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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45.(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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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45.(校)

被卡羅點名的德拉科從長桌旁站了起來,他的手放在長袍的口袋裏,似是有一瞬將魔杖緊握,但又像只是我的錯覺。

少年沈著臉,不發一語,和走過去的漢娜分別領回了犯錯的學生。

禮堂裏陷入異常的安靜,沒有人說話。我和朋友們互相看了看,不約而同地加快了用餐的速度,想要盡快從這個壓抑的環境裏撤離。

抱有這種想法的人有很多,因而我們起身離開時,有不少人都站了起來。被裹挾在向前的人流裏,我微微偏過頭,看向斯萊特林長桌的方向——大部分斯萊特林們也都已經不在桌前了。克拉布和高爾還在大快朵頤,似乎完全沒有被今晚的事情所影響,他們倆一左一右坐在德拉科身邊,築成兩座墻。

他被困住,而我在遙遠的康莊大道。

“桑妮?”拉文德拉了拉我,“你怎麽了?”

“剛才好像有人叫我的名字。”我若無其事地跟她說道。

“有嗎,我怎麽沒聽到?”拉文德詫異地張望著。

“可能是我聽錯了吧。”我反手拉住她,擠在人群中離開了禮堂。

一定要找個機會和德拉科單獨說幾句話,我想。

因為我感受到了,他在呼喚我。他有在心底念我的名字,在那些他無法開口的時刻,在他憤怒、無力、孤單、難過的時刻,我始終是他的魔咒。

回到格蘭芬多休息室,我們幾個坐在沙發上聊了聊卡羅在今晚所說的話。這家夥的話很明顯透露著惡意,不用關禁閉的方式懲罰那兩個學生,他會用什麽樣的方式呢?

拉文德疑惑道:“聽海格的意思,他們根本就沒犯什麽錯啊。”

“斯內普給我們扣分的時候,真的就是我們做錯事的時候嗎?”納威諷刺地說道,“就算不是那兩個孩子,也會是別人……開學第一天,就如此急不可耐地伸出爪牙想要恐嚇我們了。”

“是的,只是想給我們一個下馬威。即使沒有錯誤,他也一定會找出問題。”西莫讚同道,“不過說到底,現在來上學的都是被他們所認可的純血,也不可能真的亂來吧?”

“我不覺得。”金妮否決道,“你們沒看到他對馬爾福的態度嗎?”

“馬爾福?”

“嗯。”金妮扯了扯嘴角,“馬爾福前幾年有多麽不可一世,我們都有目共睹。他父親就是神秘人的手下,按理說他跟卡羅、斯內普都是一夥的,所以斯內普才讓他擔任學生會主席,給他一些學生裏的特權。”

她一針見血地說道:“但你們看到了,卡羅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他當眾點馬爾福的名字,是在羞辱他——他根本不把馬爾福家放在眼裏。”

沒錯,我也是這麽認為的……我甚至能夠想象得到德拉科那時的心情。馬爾福家失去了地位,他的父親失去了魔杖,像卡羅這樣的家夥可以親切地呼喚著他的名字,隨意地使喚他。而且卡羅故意在全校同學面前公然表現出對德拉科的熟悉與虛假的親昵,也會讓一些不知道內情的人疏遠德拉科,對他抱有敵意。

巫師賴以生存的工具是魔杖,魔法讓我們有別於麻瓜,魔法可以帶給我們安全感。即便德拉科可以握住他的魔杖,可他依然不會因此安心。而且他什麽都不能做,為了他那還生活在馬爾福莊園的父母。

夏天過去了,但夢魘如影隨形。

“那天晚上,我跟卡羅的妹妹交過手。”金妮回憶道,“他們當初就參與了對霍格沃茨的夜襲,如今更是被派到學校任教,說明他們深得那個人的信任……所以,純血又如何?”

拉文德和西莫俱是一臉驚訝。

“桑妮,你覺得他們會做什麽?”金妮見我不說話,於是開口問我。

純血統的巫師很少,我認為他們不會直接危及我們的生存安全。結合烏姆裏奇在五年級時對哈利和茜茜采用的刻字懲罰方法,我發現壞人們其實有著共同點——面對他們認為的比自己弱小的人,他們更傾向於折磨對方的身心,從中獲得滿足感,並震懾他人。

納威的臉色變了變,應該是想到了他的父母。

“而且我還認為,他是故意在海格的課上找事的。”我說出了另一個猜測。相較於海格,其他幾位教授都足夠謹慎、聰明,而且他們無論是能力還是血統都無可挑剔。可是海格不一樣,他是曾經被霍格沃茨開除的學生,性格比較粗枝大葉,容易被抓住錯處,而且他還是個混血巨人……嗯?等等,海格也不屬於伏地魔所能接受的純血巫師啊。

“烏姆裏奇來學校的那一年——”金妮的反應很快,她立刻回想起海格在前年時曾經消失過一段時間。她有聽赫敏提起,海格那時候是跟馬克西姆夫人是去巨人們生活的地方了,他們想要跟巨人們打好關系。但巨人們的內部發生了爭鬥,而且在接近巨人們的巫師裏,海格認出了食死徒。

西莫倒吸了一口氣:“他們不會投靠神秘人了吧?!”

我和金妮對視一眼:“很有可能。”他們沒對混血巨人直接出手,大約就有這方面的原因。比如跟巨人們達成了一些協議,不想讓巨人們多想什麽的。

自從攝魂怪不再認真把守阿茲卡班之後,這場戰爭就絕不僅是只屬於巫師。它有很多不確定的因素,有很多種族所不確定的立場。

拉文德嘀咕道:“我突然想到了古靈閣的那些妖精,那可是一群相當冷漠的家夥。無論換誰統治,他們都會為對方服務吧。”

原本以為會風平浪靜的新學年第一天,最後在沈重的猜測中結束了。

第二天先上了一堂正常的草藥課,然後就是阿萊克托·卡羅所任教的麻瓜研究課了。盡管我們很多人都沒選修過麻瓜研究,但我們都知道,這門課一定被改得面目全非。

拉文德悄聲跟我說道:“我們連課本都沒有,真不知道她會怎麽講。”

這門課的教材寫得都是一些對麻瓜們比較友好的內容吧?那些食死徒們都有著極端的血統觀念,市面上恐怕沒有適合的教材。因此我更加警覺:“總之第一節課,我們還是謹慎些好。”我這話主要是對納威說的,因為我很擔心這個卡羅也要在課上立威,我不希望我們中有誰會因為沖動而成為她的工具。

納威點了點頭:“我知道。”

厄尼、漢娜和蘇珊坐到了我們四個附近,安東尼和泰瑞也坐了過來。雖然斯萊特林那邊還坐著一些沒有加入D.A.的其他學院的同學,但在外人看來,很容易以為我們三個學院已經和斯萊特林劃清了界限。

“你們幾個,坐回去一些。”我提醒安東尼,“不要讓別人在開學之初就發現我們是一夥的。”

“我就不用走了。”厄尼不在意地說道,“我說我跟你不是一夥的,也不會有人信。”

於是其他人匆忙地換座,至少在阿萊克托進門的時候,我們坐的比較均勻,除了同學院的關系之外,看不出來什麽其他方面的牽扯。阿萊克托輕蔑地笑了笑,同我們打了個招呼:“你們好啊,小巫師們。關於你們前任教授在報紙上的那些愚蠢的言論我已經看過了。黑魔王在上,我真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會有人為泥巴種那樣骯臟的東西進行辯護。泥巴種,你們都知道那是什麽吧,應該不需要我多講了?”

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對麻瓜的蔑稱。

德拉科曾經在二年級時用這個詞稱呼過赫敏,雖然他後來在我面前幾乎不再用這個詞,但也僅僅是在我面前。當他以為我不在附近的時候,他依然會這麽做,只是在被我發現之後感到心虛。馬爾福家族讓他這樣的觀念根深蒂固,此前我沒有辦法完全改變他的想法,但他也曾承認過赫敏學習優秀,可見他是知道,麻瓜出身的巫師是能夠做到很好的。

斯萊特林們坐的地方,有人發出了笑聲,於是我們所有人都看了過去。

是潘西。

不只是她,達芙妮看起來也有些幸災樂禍,還有克拉布和高爾……看得出來,他們是真的覺得這種話很好笑。

德拉科沒有什麽表情,坐在那裏,像尊雕塑。

“哦?那剛才笑的那位小姐,你來回答一下吧。”阿萊克托把潘西點了起來。

“就是那些逃離學校的家夥們,比如格蘭傑。”潘西絲毫沒有掩飾她對赫敏的惡意。曾經有一位企圖通過議案使“和麻瓜通婚”為非法的魔法部部長就出身於帕金森家,潘西一向不喜歡赫敏,她跟德拉科一樣,都深受家族影響。“一些本沒有資格被認定為巫師,卻來跟我們一起上學的人。”

“斯萊特林加十分。”阿萊克托滿意地說道,“你的名字是?”

“潘西·帕金森。”潘西得意地答道。

“帕金森小姐,請坐。但是你的回答還是太委婉了——”阿萊克托說道,“聽我說,麻瓜就像動物一樣,我說的可不是神奇動物。麻瓜們又臟又蠢,是一種先天殘缺的生物,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從垃圾桶裏逃出來的。他們中有人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生下了一些賤種,成了偷取魔法的小偷,霍格沃茨以前竟然允許他們來上學,簡直是莫大的恥辱……居然還有人願意跟他們通婚、交好,難道那些敗類們聞不出那群雜種身上散發出的像死金魚一樣的氣味嗎,臭烘烘的,令人作嘔……”

她到底在說什麽?!

我和厄尼都下意識地看向對方,然後毫無疑問地從對方的眼神裏看到了驚怒。殘存的理智告訴我,雖然她在這裏無法無天,但我的朋友們並不會聽到這些話……因為擔心厄尼會做出什麽舉動,我伸手去拉他,卻只觸到了他緊握的拳頭。

厄尼對我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後松開了手。

此刻的教室比昨晚的霍格沃茨禮堂還要安靜,就連潘西都睜大了眼睛,和達芙妮面面相覷。

只有克拉布和高爾吃吃地笑出了聲,如同送給阿萊克托的掌聲一樣,讓她更加自鳴得意地批判著麻瓜。於是整堂課都在她趾高氣揚的話語裏度過了,從麻瓜本身到麻瓜們的婚姻、創意,她幾乎罵了個遍。

“我多麽希望我可以暫時失聰。”去禮堂的路上,西莫忍不住說道,“這堂課竟然比魔法史還要漫長。”

是啊,我也一樣。一堂課下來我的耳邊嗡嗡的,要不是理智還控制著我,我簡直要被氣死了。她先罵麻瓜們本身,又罵有麻瓜血統的巫師,最後上升到和他們交好的人……我和厄尼的朋友們,還有與他們交好的韋斯萊家族,無一不在其中。

哦,甚至可能我們家也一起被罵進去了。

我再次慶幸還好我的那些朋友們不在這裏,而阿萊克托就算罵得再難聽,這些話也不可能突然變成咒語飛過去傷害他們。無法對他們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只是汙染我們的耳朵而已,還在可以忍耐的範圍。

“我也是……跟他比起來,馬爾福和帕金森之前的挑釁都是那麽的微不足道。”拉文德說道,“你沒看到他們都驚呆了嗎?這一整節課,馬爾福甚至都沒有露出什麽表情。”

因為克拉布和高爾的笑聲太大了,沒辦法讓其他人不註視那邊,所以在大家都在打量那邊的時候,我也偷看過幾次德拉科。他確實一直面無表情,我甚至感覺到了,他正如坐針氈——可能是因為他跟克拉布、高爾坐在一起,其他人看過去的時候,目光也會不由自主地把他覆蓋在內。

別說是德拉科了,就連潘西和達芙妮看起來都稍微有些不自在。

西莫點了點頭:“對啊,我還以為他會跟著那兩個跟班一起大笑。”

“不需要拿‘很差’和‘更差’相比。”納威不讚同地說道,“他們之所以驚訝,只不過是沒見過有人用這種在他們眼裏屬於‘自降身份’的話。”

確實,不論是什麽血統,我想每個人從小都被教導過談吐禮儀。我就從來都沒用過什麽罵人的話。對我來說,形容一個人是壞人、混蛋,就已經是很過分的用詞了——大約潘西他們都沒想到,除了“泥巴種”這個詞之外,還有那麽多粗魯的形容。即便這堂課之後,他們會知道這些用詞,但他們也不會去直接使用,因為這會顯得他們非常沒有教養。

但是那些年齡很小的孩子們呢?他們有些人還沒有獨立思考的能力,會不會因此被誤導?

“真不知道下堂課她會怎麽做……”拉文德感嘆道。在她看來,阿萊克托這一堂課已經把能罵的都罵完了,但我覺得,這恐怕只是開胃菜。

厄尼這時候和漢娜一起走了過來,我跟拉文德說了一聲,急忙跟上了他:“厄尼!”

“別擔心。”雖然厄尼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但在我開口之前,他已經先一步沈聲道:“你能想到的,我也都能想到。何況我跟你是一起的,我如果做些什麽,勢必會拖累你……我也同樣不願成為別人威脅你的工具。”

沒錯,誰也不知道卡羅兄妹到底打算怎麽懲罰學生,如果會因為一個人的舉動而連累朋友們甚至是整個學院一起受苦,那遠不如暫且隱忍。

“盡快商量該怎麽做吧。”厄尼對我低語道,“我是說,你跟納威、洛夫古德和韋斯萊……有需要用到我們的地方,我們都會幫忙的。”

六年級還沒上過麻瓜研究課,我很擔心金妮,因為韋斯萊家是所謂的“純血叛徒”。他們家的人都已經不在學校了,只有她一個人還在這裏,卡羅會不會針對她?

“沒事。”金妮在吃飯時跟我說道,“這種話我從小聽習慣了。如果阿萊克托只是語言攻擊,那根本沒什麽,就是不知道下午的阿米庫斯會怎麽做。”

下午很快就到來了。這堂課是六年級與七年級合堂,本來我們還擔心坐在教室裏會顯得非常擁擠,但是在來到教室後發現,這裏沒有任何桌椅。

“是打算讓我們站著上一節課?”達芙妮嘟囔道,看起來很不情願。

“那樣就太無趣了。”阿米庫斯·卡羅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把她嚇了一跳。

“快點進來!”他兇惡地說道,然後從教室外面拉進來了兩個學生,正是昨天晚上被他在禮堂那裏訓斥的那兩個四年級生——我記得是他們的名字是,歐文·考德韋爾和馬爾科姆·巴多克?

同學們小聲議論著,自發地讓開了一條路,都不明白阿米庫斯打算做什麽。只見他站到了人群中央,看起來自命不凡,還拉著那兩個無所適從的男孩——阿米庫斯清了清嗓子,一臉陰郁地說道:“昨晚你們都聽到了,這兩個學生試圖闖入禁林,違反校規。按照規定,在扣除學院分數之後,他們本人也應該受到懲罰,這樣才能更好的讓大家引以為戒。”

“我所任教的科目是黑魔法防禦術。我看了你們之前的教材,都是學習如何抵禦黑魔法……但在我看來,黑魔法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魔法,以前的教法都是錯誤的!只要你用得比別人更好,那你就能夠成功地防禦住別人!”阿米庫斯說道。

我蹙了蹙眉,真是鬼話連篇,這都是什麽歪理。

“但那是違法的呀!”人群中不知道是誰說道。

“哦?違法。”阿米庫斯似乎早就料到會有人問這個問題,“怎麽,你是擔心對別人用這種魔法會進阿茲卡班嗎?好孩子,時代不一樣了。”他看起來有些忘乎所以,“現在是什麽時代,是我們偉大的黑魔王所治理的盛世——他所說的話、他所用的魔法,就是一切真理、一切法律!”

這人也是伏地魔狂熱的信徒,我做出了一個初步的判斷。

“怎麽,你們不信?鄧布利多不就是個例子嗎,他的墓修得還不錯。”阿米庫斯怪笑道。

“……”

站在我對面人群裏的德拉科抖了一下。

“好了,不提那個死人了,免得嚇到你們……我們來做點正經事。”阿米庫斯的語氣突然溫柔了起來,“之前那位同學的擔心很有道理,亂用黑魔法的確不好,所以需要合理的理由,眼前不就是嗎?”

他抓過那兩個學生,推到前面來,“來,看這兩個不聽話的學生,快在他們的身上練習最美妙的不可饒恕咒吧!”

這句話一出,簡直就像在人群裏丟了一枚炸彈,所有人都驚呆了。即便四年級時小巴蒂·克勞奇曾經假扮穆迪教授,為我們講解過三大不可饒恕咒,但直接造成人死亡的索命咒、摧殘人們身心的鉆心咒,他只是展示過一次。他具體講授的只有對人傷害沒有那麽大的、用於控制的奪魂咒,而且還是以教我們如何反抗奪魂咒為理由……我們最後也沒有人身負重傷。

但阿米庫斯顯然不是這個意思,小克勞奇當初做臥底有多麽低調,他現在就有多麽高調。見我們所有人都非常錯愕,阿米庫斯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們心有顧慮。索命咒當然不能亂用,你們可都是未來要為黑魔王效力的人才,身體裏流淌著寶貴的純血血脈,怎麽可能會隨便讓你們死掉呢?但犯了錯誤就應該懲罰,所以這三個咒語裏最合適的是什麽?”

鉆心咒——我已經知道了答案。

我相信很多人都已經意識到了,但沒有人回答他。居然想要在低年級學生身上用這種咒語,簡直令人發指!我咬牙切齒地想。

然而這時候阿米庫斯卻轉過身去,看著他面對的方向,我的心底頓時浮現出了不好的預感。

“德拉科。”阿米庫斯說道,“你來回答。”

又來了!每時每刻……馬爾福家現在的處境到底是有多糟糕,伏地魔對盧修斯叔叔的厭惡就那麽深刻,非要牽連到德拉科身上,讓他們都生不如死嗎?!

多麽記仇、多麽可怕的人……

“我……”德拉科囁嚅著,他的目光從那兩個惶恐不安的孩子身上掃過。

“說啊,快說!”阿米庫斯貪婪而急切地催促道,“就是你很擅長用的那個,你忘了嗎?你在馬爾福莊園對別人用過——”

“什麽?”潘西在旁邊捂住了嘴,露出驚訝的神色。不只是她,布雷斯和佩格也都是如此,只有西奧多沒什麽反應,因為他之前就知道了這件事。

德拉科完全沒有勇氣回頭去看朋友們。如果是以前,他或許會覺得對蜘蛛之類的動物用過不可饒恕咒,是一件值得得意的事情,因為這是多麽的特立獨行。但是,阿米庫斯說了,他是對人使用的!這是犯罪!這只能體現襯托出他的冷漠,以及他的狼狽……

身為斯萊特林的級長,身為學生會的主席,而他面前要被懲罰學生裏,就有一名斯萊特林!

況且德拉科在鄧布利多教授死去的那天離開了學校,就算其他人沒有註意到這個事情,身邊的人總會猜到些什麽……種種事情累加在一起,這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不行,德拉科根本沒辦法回答,我不由得想要開口,如果阿米庫斯隨後就讓我對那兩個孩子用鉆心咒,那我——

“鉆心咒。”

“回答正確,斯萊特林加……嗯?”阿米庫斯詫異地回頭看了過去,他訝異地望著開口的人,“格蘭芬多?你是誰?”

那個一年級時被德拉科搶走記憶球、被用過鎖腿咒嘲笑的男孩,我曾不止一次因為擔憂他而安慰過的少年,他伸手攔住了我,站到我身前。

傲羅的孩子挺直了脊梁,他面不改色地望著阿米庫斯。

“納威·隆巴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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