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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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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時聞很快洗完澡,吹完頭發進了燕克行的臥室。

他經常到燕克行臥室閑逛,臥室小,沒地方坐,他幾乎天天坐他床上,然而哪次都沒有這次不自在。

時聞穿著睡衣坐在床上,看著床頭的兩個枕頭:“那個,我睡哪邊?”

正在電腦前看文獻的燕克行看了眼床鋪:“左邊。”

時聞便默默地爬到左邊去,直挺挺躺下,將被子拉到下頜。

他躺在床上,不好玩手機,便轉頭看燕克行。

燕克行高挺的鼻梁上架著金屬邊的眼鏡,穿著高領毛衣,電腦的光映照在他臉上,令他看起來很溫柔。

時聞原本還在緊張,等多看一會,就沒什麽緊張情緒了,還欣賞燕克行的臉與身姿起來。

被看了十多分鐘,燕克行擡手將眼鏡拿下,捏了捏眉心,突然轉頭含笑問:“在看什麽?”

時聞:“看你。”

燕克行便關了電腦,起身走到床邊,從右側上了床。

時聞側躺著,稍微往邊上挪了挪。

他一動,衣領散開,露出裏面明顯的鎖骨。

燕克行的目光一掃而過:“這麽瘦,每天吃的飯都到哪去了?”

時聞吃了那麽多燕克行親手做出來的飯,也不知道吃到哪去了,只道:“可能活動量比較大。”

燕克行掀開被子,冷風悄悄跑進來,同樣將時聞的氣息鼓蕩起來,燕克行的動作微不可察地頓了頓。

時聞在被子底下勾起腿,等燕克行躺到被子底下後,他伸腿輕輕碰了一下燕克行的小腿,感嘆道:“自從成年後,我就沒跟別人同床共枕過了。”

燕克行往被子底下伸手一撈,捏住他的腿:“不跟朋友?”

時聞感覺到燕克行手掌的熱意隔著褲子源源不斷地傳來,聲音低了些:“我喜歡同性,總要避嫌的。”

燕克行放下他的腿,他便湊上去:“光說我,你呢?”

燕克行說道:“我是兇獸,不習慣跟人靠太近。”

“那我們一樣的了。”時聞湊到燕克行身邊,親了他的臉一下,帶著笑說道,“晚安吻。”

親完,時聞退了一下,想躺回原位,燕克行卻伸手拉住他,不讓他跑。

時聞意外,眼睛在黑夜裏亮晶晶地睜著。

外面弓疆他們還沒有洗漱完,開著燈,燈光照到院子裏,院子裏的光又透過他們的窗戶傳進來,給房間鍍上一層昏暗的、暧昧的光影。

兩人都能看清楚彼此的表情,也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燕克行低頭湊過來,速度很慢。

時聞知道,燕克行這是在給他後退的機會。

他沒有逃避,反而迎上去。

兩人的嘴唇印在一起,溫熱柔軟的嘴唇貼合,摩挲時帶來令人戰栗的酥麻。

時聞伸手抓住燕克行背後的衣服,直將燕克行的衣服揪得發皺。

燕克行按著他的後頸,不容他逃脫。

時聞第一次與人這樣接吻,不由微微發起抖來。

長長的一吻結束,時聞將腦袋頂在燕克行頸側,細微地喘息著。

燕克行按著他脖子的手稍微往下,親昵地圈著他。

剛剛的強硬與不容逃脫,仿佛是錯覺。

好一會,時聞緩過來,擡頭看著燕克行,眼睛亮晶晶的。

燕克行又是一頓,伸手輕輕抱住時聞的腦袋,並捂住他的眼睛:“睡覺。”

時聞弓起身體,兩只手去掰燕克行的手,抗議:“怎麽能這樣?”

燕克行偏頭親了他的額頭一下,低聲道:“今天不合適,快睡。”

時聞便不再掙紮。

兩人維持著這樣的姿勢,時聞感受到生物鐘的召喚,很快睡著了。

燕克行聽到他的呼吸均勻下來後,輕輕將他抱到懷裏,低頭看著他,一直看了很久。

第二天早上,時聞從睡眠中醒來,睜開眼睛看著熟悉中又帶一點陌生的天花板,花了好幾秒,腦子才重新接上線,回想起了昨晚發生了什麽事。

不想還好,一想,他的生理反應更強烈了。

他在床上弓起了身體,將生理反應擋住,這才有空看向左右。

燕克行已經起床了,他伸手摸燕克行躺過的地方,被窩已冷,可見燕克行起床了起碼有一會。

他反手從枕頭後面掏手機,六點十四分,比他平時的起床時間晚了大半個小時。

昨天過來燕克行這邊睡,他還以為晚上會睡不著,沒想到睡得那麽踏實。

就是睡前有點刺激。

時聞回味著昨晚的吻,耳根子又有點紅,同時生理反應令他不太遭得住。

時聞裹上衣服,快速進衛生間洗漱。

弓疆他們還沒醒來,燕克行則在廚房做飯,時聞站在廳裏,能聽見廚房裏傳來的動靜。

時聞在這個寒冷的清晨中駐足聽了好一會,才面帶微笑地去洗漱。

今天暴風雪已經停了,外面的天空呈現出一種凝滯了的灰沈。

不過不再下雪,總歸是件好事。

時聞穿著長筒雪地靴,咯吱咯吱地踩著雪去廚房找燕克行。

燕克行正在用牛乳分離機提煉奶油。

時聞走過去,不太好意思地往燕克行身邊蹭,飛快地親了燕克行一下:“早安。”

這個吻如蜻蜓點水般,一觸即離。

他想跑,又被燕克行拉回去,親了他額頭一下,說道:“早安。”

時聞看著鍋裏已經煮好的肉和提前切好的胡蘿蔔,問道:“你煮好狗飯了嗎?”

燕克行點了點頭:“你提去餵它們就行,狼的份也一起在裏面了。”

狼和狗都屬於灰狼,二者連生殖隔離都沒有,勉強說得上是同類,同吃一鍋飯也實屬正常。

時聞高高興興地提了飯去餵它們,狗子們照舊對早餐表示了大力的歡迎,尾巴搖得跟風火輪一樣。

等到了狼王那邊,病懨懨的狼王窩在幹草上,對狗飯不冷不熱,不過還是吃了。

可能最近的境遇不好,餓肚子的感覺太難受,它現在已經沒了挑剔的習慣。

趁著給狼王餵飯的時候,時聞檢查它的傷口。

狼王生無可戀,並不反抗,隨便時聞翻來覆去地擺弄,那麽大一頭狼,透著濃濃的喪氣。

時聞倒挺理解它這種失去領地,又受了傷的沮喪,查看過後,給它餵完藥,就沒再打擾它。

幹完家裏的活,時聞打算再去看看蜂箱,順便將上面貼著的暖寶寶換成新的。

燕克行跟他一起去。

兩人漫步在暴風雪過後的牧場裏。

灰沈的天空下,偶爾有鳥兒飛過。落滿雪的草原上,赤狐的身影顯得格外明顯。

時聞深深吸了口寒氣,寒冷直達肺腑,令他精神一振:“雪後的牧場真美,要是沒那麽冷就好了。”

燕克行擡眼望向遠方:“也不總是那麽冷,卻總是那麽美。”

兩人慢慢走著,除了要去照看蜂箱外,也檢查牧場裏的情況。

牧場裏一切都好,他們檢查了一圈,沒發現有什麽要修整的地方。

等他們快回到院子的時候,時聞看見一輛皮卡停在牧場外面。

皮卡的樣子非常眼熟,時聞和燕克行對視一眼,快步走過去。

傅蒙正從皮卡裏出來,一見到時聞和燕克行便說道:“喲,你們來得正好,給你們帶了些肉和腸過來。”

時聞:“什麽肉?”

傅蒙:“馬肉,馬腸。昨天摔死了匹馬,給你們帶點肉和腸過來嘗嘗。”

時聞立即問道:“那人沒事吧?”

“沒事,就馬出事了。”傅蒙從皮卡後面提出兩大袋子馬肉和馬腸,“時聞你應該會喜歡吃,嘗嘗。”

“傅哥你拿得也太多了。”時聞接過袋子,不禁替他心疼,“這都幾十斤了。”

傅蒙笑呵呵:“你這裏人多嘛,炒個幹鍋馬肉,兩頓就吃完了。行,不跟你說了啊,我去砍爬地松去。”

時聞:“爬地松?”

燕克行解釋:“本地有在天氣太過寒冷的時候焚燒爬地松,預防感冒的習慣。”

傅蒙點頭:“對對對,就是這個,每年冬天我們都要砍點回來燒一燒,熏一熏。”

時聞:“在家裏熏嗎?”

傅蒙:“在院子裏和畜棚裏熏一熏就可以了,在家裏煙氣太大。主要預防牲畜生病。”

時聞有些懷疑:“有用嗎?”

“本地習俗,感覺還算有用吧?”傅蒙說道,“大家年年都砍,反正肯定沒有壞處。熏起來還怪香的,有種松柏的清氣。”

時聞聽得來了興趣:“要麽我們也去砍點回來?”

這話是對燕克行說的。

燕克行並無異議:“正好出去逛逛。”

時聞他們要去砍爬地松,弓疆三人聽到後,表示也要一起去。

緊接著,兩頭虎崽見他們要出門,跑出來扒拉住時聞的褲子,不許他走。

傅蒙看得有趣,建議道:“要不然一起出門算了。”

時聞低頭看兩只虎崽。

兩只虎崽一左一右扒拉他,跟兩尊門神似的。

對上他的視線,虎崽們:“汪嗷——”

聲音微微低沈,帶了點夾子音,一看就是跟聰崽學的,只是它們的眼睛遠沒有聰崽的大,長得頗為霸氣,學起來有點微妙的搞笑。

時聞頂不住它們用低音炮撒嬌,笑著地看向燕克行:“帶上它們行嗎?”

燕克行只略微考慮了一下,便說道:“帶吧,當野外訓練了。”

時聞想了想,對傅蒙說道:“傅哥,要麽你給我們個方向,我們自己去砍爬地松吧,不然兩只老虎跟大家混在一起,實在太危險了。”

傅蒙:“這也行。你記得我們摘藍莓的山不?再往上一點就到處都是爬地松了,你們別逮著一株砍,分散開來多砍幾株就行,等明年開春,它們又長回來了。”

時聞點頭:“行,我們知道了。”

傅蒙告別他們,開著皮卡走了。

時聞他們則開越野車往山裏走,越野車可以上到半山腰,直到上不去的地方為止。

因為要帶兩只虎崽,今天開車的人換成了弓疆,戈閱坐在副駕駛,時聞和燕克行坐後座,藺誠騫也擠在門邊。

兩只虎崽就在他們腳下。

可能因為時聞和燕克行都在,兩只虎崽還算乖,趴在座位下,不動不鬧,頂多“汪嗷”叫兩聲。

時聞打開手機,特地檢查了一下兩只虎崽身上的定位器,確定它們還在正常運行,便松了口氣。

待會萬一兩只虎崽玩瘋了,跑丟了,也能根據定位器找回來。

弓疆慢慢開著車,半個多小時後,越野車開到了半山腰上,再高一點的地方,車就上不去了,就算勉強上去,也不太安全。

時聞和燕克行帶著兩只虎崽下車。

山裏的雪沒被清理過,兩只虎崽撲到雪地裏,雪都快淹到它們腋下了,它們卻一點都不怕冷,豎著尾巴在雪地裏跑起來,發出興奮的呼嚕聲。

時聞看著兩頭皮光水滑的虎崽在雪地裏奔跑著,嘗試撲被驚起來的飛鳥,感覺它們平時待在牧場裏可能確實被關得比較難受。

看來得多帶它們出來跑動,訓練它們捕食了。

時聞感覺附近沒有大型猛獸,兩只虎崽在這種情況下應該比較安全,便不管它們,直接帶著柴刀往上走。

走了沒一會,他們便看見了雪下的綠色。

燕克行一眼認了出來:“前面就是爬地松。”

時聞往前走了兩步,就兩步之差,風便瘋狂地灌了過來,直接吹得他踉蹌了兩步。他馬上反應過來,轉身以背部對抗狂風:“這裏的風怎麽那麽大?”

燕克行伸手攬住他,將他攬到懷裏,側著身子給他擋風:“往前一步就是山口,山口的風自然大。”

時聞:“所以爬地松被吹得沒辦法,只能貼著地生長吧?”

燕克行:“猜對了。”

弓疆三人默默跟在後面,看著兩人攬在一起的身影,對了對眼色,都感覺狗糧難以下咽。

山口的風太大了,他們不得不稍微翻過山,在避風的地方找到爬地松,再砍爬地松的枝條。

爬地松的枝條都比較細,他們拿著柴刀,輕輕一砍就砍下來了,並不麻煩。

麻煩的只是挑選爬地松的過程。

他們盡量看那些細弱的,有損傷的,或者受到昆蟲啃咬的枝條。

這樣的話,砍去舊枝,明年它們會長出更加健壯的新枝條。

“汪嗷——”

“吼——吼汪——”

他們沒砍一會,風中送來了虎崽們的低吼聲。

時聞立刻就聽出了,這是虎崽準備攻擊的聲音。

他跟燕克行對視一眼,停下柴刀,往前走兩步,走到山邊往底下看。

只見兩只虎崽正在雪地上追一只鳥兒。

鳥兒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傷,飛得不高。

兩只虎崽輪流跳起,朝鳥兒撲去。

好幾次,粗壯的虎爪都將鳥兒壓到了地上,鳥兒又驚險地逃脫出來,斜斜往空中飛。

燕克行低聲說道:“它們在練習捕獵。”

“貓科動物是不是都有玩弄獵物的習慣?”時聞看兩只虎崽撲了放,放了撲,將鳥兒玩得精疲力盡,深感懷疑,“它們明明可以一次就將鳥兒撲下來。”

燕克行:“應該是早上吃飽了,現在不餓,才有這個閑心。”

幾人看了一會,見兩只虎崽這邊沒什麽危險,便繼續砍爬地松。

砍下來的枝條捆成一捆,等會每人各背一捆,背到車那邊去。

他們正砍著的時候,兩只虎崽不知道是不是玩累了,叼著鳥兒過來找時聞。

跑到時聞腳邊的時候,叼著鳥兒的那只虎崽將鳥兒放到時聞腳下,拿毛茸茸的大腦袋撞時聞的腿,另一只虎崽也繞著他走來走去。

兩只虎崽明顯要將捕捉到的鳥兒送給他。

與此同時,不知道是太興奮了,還是一路跑上來太累了,兩只虎崽像狗子一樣,吐著舌頭,呼哧呼哧地喘。

時聞盛情難卻,趕緊摸了兩個大腦袋一下:“謝謝你們,我不要,你們自己吃吧。”

燕克行用爬地松的枝條撥弄了一下鳥兒,檢查它的情況:“是只灰背隼,死了。”

時聞沒想到是只猛禽,意外道:“老虎不愧是頂級掠食者。”

他們並不幹涉虎崽的捕獵行為。

兩只虎崽遲早要回歸野外,過度幹涉,兩只虎崽會無所適從,最後反而不能適應野外環境。

現在這樣就挺好。

兩只虎崽蹭著時聞,時不時擡起大腦袋,觀察他的表情,見他真不要,兩只虎崽叼著灰背隼,跑到一旁吃去了。

時聞沒有給它們剪過指甲,它們現在擁有鋒利而堅硬的指甲和長而有力的牙齒,按著灰背隼幾下就將皮毛咬開了,開始啃食。

時聞不想聞血腥味,趕兩只虎崽去下風口吃去了。

兩只虎崽果然叼起灰背隼,很快跑了。

等時聞砍下一條爬地松的枝條,再往下看的時候,已經看不到它們的身影。

它們可能跑到林子裏,繼續狩獵去了。

“先休息一下吧。”時聞吸了吸鼻子,“我們找個避風的地方歇歇,不用砍那麽多爬地松。”

他沒熏過爬地松,稍微砍點回去試試就行,沒必要真大捆大捆運回去,當成防牲畜感冒的良藥。

燕克行辨別了下風向:“往這邊走。”

幾人找了個避風的地方,暫時坐下,也喝點水。

多虧了保溫杯,裏面的茶水還帶點溫度,沒有直接凍上。

大家喝了點茶,感覺好多了。

今天氣溫是比較低,不過還算幹燥,他們也穿得足夠厚,不站在風口,基本就不會冷,可以放心歇歇。

坐著看看風景也挺好。

時聞挨著燕克行坐,擠在一起還挺暖和。

他看著山下,雪原、林海、曠野、天空……眼前的畫卷跟他前二十年看過的完全不一樣。

時聞漸漸發起了呆,並靠著燕克行的大腿昏昏欲睡。

就在他快要睡著的時候,兩只虎崽又叼著東西跑了過來。

這次它們叼了樹枝子,樹枝上橘紅發褐的果子。

果子的顏色跟虎崽皮毛的顏色交相輝映,看起來非常特別。

時聞疑惑地看著朝他們奔跑而來的虎崽,很快就認出了果子:“沙棗?”

燕克行跟他一起看過去:“應該是。”

時聞站起來迎接兩只虎崽:“你們從哪找到的沙棗?!”

兩只虎崽叼著沙棗枝條放到他腳下。

沙棗被凍得梆硬,像一個個小石頭,表皮還微微發皺,明顯秋天成熟的時候就被凍在枝頭了。

兩只虎崽放下枝條後,朝他們“汪嗷”地叫著,表情頗為得意。

藺誠騫站在坡上朝四面看,很快發現了:“那邊,那邊好像有幾株被雪埋住的沙棗。”

時聞也站起來,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很快真看見了雪下面的沙棗。

可能剛剛兩只虎崽扒拉沙棗的時候,將雪扒拉掉了一部分,露出裏面紅褐色的果實,在雪地裏格外顯眼。

時聞彎腰揉兩只虎崽的腦袋:“你們可以啊!”

兩只虎崽:“汪嗷。”

兩只虎崽應該是看他不喜歡灰背隼,特地找了果子給他。

時聞驚嘆:“老虎有那麽聰明嗎?”

燕克行:“可能是跟聰崽它們學的。”

時聞想到經常給他帶獵物的聰崽和狗子們,接受了這個解釋:“真是太貼心了。”

看在兩只虎崽這麽貼心的份上,時聞揪了一顆沙棗,抓了把雪擦了擦,而後輕輕咬了一口。

在微厚的皺皮下,沙棗的果肉偏面,有點幹,時聞一口就咬到了這種冰沙一樣的果肉,而後被酸出了痛苦面具:“它好酸!”

藺誠騫在旁邊嘿嘿笑道:“那肯定,能在野外留好幾個月的果實,肯定都有缺點,要不然早被摘了。”

戈閱則道:“也有不酸的,不過這種野生的一般都比較酸。”

時聞被酸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仔細品了一會,才品出了那點細微的甜味:“真的好酸。”

燕克行拿走他手裏的沙棗,換了顆給他:“嘗嘗這顆。”

時聞咬了一口,口腔裏的酸澀瞬間被甜蜜所覆蓋:“這顆沙棗好甜!”

燕克行:“不同的樹果子不一樣,摘隔壁那棵樹,向陽的果子。”

“好!”時聞跑去隔壁摘沙棗,兩只虎崽跟過來幫忙。

燕克行卻在原地摘。

時聞朝他投去疑問的目光。

燕克行:“摘點回去做沙棗糕。”

時聞道:“也行,正好馬上要過年,少不了肉食,做點沙棗糕健脾胃助消化。”

酸溜溜的果子都有助消化的效果,沙棗應該也不例外。

大家分散開來,各挑自己喜歡的沙棗摘。

時聞不喜歡酸沙棗,專挑甜的那棵沙棗樹。

圓滾滾的橘紅沙棗散發出甜蜜的氣息,他邊摘邊嘗,因為沙棗裏面的水分少,倒不怎麽凍牙齒,就是有點幹,比較噎人。

見時聞吃得歡,兩只虎崽似乎明白了,他喜歡這份禮物,於是高興地在邊上跳來跳去,還去啃沙棗的枝條,想把沙棗的枝條折下來給時聞。

時聞趕忙制止它們:“我們摘沙棗就行,不用枝條。”

其中一只虎崽叼著枝條,拖出來給時聞:“汪嗷——”

另一只虎崽也不甘示弱地去叼枝條:“嗷——”

行吧,時聞面對兩只爭寵的虎崽,熟練地端水:“你們叼著,我來摘。”

虎崽們叼住枝條不放,豎著尾巴朝他歡快地叫:“汪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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