像是對公大熊貓有興趣的樣子。”

時聞:“那是怎麽回事?它的生長環境突然改變了嗎?”

奚瓏:“也沒有,一直是那麽養的。”

奚瓏搖搖頭:“之前有個飼養員辭職了,它就開始出現了異常,我們想著可能是因為飼養員辭職,它不習慣,又將人請回來了。沒想到請回來之後它的異常癥狀一點都沒緩解,現在我們也懵了,不知道是什麽問題。”

按理來說,一只大熊貓出問題了,對於他這樣的老板也不是什麽大事。

只是錚錚的熱度高,全國網友都看著,大家看錚錚一直都沒好,現在都懷疑是不是園方虐待大熊貓了?

現在很多網友從各方面收集證據,很多自媒體從業者也加入進了討論。

眼看真正的熱度一天比一天高,園方現在擔心再不處理的話會不會形成輿論危機?

奚瓏說道:“我們這些日子真是什麽辦法都想了,就是想不到它究竟出什麽問題了,要說心理問題,總得有個誘因吧?”

時聞:“我們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時聞對處理一只大熊貓的心理問題還挺有信心,覺得到了之後應該能找出問題。

他們這家動物園對大熊貓還可以,有內園區跟外園區。

外園區是大熊貓活動的地點,可以跟觀眾們互動,內園區則是大熊貓生活的地方,可以屏蔽觀眾的目光。

當大熊貓不想跟觀眾接觸的時候,就可以在內園區待著。

園方對大熊貓一天在內外園區活動的時間沒有強制性的要求,相比起某些強制要求動物跟人類互動的動物園來說,他們這家動物園算是比較良心的了。

時聞一走進大熊貓園區,就感覺到了一陣舒適——這裏的溫度、氣味和寬敞度都可以。

在這種環境下,大熊貓生活得應該還可以。

時聞問道:“大熊貓在哪裏?我們過去看看。”

飼養員說道:“就在裏面,不過這幾天有點兇,還會拿糞便扔人,進去的話要穿一下防護服。”

時聞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從哪裏吐槽起:“怎麽還會拿糞便扔人,拿糞便的不是猴子嗎?再說它之前的性格好像挺好,除了頭鐵格外倔強之外,也沒有什麽別的毛病,這是增添了新的毛病?”

飼養員惆悵道:“對呀,也不知道在什麽地方染上的,等我們反應過來它就有這毛病了。我們矯正了好幾次也沒能成功矯正過來。”

大熊貓再怎麽可愛也是熊類動物,戰鬥力比一般的動物強多了,作為接近成年的大熊貓,動物園這邊拿錚錚還真是沒什麽辦法。

現在它不吃不喝,還多了許多暴躁的小毛病,最愁的就是飼養員了。

負責錚錚的幾個飼養員現在頂著重重壓力,還被網友罵,真的有苦說不出。

時聞也不好多說什麽,簡單穿了防護服就跟著飼養員進去裏面看錚錚。

錚錚正縮在一個角落趴著。

它屁股朝天,軟綿綿地趴在那裏,看起來沒什麽精神,人走進來它也沒什麽反應。

時聞走到一個比較近的距離之後,錚錚好像聞到了他的味道,這才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這一眼也是有氣無力的。

好像就是一個本能的反應,沒有其他意思。

錚錚看了這一眼之後,又轉過頭去繼續不再搭理他們。

飼養員看著眼前的情景更加惆悵了:“就是這種情況,它趴在這裏好幾天了,要實在不行我們都準備給它打針劑了。”

時聞說道:“可能是心理問題,我走過去再看看。”

飼養員立刻看向領導:“它比較兇,你就這樣走過去嗎?”

時聞說道:“沒關系的。”

燕克行也道:“沒關系。”

身後的領導們同樣沒說什麽話,飼養員狐疑地看時聞一眼,見大家都沒意見,只好不再發表意見。

時聞現在的戰鬥力比棕熊還高,根本不怕一只大熊貓,他小心走過去,也不擔心大熊貓會攻擊他。

錚錚作為一只網紅大熊貓,相貌方面自然沒得說。

它比一般的母大熊貓要更大一些,卻長得眉清目秀,看起來像一只毛茸茸的玩偶,非常可愛。

時聞嘗試性地過去摸了摸它的腦袋,它也沒有反抗,當然,也沒給什麽反應。

它被精心飼養著,一身毛又軟又長,摸起來手感好極了。

當然這個手感是相對於貓咪這種小型動物來說,作為一只大型動物它的毛還是有些粗糙,不過對於時聞來說這已經是一個意外之喜了。

他沒想到有一天能近距離摸到大熊貓,一連摸了好幾下。

錚錚一點都沒反抗,還稍微挪了挪,換了一個更方便他撫摸的姿勢,讓他盡情摸。

光憑這一點,時聞便對這只大熊貓有著充足的好感,這麽乖巧的大熊貓可不多見。

想當初,時聞去收拾棕熊的時候,棕熊可是想跳出來跟他幹架的。

盡管沒有成功,但時聞對熊類的印象還是下降了。

時聞摸摸大熊貓,怪不得說大熊貓是萌物,真的好可愛。

錚錚翻了個身,時聞進行撫摸之後,忽然轉過頭問:“你們之前跟我說這是一頭母大熊貓?”

飼養員:“對,我們最開始的時候就確定它是母大熊貓,後來又覺得它是一只公大熊貓,最後才發現它真的是一只母大熊貓。”

時聞同情地看錚錚一眼:“你們怎麽會得出它是母大熊貓的結論?它明明是一只公大熊貓。你們看生殖器。”

時聞這話一出,領導們和飼養員們都趕緊上來看。

錚錚很不習慣被扒拉開毛給大家看的情況,掙紮起來,嘴裏還發出了咆哮,想將這些人嚇退。

時聞一只手穩穩當當的按住它,不讓它掙紮,又招招手,讓其他人過來看的更清楚一些。

大白天的室內又開了燈光線,非常好,大家目光炯炯地看著這只大熊貓。

錚錚生氣得想咬人了。

時聞趕忙安撫地摸摸它,又順手從兜裏掏出給狗子們準備的零食,看了飼養員一眼,用眼神詢問:能吃嗎?

飼養員下意識點頭。

時聞將狗零食餵給錚錚,錚錚抱著吃了,重新安靜下來。

經過這一番查看,大家都確定了,錚錚就是一只公大熊貓。

奚瓏驚訝道:“還真的是公大熊貓啊,之前怎麽會覺得它是母大熊貓來著?”

飼養員茫然:“不知道哇,幾次帶過去檢查都說是母大熊貓,平時我們又不敢把它抱起來仔細查看,就一直覺得它是母大熊貓了。”

大熊貓被認錯性別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它的生殖器小時候發育得很不明顯,尤其公大熊貓,蛋蛋要在腹腔裏發育好了才會挪下來。

挪下來後也不明顯,大部分時候會被遮擋住,人類很難看出區別。

時聞搖搖頭,對他們說道:“可能你們把它錯認為母大熊貓還把公大熊貓放進來,幾次三番之下它覺得煩了,就郁悶了起來?我感覺它沒其他的毛病,主要是心理問題,解決了心理問題應該就好了。”

飼養員:“可我們現在已經不往它籠子裏放公大熊貓了呀,現在它還是郁悶,那要怎麽解決它的心理問題?給它竹筍它也不吃,看起來可低落了。”

時聞摸摸錚錚:“這種情況應該要給它準備一只母大熊貓吧?”

領導忍不住:“有用嗎?我看它發育得不是很好的樣子。”

時聞:“有沒有用?先試試就知道了,給它準備母大熊貓,然後換到陌生的場地去先觀察兩天,看看效果,不行的話再來想辦法。”

頓了頓,時聞說道:“我覺得會有用的,它現在在鬧脾氣,問題解決了,應該就不鬧脾氣了?”

時聞說著這話,也不是很確定,畢竟這是一只犟種熊貓。

萬一沒解決,只能到時再想想辦法了。

說著,時聞又看了錚錚一眼,心中不免同情了起來。

拿公大熊貓去配公大熊貓,這家夥生氣太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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