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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戲歸羽得線索,別樣情愫暗中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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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戲歸羽得線索,別樣情愫暗中藏

看著男人眉目緊閉的模樣,夏淺陌亂了陣腳,只扶了晞朝,不知如何是好。還是歸羽提醒她,先回花坊,請鬼醫來看。

她應聲“好”,與歸羽一道將人扶回了花坊,正巧柯子語也在,小姑娘一見晞朝,嘴一癟似要哭出來,終究還是忍了,拉著夏淺陌的手臂搖晃著問道:

“夏姐姐,晞朝哥哥怎麽了?”

夏淺陌心內五味陳雜,答不出話來。這人傷剛好不久,如今又為了救自己而受傷。

她如今卻是有些後悔將那賊人交給鬼差,只是身處地府便要守地府的規矩,她不能擅自決定。

“小語別擔心,你晞朝哥哥會沒事的。”歸羽見夏淺陌有些神游,蹲下身來淡聲說道。

“真的嗎?”小姑娘眼圈發紅道。

“真的,你看鬼醫不是來了嗎?不會有事的。”歸羽和聲安慰道。

左弘帶著鬼醫給晞朝診治,蘇祁卻是站在門邊抱著雙臂,不進門,也不做聲,只眼神微瞇地盯著晞朝,眨眼間消失在原地。

仍是郊外那處地界,蘇祁取了一塊石頭,敲在旁邊一棵樹上,只消片刻便有一黑衣男子現身。

“找我何事。”那人砂紙打磨過的聲音問道。

“他受傷了。”蘇祁開口道。

黑色兜帽之下,那人微彎了唇角:“受傷?是何人能傷得了他?”

蘇祁略一思量開口道:“好像是只惡鬼。”

“難怪,”那人略一點頭,“你先盯著,若有情況立即來報。”

“是!”蘇祁說著,轉眼間消失在原地。

他回花坊之時,鬼醫剛剛給晞朝看完傷。見眾鬼面上無甚差異,想來定是晞朝的傷無甚大礙。

鬼醫醫治過後,留下一張藥方給夏淺陌,便離開了。

夏淺陌著蘇祁送鬼醫離開,又讓左弘幫忙去拿藥回來,便帶歸羽和柯子語出門等待,讓晞朝獨自休息。

花坊前廳,夏淺陌在門上掛了花坊今日休息的牌子,便領著歸羽二人回了後廳。

“歸羽公子,今日要多謝你,”夏淺陌倒了杯茶給歸羽問道,“只是你為何會在此處!”

歸羽支支吾吾,眸光游移不定,一會瞧瞧左邊,一會看看右邊。

夏淺陌倒也不急,只撐了下巴嘴角帶著抹笑意等他回答。

“偶然路過罷了。”歸羽知他逃不過去,想要暫且搪塞過去。

然夏淺陌怎會是如此好糊弄之人,她一雙美目牢牢鎖住對方,嘴角含笑,不曾說話,但就是讓歸羽渾身一震。

“這麽看我作甚,我真的路過!”歸羽倔強道。

“是嗎?”夏淺陌斂了眸光,沖柯子語道,“小語,你去把食語藤取來。”

“好嘞!”小姑娘應聲跳下凳子,蹦蹦跳跳地跑開了。

再回來之時手裏便拿了一株藤蔓幼芽。

那藤蔓並不多大,卻周身都是郁郁蔥蔥的綠,生得極為俊俏,好似鄰家妹妹一般。然而它的外表卻與它的習性截然相反。

知道這種植物的鬼見了它必定要繞道走,原因無他,只因它會讓人在不知不覺間吐露真相,而不自知。

歸羽一見那植物周身汗毛都倒立起來。

夏淺陌見他那樣子,心道:有關食語藤的傳言果然非虛。但她還是決定要嚇一嚇歸羽。

微瞇了眉眼,夏淺陌開頭問道:“據說你能測出真話還是假話,此事是真是假?”

歸羽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同一棵植物說話,大張的嘴似乎囫圇能吞得下一顆雞蛋。

更令他驚訝的是,他分明看到那棵食語藤的葉子上下擺動兩下,就如點頭的女子一般。

歸羽當即“啊……”的一聲站了起來,直奔門而去,想離開。

奈何門卻一動不動,似乎被什麽東西制住了。

“食語藤,去!”夏淺陌一聲令下,便見那藤蔓竟就直向歸羽撲去,徑直纏住了後者一只腳,將其又拖了回來。

歸羽沒甚防備,腳下一個不穩,險些摔倒在地。萬幸他反應夠快,這才沒失了顏面。

“陌陌,我真是路過,我向血月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

歸羽剛說完,屋內便暗了下來。夏淺陌走到窗前往天上一看,那輪血月竟是藏在了雲層之後,羞於露面。

“……”歸羽無聲的望著天空,不知該說些什麽好。

夏淺陌一撇嘴角,略帶興味道:“好像連血月都聽不進去了。”

“夏姐姐,血月不想見他了呢,若是以後都不出來可怎麽辦?”柯子語稚嫩的聲音說著令歸羽苦笑不已的話。

“無妨,我想只要他說真話,血月會原諒他的。”夏淺陌說著取了食語藤上的一片葉子,貼在歸羽額上道:“別緊張,一會就好。”

只見那枚葉子,轉眼間便消失在歸羽額前,竟是鉆了進去。

幾乎同一瞬間,歸羽雙眼逐漸失了光亮,直楞楞地看著夏淺陌。

“歸羽今日是去做什麽了?”夏淺陌問道。

“去探聽一月之後春節時花藝展之事。”歸羽木頭般定在原地語氣僵硬道。

夏淺陌聞言一怔,春節啊,自己來鬼界堡竟已有半年有餘。這半年裏她連溯洄珠的影子都沒看到,想來短時間內是回不去了。

“可有眉目?”夏淺陌暗自壓下自己的思鄉之情問道。

“尚無甚消息,只聽說這次花藝展是上頭承辦的。”

夏淺陌聞言沈默,往年這花藝展都是私人承辦,從未有過官府承辦之事。今次不知怎得竟改了規矩。

於夏淺陌來說,無論私人承辦也好,亦或是官府承辦也好,都與她無關,她只管做自己的便是。

“參與花藝展的有多少花藝師?”夏淺陌又問。

歸羽繼續答“少則三五十,多則一二百。”

夏淺陌點點頭,從歸羽處取了食語藤的葉子不久之後,那人便清醒了過來。

看著眼前的夏淺陌,歸羽方才想起剛才發生了什麽。

忙低頭看自己身上,這才發現剛剛還纏著自己的藤蔓如今竟不翼而飛。

“你可在找這個?”夏淺陌說著將那盆食語藤放在歸羽面前問道。

歸羽看著面前這株食語藤,只覺得方才好似發生了什麽,卻又想不起來,幹脆也不想了。

打發了柯子語自去練習,至於歸羽,她現在惦記著晞朝的傷,無暇顧及他,所幸讓他自便了。

夏淺陌返回晞朝房內。此時眾鬼已退,各自忙自己的去了。

晞朝未醒,夏淺陌就坐在床邊守著,看著男人安靜的睡顏。

依稀記得初次見晞朝時夏淺陌就對那人的面貌驚為天人。男人雖禁闔雙目,卻不知怎得竟生出一絲淒美之感。

他在這花坊半年有餘,幫著她忙裏忙外,照看花坊,替她拓印圖紙,幫她斬殺魔物,看家護院。和她一同去采買花材,去尋風樓求衛瑤。

和她一道面試新來的鬼魂,維護她的名譽,護她周全。似乎有夏淺陌在的地方,總是能看到他的身影。

夏淺陌灼熱的目光描摹過他的眉眼鼻唇,早已不會跳動的心不知怎得竟是亂作一團,像是吃了檸檬般的酸澀之感油然而生。

她並非那般沒心沒肺之人,反而心思細膩,對於情緒極為敏感。只是到了感情之事,卻又懵懂起來。

感覺有些氣悶,夏淺陌開了門走出去。院裏只歸羽一人在,其他人都各忙各的。

她剛出門,歸羽便轉了身看向她微微一笑,難得地柔聲道:“他怎麽樣?”

“沒事,鬼醫說無甚大礙,休養片刻就好。”夏淺陌回答。

歸羽點點頭:“真沒想到,看他平時心如止水,今日竟似入魔一般。”

夏淺陌細細想來,若是自己不曾阻止他,不知會發生何等後果:“這人也不知是怎的了,時而沈穩,時而沖動。”

“陌陌可喜歡他?”歸羽突然問道。

“喜歡?”夏淺陌不知對方是什麽意思,突然就摸不到頭腦,“當然,他幫了我很多。”

歸羽斂了以往不太正經的神色,正色道:“我說的喜歡並非朋友間的喜歡,是男女間的喜歡。”

夏淺陌一楞,不知該作何回答。“喜歡”這兩個字她從未想過,亦不知當如何定義。

“什麽是喜歡,什麽是愛呢?”夏淺陌垂了眸子,口中低語道。

歸羽略一思量道:“愛呀,是山盟海誓,是思之如狂,亦或是生死相許。是舉案齊眉,是一日三餐,亦或是酸甜參半,你覺得呢?”

夏淺陌眉眼輕彎,唇角帶笑:“歸羽覺得呢?”

這次輪到歸羽沈默。

夏淺陌見歸羽面上一陣失落神色,手上一拍歸羽肩膀道:“公子就別說小女子了,你心裏那人仍是未曾放下吧。”

“放不放下有又何妨?”歸羽輕聲道,“我只在一旁守著她就很滿足了。”

說罷,歸羽便拜別夏淺陌,離了花坊。

夏淺陌站在門前,望向歸羽離開的方向。對晞朝的感覺,捫心自問,她並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喜歡。

只是自己的目光總會不由自主地被那人吸引。男人歡喜時她亦歡喜,男人憂愁時她亦憂愁。而今男人為她受傷,她心疼不已。

情緒被他人牽扯著,不受控制,害怕失去,這般感覺便是愛嗎?她好似明了了些什麽。

取了左弘拿來的藥,轉身回屋。晞朝已經醒了,正靠坐在床頭,見她進來,莞爾一笑,燦如艷陽。

夏淺陌進門問道:“醒了?”

男人微微頷首。二人分明都未曾說話,但卻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暗自生根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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