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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67.(正文結局·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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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67.(正文結局·校)

雖然每個人都想擁抱哈利,但現場的人實在太多了,沒辦法讓我們每個人都觸碰到他。所以大家互相擁抱著,親人、朋友、戀人,哪怕是不熟悉的人們……幸存的每個人通過擁抱來分享著喜悅,對抗著此前的悲傷。

“我必須要跟哈利握手。”厄尼激動地說道,但他被爸爸拉住了。

“那孩子太累了,我們就不給他添麻煩了吧。”媽媽說道。於是我們一家人緊緊地抱在一起,劫後餘生的美好讓我們每個人的眼眶都有些濕潤。

而在墻邊,我看到德拉科一家人也擁抱在一起。

正常的生活有條不紊地開始了。各地被用了奪魂咒的人們在逐漸恢覆,阿茲卡班無辜的囚犯得到了釋放,食死徒們有的逃跑了,有的被逮捕;金斯萊·沙克爾被任命為魔法部臨時部長,魔法部重新運作起來……盧修斯叔叔和納西莎阿姨沒有離開,但也沒有人立刻來抓他們,因為今夜沒有任何人曾遭到他們的攻擊。

伏地魔的遺體被搬運到別的房間,遠離了五十多個為了抵抗他而死去的人。麥格教授把學院桌放回了原處,可是誰也沒按照學院去坐,大家都亂糟糟地擠在一起,到處都是團聚的場面,其樂融融……

過了一會,筋疲力盡的哈利才走過來,跟我說上一句話:“馬爾福夫人救了我。”

我驚訝地看著他。

“是母親對孩子的愛……”哈利說道。他再一次被愛所拯救,但他沒有來得及跟我細講就匆匆離開了,他只是告訴我,如果馬爾福家接受審判,他會為他們作證。

我不由得看向摟在一起的馬爾福一家三口,似乎沒有人好奇為什麽德拉科會突然出現在這裏。然後我轉頭問帕瓦蒂:“拉文德的傷勢怎麽樣了?”

“格雷伯克咬傷她的時候不是狼人的形態,所以她不會變成狼人,龐弗雷夫人說她可能會和比爾·韋斯萊先生一樣,有一些狼人的習慣。”帕瓦蒂說道,“她醒來要是看到那個疤痕,肯定要哭上一場……龐弗雷夫人答應我,會努力幫她把傷疤去掉的。”

哦,我的朋友……她分明連死都不怕。我不由得想笑,欣慰之餘又有些心酸。

我對帕瓦蒂點了點頭,然後站了起來。

“你去哪兒?”她關心地問道。

“出去曬曬太陽。”我回答她。

我走過依偎在一起的韋斯萊一家人,走過喬治和茜茜,走過納威和漢娜,走過許多人,最後在禮堂門口遇到了跟其他幽靈一起飄進來慶祝的桃金娘。

“桃金娘!”我叫住了她,“你還記得我嗎?去年在盥洗室裏——當時哈利和德拉科也在。”

“哦,是你。”桃金娘飄在半空中,不高興地看著我,“你是那個兇巴巴的丫頭!你找桃金娘有什麽事情嗎?桃金娘可不會再被你威脅了!”

“我是來找你道歉的。”我認真地說道。

“道歉?”桃金娘驚訝地看著我,好像平生第一次聽到有人對她說這種話似的。

“嗯……對不起,雖然遲了一年……當時出於某些原因對你說了非常不禮貌的話,我在此向你道歉,”我對著她鞠了一躬,“即使你不接受也沒有關系。”

“……你這人真奇怪。”桃金娘圍著我轉了一圈,“第一次有人跟桃金娘道歉!”她看著我,既好奇,又不解,“而且還是過了那麽久之後!我都快不記得了,你居然還記得。”

“是的,我記得,所以你願意接受我真誠的道歉嗎?”我問她。

“哼。”桃金娘抱著手臂說道,“如果你畢業後還願意回來看望桃金娘……那我就考慮考慮,大概會原諒你啦!”

告別桃金娘之後,我又遇到了皮皮鬼,他飛過走廊,唱著一首自己編的歡慶勝利的歌:“我們獲全勝,波特是功臣,伏地魔完蛋,大家盡狂歡!”

明亮的陽光照亮了整個世界,我經過被炸毀的墻壁,穿過廢墟,繞開斷壁殘垣與碎玻璃。這個場面雖然非常悲壯,但因為今天是個極其美好的晴天,我心中的難過因此消散了許多。可即使如此,我還是會想起來,那些原本應該跟我一起沐浴陽光的人……

科林·克裏維,多蘿西·蒙哥馬利,辛蒂·福西特,利奧·斯特賓斯……斯內普教授,鄧布利多教授……還有在貝殼小屋那裏,犧牲的多比,在四年級時,匆匆告別我們的塞德裏克……

一路走來,我們失去了很多、很多。

食死徒那裏也有傷亡。

對於每個普通人而言,戰爭都是一場可怕的劫難,無論是站在什麽立場上……戰爭一日沒有停止,就沒有人可以輕易地置身事外。

還好它終於結束了,它就此終止在我們這一代!不會再有戰爭了。那些未來在和平年代裏長大的孩子們,他們不會再經歷這樣的事情,他們會健康快樂地長大。比如小天狼星和艾譜莉的女兒,盧平和唐克斯的兒子……再比如,我們的下一代。

我還會再回到霍格沃茨,我要在學校的修繕結束之後,完成本年度的學業,還有我跟與桃金娘的約定……或許在很多年之後,我會成為受邀來到霍格沃茨的知名校友呢!

在這裏的七年,我收獲了很多。校園裏的每個角落都有我的回憶,我會努力地記住這一切,這些記憶都將是我一生中最寶貴的財富。

不知不覺間,我走到了那個密道旁邊。運氣很好,這裏的畫像沒有損壞,所以除了我們之外,應該沒有人發現這裏另有玄機。像是察覺到我的到來一樣,密道的門打開了。可我沒有拿那顆水晶球……打開這個密道,到底需要什麽原理?我有些疑惑。

“你果然來了這裏。”有人在我身後說道。

“你果然知道我會來這裏。”我偏過頭來,對德拉科笑了笑。

“你之前說的那些很可怕的話,我可是一個字都沒忘……所以我一看到你跟桃金娘說話,就立刻知道你是想來這裏了。”德拉科撇了撇嘴,似乎對我當時說的那些話頗為不滿。

“你現在可以忘掉啦!”我拉住他的手,“因為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說得倒是輕巧,我當時可是一擡頭就看到一道綠光從你和厄尼中間擦過去了。”德拉科後怕地說道,“幸好我能趕過去幫你……”

說到這個,我不由得驚呼一聲。

“怎麽了?”德拉科錯愕地問道。

“你的魔杖還在哈利那裏呢,我們得找個時間跟哈利把那支魔杖換回來!”我回答他。

雖然我的魔杖已經不是當初的那支榿木魔杖了,但我很喜歡德拉科的那支山楂木魔杖。即使兜兜轉轉,我們用的杖芯還是來自同一只獨角獸,這是怎樣的緣分啊!

“或許你可以讓波特把它當做我們的新婚禮物。”在走進密道的時候,德拉科說道。

“我覺得可以。”我點了點頭。

“……你明白我的前提嗎?”德拉科問我。

明白啊,前提是結婚!

“你不是求過婚了嗎?”我詫異地看著他,“戒指我都收下了。”

“好吧……我從媽媽那裏知道了一些事情,她說當時伏地魔讓她去查看波特是否活著,然後她說了謊。”德拉科深吸了一口氣,“即便媽媽所做的事情能抵去爸爸在當食死徒時所犯下的罪行,我們家也可能要傾家蕩產,才能把爸爸之前在神秘事務司事件中半途而廢的刑罰就此抵消。”

所以我覺得盧修斯叔叔沒有魔杖還挺好的,至少他最近沒有對任何人動手,不會罪加一等。但是——等等,德拉科這個語氣聽起來很惆悵啊,好像是擔心我會嫌棄他家變得很窮一樣?我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還有我,我也可以幫忙作證,你在馬爾福莊園認出了哈利,但是你沒有說。”我認真地說道,“如果你不願意讓我出面,那麽不只是哈利,我想赫敏也會願意幫忙的。”

“格蘭傑嗎……”他低聲說道,“她可真是……”

“我想邀請赫敏和茜茜、佩格一起做我的伴娘。”我假裝不知道德拉科此時覆雜的心情,“就是不清楚她們願不願意。要是赫敏和茜茜不同意,我該怎麽辦呢?”

說這話的時候,我們已經走到了密道深處。二年級時我們曾在這裏看到艾布納先生留下來的一段很長很長的話,當時是德拉科念了一句咒語才顯現出來的,我記得似乎是艾布納和克萊爾名字的組合——

“Abclairly?”我試探地拼了拼艾布納先生與克萊爾名字,念出了這個咒語。

面前的墻上成功地出現一行字。

「Abner&Claire 1747.12.26」

隨後是艾布納先生在1764年時留下的那段話,當年讀來只覺懵懵懂懂,現在讀來,卻不免感慨萬千。

「致不速之客:此刻霍格沃茨或許面臨著新的麻煩,足夠小心謹慎的人不會來到這種地方,要知道,神秘就等同於危險。我很高興,勇敢無畏的格蘭芬多和意志堅強的斯萊特林重聚於此。斯萊特林不僅是精明的明哲保身,他也有勇敢的時刻,格蘭芬多不僅是熱血的奮不顧身,她也有溫柔的勇氣。你們克服了對危險的恐懼,重聚於此。既然可能會傷及生命的危險也不能阻止你們一起前行,所以任何事情都不可以讓你們產生隔閡,更不會讓你們分道揚鑣——當你們遇到困難的時候,請記住這句話,切勿抱憾終生。 」

在無數個我們有可能會分道揚鑣的岔路口,在無數個會通向不同可能的道路前,我一路堅定地走來,將所有音符拼湊在一起,最終譜寫了一首過程曲折,但結局終究美滿的曲調。

我不會抱憾終生,我將永遠幸福。

德拉科拿出魔杖揮了揮,他念出了我們當年定下的咒語:“Sunny!”

於是面前浮現了我們此前留下的名字——

「Draco&Sunny 1992.12.26」

“已經過去了那麽久,你有想好再寫點什麽嗎?”我問德拉科。

德拉科也看著我:“我以為你在決戰之前那麽說,是因為你想好了呢。”

我們面面相覷了一番,最後一起笑了出來。

“好吧,我確實有想寫的話。”德拉科坦然道。

片刻之後,在我們離開這裏的時候,墻面上多出了一段話,德拉科這樣寫道——

「希望在陰冷潮濕的英國,你可以找到屬於你自己的太陽。然後你就會發現,只要你被愛著,每一天都將是美好的晴天。當然,這需要一些運氣,我非常慶幸,在某些時候,我相當幸運。

而我在後面補充道:

「願看到這段話的你,可以跟我們一樣,永遠幸福。」

「——Draco&Sunny 1998.5.2」

“我們當年種下的那棵樹,今年是不是能結果了?”站到走廊時,我問德拉科。

“大概吧,畢竟它去年就開花了。”德拉科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好像在想什麽事情。他思索著說道:“桑妮,如果格蘭傑和普威特真的因為介意我,而不願意擔任你的伴娘……”

我不由得看向他,想要知道他會說些什麽。

“等到審判結束之後,我去找她們說吧。”德拉科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深吸了一口氣,“其實我——”

“我知道。”我不禁笑了起來,“我都知道,德拉科!”

早在馬爾福莊園裏德拉科質問他父親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德拉科的想法跟以往不一樣了。曾經他和盧修斯叔叔一樣崇尚“血統至上論”,可是這兩年來,他看得到那些純血的人都做了什麽事,他也看得到混血與麻瓜出身的人在如何對抗那些不公正的命運,他們的優秀是不可以通過血統、出身被抹殺的。

於是在逃離馬爾福莊園的那個晚上,德拉科讓我去救赫敏,他在心底認可了我的朋友們,以一個平等的角度——德拉科,你知道你以前所說的話是錯誤的了,你知道不應該輕易地否認一個人的一切,你跟盧修斯叔叔是不一樣的!

“泥巴種”這樣的稱呼,從來都不應該存在,因為眾生平等。

德拉科伸出手,將我散落的發絲挽到耳後。我這才想起來,我一夜沒睡,又一直疲於奔命,現在一定狼狽不堪,這讓我感覺臉上有些發燙。好在德拉科看起來也灰頭土臉的……雖然這並不影響他此刻的深情,“我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

“在我生日那天?”我眨了眨眼睛,說出一個我自己都不信的答案。因為我早就猜到德拉科在那之前就見過我,只是我不知道具體的時間。

“是在1987年的4月。”德拉科懷念地說道,“我跟爸爸一起出門去魔法部辦事,那是個很糟糕的天氣,我的心情不太好……突然之間,我看到了你。你有著金棕色的頭發,像我在麻瓜商店裏看到的精致的娃娃,你跟你的家人說笑著,從我身邊走過去了。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純血,我甚至連你是不是巫師都不知道,更不清楚我們是否還會再次見面,但是在那一刻,我突然覺得……”

沐浴在晴好的陽光下,德拉科對我說道——

“如果以後能跟你一起玩,大概每天都是晴天吧?”

後來,金斯萊讓魔法部加緊修繕霍格沃茨破損的城堡,此前許多被排擠的官員也重新得到了重用。

伯頓舅舅回到了魔法部,其實他在決戰那天也加入了戰鬥,只不過因為他在到處躲藏的時候變了裝,導致我們(包括漢娜)都沒有認出來他。

在修繕城堡的半個月中,魔法部的審判法庭是最忙碌的地方,每天都有人接受審判,也有許多人受邀去擔任證人,烏姆裏奇等幫助伏地魔為非作歹的官員和卡羅兄妹那些食死徒也都一起接受了審判。

烏姆裏奇在法庭上為自己狡辯,說她中了奪魂咒。但她沒想到的是,她此前在霍格沃茨用“寫字”懲罰學生們的過往,這種她不屑一顧的細節,也會成為佐證她心懷不軌的罪證——有無數霍格沃茨學生前來作證,我當然是其中之一。我可是還記得她讓哈利和茜茜的手上都留下疤痕的事情,由此可見,其實我也是個相當記仇的人呢!

“烏姆裏奇,你隨意懲罰的那些孩子可都是對抗伏地魔的英雄。”法律執行司現如今暫代司長的人正是我的舅舅,伯頓·艾博,他此刻嚴厲的模樣像極了前司長阿米莉亞·博恩斯,“當那些孩子們在前線戰鬥的時候,你又身在何處?”

“……”

麥格教授成了霍格沃茨的新校長,她宣布如果七年級生想要完成學業,可以回去上課,如果不想去也沒有關系——赫敏和茜茜寫信告訴我,她們會去學校,羅恩和哈利不打算去了。可怕的是,赫敏已經迅速地調整了自己的狀態,開始了廢寢忘食的學習,因為她打算準備參加N.E.W.T.s考試!

盡管我們的新部長金斯萊表示,參與決戰的學生都可以直接選擇成為傲羅,“你們在那一晚英勇戰鬥中所體現出的無畏的精神、卓越的能力,都足以讓我們相信,你們就是擔任守護巫師們的英雄。”

除此之外,我還跟爸爸媽媽和厄尼嚴肅地討論了一件大事——“不行,我反對!這太匆忙了!”厄尼大喊道。

爸爸媽媽則是鎮定許多,媽媽若有所思地說道:“西茜會讚同把地點定在咱們家的,畢竟沒有人會願意去食死徒曾經的大本營參加婚禮。”

爸爸關心地問道:“說起來,盧修斯真的能放出來嗎?”

厄尼:?

“桑妮,你才十八歲——”他掙紮著說道。

我斜了厄尼一眼:“如果我沒看到你偷偷準備求婚戒指,你是有資格說這種話的。”

“……好吧,那你想請誰擔任主婚人和證婚人?”厄尼岔開了話題,難過地接受了現實。

主婚人我打算邀請艾譜莉,她可是除了我的家人之外,第一個知道我跟德拉科之間互生好感的人,而且她同我亦師亦友,對我而言非常重要。這件事我已經跟德拉科提過了,他表示讚同。爸爸媽媽對此自然沒有意見,不過爸爸還是提醒道:“艾譜莉是混血,塞茜莉亞也是混血,格蘭傑小姐是麻瓜出身……”他頓了頓,“盧修斯看到這個陣容,他可能會有意見。”

“那這個時候該怎麽辦呢?”我不禁問爸爸。

爸爸說道:“我會建議他不要來參加婚禮。”

媽媽已經開始思考在婚禮上擺放什麽花了,我想起了艾譜莉之前留給我的戀愛保險,那可是有現成的玫瑰呢。不過除此之外,我還希望可以擺上一些向日葵和茉莉花。

“證婚人你打算邀請誰?”媽媽問我。

在戰爭結束後,麥格教授寄給了我一封信,她說這是她在校長辦公室發現的。我疑惑地打開這封信,發現裏面竟然裝著一封留給我的婚禮致詞……

來自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

“我打算空著。”我回答她,“但我希望有人願意幫我念一段證婚人致詞——”

有關馬爾福一家的審判在開學的前一天才結束,因為魔法部先制裁的是那些罪行較重的人。哈利像他承諾的那樣站了出來,為納西莎阿姨作證。隨後的一切和我與德拉科之前的猜測差不多,最終馬爾福家花了一大筆財產,把在這次戰爭裏沒犯什麽事的盧修斯叔叔贖了出來。

有好事的記者跑到魔法部門口去拍這一家三口狼狽的模樣,被德拉科和他的父母及時幻影移形跑掉了。記者們只好失望地離開,但他們沒想到的是,片刻之後,德拉科會再次出現在這附近。

我朝著他走了過去。

“真遺憾,他們如果再多待一會,就會拍到大新聞了,不是嗎?”我開玩笑道,“對了,你父母應該從奧利凡德先生那裏拿到新魔杖了吧。”

“是的,不過爸爸目前跟他的新魔杖有點合不來。”德拉科說道,“奧利凡德先生說那支魔杖的脾氣有點倔。”

哎呀,這不是跟盧修斯叔叔一樣嗎?我是指他在對我的看法上。

我們一起並肩在倫敦的街頭走了走,看起來和麻瓜小情侶沒有什麽區別。今天的陽光很好,照得人暖洋洋的。走了一會,德拉科忽然說道:“桑妮,你還記得嗎?我這裏還有一顆小時候你送給我的水晶。”

我當然記得。我甚至還記得他拿前兩個水晶許了什麽願望,一個是讓我別理他了,另一個讓我趕快跑……現在想想,這都是什麽啊,哪有人這麽許願的!

“怎麽,你又想許什麽願?”我看著他,似笑非笑地問道。

“在很多年之前,我有想過在你十七歲的時候,該送你什麽生日禮物……那時候我想,你可真是可愛啊,一點點小事就能變得很開心。如果等到十七歲時,我跟你求婚,你會不會高興地抱住我,連著親我好幾下?”德拉科吞吞吐吐地說道,看來提及小時候的幼稚想法,讓他有些發窘。

“當時沒想到後來會經歷這麽多事情,以至於我在四年級暑假就提前向你求婚了。”

“嗯,還是在布雷斯家求的。”我忍住想笑的想法,“布雷斯很不高興哦。”

“雖然你說我已經求過婚了,也給你送過戒指,但我還是想要更正式一點,在這個我第一次見到你的地方——”德拉科忽然說道,目光溫柔而誠摯。

啊……難怪他不讓我作證,卻讓我在外面等他!我驚訝地望著德拉科。

“對不起,我們家現在情況你知道……而且除了那枚戒指,我想不到有什麽更適合你的戒指了,所以這次沒有額外準備。”德拉科不好意思地說道,只見他單膝跪下,對我伸出手,掌心裏躺著一枚小小的水晶,正是我當年送他的最後一顆。

“桑妮·麥克米蘭小姐,請問你是否願意實現我最後一個願望……你願意與我結婚,成為我的妻子,答應我這場沒有戒指的求婚嗎?”

哼,真狡猾。

於是我也伸出手,將掌心覆在他手上。

“我願意。”我對他抿唇一笑,“所以粗心的馬爾福先生,你沒有留意到我一直背在身後的那只手……今天特意戴了一枚戒指嗎?”

在霍格沃茨修好之後,回到學校的我們,該上課的上課,該寫作業地寫作業,除了有幾個空著的座位會經常勾起我們的回憶,一切跟往常沒有什麽區別。

我們的生活已經重新步入了正軌。

1998年6月5日,一個非常普通的早晨,在前一天晚上,我終於偷偷摸摸地寫完了一大堆請柬。在確認師生們都已經來到禮堂之後,我突然站起來,對麥格教授認真地說道:“麥格教授,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跟大家宣布,請問我可以說一下嗎?”

麥格教授雖然有些驚訝,但還是點了點頭:“當然可以,麥克米蘭小姐。”

於是所有人都詫異地看向了我——只聽赫奇帕奇長桌那邊傳來了瘋狂的咳嗽聲,漢娜和賈斯廷都驚呆了,他們連忙拍著厄尼的背:“厄尼,你嗆著了?”

“這一天怎麽還是到來了……”我聽到厄尼這麽說道。

哎呀,不管他啦!

茜茜拉了拉我的長袍,疑惑地說道:“你要說什麽呀?”

“你等著聽就好。”我對她笑了笑,然後清了清嗓子,看向大家,“很抱歉占用大家的公用時間,實在是因為這件事情對我來說太重要了。我希望大家可以先停下用餐,以免等會因為驚訝而不小心嗆到或者噎住,對,就像我哥哥厄尼一樣——”

許多人都笑了起來,除了厄尼。

我繼續說道:“我在此真誠地邀請大家在今年的7月25日,在我的18歲生日時,光臨麥克米蘭家——”

拉文克勞的長桌上,盧娜舉起手插話道:“是參加你的生日聚會嗎?好啊,我喜歡。”

“不是我的生日聚會。”我輕快地說道,“是我的婚禮。”

“……”

“…………”

沈默,是今天早晨的霍格沃茨。

茜茜手裏的叉子掉到了盤子上,她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盯著我。拉文德則是在旁邊捂住了嘴,我仿佛聽到了她那無聲的尖叫:“是跟你的竹馬嗎?是的吧,是的吧!”

“恭喜你,麥克米蘭小姐,這可真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果然還是教授們見過大風大浪,很快就鎮定了下來。相比驚呆了的同學們,麥格教授很快就接受了這個現實,她溫和地笑道:“難怪你昨天拿了一件婚紗的設計稿給我……”我答應過麥格教授,如果以後能夠設計出作品一定會給她看。

當然,麥格教授不忘問出了大家心中共同的疑惑:“說起來,是哪位小夥子有幸能與你成婚?”

“是啊!”

“沒錯,到底是誰?”同學們紛紛問道,所有人的再次齊刷刷地看向了我。

而在斯萊特林長桌上,德拉科突然站了起來。這個舉動顯然引起了全體格蘭芬多的註意,畢竟德拉科可是格蘭芬多前幾年的重點關註對象。

茜茜立刻不高興地說道:“馬爾福——你有點不禮貌吧,沒聽到我們桑妮在講話嗎?”她似乎以為德拉科準備當場離開,故意不給我面子。

“普威特小姐,那你可就誤會我了,我正是打算站起來聽麥克米蘭小姐的講話。”德拉科誠懇地說道,“因為我也很好奇是哪位幸運的先生可以與她結婚,他簡直是世界上最幸運的人……”

“……這人怎麽講話陰陽怪氣的?”茜茜嘀咕道,因為我在桌子下拉了拉她的手,她沒有再繼續說什麽。倒是赫敏的目光在德拉科和我之前轉了轉,她好像想起了什麽事情一樣,難以置信地看著我——我猜,她應該是想起了那天我沖進火海裏勇救德拉科的場景。

我微笑著看向德拉科:“那就請你對我們的客人們說點什麽吧,準備和我在相識十一周年的紀念日上結婚的——德拉科·馬爾福先生。”

“……?”

時間定格了幾秒鐘,所有人不可思議的目光在我和德拉科之間看來看去,他們似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謝謝你,桑妮,感謝你讓我成為世界上最幸運的人。”德拉科鄭重地說道,他終於能夠在大庭廣眾之下,第一次說出對我的愛意,他看著我,言辭懇切,“謝謝你愛我。”

“別把我說得跟個福靈劑似的……”我回答他,笑容裏有幾分俏皮,“好吧,我再次將大家發出真誠的邀請,希望你們在今年的7月25日,我的18歲生日時,光臨麥克米蘭家——”

“參加我與德拉科·馬爾福先生的婚禮。”

“謝謝。”

“……”

在安靜的禮堂中,拋下一顆炸彈的我,從容地坐下繼續用餐。但是霍格沃茨的師生們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們互相看了看,最終驚訝的目光變成了直接說出口的疑問——

梅林啊,桑妮和馬爾福剛剛說什麽,他們要結婚了?這兩個人,他們有交集嗎?!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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