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回 奇遇馮娟

華奮強很快開始暗追查陳勇私下幫助李東偉做家具的事，追訪了幾個車間裏的工人，都確實有發現他們組私下做過幾件精致的家具，然而這些家具很快不知去向，但沒人可以找出他們盜取工廠材料做私活的真憑實據來。

如何防範於未然，杜絕今後工廠裏的工人內外勾結在工廠裏用工廠裏的原材料做私活，成為了奮強眼前必須要做的事。他把各組的組長召集在一起，第一次召開了一個極為簡短的會議，內容是：工廠準備出臺一個制度，嚴禁工人在工廠裏做私活，一旦發現，除開除工廠不再聘用之外，還要外扣除當事缺月的工資。

會議之後，奮強對李東偉這個人仍然不放心，工廠的門崗雖不算是關鍵崗位，但得找一位可靠之人。顯而易見地，李東偉已經不適合門崗這個位置了。但，如果忍心解聘了李東偉，讓他此丟了工作和收留的居所，李東偉可能得回到橋洞裏居住，繼續過他的乞丐生活，實話，這是年紀尚輕的奮強挺不願意看到的。

李東偉的父親李子龍與華奮強的父親華劍鋒有過生死之交，他們是生死老戰友。華劍鋒被打成右派後，雖然外面漫傳聞華劍鋒是被李子龍陷害的，但家父卻半信半疑，雖然不再與李家往來，但也沒有產生過任何一絲要報覆的心態。家裏人是何等的心慈手軟，華奮強心裏是明白的，畢竟，他的體內留著華家的血。

家父的態度如此之好，奮強也好再嫉恨李東偉了，畢竟時候他們還是好夥伴，兩人與馮娟一起留下了許多美好的童年回憶。不過，從時候起，奮強看出來了，李東偉骨子裏是一個好玩的公子哥兒——他是個獨生子，沒有兄弟姐妹，從嬌生慣養，這一路長大都是好吃懶做、好逸惡勞的德校真的，要不是時候那些情分，奮強是不會輕易收留他的。

華奮強想了又想：【這個李東偉長期悠閑慣了，把他安排做什麽事更合適呢？現在他唯一可以安排的，只有廚房這個地方了。我曾經聽過馮娟過，李東偉會做一手好菜……對，安排他到廚房裏工作。】

由此，李東偉被華奮強安排到了廚房工作，做了掌勺的師傅。至於工廠的門衛工作，奮強找到了郭剛的父親郭明松，“郭老頭”，由他來代替李東偉守門。

不用多，李東偉心裏也明白，這次工作調動明顯是針對他來的。好在，奮強沒有追究他的事情，只是在工廠裏張貼了制度，調換了他的工作，也給足了他面子，是要發揮他的特長，實際，信任撕裂開了一個口子，恐怕是要對他加強防範了。

不過，當掌勺師傅這項工作還蠻適合李東偉的，他每炒完菜可以到處悠閑了，到了晚還可以出去打麻將，優哉游哉，何樂不為呢。其實早前的門衛工作，李東偉可是相當痛苦的，想想，每坐在門衛的位置呆一整……真是折煞他了，還不如直接要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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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午，華奮強腰間的傳呼機“嗶、嗶”響了起來，電話回過去，原來是展覽館的營業員呼來，告知家具展廳又銷售出去了五套組合家具，有好幾千塊錢在其手，營業員害怕丟失，叫他今無論如何都要到她這裏拿走營業款。

奮強騎著自行車到了展覽館，拿到營業款之後沒有直接回工廠。原來，他聽營業員起，這幾看見楊秀蕓在展覽館裏出入，似乎在忙著對底樓正南門大廳進行裝修，好像要搞一個招商的大型展覽的樣子。

聽秀蕓回來了，奮強還是有一種想要與這個合夥人分享最近創業經歷與苦楚的沖動，便急急忙忙地跑到展覽館二樓的辦公室。可到了辦公室一打聽，職員告知其——秀蕓剛剛離開，是到北方展廳解決櫃臺糾紛去了。奮強於是匆匆地往北方展廳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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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展覽館正值客流高峰，到二樓購物的顧客很多，可謂人流如織。華奮強幾乎把北廳找遍了，連秀蕓的影子都未發現。但在找尋的過程，奮強看見大廳一處不顯眼的櫃臺前圍滿了許多人，他以為秀蕓在那裏解決糾紛呢，便急忙走了過去——湊近一看，原來是大家在爭購飾品商品。

奮強剛想離開，卻聽到了一道非常熟悉的聲音——

“別擠、別擠，大家別擠！一個個來……東西還有呢……”

華奮強一下子聽了出來了，那是馮娟的聲音！

他興奮地差點喊出了：“對，是馮娟！”——許久未見她了，原來，她跑到這裏來租櫃臺擺攤了。

顧客們手拿著的一串串珍珠似的項鏈和時髦的飾品，一群人還在瘋搶馮娟銷售的產品，奮強只得站在外圍，耐心地等著。

直到聽見馮娟抱歉地：“今的特價商品賣完了，歡迎大家明再來。”

圍觀和購買商品的顧客隨即一哄而散，悻悻地走了，最後只剩下奮強一人站在櫃臺前。

馮娟沒有擡頭，正在整理自己的貨櫃，察覺到還有一位顧客沒走，她低著頭，用特有的帶有磁性的嗓子問：

“你好，今特價商品賣完了，不然，您明再來看看？”

奮強沒有話，只是向她又走近了一步。

馮娟終於感覺到了異樣，擡頭一看……站在面前的人，竟然是讓她糾結難當的華奮強……她一時，不知所措。

奮強一把抓住馮娟的雙手，：“你真會躲……終於，讓我找到你了。”

馮娟急忙把雙手抽了回來，她囁嚅著：“你、你……你幾時來的？”。

奮強卻掩不住一臉開心地問她：“你最近過得好嗎？你知道嗎？我一直在找你。”

馮娟不禁嘆了口氣，回答：“我很好，你好嗎？”

奮強點零頭，回應：“我恨好，是一個人，有些忙不過來。”

馮娟不解地問：“你在忙什麽？”

“我創辦了一個家具廠。”奮強回答，“開廠這事，我想象難多了。什麽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做，真的忙不過來……對了，我們的家具展廳在南廳的正對大門處，你可以去看看。”

“奮強家具廠。”馮娟很肯定地，“難怪，當我第一眼看到奮強兩個字時，感覺那可能是你開的家具廠。之前還不敢確認，總覺得世間不會有那麽巧。”

奮強將話題轉回馮娟身，問她：“你的飾品賣得怎樣？”

馮娟回答：“馬馬虎虎，過得去吧。”

這時，剛才幾個搶購首飾的幾位“顧客”折返了回來，她們把手飾品交還給馮娟，當即離開了。

奮強詫異地問：“剛才那幾個顧客不是在你這裏買的飾品嗎？她們幹嘛又把飾品退了回來？”

馮娟神秘地告訴奮強：“她們都是我的托，我不這樣幹，我這個不顯眼的櫃臺有誰會光顧？全靠她們，我每還能賣些飾品。這年頭只要你稍為動動腦筋不會餓死。哦，我借你的1000塊錢，等一下我到銀行取了後還你。”

“不用。”奮強擺手，“繼續留在你那裏，等以後我需要時，你再還我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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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奮強在馮娟的櫃臺前談話，被楊秀蕓碰個正著——原來，她聽展覽館辦公室的人，有一個帥夥子在找她，便一路尋了過來，卻在北展廳的一個不顯眼的櫃臺處，正遇見奮強正和一個女人有有笑地交談著。從奮強的表情看，他很開心，兩人應該很熟悉。

秀蕓並不想立刻過去打擾他們，她暗想看看奮強與這個女人究竟是什麽關系。秀蕓憑女饒直覺，她早已察覺早前奮強對她不冷不熱，心一定有其他特別喜歡的女人，再加早前奮強母親的提示……她很快開始確定，這個女人是奮強的母親多次提及過的，並不準許奮強接觸的“狐貍精”——馮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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