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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石嶺內危機現,夜半情絲綿且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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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石嶺內危機現,夜半情絲綿且長

夏淺陌忙不疊地爬起身,愕然地轉身看著那被甩在地上的老虎,再看看站在遠處的濮陽明軒,心裏有些詫異。

她方才剛剛被她那姨母一家扔到這個滿目荒涼的地方不久便遇上了這只老虎。

本想著她如今靈力盡失,同尋常女子一般無二,說不定會命喪於此。

誰知危急關頭,竟會被濮陽明軒救下來。會偶遇男人之事,她卻是未曾想到。

那只老虎甩了甩頭,虎爪在面前扇動幾下便又緩緩起身。雙目一瞪,牢牢地盯著男人。後背高高拱起,一身皮毛似要炸開一般。

濮陽明軒將鞭子一橫,護在夏淺陌身前道“小心。”

“你也要小心。”夏淺陌叮囑道。

男人未做回答,微微頷首。

那虎咆哮一聲,巨大的聲音響徹雲霄。強壯有力四肢在地上不安地摩擦著,最後直朝二人撲來。

夏淺陌還未待做反應,身子已然被濮陽明軒推將出去。

“晞朝!”夏淺陌吼道。

“躲起來,別出來!”濮陽明軒說著,與那老虎打將起來。

夏淺陌心下打鼓,如燒開了的熱水般沸騰。走出巨石,在一旁來回地踱著步子,如今是真切體會了次何謂熱鍋上的螞蟻。

男人動作幹凈利落,要不了多久便制服那只老虎。坐其身上,劫骨鞭在虎頸上一繞,男人手上動作緊緊一勒,便叫其頹然倒地。

起初那只虎還可掙動一二,不一會便動作微弱了起來,最後一動不動了。

夏淺陌當即便跑了出去,也不管那只倒地的猛虎,只扯了男子衣袖前後左右四處打量著。

確定男人只是受了些輕微的擦傷,無甚大礙之後方才放下心來。藕臂一臺,圈著男人的脖頸,掛在對方身上。

她身子微微發抖,交握在一處的雙手指尖泛白,牢牢地抱著男人,不肯放手。

“沒事,木子,我這不是好好的嗎?”男人回抱住她,大手在她身後輕撫著她。

不輕不重的力道,恰到好處地安撫著她方才略顯緊張的情緒。

“但還是受傷了。”夏淺陌聲音悶悶道。

“沒事,小傷,要不了多久便好了。”男人撫著她的發頂道。

夏淺陌點點頭,從他懷裏分開稍許問道:“晞朝怎麽會在這?之前去了何處?”

“我也不知道,自當日離了濃霧便是此處地界了。你呢?又是如何到這來的? ”

夏淺陌微楞,心下略微猶豫著,不知是否應將先前之事告知濮陽明軒。

濮陽明軒也不催她,只拉了她的手,尋了一處不是太高的石臺抱她坐了上去。

夏淺陌擡頭望著泛白的天空,感覺身邊一暗,轉過頭去,是濮陽明軒坐在她身旁。

心思如秋千般搖擺不定,夏淺陌暗暗深吸了口氣,最終還是決定將一切都如實相告。

“晞朝可曾聽過長平城?”夏淺陌問道

“自然知曉,那是你住的地方。”濮陽明軒問道。

他雖是尋風樓的主人,收售消息不計其數,卻仍對夏淺陌原身少時的境遇知之甚少。

“晞朝也知道原來的夏淺陌自小便父母亡故,借住在姨母家。寄人籬下總是低人一等。”

夏淺陌後面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濮陽明軒卻知曉她話裏的意思。想來,這次夏淺陌遇險定是與她那姨母一家脫不了幹系。

男人眉目漸凝,面色不悅,身側雙手攢在一處。

“罷了,先從這裏出去再說吧。”夏淺陌安慰道,“有你在,我有何懼?”

男人微微頷首,握了她的手,二人一同尋找出路。

此時恰巧陰天,熹微的日光艱難地透過雲層,堪堪照在地面上。

涼風驟起,夏淺陌扯了扯自己衣衫,將自己裹得再緊一些。

身子一暖,是濮陽明軒將外袍披在她身上。夏淺陌轉身看去,便見男人雙眸含星地瞧著她,不禁莞爾一笑。

天色漸晚,二人走了許久,仍未走出巨石嶺。若是在天黑之前仍是出不去,便是兇險萬分。

眼見夜幕降臨,陰雲遮蔽星月,寒風四起,肆意咆哮。

“先找個地方休息,明日再做打算吧。”夏淺陌道。

濮陽明軒點點頭,最後二人尋到一處山洞暫且安頓下來。

“我去尋些野果來,你自己當心。”濮陽明軒說著便出門道。

“你自己也要小心。”夏淺陌叮囑道。

“好。”男人應聲而去。

山洞裏,夏淺陌取了火折子,放好在周圍尋到的木材,將其點燃。火堆雖不說如何大,卻也能支撐他二人度過這個寒夜。

待濮陽明軒回來之時,夏淺陌已然睡著了去。

她今日太過乏累,一早就被人撇在此處。為了尋求出路便在此走了整整一日,身心俱疲。如今突然放松下來,便被睡意籠罩,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濮陽明軒沒舍得打擾她,只坐在一旁看著她精致的容顏。

與以往在鬼界堡和南郊的時候不同,她如今面色紅潤,呼吸輕淺,與普通活人無甚兩樣。

男人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她,不知不覺便看癡了。

這姑娘與原身那般懦弱怕事的性子不同,卻是個不怕得罪人的主。

他那幾百年未曾跳過的心臟,如今卻是不受控制起來,跳個不停。這般感覺熟悉而又陌生,叫他一時半會難以適應。

他將外袍搭在夏淺陌身上,無意間聽得一聲嚶嚀,紅唇微張,貝齒若隱若現。

濮陽明軒眨眼間便覺一股熱流直沖腦海,似乎連這寒冷的山洞都回暖了不少。

若是夏淺陌醒著,便會看到男人泛紅的耳尖和不太正常的眼神。

夏淺陌身心疲憊,濮陽明軒不欲打擾她休息。只是他如今同正常活人一般無二,確是會有些吃苦。

許是再受不住,男人猛地起身,直奔洞外而去。卻並未走遠,只挑了洞口旁略高處坐下。

待夏淺陌再醒來時,洞外寒風已散,洞中只有柴火燃燒的“劈啪”聲。

翻身坐起,身上蓋著的衣服偶然滑落。低頭一瞧,正是濮陽明軒的外衣。

洞內洞外不見男人身影,夏淺陌不知對方去了何處,心下便有些許擔心。所幸沒過多久,男人便回了山洞。

“你醒了?”濮陽明軒問道。

“你去了哪?”夏淺陌點頭問。

男人一擡手,夏淺陌便見他手上提著幾條魚,顯然是剛剛打上來的。

夏淺陌適時地腹中轟鳴起來,臉頰不受控制的微熱,淡紅的顏色襯得她如玉的面色,格外嬌艷動人。

“我去捉了些魚,餓了吧。”男人說著,走進來,動作熟練地處理起來,又將其串在樹枝上。

“晞朝,有件事我想問你很久了,”夏淺陌道,“你是如何學會烹飪的呢?”

“少時隨軍征戰,有時戰事吃緊,來不及用飯,待戰事過去也不好再麻煩他人,我便自己試著做了。”

雖說濮陽明軒未曾細說,夏淺陌生在和平年代亦未曾經歷過戰亂之年,許是無法真切地體會這其中的艱辛。

但到底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自然了解過,學過這其中的艱難。

加之她本人也時常因為工作太過忙碌而顧不上吃一口熱飯,最後胃病纏身。這其中的痛苦滋味,她最是清楚。

但生活是她自己選的,她做不得悔,便只能生生受著。

“如今倒是未有如此多戰事,可以輕松一些。”男人道。

夏淺陌暗自嘆氣,那般艱難的苦日子如今便算是過去了。

“罷了,不提那些,魚好了,”男人將一條烤魚遞給夏淺陌,笑道,“快些吃吧,小心燙。”

夏淺陌接過來,聞著那般香氣,只覺胃腸似要打架一般,叫個不停。

“好香。”輕輕地吹著氣,夏淺陌試著咬一小口,確定不是很熱之後,方才放心地吃起來。

說來也怪,她吃東西最怕燙嘴,但凡有一點超過常溫,她便吃不下去。而對於其他人來說,或許是越燙越好。

“晞朝的手藝還是那麽好。”夏淺陌邊吃邊道,“有沒有考慮過開一家餐館?”

“若非出生在行伍之家,想來我定會開一家餐館。”男人手裏第二條魚也烤好了,便同夏淺陌一道吃起來。

“晞朝若是開餐館,想必會有很多人來,生意一定很好。”夏淺陌道。

“但願如此。”

“待此間事情結束,尋一合適時機,開一家餐館,我賣花,你做菜,不是正好?”

“確實不錯。”男人面上掛著淡淡的笑,溫和道。

“只是晞朝可知道我們因何會在這裏?”夏淺陌問道,“這裏的事有些怪異。”

濮陽明軒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當日霧氣散去之後,我便在此地了。”

“對了,剛來這裏時我遇到了一個人。”夏淺陌道。

“何人?”

“是個男的,年齡身量都與你差不多,樣貌也與你有幾分相似。”夏淺陌略加思量道。

濮陽明軒手上撥弄著柴火,火光明滅中,墨眉微蹙:“以後見到他便繞開走,實在躲不過去也不要過多接觸。”

“怎麽?晞朝認識他?”夏淺陌問道。

“他那個人化成灰我都認得他。”濮陽明軒道,“我懷疑當日要我魂碎之人就是他,但沒有證據。”

“此事還需慢慢查清才是。”夏淺陌道。

男人點點頭。

第二日天一亮,夏淺陌二人便出了山洞,繼續尋找出路。

今日風清氣明,萬裏無雲倒是一個好天氣。皓日當空,夏淺陌以此判斷方向,二人朝長平城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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