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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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宋星七一路和雲北辰嬉鬧著跑向地府門口。從她來到地府也過去個把月了，這還是她第一次感到這麽快樂，發現地府生活除了無聊和對親人的思念外也沒什麽不好的。可就是因為心裏不定時升起的思念讓她想趕緊通過考試，趕緊消除完怨氣去天堂。
雲北辰這段時日每天都待在屋裏養傷，沒了他的庇護，宋星七不敢也不能往人間跑，只是經常值完班回雲北辰那時會多溜達一些地方。想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遇見父親。
可惜運氣不好，她在地府溜達這麽多天，鬼朋友都認識了一大堆但就沒有遇見過宋海闊。
可她好像運氣又挺好的。在宋海闊離開前能遇見他。
宋星七停下腳步，有些呆怔地看向前方。
“怎麽了？”雲北辰輕聲問，他被她拽著的力道拉著也頓住，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停下來。
宋星七沒回答，只微抿著唇，鼻頭酸麻，黯然地看向對面，一動不動。
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雲北辰明白了她為什麽會這樣。他看到了前方正在往地府大門走的宋海闊，身邊還有部分鬼怪在往外出。
仔細感受還能聽見地府外天堂列車停靠的聲音。
“要去看看麽？”這大概是宋海闊最後在地府停留的時間了。天堂列車在門外就是在等他們這些已經消除完怨氣的鬼怪。
“不去了。”
宋星七搖搖頭，她本來就沒打算要和父親在地府相認。因為意外失去生命和妻女分離已經夠悲傷了，她不想自己的爸爸在要去天堂前再得知親生女兒也早已去世。
那對他的打擊太大了，宋星七只想他安安穩穩地去到天堂，能有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開始新的生活。這一輩子他為她們的付出已經夠多了。
雲北辰攬著她的肩膀，聽著她壓抑的哭泣聲心臟像被刀子一下一下剌似的疼痛。
此時的他們誰也沒有說話，只是互相依靠著，靜靜目送宋海闊走出地府。
或許父女間真的存在心靈感應。宋海闊隨大流往外正走著，突然間停下腳步，冥冥中像有什麽在引導著他回頭。
他看著大開門的天堂列車，感受著身後擁擠的鬼魂，停了半秒重新往前走。可就在即將踏出地府大門的那一刻他再次頓住了，這次想要順從心意。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感覺要是不回頭看看會給以後留下無窮的遺憾。
不能與妻子相伴到老，不能看著女兒長大成人已經是他最大的遺憾了。他想不通心裏傳來的痛楚是因為什麽，只想回首看一眼。
宋星七見他轉頭驚得即將湧出眼眶的淚水都停住了，眼睛睜得渾圓，全然忘了該做什麽反應。
最後還是雲北辰反應迅速，一步邁到她正前面，把她摟進自己懷中，手掌扶著她的腦袋讓她靠在自己胸口。
他高大的身姿把她遮擋地嚴嚴實實。
宋海闊回頭只看到了一對正擁抱著的男女。
他搖頭笑笑，心裏不免又湧上感傷，他的寶貝閨女也到了可以戀愛的年齡，等上了大學說不定就談了場浪漫的戀愛。可惜啊……他是看不到了。
胳膊被撞了下，宋海闊身邊的鬼提醒他：“趕緊走吧，看啥呢？”
宋海闊應了聲，轉身跟著他們繼續往外走。
倒是剛才說話的那只鬼也好奇地回頭看了眼，然後跟上宋海闊：“你在看雲北辰啊？”
宋海闊正站在隊伍後面等著上天堂列車，聞言看他：“誰？”
“雲北辰啊。怎麽，你不知道他啊？”
宋海闊搖頭，他來地府只是認真看看書，按部就班地活著，對周圍的一切沒什麽了解的興趣，自然也不認識什麽雲北辰。
說話的那只鬼和宋海闊還算熟悉，想起他之前的行徑頓時了然：“對，你不知道也正常。不過我聽說雲北辰是失去了愛人才來的地府，在地府這麽多年一直都念著他之前那個戀人，性格還古怪，這怎麽突然談上戀愛了？奇怪。”
宋海闊皺眉，剛才對那對擁抱著的男女產生的青春濾鏡瞬間碎一地，他眼神中透露出嫌棄，內心祈禱以後星七在找對象時擦亮眼睛，不要被這種人給蒙騙了。
-
“他們走了嗎？”宋星七貼在雲北辰懷裏，悶著聲音問。
“走了。”
雲北辰依舊環抱著她沒松手。等感受到宋星七輕輕往外掙了下才松開。然後手掌下滑直到握住她的小手。
她任由他牽著，手指蜷起勾著他的，給予回應。
他們踱步到門口，看著天堂列車漸漸駛離視線才走出去。
“現在去站臺吧。”
宋星七點頭，坐上地府列車在去站臺的路上她才想起來問他：“你說你每個月都要值班一天，是哪一天啊？”
雲北辰面不改色：“今天。”
宋星七：“……”
“所以說來陪我值班只是順便，真實的是今天本來就該你值班？”
“嗯。”雲北辰點頭，嘴角抿著像是在憋笑。
宋星七揚起手掌作勢要打他。
他笑著接住她的手，“沒有，我值班是後天。我就是想陪你來，就是想和你一直待在一塊。”
把宋星七的手捏在掌裏輕揉著，他笑意溫柔：“你沒看出來嗎？”
“沒看出來什麽？沒看出來你在故意逗我嗎？”
宋星七倚在靠背上，偏頭瞥了他一眼。
她當然看出來了，她才沒有那麽遲鈍。雲北辰剛才那一笑，她就知道他說那話是故意的了。
到了站臺後按部就班地接了幾只鬼，安排好他們地府的一些要特別註意的事項後讓他們一起坐車走。
就在宋星七也準備上車的時候雲北辰拉住她，讓那幾個新來的鬼先坐上車去。
他剛剛感知到又有新鬼要來。
宋星七抱著生死簿繼續回原處等待。
“你覺得這次來的是什麽樣的人？”
等待有些許無聊，她隨口問雲北辰。
“我可以詳細了解到他的各種信息，還是你猜吧。”
宋星七想了想，“嘖”了聲，範圍太大，她不可能猜到是誰。
“難猜，只要不是年輕人就好，能是自然死亡的最好。”她可不想看到英年早逝的人，無論怎樣去世都會給關心他的家人帶來巨大傷害。
雲北辰聽她說完沈默了。
宋星七心裏“咯噔”一下：“怎麽了……難道我烏鴉嘴了？”
“和你沒關系，別這麽說。”雲北辰蹙眉，糾正她，“但他年齡確實不大。”
很快，宋星七就知道了為什麽這樣說。
她震驚地看著對面出現的一個男生。
男生額角青腫，胸腹部還在汩汩流著鮮血，一把水果刀插在胸口。
他迷茫地走了兩步，然後看見了宋星七，倏然楞住。
“你……”男生眼神震驚，臉色刷白。
“是我……你怎麽回事啊？怎麽會來這裏！”宋星七語氣驚詫，她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陳懷州會去世。
“你的熟人啊？”雲北辰捏著她手問。
“嗯，我高中三年都和他同班。”
宋星七眼神專註又難過地望著陳懷州，沒看雲北辰一眼。
雲北辰皺眉看了陳懷州一眼，壓下心中翻湧的不悅情緒。沖他招了招手。
陳懷州看了宋星七一眼，見她微微笑著，心裏放下幾分警惕，向他們走過來。
他望著宋星七，心裏感到萬分怪異，剛想開口詢問幾句就聽見雲北辰的聲音。
“先在生死簿劃名字。”
陳懷州擡眼看向說話的雲北辰，只感到他的眼神冰冷，令他不自覺想打顫。
宋星七扭頭拍了一下雲北辰，然後把生死簿懸在陳懷州面前。
“那個……你先劃名字吧，看到我你也應該就知道怎麽回事了吧。嗐，咱都一樣，都死了。”
陳懷州頓了下，心臟不安分地跳動著，但手卻聽話地接過筆把名字劃掉了。
宋星七無奈地聳聳肩。陳懷州之前在班裏就一直沈默寡言，沒想到現在還是這樣。和他同班三年，關系只限於互相認識，連話都沒說過幾句。
她搖頭嘆聲氣，把陽間生死簿合好又給他拿出下一本。
只是陰間生死簿剛拿出來她就又收回去。
“走吧，跟著我們坐地府列車回去。”
看他身上插著的刀和那麽多處刀口就知道他不是正常死亡，那怨氣估計不輕。天堂列車也沒來還是省去一步直接跟著他們回去吧。
雲北辰嘴角彎起一點弧度，被宋星七剛才那句話裏的“我們”給哄好了。
他牽起宋星七的手走在前面，陳懷州在後面沈默地跟著。
宋星七還有些不好意思，猛然在同學面前展現出和雲北辰的親密讓她還挺不自在的。
不過她剛稍稍動了動手就被雲北辰握得更緊了些。
算了，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她大大方方地也握住他的手。
“你又吃醋了。”宋星七聲音平靜。
雲北辰：“我是害怕出現第二個薛青柏。”
“等等，第二個薛青柏？你什麽意思？”
雲北辰猛地閉嘴，都怪他嘴快。
見他不說話了，宋星七心裏更狐疑了，還想接著問問清楚呢就被雲北辰拉著坐下：“坐這裏，先坐下等會說好不好？”
她佯裝生氣似的看著他，然後老實坐下。
坐下後還不忘對陳懷州揮手讓他坐在自己附近。
雲北辰看似有些不滿，但宋星七才不在乎，她還想著一會問陳懷州一些事情呢。
全部落座後地府列車也啟動了。
宋星七現在有空了，她環抱著雙臂，揚著下巴看雲北辰：“好了，你現在可以說了。”
雲北辰望著她，眼中水波流動，就是不說話。
宋星七皺眉，幹嘛，他這樣看著她是想□□嗎？
“你不說我說了，”宋星七已經猜到了，“你知道薛青柏喜歡我。”也知道她從前暗戀薛青柏，所以見到陳懷州不自覺就警惕起來了。
“不過你怎麽知道他喜歡我啊？”
“你覺得他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你一說什麽他立馬就想幫你，這麽殷勤。”雲北辰怏怏不樂地說。
宋星七揪住關鍵詞：“殷勤？那我覺得你也挺殷勤的啊，我在人間你幾乎就是寸步不離我提什麽要求都答應。那你當時這麽殷勤是因為……”
“因為我喜歡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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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星七一路和雲北辰嬉鬧著跑向地府門口。從她來到地府也過去個把月了，這還是她第一次感到這麽快樂，發現地府生活除了無聊和對親人的思念外也沒什麽不好的。可就是因為心裏不定時升起的思念讓她想趕緊通過考試，趕緊消除完怨氣去天堂。
雲北辰這段時日每天都待在屋裏養傷，沒了他的庇護，宋星七不敢也不能往人間跑，只是經常值完班回雲北辰那時會多溜達一些地方。想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遇見父親。
可惜運氣不好，她在地府溜達這麽多天，鬼朋友都認識了一大堆但就沒有遇見過宋海闊。
可她好像運氣又挺好的。在宋海闊離開前能遇見他。
宋星七停下腳步，有些呆怔地看向前方。
“怎麽了？”雲北辰輕聲問，他被她拽著的力道拉著也頓住，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停下來。
宋星七沒回答，只微抿著唇，鼻頭酸麻，黯然地看向對面，一動不動。
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雲北辰明白了她為什麽會這樣。他看到了前方正在往地府大門走的宋海闊，身邊還有部分鬼怪在往外出。
仔細感受還能聽見地府外天堂列車停靠的聲音。
“要去看看麽？”這大概是宋海闊最後在地府停留的時間了。天堂列車在門外就是在等他們這些已經消除完怨氣的鬼怪。
“不去了。”
宋星七搖搖頭，她本來就沒打算要和父親在地府相認。因為意外失去生命和妻女分離已經夠悲傷了，她不想自己的爸爸在要去天堂前再得知親生女兒也早已去世。
那對他的打擊太大了，宋星七只想他安安穩穩地去到天堂，能有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開始新的生活。這一輩子他為她們的付出已經夠多了。
雲北辰攬著她的肩膀，聽著她壓抑的哭泣聲心臟像被刀子一下一下剌似的疼痛。
此時的他們誰也沒有說話，只是互相依靠著，靜靜目送宋海闊走出地府。
或許父女間真的存在心靈感應。宋海闊隨大流往外正走著，突然間停下腳步，冥冥中像有什麽在引導著他回頭。
他看著大開門的天堂列車，感受著身後擁擠的鬼魂，停了半秒重新往前走。可就在即將踏出地府大門的那一刻他再次頓住了，這次想要順從心意。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感覺要是不回頭看看會給以後留下無窮的遺憾。
不能與妻子相伴到老，不能看著女兒長大成人已經是他最大的遺憾了。他想不通心裏傳來的痛楚是因為什麽，只想回首看一眼。
宋星七見他轉頭驚得即將湧出眼眶的淚水都停住了，眼睛睜得渾圓，全然忘了該做什麽反應。
最後還是雲北辰反應迅速，一步邁到她正前面，把她摟進自己懷中，手掌扶著她的腦袋讓她靠在自己胸口。
他高大的身姿把她遮擋地嚴嚴實實。
宋海闊回頭只看到了一對正擁抱著的男女。
他搖頭笑笑，心裏不免又湧上感傷，他的寶貝閨女也到了可以戀愛的年齡，等上了大學說不定就談了場浪漫的戀愛。可惜啊……他是看不到了。
胳膊被撞了下，宋海闊身邊的鬼提醒他：“趕緊走吧，看啥呢？”
宋海闊應了聲，轉身跟著他們繼續往外走。
倒是剛才說話的那只鬼也好奇地回頭看了眼，然後跟上宋海闊：“你在看雲北辰啊？”
宋海闊正站在隊伍後面等著上天堂列車，聞言看他：“誰？”
“雲北辰啊。怎麽，你不知道他啊？”
宋海闊搖頭，他來地府只是認真看看書，按部就班地活著，對周圍的一切沒什麽了解的興趣，自然也不認識什麽雲北辰。
說話的那只鬼和宋海闊還算熟悉，想起他之前的行徑頓時了然：“對，你不知道也正常。不過我聽說雲北辰是失去了愛人才來的地府，在地府這麽多年一直都念著他之前那個戀人，性格還古怪，這怎麽突然談上戀愛了？奇怪。”
宋海闊皺眉，剛才對那對擁抱著的男女產生的青春濾鏡瞬間碎一地，他眼神中透露出嫌棄，內心祈禱以後星七在找對象時擦亮眼睛，不要被這種人給蒙騙了。
-
“他們走了嗎？”宋星七貼在雲北辰懷裏，悶著聲音問。
“走了。”
雲北辰依舊環抱著她沒松手。等感受到宋星七輕輕往外掙了下才松開。然後手掌下滑直到握住她的小手。
她任由他牽著，手指蜷起勾著他的，給予回應。
他們踱步到門口，看著天堂列車漸漸駛離視線才走出去。
“現在去站臺吧。”
宋星七點頭，坐上地府列車在去站臺的路上她才想起來問他：“你說你每個月都要值班一天，是哪一天啊？”
雲北辰面不改色：“今天。”
宋星七：“……”
“所以說來陪我值班只是順便，真實的是今天本來就該你值班？”
“嗯。”雲北辰點頭，嘴角抿著像是在憋笑。
宋星七揚起手掌作勢要打他。
他笑著接住她的手，“沒有，我值班是後天。我就是想陪你來，就是想和你一直待在一塊。”
把宋星七的手捏在掌裏輕揉著，他笑意溫柔：“你沒看出來嗎？”
“沒看出來什麽？沒看出來你在故意逗我嗎？”
宋星七倚在靠背上，偏頭瞥了他一眼。
她當然看出來了，她才沒有那麽遲鈍。雲北辰剛才那一笑，她就知道他說那話是故意的了。
到了站臺後按部就班地接了幾只鬼，安排好他們地府的一些要特別註意的事項後讓他們一起坐車走。
就在宋星七也準備上車的時候雲北辰拉住她，讓那幾個新來的鬼先坐上車去。
他剛剛感知到又有新鬼要來。
宋星七抱著生死簿繼續回原處等待。
“你覺得這次來的是什麽樣的人？”
等待有些許無聊，她隨口問雲北辰。
“我可以詳細了解到他的各種信息，還是你猜吧。”
宋星七想了想，“嘖”了聲，範圍太大，她不可能猜到是誰。
“難猜，只要不是年輕人就好，能是自然死亡的最好。”她可不想看到英年早逝的人，無論怎樣去世都會給關心他的家人帶來巨大傷害。
雲北辰聽她說完沈默了。
宋星七心裏“咯噔”一下：“怎麽了……難道我烏鴉嘴了？”
“和你沒關系，別這麽說。”雲北辰蹙眉，糾正她，“但他年齡確實不大。”
很快，宋星七就知道了為什麽這樣說。
她震驚地看著對面出現的一個男生。
男生額角青腫，胸腹部還在汩汩流著鮮血，一把水果刀插在胸口。
他迷茫地走了兩步，然後看見了宋星七，倏然楞住。
“你……”男生眼神震驚，臉色刷白。
“是我……你怎麽回事啊？怎麽會來這裏！”宋星七語氣驚詫，她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陳懷州會去世。
“你的熟人啊？”雲北辰捏著她手問。
“嗯，我高中三年都和他同班。”
宋星七眼神專註又難過地望著陳懷州，沒看雲北辰一眼。
雲北辰皺眉看了陳懷州一眼，壓下心中翻湧的不悅情緒。沖他招了招手。
陳懷州看了宋星七一眼，見她微微笑著，心裏放下幾分警惕，向他們走過來。
他望著宋星七，心裏感到萬分怪異，剛想開口詢問幾句就聽見雲北辰的聲音。
“先在生死簿劃名字。”
陳懷州擡眼看向說話的雲北辰，只感到他的眼神冰冷，令他不自覺想打顫。
宋星七扭頭拍了一下雲北辰，然後把生死簿懸在陳懷州面前。
“那個……你先劃名字吧，看到我你也應該就知道怎麽回事了吧。嗐，咱都一樣，都死了。”
陳懷州頓了下，心臟不安分地跳動著，但手卻聽話地接過筆把名字劃掉了。
宋星七無奈地聳聳肩。陳懷州之前在班裏就一直沈默寡言，沒想到現在還是這樣。和他同班三年，關系只限於互相認識，連話都沒說過幾句。
她搖頭嘆聲氣，把陽間生死簿合好又給他拿出下一本。
只是陰間生死簿剛拿出來她就又收回去。
“走吧，跟著我們坐地府列車回去。”
看他身上插著的刀和那麽多處刀口就知道他不是正常死亡，那怨氣估計不輕。天堂列車也沒來還是省去一步直接跟著他們回去吧。
雲北辰嘴角彎起一點弧度，被宋星七剛才那句話裏的“我們”給哄好了。
他牽起宋星七的手走在前面，陳懷州在後面沈默地跟著。
宋星七還有些不好意思，猛然在同學面前展現出和雲北辰的親密讓她還挺不自在的。
不過她剛稍稍動了動手就被雲北辰握得更緊了些。
算了，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她大大方方地也握住他的手。
“你又吃醋了。”宋星七聲音平靜。
雲北辰：“我是害怕出現第二個薛青柏。”
“等等，第二個薛青柏？你什麽意思？”
雲北辰猛地閉嘴，都怪他嘴快。
見他不說話了，宋星七心裏更狐疑了，還想接著問問清楚呢就被雲北辰拉著坐下：“坐這裏，先坐下等會說好不好？”
她佯裝生氣似的看著他，然後老實坐下。
坐下後還不忘對陳懷州揮手讓他坐在自己附近。
雲北辰看似有些不滿，但宋星七才不在乎，她還想著一會問陳懷州一些事情呢。
全部落座後地府列車也啟動了。
宋星七現在有空了，她環抱著雙臂，揚著下巴看雲北辰：“好了，你現在可以說了。”
雲北辰望著她，眼中水波流動，就是不說話。
宋星七皺眉，幹嘛，他這樣看著她是想□□嗎？
“你不說我說了，”宋星七已經猜到了，“你知道薛青柏喜歡我。”也知道她從前暗戀薛青柏，所以見到陳懷州不自覺就警惕起來了。
“不過你怎麽知道他喜歡我啊？”
“你覺得他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你一說什麽他立馬就想幫你，這麽殷勤。”雲北辰怏怏不樂地說。
宋星七揪住關鍵詞：“殷勤？那我覺得你也挺殷勤的啊，我在人間你幾乎就是寸步不離我提什麽要求都答應。那你當時這麽殷勤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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